第214章 第一奇文
字數:15226 加入書籤
匕首鋒利,但還不至於傷到人。
可張首輔的嘴巴,已經大得合不攏:“你……卑鄙!”
青狼王旁的蒙麵女子微笑:“沒錯,這是把武器,且是我送的。”
蘇雲眨了眨眼,看著手中偽裝成令牌的匕首。
似乎上次,紫依也是用一個玉瓶,裝了一把刀魂。
你們蠻族,就那麽喜歡偷偷送武器麽?
嘭!
乾帝拍案而起,怒道:“青狼王,你可知道在做什麽!”
“如果我沒記錯,蠻族異性送武器,等於邀請搶親?”
“你讓寵姬送武器,是在折辱我大乾英才!”
青狼王不慌不忙:“誰說她是寵姬了?”
乾帝一愣。
青狼王轉過身,微微躬身:“大祖母,這位少年人,您滿意嗎?”
乾帝怒道:“青狼王,你好大膽子!”
這北方雄主,知道無法帶走蘇雲,所以轉而盯上了其血脈!
如此聰慧神異的孩子,身上流淌的血液也極其珍貴。
如果無法把他留在族群,那就留下其子嗣!
張首輔麵色一沉:“青狼王,玩笑開大了。”
國舅爺微微側過身,手放在腰間。
哪怕沒有兵器,也做出了拔刀姿勢:“蘇雲還這麽小,你是否想太早了。”
“況且,你家祖母,是不是不大匹配?”
青狼王目光一凜:“乾人瞧不起我族祖母?”
轟。
強烈的氣勢激蕩而出,毫不示弱。
兩邊才和睦沒多久,就又開始刀兵相向。
乾帝擺了擺手:“乾人自會平等視之。”
國舅爺哼了一聲,沒有過分揪著這點。
蠻族之所以有個蠻字,自然因為其習性粗俗野蠻,帶著乾人所不能理解的習俗。
部族之間經常廝殺,掠奪和遷徙,人群互相融合,很難說清楚誰是誰父親,誰又是誰兒子。
但誰是誰母親是固定的,所以一些部族會偏向母係社會。
以一位德高望重的女性為核心,組建自己的家族同盟。
青狼王貴為首領,可現在看來,也需要尊重族中祖母。
但千年來,蠻族也開始吸收和學習其餘域界習俗,開始有了父係雛形。
所以往往先輩去世後,晚輩會繼承所有財產,包括女眷!
這位大祖母,可能同時是青狼王的母親,妻子。
光是這麽想,乾帝就絕不允許讓蘇雲接觸。
“隻是……”乾帝開口,“我大乾講究門當戶對,好女嫁好男,雙璧無瑕,琴瑟和鳴。”
“小蘇雲配不上貴方大祖母,雖有遺憾,但就此作罷吧。”
聽著對方明褒暗貶的話,青狼王並未生氣,而是狡猾地笑:“說得不錯,是好女嫁好男,雙璧無瑕。”
“我族大祖母,正是這樣一位純潔女子。”
乾帝腦門冒出一堆問號,不是,你都是大祖母了,怎麽還純潔?
國舅爺哼了一聲:“胡攪蠻纏!”
大家在這講道理,你在這攪渾水!
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的事,怎麽到你這就純潔了?
青狼王自信道:“大祖母乃白虎部族神女,身份尊貴。”
“我青狼先族長因瘟疫,請與聯姻,連接二族至高天,驅散瘟神。”
“但至高天連接當夜,先族長靈力耗盡而壯懷犧牲。”
“為感謝大祖母奉獻,我族照慣例將她奉為大祖母。”
“至於你……”
他看向蘇雲:“隻要你願意,可以成為我兄弟。”
“也可以成為我祖父!”
一番話,直接把大乾人給搞不會了。
不是,你們蠻族都那麽開放麽?
先族長為了用婚姻,連接兩個族裏的至高天,其實就是國運。
但連接完成,自己死去,留下一個儀式用的寡婦。
為了感激奉獻,青狼王繼位後依然奉她為祖母。
而現在,為了讓祖母娶個如意郎君,青狼王竟然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和輩分!
蘇雲真與她成婚,自己當兒輩孫輩也不是不行!
