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隊旅也成廢物了！虧老子還給他們配了幾輛裝甲車。”盧雨巷咬著牙恨聲道。
    “在自己的地盤，打個阻擊戰，半個小時都撐不住，他們是怎麽打的！”
    他的衛隊旅裝備著盧係最好的軍械，裝甲車這樣的好東西，他都專門配了四五輛，他家底的那些大炮，也都拉給了衛隊旅。
    這種情況下，擋住一兩個師幾天時間都可以。
    就在盧雨巷痛罵之時，秦軍大部隊陸續趕到。
    這一路上，他們沒有停留過一分一秒，一路直推，打穿了就衝過去，對守軍完全無視，後續的步兵師會去慢慢接收清剿，設防。
    先頭部隊的任務，就是一路打穿，直取盧雨巷。
    上百輛裝甲車停在盧雨巷警衛營前麵，後方地平線處，揚起一片滾滾煙塵，漸漸地，那如雷的馬蹄聲聲越來越近，騎兵師部隊趕到。
    前後夾擊，將盧雨巷困死在道路中央。
    “……”車上，盧雨巷臉色變化，就是個傻子也能看出眼前的情況了。
    僅有一個警衛營的他，根本不可能衝破防線。
    “督軍，怎…怎麽辦。”虎子坐在前方駕駛位，扭頭看向盧雨巷，神情慌張的問道。
    盧雨巷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
    良久之後，盧雨巷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收槍！”
    周圍警衛營的士兵遲疑了一下放下手裏的槍。
    麵對這樣的鋼鐵洪流，他們手裏的槍杆子帶不來一點安全感。
    盧雨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帥服，戴上疊羽帽，隨後走到陣前:
    “我是浙省督軍盧雨巷！”
    “我要求和你們長官通電！”
    周圍一陣寂靜，眾多秦軍士兵，沒有一人回應盧雨巷。
    場麵有些尷尬了起來，盧雨巷嘴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氣強忍心中不滿，再次開口:
    “我盧雨巷再如何，也是一省督軍！”
    “今天我認栽，但我浙省盧軍，還有三個師團！”
    “我要求和你們長官秦川通電，不然今天我敗了，但我盧雨巷的那三個步兵師在外麵，要是鬧起來，也會給你們造成不小的損失！”
    “打不了你們我認，但三個步兵師能在浙省地區鬧出翻天的動靜，這是你們長官也不願意看到的吧！”
    “一個繁榮的浙省和一個破敗的浙省，我相信你們長官知道怎麽選！”
    盧雨巷話音落下，騎兵師內一陣躁動，隨後一名通訊兵騎馬離開。
    警察廳辦公室，秦川接到了前線轉接電話:
    “抓到盧雨巷了？部隊已經打進杭市了嗎？”
    秦川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打掉盧雨巷，怎麽也能搜刮個幾百萬現銀吧。
    擴軍！必須擴軍！
    “盧雨巷要求給我通電？”
    “嗯，我知道了。”
    秦川挑了挑眉，被逮住了才想談判，天底下哪兒有這麽好的事情。
    你死我活的戰爭，你敗了，一句下野就完事兒了？
    秦川搖頭失笑，把他當成那些老派軍閥了？
    下野？
    下葬！
    “把電話給盧雨巷吧！”秦川開口，他沒想讓盧雨巷活，但也不能隨便打死
    怎麽也是浙省督軍兼任省長。
    但他有的是辦法弄死盧雨巷。
    杭市這邊，那名通訊兵得到秦川的首肯，牽來一台電話，送到了盧雨巷麵前。
    盧雨巷接起電話:“我是浙省督軍盧雨巷，是淞滬秦司令嗎？”
    “這一戰我認栽了，放條路給我走。”
    “我會馬上通電全國，下野歸隱，以後絕不出來。”
    “浙省以後，是你的了！”
    “我會完完整整的把浙省給你，但要換我盧家所有人的命。”
    說完，盧雨巷不再開口，靜靜等待起秦川的回話。
    如果沒有意外，他應該能活下來。
    能做到一省督軍的位置，他在當地的影響力絕不會小，且很少有人能從上到下將一係軍閥打的幹幹淨淨。
    被逮住之後，也能和對方長官通電，談判，最後下野，不問世事。
    逼得太緊，他的下場太慘，那些在外的盧係士兵就會奮起反抗，最後雙方都討不到好。
    軍閥混戰，當有一方影響力大，那下場基本就是辭官下野。
    “小佳……”盧雨巷歎了一口氣，他自信能保住一條命，真要打死他，浙省一定會陷入狂亂的局麵。
    且以後不管是誰和秦川為敵，那都會拚死反抗。
    因為投降也活不了。
    但他兒子的仇……
    辦公室裏，秦川看著聽筒忍不住笑起來。
    打死你！浙省也是我的！
    等了良久，盧雨巷都沒聽到秦川的回話。
    正當他要不耐煩的時候，秦川才慢慢悠悠的開口:“盧督軍！”
    “秦司令……”盧雨巷眼神有些複雜。
    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殺了他兒子。
    現在，他這個當父親的，還得求人家放一條生路。
    今天過後，他應該再也沒有機會給盧小佳報仇了。
    通電全國，下野歸隱，這基本上就不可能再複出了。
    沒人會服他，也沒人再會跟他。
    “盧督軍，能把電話給旁邊的人嗎？”秦川笑道。
    “給誰？”盧雨巷眉頭緊皺，這是搞什麽。
    他都服軟交出地盤了，你給個準話啊，彎彎繞繞的幹什麽呢？
    他多爽快，談都不用談，直接表明讓位。
    “隨便給誰！”秦川語氣平淡道。
    盧雨巷猶豫了一下，看向一旁的一名士兵，隨後將電話遞了過去:“說話。”
    “啊？”那士兵懵逼的啊了一聲。
    隨後遲疑的拿起聽筒附在耳朵上。
    “我是淞滬警備司令秦川，你不用說話。”秦川的聲音同時響起。
    “聽好了，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
    那名盧係士兵臉上閃過一絲茫然
    “你和你們督軍隻能活一個。”
    “現在拿起你手裏的槍，打死你們督軍！”
    “你就能活下來！”
    那盧係士兵聽到這話，雙目瞪大！
    這什麽情況？對麵的指揮官給他打電話，讓他打死大帥？
    弄啥嘞？
    “要不你們督軍死，要不你們一起死！”
    “你隻有一分鍾的時間考慮！”
    “一分鍾之內，我沒聽到到槍聲，你們整個警衛營都要死！”秦川說完，靜靜等待起槍聲。
    “他說什麽了？！”盧雨巷看向那士兵問道。
    “他…他，我…”那士兵有些慌張，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媽的，說個話都說不清楚！”盧雨巷一巴掌抽在那士兵臉上。
    “老子問你話呢，他說什麽了？秦川跟你說了什麽！”
    那士兵一咬牙，大吼了一聲:
    “對不起了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