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章悄悄挪動屁股，想要離遠一點。
    免得這兩位動起手來波及到他。
    辦公室的氣氛有些壓抑起來。
    秦川與張漢卿兩人就這麽對視著，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誰也沒有服軟。
    良久之後，劍拔弩張的氣氛，突然被一陣大笑打破。
    隻見張漢卿從從懷裏掏出兩根雪茄，大笑著開口：“哈哈哈哈，秦司令也是性情中人啊，來一根？正經古巴貨！”
    說著張漢卿伸手遞給秦川。
    秦川看了看張漢卿手裏的雪茄，又抬眼看了看張漢卿,伸手握住雪兩根雪茄，直接將其掰斷。
    隨後在張漢卿懵逼的眼神下，拿出兩根煙遞過去。
    “行，抽你的！”張漢卿笑著點了點頭，接過煙。
    兩人一同點上。
    賀章：
    我的呢？哥們兒也抽煙的。
    不是，剛剛又是砍頭，又是開戰的。
    這怎麽又好上了。
    張漢卿深吸一口，隨後吐出一口煙霧：“我呢不想死，司令也不想放棄淞滬，那有什麽好打的？”
    “沒什麽好打的嘛。”
    “既然司令現在不想談，那就不談！”
    “奉軍入關那天，我再來拜訪。”
    “淞滬是你的地盤，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張漢卿唯命是從！”
    秦川也是點頭道：“奉軍入關，我秦川也是雙手讚成的，南北打了這麽多年，該消停了，武力調停應該的！”
    張漢卿的態度轉變他一點也不驚訝，軍閥之間的談判，上一秒你死我活，下一秒你好我好大家好。
    真要想打，那都是偷偷摸摸的集結兵力，用炮彈宣告開戰。
    同樣的，秦川要是真想跟奉係開戰，就不會說那麽多，直接就給張漢卿的頭割下來了。
    “好！有秦司令這句話，我也算沒白來！”張漢卿一拍大腿高聲道。
    “另外我奉軍入滬維穩一事，就此作罷！”
    “淞滬是秦司令的！”
    “有秦司令在，哪兒需要我們來維穩！”
    秦川擺了擺手：“哎，這話就不對了，淞滬是夏國的，怎麽能是我一個人的。”
    張漢卿：
    這話整的，他都不會接了。
    這種批話他咋接嘛
    抽了口煙，張漢卿連忙轉移了話題：“那我們就說定了，奉軍入關，秦司令隻要不出兵，等奉軍入了山海關，我再來與秦司令談合盟一事。”
    他雖然沒有將秦川拉攏過來，但隻要秦川不插手，這已經是奉軍能接受的結果了。
    別看警備司令部就兩個師，但裝備精銳程度，拒守一關，他們真不好打下來。
    “當然。”秦川點了點頭。
    他傻了才出兵，這事兒是南北政府和關外的博弈。
    他自己玩自己的，你們隨便打。
    “那漢卿就不打擾司令了，入關之後，再拜訪司令！”張漢卿說著起身，看上去似乎有些著急，嗯癮來了，但在這場合，他還是知道不能打的。
    “少帥慢走，我就不送了。”秦川靠坐在沙發上，示意張漢卿請便。
    張漢卿點了點頭，努力維持著鎮定，但身體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
    隨後快步朝著辦公室外走去。
    一旁的賀章見此一幕，心中了然，這位少帥癮又來了。
    那玩意兒不像煙癮，上勁兒了根本忍不住。
    “賀公子今天來又是有什麽事兒？”秦川看向了賀章。
    這一起來拜訪他的三人裏麵，隻有賀章影響是最小的。
    “呃，唉，我這就是來秦司令這兒混口飯吃的。”賀章撓了撓頭。
    “我這也沒帶什麽東西，就帶點土特產，司令別嫌棄。”
    說著賀章將手提箱放到桌上打開，露出裏麵的黃金。
    “混口飯吃？賀公子想通了？想到我這警備司令部吃口飯。”秦川笑著看向賀章，至於箱子裏的黃金，他看都沒看一點。
    這點兒黃金，加起來也就萬把塊。
    他在意的是賀章的態度，這也代表了賀豐年的態度。
    好歹是個六千人編的混成旅，也是股不小的戰力。
    “想通了想通了。”賀章連連點頭，經曆了剛剛的事兒，他可不敢耍什麽滑頭。
    “別緊張，我那天的話，依然有效。”
    “八大處的處長，隨你選！”秦川沒有吝嗇色，帶資進組嘛。
    八大處的處長給一個是應該的。
    “司令看著安排就是，我都可以啊。”賀章連忙笑道。
    “嗯副官處吧，賀公子覺得怎麽樣？”秦川道。
    “可以可以。”賀章連連點頭。
    “那護軍署以後”秦川道
    “唯命是從！您才是淞滬的最高軍事長官啊。”賀章臉上沒有異色。
    來之前他就跟賀豐年商量好了，否則也不會過來。
    “好，回頭讓賀旅長把部隊遷到龍華鎮去，都是一家人了嘛。”秦川拍了拍賀章的肩膀道。
    “沒問題。”賀章點頭，心中歎息一聲，以後他爹就隻是賀旅長了，不是護軍使了。
    秦川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正準備再開口，桌上的電話此時響了起來。
    “嗯？張賽，接下電話。”秦川看向辦公區，隨後叫張賽進來，讓他去接電話。
    張賽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
    “喂？我是市局張賽！”
    “火車站那邊打起來了？怎麽回事！”
    “還動了炮？”
    “我知道了！”
    說著張賽掛斷了電話，隨後走向會客區。
    “廳長，火車站那邊出事了，鐵路警局和外來軍隊起了衝突。”
    “事態有些嚴重，聽說對麵還動了炮，我們的警員死了16個人，波及市民數十人。”
    “我們的人死了16個？”秦川聞言一愣。
    什麽衝突其他的，秦川沒聽進去，他就聽到了，死了16個警員！
    嚴格來說，這是他第一次減員！
    不管是警員也好，還是軍隊，至今為止，都隻是有人在行動中受傷。
    一個人都沒死過。
    今天這一下死了16個警員！
    有人在淞滬，開了他的張？！
    現在還有人敢在淞滬殺他秦川的人，還是16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