“不愧是一代梟雄。”乾帝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不可能,蘇雲還小,此事作罷!”
嘩!
不知哪來的風,竟然吹動了蠻族頂尖高手的麵紗。
那位大祖母臉上的麵紗掉落,露出了驚世駭俗的容顏。
五官如美玉,雙眸明亮而深邃,猶如寒星閃爍,又似澄澈的秋水。
顧盼之間,流露出靈動的光芒。
肌膚如羊脂,輪廓帶著南方少女的溫婉細膩。
但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揚的嘴角,又彰顯出北人的大氣與豪邁,柔美中添了幾分堅毅。
而那玲瓏的身姿,搭配著修長而有力的雙腿,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雌豹,渾身上下散發著濃厚的野性美。
“好像,也不是不行……”長公主也咽了口唾沫。
這樣一個柔美與野性共存的女性,對男女都是通殺!
唰唰唰!
長公主拚命搖頭:“不行,不可能!”
“雲兒已經有婚約,絕不可能與蠻族來往!”
青狼部族的大祖母挺起澎湃,黑墨般的瞳孔,毫不掩飾占有欲,直勾勾地望向蘇雲:“小孩,我等你長大。”
修士壽命悠長,除開皇帝、族長這種容易消耗壽命的高危職業,十幾二十年,不過彈指一瞬。
往深山挖個洞,閉個關可能就是十年。
所以在這天源界茫茫大地,說不定哪裏就會迸出一堆怪物。
大祖母毫不在意蘇雲的年齡,如果跟自己回蠻國,可以當養成係。
如果不跟,那幾十年後再見,就當抽卡係。
她手指一勾,一頭透明的虎魂奔出:“這擬心怪,送你了。”
張首輔哪怕見多識廣,可也沒聽過這玩意,擋在前麵:“擬心怪,那是什麽?”
蠻族不但盛產武夫,對巫術也頗為精通。
巫術和蠱術,都可以歸類為道術,但更加詭譎和神秘。
大乾對之研究甚少,保不齊對方有什麽小心思。
大祖母輕輕一笑:“你們不是在找他身世麽?問它即可!”
張首輔來得晚,還沒反應過來。
國舅爺頓時臉色一變,乾帝的眼神也銳利起來。
反而是蕭爾苛與君有瀾,立即露出笑容:“好,好啊,這一茬還沒忘!”
他們知曉滴血認親,難以證明蘇雲與蕭家關係。
本想讓蘇家也參與,用來證明滴血認親不準確。
可也無法真正說明,蘇雲到底是誰家孩子。
如果有一件法寶,能準確定位血脈,他們不就成了?
蕭爾苛忍不住感慨:“竟有如此神寶!”
“怪不得說青石狼能辨忠奸,原來是這件寶物!”
讀書人周遊列國,也有不少有關青狼部族的記載。
傳聞盛產的靈獸能辨忠奸,使族中偷奸耍滑者數量稀少。
現在看來,青石狼隻是訛傳,真正起作用的是這擬心怪!
乾帝臉色不是很好,大袖下的手微微握緊。
怎麽這一茬還在,不是都過了麽?
剛才蠻國使臣前來,他就想借機蓋過認親之事。
沒想到這使臣事情才結束,對方自己就提起這一茬。
乾帝表情不悅:“青狼部族,真是耳聰目明啊。”
青狼王無所謂諷刺,他又不在意蘇雲是誰孩子。
隻要蘇雲的孩子,能留在自己族內就行。
青狼王道:“這擬心怪在青狼部族也極為罕見,就送給這位小孩兒作禮物了。”
乾帝轉移話題:“大乾不喜歡玩弄人心之物,更何況此物無法驗證真假。”
“給蘇雲,並不合適。”
蕭爾苛想開口勸,但又怕言多必失,讓乾帝不喜。
而就在此時,於衍英徑直開口:“合適,如果有物能辨真假,能更好分辨能臣幹吏,為大乾百姓謀福祉!”
蕭爾苛頓時大喜,這人好啊。
雖然出了風頭,但人太直,反而在替自己說話!
他當即道:“陛下,是這個道理!”
乾帝一陣頭疼,這人太直也不好。
自己現在需要一個辨真假的東西麽?
