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樣的道歉可是沒用的哦。”李誠搖搖頭：“想要道歉的話，最起碼要展示自己的誠意吧？”
    “嗯……”卡特琳娜的臉上瞬間出現了局促的表情。
    作為一個武夫，她的騎士之道一直都是有話直說，有恩必報。
    眼前這個男人給她的幫助，說是一句救命之恩都不為過。
    但如何報恩道歉，卻讓她犯了難。
    一個能隨時拿出真神淚滴的男人，會缺少物資與金加隆嗎？
    自己手裏的這些東西，在他眼裏，根本就是破爛吧。
    還有……
    卡特琳娜又不著痕跡地看向莉莉絲貓。
    她作為城防軍的領袖，看待事物的角度，自然與他人不同。
    她很清楚的感覺到，這隻飄在半空中的貓，是救世律法的女神，但卻因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被封印在了一具貓的身體之內。
    她在律法之城，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
    竟然把一位女神，封印在貓的身體裏！
    最重要的是，這隻貓，哦不，這隻女神似乎還很享受這種封印。
    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是個實力極強的大人物，強大到足以讓他的女神，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無論那種要求有多變態……
    想到這裏，卡特琳娜瞬間汗流浹背。
    她有一個不好習慣，就是凡事都會往最壞的角度考慮，據說在凡人的世界裏，這種習慣是一種病，叫做被害妄想症。
    現在，她的被害妄想症就犯了。
    她看向李誠的目光中，閃爍出了莫名的恐懼與忌憚。
    這個男人口中的道歉，不會也是把我封印在某種東西裏麵，成為他的玩物吧？
    那會是什麽呢？
    一隻狗，一把劍，一個布娃娃，還是更加恐怖的東西？
    這種事情，不要的啊！
    但一想到自己確實被對方救了一命，她又突然沒了反抗的勇氣。
    想到這裏，她攥緊了劍柄，深呼吸兩口，認真道：“如果您非要如此的話，等我從981世界回來，可以嗎？”
    李誠：？？？
    我非要哪樣？
    “我知道，推遲滿足您的要求，隻是一個奢望。”卡特琳娜一抱拳：“但這件事對我而言太過重要，我不能坐視我的族人死於恐懼之手，所以，還請您寬限我一些時間。”
    李誠：？？？
    不是，我剛剛是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了嗎？
    我怎麽不記得啊？
    卡特琳娜一咬牙：“作為交換，我願意延長兩倍成為您玩偶的時間，在成為您玩偶的過程中，嗯，也可以滿足您全部的要求。”
    李誠：？？？
    什麽玩偶，你到底在說些什麽？
    莉莉絲貓也麵色不善地看著李誠，眼睛微微眯住。
    該死的，這出生東曦不是才剛剛到律法之城嗎？
    怎麽就已經攻略一個了？
    還說什麽要當他的玩偶……
    該死的，這家夥怎麽做到的？他莫非是開發出了渣男律法不成？
    李誠也莫名奇妙地看向卡特琳娜：“我說這位小姐，你到底在說些什麽，什麽做我的玩偶？”
    “額……”卡特琳娜認真地皺了皺眉頭，指向莉莉絲：“您說的道歉，不是讓我像她那樣，主動鑽入封印的玩偶體內，成為您的玩具嗎？”
    李誠：……
    莉莉絲：！！！
    “啊啊啊啊！！！誰t是主動的！！！你這個混賬東西！我沒有主動！！我根本沒有主動！！！”莉莉絲貓貓抱頭。
    “什麽？是被動的嗎？”卡特琳娜瞳孔微顫，對李誠身份的猜測更上一層樓。
    “不是？啊啊啊啊啊！李誠你別攔著我，我要咬死這個下頭女！！！”莉莉絲嚎叫著，就要衝過去。
    卻被李誠拽住了尾巴。
    “下頭……女？”卡特琳娜疑惑：“下頭是什麽意思？下麵的頭？可是我下麵沒長頭啊……還是說，這是您為我準備的玩偶名字？”
    “嗯，頭在下方的玩偶嗎……感覺有些難以接受，但如果您能夠寬限我一些時日的話，也未嚐不可。”
    “額。”莉莉絲的動作戛然而止。
    她突然有種一爪子拍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這個女人……怎麽這麽天然？
    “呼……”李誠也挑起眉毛。
