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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力打力。”
    “借天庭之力，來限製靈山之人。”
    “以僭越之罪，來定昴日雞的罪……”
    蕭辰聞禺狨王所言，豁然開朗。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按照他最初的想法，自然是要把毗藍婆這個老雞婆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死人是什麽也做不了的。
    這是徹底解決問題的辦法。
    沒想到，這大公雞居然有爹，而且這爹還活著。
    最關鍵的是，這老雞公還是白雄。老雞公的境界超他太多，速度也快，非他現在可敵，這就不好殺了。
    直接殺……這條路，現在走不通了。
    “天庭的規矩……”
    蕭辰琢磨了一下。
    這天庭的天規，看似莊嚴神聖，實則暗藏玄機。
    說白了，這天規就是玉帝的一言堂，是人治的。
    人治之下，何來絕對的公平？
    神仙也有私心。
    因此，這天庭的天規，便如同一張彈性十足的網，底線靈活，公平與否，往往取決於玉帝的一念之間。
    比如，仙凡交合，一直是天庭嚴懲不貸的禁忌。
    玉帝的妹子雲華仙子，思凡下界，私通楊君，生了孩子。
    雲華仙子被玉帝壓在桃山之下，後來惹得楊戩還劈山救母來著。
    花果山之戰時，孫悟空還拿這事調侃過楊戩，笑道：“我記得玉帝妹子思凡下界，配合楊君……”
    孫悟空直接戳楊戩的痛處。
    楊戩聞言直接就急眼了，上去就拿刀砍孫悟空。
    後來，雲華仙子從來沒出場過，想來是沒了，楊戩劈山一舉徹底激化了矛盾，雲華仙子最後被玉帝打殺了。
    奎木狼，這位天庭的神將，也同樣犯下了思凡之錯。
    奎木狼化身為“黃袍怪”，在寶象國與“百花羞”私通，配了一十三年的夫妻，也生下了幾個孩子。
    然而，玉帝對奎木狼此事的處理，卻與親妹子雲華仙子截然不同。
    奎木狼這事……玉帝的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奎木狼雖然被罰為太上老君燒火，但不久之後便恢複了原職，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奎木狼還是“帶俸差操”的。
    這罰了和沒罰有啥區別。
    “這天庭的天條確實如同兒戲一般，靈活多變，毫無定數啊。”
    想到此處，蕭辰不禁腹誹道。
    相比奎木狼直接下凡私通，甚至生下了孩子，天蓬元帥的所謂“調戲嫦娥”之事，顯然要輕微得多。
    按照常理，“調戲”頂多就是些輕薄之舉，如天蓬和嫦娥，牽牽手、親個嘴……或許再說些調情的話語，並未造成實質性的後果。
    然而，玉帝卻對嫦娥此事大動幹戈，直接將天蓬元帥打了二千錘，並貶下凡間。
    這三件思凡動情的事情放在一起，就能看出來天條的“靈活多變”。
    再看卷簾大將，他失手打碎個玻璃盞，就被玉帝貶下界來，每七日一次，還要受那百劍穿心之苦。
    這直接是無期徒刑，生不如死了。
    這事，誰也不清楚，可能就是玉帝心情不好……小罪重罰了。
    “在這天庭之中，所謂的公平與正義，往往隻是玉帝一言堂下的產物。”
    “玉帝的心情好壞，很可能就決定了某個神仙的命運。”
    “但這昴日雞享受了超出自己規格的東西，這無疑是僭越之舉。”
    “僭越之事，曆朝曆代都是大罪。”
    “何況香火供奉，就相當於是天庭眾神的工資，這是天庭製度的基本盤。”
    “私下做做還好，這一旦傳出去的話，這昴日雞就是在直接挑戰玉帝的權威，後果不堪設想。”
    “說不定，這昴日雞哪怕真的複活了，玉帝也會尋個由頭，直接給他貶殺了，搞到下界當妖怪，以儆效尤。”
    “而且，這白雄也不敢再大張旗鼓，明著給昴日雞收集香火了。”
    “否則，他這些舉動，反而是在害昴日雞。”
    ……
    想到此處，蕭辰大感此計可行，拱手向禺狨王謝道：
    “二哥此計甚妙，倒是有勞二哥了。”
    禺狨王輕輕擺手，認真地對蕭辰說道：