需要一個讓蕭爾苛和君有瀾,在法理內下場的機會!
君主可以斷生死,可若不合理,就會讓國運震動,甚至引發別的影響。
現在蕭爾苛這種能臣,做的事無論讓自己多不悅。
但隻要沒惡劣到引發民怨,就不能處置。
他甚至還能獲得一個直臣的美名,自己反倒成了昏君。
在乾帝沉默時,大祖母眼中閃過野性,今日這東西必須送出。
她手掌一攤:“誰說這擬心怪不好用了?它可太好了!”
“這個小哥既然想知道如何用,那就看看吧!”
嗡!
手中透明的虎魂,突然如軟泥般一陣扭曲。
在一陣波動後,化作一個巴掌大的於衍英,站在大祖母手中。
她沉聲問:“那篇文章,你是如何寫出?”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小小的於衍英便開始了變化。
他先閱讀書卷,隨後行走在同樣透明的名山大川,最後穿行在市井。
最後的最後,才在一個房間場景內,聽得一言,欣喜若狂,奮筆疾書。
最後寫出了此文。
眾人心頭一驚,這青狼部族的擬心怪確實離奇。
竟然能探尋出人經曆,用虛化的場景重新演繹!
如果用來竊聽與審問,豈不是如虎添翼?
乾帝望了一眼於衍英,覺得這小官不錯。
竟然是真的博覽群書,還走遍山水市井,才寫出如此之策。
而他又更加喜歡蘇雲,如果不是這孩子發掘,此策哪裏能有後半卷,再次被人發現怕得幾十年後。
乾帝還是想少了,如果沒有人激起於衍英的靈感。
半部《盛國策》將在大乾滅亡後,才被外界人找到。
乾帝收回目光,看大祖母的眼神,也更加忌憚。
此擬心怪實在太過離奇,萬一用來探聽重要人物,豈不是……
大祖母開口:“那文章內容是什麽?”
乾帝猛然坐直。
透明的於衍英出現在一座房間裏,攤開了手中的書卷。
那正是他所書寫,傳奇雄文《盛國策》!
就在眾人要看到書卷上內容時,一道刺目的閃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那虛化的《盛國策》,竟然發出熒光,讓人無法觀察!
張首輔一愣,哈哈大笑:“這還是頭一次見,青狼部族的至寶也有難辦之事。”
乾帝聞言,鬆了口氣。
這法寶用來窺探與審訊,固然不錯,不然也不會成為青狼部族至寶。
但其也有缺陷,對於一些重要,能引發國運與靈力之物,無法展示。
那於衍英家境貧寒,也沒有什麽法寶,顯得不明顯。
可他明明都出現在虛化的禦書房場景裏,旁邊卻沒有任何神異之物,卻也十分離奇。
看來擬心怪有自己的不足,隻能粗略顯示。
對一些概括性的經曆,複現得比較流暢。
乾帝剛想鬆口氣,卻又提起心來。
這東西豈不是正好對蘇雲有效?
能夠知道他出生後,到底是不是被抱錯!
蕭爾苛下意識誇讚:“不愧是至寶!北域也是人傑地靈!”
有了這東西,還怕驗不出蘇雲是誰家孩子?
大祖母聽聞誇讚,也頗為滿意。
他們之間還沒過節,正好可以送一份機緣。
大祖母道:“那個頭尖尖的人,是怎麽寫出之前那份文章的。”
蕭爾苛一愣,下意識摸自己腦袋。
被梅老太毆打變尖的頭頂,現在還隱隱作痛!
隻是張首輔、乾帝等人有城府,不去因人外表評判罷了。
這被大祖母一說,才心中升起怒意。
可他的怒意才到一半,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轉而獲得的是,十成十的恐懼!
嗡!
透明的於衍英如軟泥般變化,眨眼變成了蕭爾苛模樣。
他左顧右盼,似乎在提防身後有沒有人跟蹤。
在確認沒人後,才小心翼翼,在虛化的山石間攀爬。
好不容易,才發現一處洞窟,鑽了進去。
唰!
場景結束。
君有瀾知道蕭爾苛寫出《治民疏》,卻也沒去想他怎麽寫出來的。
反正第一次落筆是在大考,在眾目睽睽之下完成了雄文。
人們自然會認為,那是天降英才,一次就寫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作。
而這次,這青狼部族來客,詢問的是如何寫出。
為何不是顯示大考場景,而是在一處奇怪的山澗?