    這位城防軍的將軍，咋感覺是個天然呆呢……
    一千歲的天然呆嗎……有些逆天了。
    “我說卡特琳娜小姐，先不說我到底需不需要你做我的玩偶。”他隻好搖搖頭：“你有沒有考慮過，你這次去往981世界，很有可能回不來？”
    “嗯……原來您是在顧慮這個嗎？”卡特琳娜麵色一緊。
    確實，若是自己死在981世界的話，那承諾的報恩與道歉，確實就無法履行了。
    那要先履行完再去嗎？
    不，不行，那樣的話，萬一世界已經毀滅了怎麽辦？
    想到這裏，她把手探入騎士甲之內，從中掏出一枚水晶，遞了過去。
    “這是我的靈魂水晶，如果我死了的話，靈魂會在這裏麵複活，我本來是打算把它放在基地裏麵的，但現在，就放在先生你這裏吧。”
    “若是我活著回來了就主動做您的玩偶，如果我死了的話，您就把我的靈魂塞入您隨便想放進去的地方吧。”
    莉莉絲貓在一旁都看傻眼了。
    不是，姐們，你這也太逆天了吧。
    哪有人會把這種複活用的底牌，直接交到他人手裏的？
    不過還好，李誠雖說出生了點，但還是有些底線的，這樣的東西，他是絕對不會——你幹嘛呀你！
    隻見李誠已經把那水晶拿到手裏，迫不及待地放進內褲裏麵了。
    他冷不丁瞥上一眼蠢貓。
    開玩笑，到手的裝備，哪有不要的道理？
    “既然您已經收下了，那契約成立，我會盡可能活著回來的。”卡特琳娜麵無表情地說道。
    “關於這一點的話，我倒是有一些東西要給你。”李誠說著把身後的袋子解開，放到了卡特琳娜的麵前：
    “你之前這麽渴求那把聖劍，我猜測你的敵人和恐懼有關，所以，這裏麵都是與勇氣有關的道具，你拿去吧。”
    “額……”卡特琳娜心神一顫，嘴巴微微張開：“您……當時購買這些東西，是為了給我？”
    “嗯，對，當然，不是白白給你，你還是要按照商品的價格把錢給我的。”李誠緩緩說道：“這些東西一共花了我4e金加隆，我給你打個75折，給我3e就好了。”
    臥槽了，不是說好按8折給她嗎？你怎麽還倒著打8折啊……莉莉絲看的嘴角抽搐，目光中都帶上了憐憫。
    卡特琳娜啊卡特琳娜，今天可能是你這一生，最不走運的一天……
    作為女帝絲莉莉的女兒，秉承對律法之城子民的關懷之心，莉莉絲覺得自己還是要做點什麽的。
    她揉了揉貓臉，瞪了眼李誠，用眼神示意——不要這麽坑我的子民！
    李誠回給她一個切的眼神——行吧，隨你。
    莉莉絲這才歎息道：“那個啥，卡特琳娜，你要是不想要這些東西的話就算了，那個啥，我承認，我的這位救世主有些過於混蛋了，你——”
    “我不允許你這麽說這位先生！”
    莉莉絲話還沒說完，卡特琳娜就猛地上前一步，聲音嘹亮。
    莉莉絲：？？？
    “這位先生可是你的救世主，你作為一個女神，卻當著外人的麵，說他是混蛋，你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嗎？”卡特琳娜怒視著莉莉絲。
    莉莉絲：“啊？”
    “況且，他也並沒有做什麽混蛋的事情！”卡特琳娜接著說道：“他把這些東西買出來賣給我，想必也是看出了我眼光不行，害怕我再被那老約翰騙！”
    莉莉絲：“啊？？”
    “如果不是這位先生的話，我現在可能一件有用的道具都沒有買到手。”卡特琳娜朝著李誠一拱手：“如此大恩，真是多謝先生了。”
    莉莉絲：“啊？？？”
    “而你，作為一個救世女神，卻辱罵自己的救世主，還不希望我買走這些裝備，你是何居心！”卡特琳娜鄙夷地看著她：“明明是一對拍檔，這人和人的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莉莉絲：“不是，我……”
    她愣愣地看著卡特琳娜，半晌之後，才愣愣地看向李誠：“不是，你，你說句話啊！”
    “……嗯。”李誠點點頭，朝著卡特琳娜豎起大拇指：“不錯，沒想到你竟然看出來了我這麽做的深意，城防軍的將軍果然名不虛傳。”
    “嗬，先生抬愛了，這不過是簡單的推理。”卡特琳娜自信地點點頭：“但您可要好好地管教一下您的寵物了，雖說您把她變成寵物，可能就是看出來了她的不對勁。”
    “但哪怕是寵物，有時候也會有二心的。”
    莉莉絲：“你t，你才是寵物，你全家都是寵物！”
    好好好，這麽整是吧，行了，我不管了，你就讓李誠這個初生東曦坑死吧！
    “不過，這位先生，我……”卡特琳娜有些不好意思：“我手頭沒有這麽多錢，可能購買不了這麽多的東西……”