    “無妨，我有驅神役鬼的本事，回了地府，我自會將此事安排妥當，隱晦處理，不會讓別人察覺到的。”
    “多謝二哥了。”
    蕭辰再次表達謝意。
    禺狨王平日裏雖然話不多，但做起事來卻十分穩妥，看問題的角度也總有一種特別的刁鑽，堪稱是“毒士”級別的智者。
    有禺狨王辦事，蕭辰自然無需多吩咐什麽，一切盡在不言中。
    毗藍婆菩薩的根器已經分配完成，以及對白雄尊者後續的事情也有了對策，蕭辰一時間倒無什麽煩惱。
    他自然要好好盡一盡地主之誼，好生招待禺狨王、百眼魔君、牛魔王等妖。
    “二哥，來，喝！”蕭辰舉杯相邀道。
    “三弟，喝！”禺狨王雖不喜飲酒，但這大戰過後，也要放鬆一下，於是也是暢飲了一番。
    “百目兄，且滿飲此杯。”蕭辰又轉向百眼魔君，邀請道。
    “金角兄弟，喝起來！”百眼魔君在喝酒方麵倒是很豪爽，來者不拒。
    ……
    一時間，金角洞府內氣氛熱烈，賓主間推杯換盞，盡情暢飲，其樂融融，歡聲笑語不斷。
    酒到酣處，牛魔王突然拿著酒杯，踱步至百眼魔君麵前，親昵地攬著他的肩膀笑道：
    “百目賢弟啊，常言道‘單絲不成線，獨木不成林’。”
    “這妖在三界漂，哪有不挨刀，要想不挨刀，關係要牢靠。”
    “這單打獨鬥，實非是長久之計也！”
    “你看，我們兄弟合力，連這靈山的菩薩也殺的，這靈山的佛祖我們也能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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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有一天，事情泄露了，咱們兄弟之間也能互相照應，共渡難關……”
    牛魔王的話語中透露著深意，他和金角大王配合默契，“賺妖上山頭坐交椅”的手法早已爐火純青。
    蕭辰見狀，也是立刻附和說道：
    “百目兄弟，如若不棄，借此雅興，我們就結拜為異姓兄弟，以後也好相互幫襯，如何？”
    說完，牛魔王和金角大王一前一後，緊緊拉著百眼魔君，壓根沒給百眼魔君拒絕的機會。
    如此盛情難卻之下，百眼魔君自然隻能答應。
    “鐵骨，安排一下。”
    蕭辰一聲吩咐。
    ……
    不多時。
    金角洞府內。
    案桌被迅速擺好，香燭整齊排列，香火嫋嫋升起……一切準備就緒。
    牛魔王、金角大王、禺狨王、百眼魔君四人跪在桌前，他們點燃香燭，焚燒紙錢，向天地虔誠膜拜。
    “天在上，土在下，山河為盟，四海為約。”四妖齊聲誦讀誓詞，聲音莊重而堅定。
    “我牛魔王……”
    “我金角大王……”
    “我禺狨王……”
    “我百眼魔君……”
    四妖各自宣讀了自己的誓言，然後端起血酒，一飲而盡，以示結拜之誠。
    神話世界，每個妖的生辰八字不可輕易透露出去。在這世界，有很多可怕的詛咒秘術，可以根據你的生辰八字詛咒死你。
    因此，結拜儀式完成後，大家按照身形大小重新排序。
    牛魔王是上古獓因凶獸，其狀如大白牛，真身千丈之大，自然還是大哥。
    禺狨王是隻大猿猴，身形也不小，穩居二哥之位。
    百眼魔君是蜈蚣，對比之下，蜈蚣的體型自然比蛤蟆要小。
    百眼魔君就做了四弟。
    ……
    幾妖在坎源山又痛快玩耍了幾日。
    這日。
    牛魔王率先來向蕭辰辭行了，若是靈山蕩魔，牛魔王實在有些擔心靈山拿他開刀，把他的積雷山給蕩了去。
    玉麵狐狸還在積雷山，無依無靠的，若是靈山的佛兵打上門，她一個弱女子在家，怎好招架。
    牛魔王就打算先回去，帶著玉麵狐狸往北俱蘆洲先避上一避。
    “賢弟，我先回去了。”
    牛魔王麵帶憂色，說道。
    “大哥，這件‘風靈羽衣’乃是大鵬的羽毛所煉製，能提升你的速度，你把它穿在內側，以備不時之需。”
    蕭辰取出“風靈羽衣”，送給牛魔王，開口道。
    牛魔王的各項屬性都比較全麵，唯一的弱點就是速度。
    有風靈羽衣相助，牛魔王的速度就能提升一二，即便是他先去了北俱蘆洲，對上九頭蟲，也將更加遊刃有餘。
    “賢弟，這是好東西啊，大哥我就不拒絕了。”