而進入山澗後,人就消失不見,場景結束了?
君有瀾吃驚問:“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是問如何寫出?”
大祖母攤手:“我哪知道。”
君有瀾更吃驚:“難道爾苛喜歡在山野水澗創作?”
蕭爾苛臉色煞白,喃喃自語:“沒錯,我就是在野外,才創作出《治民疏》。”
嘭!
國舅爺一拍桌子,冷笑一聲:“嗬,如此奇文,一旦出世,可不管在哪,都會引發天地異象。”
“你撒謊!你根本不是在此地寫出《治民疏》!”
蕭爾苛後退幾步,心中的恐懼如洪水般奔湧。
他強撐起精神,勉強擠出笑容:“我就是……”
張首輔閉上眼,開口道:“此地所有人必須誠實。”
君有瀾想阻止,可看到上方漠視的乾帝,也開不了口。
此等大才,絕不能輕易受審。
可現在,所有人都見到了那一幕,輕而易舉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靈力過強之物,擬心怪無法複現。
那處山洞,裏麵一定有十分強大,強大到能讓一個資質平平的人,寫出《治民疏》的奇異存在!
此等情景下,張首輔開口審問,乾帝沒有阻止。
誰都知道,這默許意味著什麽!
“嘎!”蕭爾苛痛苦地捂著嘴巴,可還是無法阻止。
他絕望地開口,大聲吼出:“《治民疏》,是我抄的!”
滿堂皆驚!
乾帝猛然站起,一貫沉穩的他竟然脫口而出:“你在說什麽!”
曹公公大吃一驚,連忙上前,一臉恨鐵不成鋼:“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他比誰都知道,乾帝對《治民疏》之看重,對蕭爾苛充滿了期盼。
可現在,這份九五之尊的渴切,竟然落到狗身上!
其中帶來的震憾與暴怒,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君有瀾已經傻眼了:“爾苛,你,你胡說什麽!”
“現在不是你謙虛的時候!”
“此地,必須實話實說!”
欽!
金色的律令脫口而出,和剛才張首輔的律令重疊。
君有瀾腦中亂糟糟的,也顧不上功能重複,顯得累贅無用。
他一手提拔了蕭爾苛,身上肩負巨大責任。
君有瀾感覺到此人能力不錯,但沒到《治民疏》水平。
但作為一名老臣,也是見怪不怪了。
這些才子在天時地利之下,爆發文才,寫出一篇驚天之作。
就算後續再無可比肩作品,人們也隻是失望,並不會遷怒。
而現在,蕭爾苛竟然說《治民疏》是自己抄襲而來。
君有瀾腦中一片混亂,騙的是乾帝,可失察的是自己。
若連這份保命符也丟失,自己怕也要屍首分離!
“說,你快說!”君有瀾全身已經被冷汗浸透,高聲疾呼。
“你快說,剛才是開玩笑!”
“《治民疏》的作者是誰,你快告訴陛下!”
他渴望地看著蕭爾苛,希望從他口中,能露出自己的答案。
“我……”蕭爾苛捂著嘴,青筋暴起,十分痛苦。
他竭力抵抗,可作為一個沒有官職,隻有文名的準官員。
是無法對抗兩位一品大員,所施加的律令!
“《治民疏》是一處洞穴內,一位奇異女子所作!”
蕭爾苛漲紅了臉,試圖咬斷自己舌頭。
可在律令之下,他哪怕求死,也得等到把話說完!
嘶!
屋內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尤其是君有瀾,已經麵如死灰。
他怎麽也沒料到,自己強加的律令,加速了衝向懸崖的馬車。
張首輔疑惑:“不對,如此一篇奇文,寫出便能引發文泗泉湧,國運震蕩。”
“若有人在你之前寫出,怎麽可能無人察覺?”