    “無妨，東西你可以全都拿走，之後再慢慢給我就行了。”李誠擺擺手：“當然，要打欠條。”
    “嗯，那是自然，三億金加隆嗎……”卡特琳娜點點頭，對李誠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看樣子，這位救世主先生與我一樣，都是看不得眾生疾苦的人。
    以他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來，自己此去981世界，危機重重，很有可能失去一切。
    但他還是把這些東西交給了自己。
    想必，他也是感受到了981世界中人民的痛楚，所以，才繞了這麽大一圈，幫自己購置好了對抗邪神的裝備。
    為了讓自己能夠坦然接受，甚至不惜使用“借給自己”這樣的借口。
    真是一位溫柔而高尚的救世主。
    和他的貓，根本就是天上一個，地上一個！
    卡特琳娜打定主意，這筆錢，她一定要還給李誠。
    哪怕之後幾百年不吃不喝，都要還上！
    “這位先生，您的大恩卡特琳娜絕不敢忘，等到我從981世界回來，一定會好好做您的玩偶，供您把玩到滿意為止。”
    李誠：6。
    ……
    與此同時。
    老約翰的商行之內。
    “嗯，對，財政官閣下，是的，這是絕對的寶物，您知道嗎？真神的眼淚！對，對，沒錯，是真的，我驗證過了！”
    “好，那就周天晚上，不見不散，您可以帶上家人一起來拍賣會場，我也好久沒有見令千金了，嗬嗬。”
    “嗯嗯，是的，將軍閣下，沒錯，真神的眼淚，哦，您知道嗎，我看到的這東西的時候，和您的反應一樣，差一點就用皮靴踹了自己的屁股！”
    “對，拍賣會再周天的晚上，恭候您的蒞臨……”
    “祭司閣下……”
    “救世主閣下……”
    “閣下……”
    直到將最後一個通話結束，老約翰才把符文石放下，滿臉春風得意。
    啊，多久沒有這樣的盛況了。
    那些深入簡出的大人物們，聽到這“真神眼淚”的名號，頃刻間就輕哼了起來！
    看樣子，自己對這東西的估值，還是低了一些！
    什麽10億金加隆！
    要20億！
    40億！
    100億！
    “哈哈哈哈，撿到漏了，撿到漏了啊！哈哈哈哈！！！”
    這麽想著，老約翰又狂笑了起來。
    一想到，自己隻是付出了不到兩億的成本，就弄來這麽一件商品。
    他就無比自豪。
    真不愧是我啊。
    與此同時，也對李誠暗暗鄙夷。
    嗬，果然，靠運氣賺的錢，最終會靠實力虧回去。
    這隻小肥羊，要是知道了，這東西最後能賣出這樣的價格，會不會心碎到哭泣呢？
    但沒辦法，商場如戰場。
    我老約翰吃的鹽，可比你喝過的水都多！
    哈哈哈哈！
    一邊想著，他一邊打開保險櫃，將那裹在紅布之中的貨物取了出來。
    小心翼翼的，像是瞻仰神跡一樣，將那紅布微微解開。
    緊接著，一瓶沒有任何光澤的眼淚，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上方沒有縈繞著哪怕一絲的律法之力。
    就是一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半神淚滴】。
    “……”老約翰木訥地看著那玻璃瓶，幾秒鍾後，訕笑一聲：“嗬，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他又戰戰兢兢地將玻璃瓶重新包好。
    然後，又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將那紅布打開。
    緊接著緊閉雙眼，在心中禱告了三十秒，猛地睜開眼睛。
    那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半神淚滴】正躺在紅包中央，黯淡無光。
    一秒之後，
    老約翰：
    三秒之後，
    老約翰：
    “啊啊啊啊啊！！！！混賬，那個男人是個混賬啊！！！”
    “假的，這t的是假的啊！！！”
    下一瞬，他氣的渾身冒火，整個人若火箭一般，直接原地起飛，撞碎了商鋪的天花板，飛向了天空。
    “啊啊啊啊啊，人呢！那小子人呢！我t要找到你！找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