    牛魔王也是知道自己的短板，聞言笑嗬嗬的接過了風靈羽衣。
    這殺毗藍婆之事，是他把牛魔王拉下水的，讓牛魔王舍了積雷山的逍遙生活遠遁，他著實有些愧疚。
    想到這裏，蕭辰又悄咪咪地取出兩個大果蟠桃，送給牛魔王，開口道：
    “大哥，這兩個桃子送給嫂子吧，是小弟的一點心意。”
    牛魔王一愣，隨即認出了這是傳說中的蟠桃。
    他深知蟠桃的珍貴，更明白這兩個蟠桃對玉麵狐狸意味著什麽。
    他牛魔王天賦異稟，有不死之身，但玉麵狐狸沒有。
    這兩個蟠桃，足以讓玉麵狐狸長生不老，再也不用擔心歲月的侵蝕。
    “這是……蟠桃？”
    牛魔王還是忍不住詢問確認道。
    牛魔王和孫悟空的關係不錯，當年的花果山之戰他雖未直接參戰，但也是有所關注的。
    他自然知道孫悟空如今在天庭做齊天大聖的，而猴子……就喜歡吃桃子。
    蟠桃，隻在天上有。
    見到蟠桃的一瞬間，牛魔王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是的，此物正是蟠桃。”
    對於牛魔王，以大家現在的關係，蕭辰倒是不用有所隱瞞。
    “美猴王賢弟這番，恐怕是惹了不小的禍事啊。”
    牛魔王捊著胡須，在金角洞府內走來走去，不過麵上倒是顯得比較沉穩了。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他牛魔王何嚐不是如此？
    他牛魔王被金角賢弟拖下水，一起殺了如來佛祖的娘舅、一起劫了天庭的囚、一起殺了靈山的菩薩……
    牛魔王的這一樁樁的禍事，若是發了，不比“美猴王偷桃子”的案子小。
    說起來，大家如今都是天庭的通緝犯，一根繩子的螞蚱，立場一樣了。
    “賢弟，你可知道美猴王的師父是誰嗎？”
    “若是美猴王這事發了，他的師父會來撈他嗎？”
    牛魔王詢問道。
    “這……應該不會吧。”
    蕭辰無奈道。
    靈台方寸山和車遲國一樣，都在西牛賀洲，沒多遠。
    他其實後來還去靈台方寸山原來的方位探查過，但是吧，靈台方寸山已經不在了，空空如也。
    須菩提祖師想必也是已經遁去，不知所蹤了。
    “那就麻煩了。”
    牛魔王沉吟片刻，繼續說道：
    “美猴王賢弟，這……看起來偷了不少的蟠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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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蟠桃可是天庭的重要物資，每隔一段時間，天庭都會舉辦蟠桃宴的。”
    “若是發現蟠桃少了這麽多，追究起來。”
    “美猴王就大禍臨頭了。”
    “幾十年前，花果山之戰，有鯤鵬前輩保他，這才能夠化險為夷。”
    “但這次，若是事情再次爆發，鬧將起來，沒人保他的話，那就真的不好弄了。”
    說到這裏，牛魔王話鋒一轉，思索道：
    “不過，這距離下一次蟠桃宴還早，一時倒是無礙。”
    “若是想保他，尋個出路，還是得去北俱蘆洲。”
    “美猴王賢弟好歹也堪稱是當今妖界年輕一代的最強者，如此天資，說不定有妖聖前輩心生愛才之意。”
    牛魔王笑嗬嗬地說道：
    “若是有妖族前輩出手，一些蟠桃的事情，倒也還好。”
    “或者……”
    牛魔王眯著眼睛，繼續說道：
    “我們兄弟一起聚將起來，反了他娘的天庭，打輸了就一起遁走北俱蘆洲，不回去了。”
    “嗯，確實得去北俱蘆洲看看。”
    “我們既得謀出路，也得謀退路。”
    蕭辰思索道。
    如果說天下妖魔共十鬥之數，那北俱蘆洲就獨占了八鬥，其他三洲共分二鬥。
    北俱蘆洲是妖魔窟，妖怪的大本營，乃上古妖庭殘部所在。
    北俱蘆洲自然不信佛，被如來佛祖點評為“好殺生，性拙情疏”之地，這也側麵說明了那裏的妖魔的強大。
    若他金角大王真的想把勢力做大，北俱蘆洲這地方，他勢在必行。
    正是：“狡兔尚有三窟”，他金角大王如今在西牛賀洲和東勝神洲都有了窟，還少了一窟。