大乾占地無數裏,若是靈力,在深山爆發,說不定能瞞過旁人。
可這奇文一出,天下震動,沒理由欽天監與官員無從察覺。
蕭爾苛咬牙切齒,幾乎是一字一頓:“那名女子……修為深不可測。”
“但神智有問題,沒有主觀,有問必答。”
“她手中還有一本書卷法寶,在我詢問如何能獲得大考狀元後。”
“翻看法寶,並念予我《治民疏》全文。”
“我……隻是背下,在大考上寫出,引得天地震動。”
蕭爾苛再無法阻止,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經過說了出來。
眾人都沉默了,甚至乾帝的暴怒,也轉為思索。
國舅爺皺眉:“你沒說謊?”
蕭爾苛臉色蒼白,已經破罐子破摔:“句句屬實。”
國舅爺幹笑一聲:“事情清楚了,也沒多大事嘛,不過是一位深不可測的修士,隨便能寫出震蕩大乾的雄文。保不齊下一步就針對我們,那可是天災人禍……”
啪!
他一把捂住嘴,表情尷尬。
這裏被下了說實話的律令,一不小心就中了招。
眾人也沒心思笑話國舅爺的前恭後倨,臉色陰晴不定。
《治民疏》隻是比《盛國策》略遜一籌,但若誰敢小看,也一定會吃到苦頭。
哪個國家能拿到《治民疏》,其民生和經濟,都將迎來史詩級增長。
那經過深思熟慮,精細調配的係統運作,能從根本上減少官員冗餘貪墨。
人們會在潛移默化間,就將國度打造得更加美好。
大乾國力再提高,又可以增加幾億兵卒,和十萬百萬官家。
一篇文,就能塑造如此強橫的國度。
而隻是那名神秘女子,隨口說出。
若她再說個三五篇,作用不就比《盛國策》還強?
但人們想的是,若此女子被外人發現,那大乾豈不是危險了?
乾帝一個眼神,張首輔立即道:“從實招來,那名大能所處山洞在哪?”
蕭爾苛的話被屏蔽,隻有少數幾人能聽聞。
乾帝揮手:“立即去尋。”
錦衣衛立即行動,可眾人還是樂觀不起來。
如此一名大能,怎麽會一直待在山洞內不移動?
隻盼她未離開太遠,讓他們有機會套近乎。
“呼哈……呼哈……!”蕭爾苛喘著粗氣,臉色從蒼白轉為通紅。
他憤恨地看著蠻族少女托著的擬心怪,心中的暴怒無以言表:“你,都是你!”
自己已經掌握了局勢,靠著乾帝的寵溺,差一步就能讓蘇雲驗血。
怎麽……憑什麽,憑什麽這個女人掏出一個奇怪玩意,複現了自己經曆!
蕭爾苛恨啊,從天宮摔落地府的滋味,讓他麵容扭曲,怨毒如惡鬼。
“你——!”他指著大祖母,“若有機會,我定扒你皮,抽你筋,啖你血肉!”
“你該死!”
大祖母也有些意外,不過意外的不是大乾人五筆,而是官家威能。
“不靠擬心怪,隻是幾句話就能讓人說實話。”
“這乾國人訊問和監察,可要比我們厲害多了。”
大乾人在忌憚青狼部族的擬心怪,而青狼部族同樣忌憚大乾的官家律令。
雙方都很吃驚。
大祖母壓根不認識蕭爾苛,也不在乎一個“普通百姓”的威脅。
她一副受傷的模樣:“剛才這位官人還說,蠻國人傑地靈,全是寶物,怎麽轉眼就恨上了?”
蕭爾苛拳頭捏得嘎吱作響:“你逃不掉,你不得好死!”
大祖母勾唇一笑:“好啊,等你來北域大漠,我親自招待。”
蕭爾苛知道自己逃不掉,在這最後關頭過嘴癮,發泄痛苦。
乾帝則嗯了一聲:“也是,蕭狀元之前覺得北域人傑地靈,正巧大乾也要和蠻國商貿。”
“你就作為使臣,出使一趟吧。”
蕭爾苛怔住,隨即掙紮道:“不,陛下,我——!”
錦衣衛可不管,這位已經不是乾帝的寵臣,隻是一個舞弊的敗壞書生。
他們立即拉住,把蕭爾苛壓了出去。
蕭爾苛臉上滿是絕望,不斷掙紮:“陛下,我,我知道得太多,你不能——!”
自己剛罵完蠻國,現在又被送到那邊。
這是一條比死還痛苦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