    南贍部洲這地方，天庭的大神眾多，佛門菩薩也有一些，真武大帝、泰山府君、二郎顯聖真君、文殊菩薩、普賢菩薩、觀世音菩薩……
    在西牛賀洲，靈山的佛祖、菩薩、金剛……都是聚集在一起的，但南贍部洲不一樣，神佛分布的太散了。
    如此情況下，妖魔不太好生存，所以後世大唐境內，其實鮮有大妖魔出現。
    綜合分析之下，南贍部洲，實在不是他金角大王安家的好地方。
    所以，他金角大王的下一窟選在北俱蘆洲最合適。
    “好，賢弟，我回去了。”
    牛魔王穿上那件輕盈如風的風靈羽衣，向蕭辰揮了揮手，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又過了幾日，百眼魔君和禺狨王也相繼向蕭辰告辭。
    百眼魔君家中尚有四個年幼的蜘蛛精妹妹需要他照顧，他不能久留。
    她們尚幼，世事未諳，作為兄長，照顧幼妹，他百目自然責無旁貸。
    而禺狨王則是個行事果斷、雷厲風行的性格。
    他既然答應了蕭辰要將“昴日雞僭越一事”設法傳出去，便一刻也不願耽擱。
    禺狨王拍了拍蕭辰的肩膀，笑道：
    “三弟，此事你勿憂，待我回地界，定將此事鬧得沸沸揚揚，讓那昴日雞死無葬身之地！”
    “有勞二哥了。”
    蕭辰鄭重地向禺狨王行禮道。
    “無妨，此乃小事爾。”
    說罷，禺狨王便化作一道黑煙，揚長而去，消失在天際。
    一時間，坎源山靜謐了許多，隻餘下蕭辰、黑熊精與黃風大聖三位大妖的身影。
    牛魔王、百眼魔君、禺狨王等妖，終究不是他金角大王的附庸，每個妖都各有自己的道路要走。
    正是：“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
    蕭辰在坎源山呆了幾日，把坎源山這些年擠壓的一些雜事處理好之後，便也先回了西牛賀洲一趟。
    第一件事，得把四力齋的煉器人才，接一部分回來，好操持煉器事業。
    第二件事，則是規劃西牛賀洲煉器勢力以後的發展方向，得和虎力大仙吩咐一下。
    第三件事，則是送別黑熊精，西牛賀洲的產業，還是得留一個大妖鎮守的，而黑熊精毫無疑問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蕭辰也順帶把“明珠”和“明貝”這一對兒雙胞胎蚌女，百花仙這一位菊花仙子，天鵝仙子雪姬，桃花妖冰冰、青蛇妖小青……金角歌舞團成員，接回了坎源山。
    他金角大王不養閑妖。
    這當然是他金角大王在哪裏，他的“金角歌舞團”就要在哪裏伺候他的。
    ……
    這也是陶冶情操之舉，讓自己的生活在緊張與戰鬥中的心靈得以放鬆，勞逸結合，豈不快哉？
    無論是修煉還是管理勢力，都需要張弛有度，方能持久。
    一時間。
    他的發展重心，暫時從西牛賀洲轉移到了東勝神洲。
    不過好在，論煉器技術，他現在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底蘊和實力。
    而論罩場子的高手，有他金角大王親自在此坐鎮。
    因此，他在東勝神洲的開局，自然要比在西牛賀洲時順利了許多。
    到了太乙金仙之境，修士的成長就十分緩慢了，需要時間的沉澱，這個境界需要時間的沉澱，更需要大機緣才能有所突破。
    蕭辰倒是也不著急，索性逍遙快活一番。
    ……
    如此又過了數年，蕭辰的四力齋在東萊國、傲來國等東勝神洲的數個國家中逐漸擴張，生意興隆，聲名遠播。
    以東勝神洲數國的供養與支持，蕭辰的修為也自然是進步神速，雖距離太乙金仙中期還有一段距離，但也相差不遠了。
    突然有一日。
    蕭辰感覺到他的“腹中乾坤小世界”內有一股強大的氣勢爆發開來。
    蕭辰放開元神，遁入腹中乾坤小世界內一探究竟。
    原來，是他的小嬌妻賀三娘，已經突破到了太乙金仙巔峰之境。
    現如今，賀三娘距離大羅金仙之境也隻有一步之遙了。
    金蟬祝大家國慶佳節快樂！
    做了一個國慶抽獎小活動，抽獨角金蟾（金角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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