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過,阮母千萬不能再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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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初的腳並不嚴重,養了兩天就能正常走路了,就是走得多了會有點痛。
    陸祁安那邊來消息說,阮母的病情行舟那邊的專家會診了解過了,夜討論出了治療方案,這幾天就可以著手轉院了。
    阮初翻了翻藥箱,找出一貼膏藥貼在腳踝上,又找了雙比較舒適的鞋子換好後,出發去了醫院。
    行舟那邊有陸祁安在,一切都是順利的,可這邊就不一樣了。
    阮初去辦轉院時遇到了麻煩,醫生不給她辦手續。
    她到了醫院後先過去看了看阮母,同她聊了聊近況,便去醫生辦公室了。
    阮母的醫生姓李,李醫生知道她的來意後,推了推眼鏡,有些為難:“沈太太,二公子之前交代過,阮夫人的事情要經過他的批準,所以您看”
    懂了,這是沈聿淮早就料到她會有這一步。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後,阮初心情不佳,明明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穩妥的辦法,若是辦成了,至少她和沈聿淮離婚就邁出了最大的一步。
    為什麽沈聿淮偏偏就是不肯放過自己。
    她在外麵溜達了一會兒緩了緩心情才回病房。
    阮母的病房是病房,在醫院的三十二層。
    她坐專屬電梯下來也沒多久,這會兒顯示電梯停在三十二層,雖然三十二層也有不少病人,可她心裏還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她剛進病房就看到沈聿淮坐在床邊削蘋果。
    不過才十幾分鍾的時間,就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他就匆匆趕來了。
    她的生活還有一點自由可言嗎?
    “你怎麽來了?”
    沈聿淮削蘋果的手一頓:“我來看看咱媽呀。”
    說完,他把蘋果切成小塊,把叉子遞給阮母。
    “特意切得小了些,方便您吃。”
    儼然一副好女婿形象。
    如果不是這三年的冷暴力,和林靜婉的存在的話,她都要信了。
    阮母喜笑顏開的,吃了塊蘋果:“小初,那是怎麽說話的。難得你們倆一起來看媽,媽高興!”
    阮母是發自內心的高興,自從他們結婚後,就沒一起來看過她,都是單獨來。
    不過沈聿淮是很孝順的,他來看她的次數並不比阮初這個親女兒少。
    所以阮母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的感情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我們兩個工作特殊嘛,小初有空的時候可能我出差了,我有空的時候可能小初又跟組去外地了,總是錯開的,我們一定爭取多一起來看您”沈聿淮喋喋不休,甚至還跟阮母規劃起了什麽時候要孩子合適。
    阮母被沈聿淮哄得連連點頭,阮初看著阮母欣慰的模樣心裏一陣酸澀,她的媽媽不知道,沈聿淮所描繪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臨走時,沈聿淮的胳膊肘戳了她一下,示意她挽住他的臂彎。
    阮初不肯,抬頭卻注意到阮母正看著他們,隻好挽住了他。
    一想到林靜婉也是這樣挽著他的臂彎,阮初渾身不舒服,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趕緊拽著沈聿淮走:“媽媽,我們就先走了。”
    沒想到阮母今天心情好,力氣也足,非要下床親自送他們。
    病房離電梯有一段距離,沈聿淮那個混蛋偏偏走得很慢,阮初數著步子,覺得這段走廊從來沒這麽長過。
    “乖,媽還看著呢。”
    阮初回頭,發現阮母果然還在看著,隻好同沈聿淮裝作親密狀,臉貼在他懷裏:“你何必演這一出。”
    他倒是淡定,目視前方:“我剛才找李醫生聊了一下,媽不能受刺激,不然可能還會出現輕生的傾向,我來幫媽緩解病情,你就那麽揣測我?”
    實則是他前天剛來過,今天他正找林靜婉問話,中途接到醫院的電話說阮初要給阮母辦轉院,還是轉到陸祁安的醫院。
    他二話不說驅車就趕過來了。
    “讓我猜猜,你想給媽轉去哪裏,行舟?有你老情人的地方好辦事?”
    走到電梯口,電梯還有三四層才上來,他們換了個姿勢,沈聿淮故意讓阮初的臉衝著阮母,阮初隻好笑吟吟地咬著後槽牙說:“對,要去找情人。”
    沈聿淮壓根沒把她這句話放心上,隻是說:“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這邊給媽用的藥,國內找不出第二家醫院有”
    他們進電梯後,林靜婉從走廊另一端的牆角走了出來。
    阮初和沈聿淮兩人的感情都破裂了,怎麽會一起來醫院,還這麽親密?
    剛剛沈聿淮明明跟她在一起的,接了一通電話便急匆匆的走了,她聽到什麽醫院、阮初,悄悄打車一路跟著他來到醫院。
    那天晚上在山莊,她都誘惑成那樣了,沈聿淮竟然還是沒有碰她,而且沈聿淮當時明明是有些動容的,他胸前的兩點都已經被她撥弄得凸起了,卻突然推開她奪門而出,一個晚上都沒回房間。
    從山莊回來後沈聿淮便不太搭理她,說自己這幾天很忙,今天他突然過去找她,她還以為是沈聿淮想她了,沒想到沈聿淮是過去警告她的,警告她遠離阮初。
    林靜婉想到沈聿淮今天的表情就覺得瘮得慌,還好她早就刪掉了那條朋友圈。
    沒能跟沈聿淮把關係坐實,那就在阮初心裏坐實,於是她才又氣又恨地發了那條僅阮初可見的朋友圈。
    這些時日的接觸,證實了她的猜想,外界傳言是假的,沈聿淮的心裏一直有阮初。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沈聿淮那是為阮初守身如玉呢。
    可她不明白,既然還愛著,為什麽會找她?
    但既然他們變成現在這樣,那就說明感情中一定有問題,而且一定還是不小的問題,既然有問題,那就好下手。
    她是一定要綁住沈聿淮的,她可不像去伺候那些大腹便便的禿頭老男人,更不想畢業之後毫無出路回到家鄉那個破爛的小縣城過一輩子平庸的生活。
    阮母看著沈聿淮和阮初進電梯後,深深地歎了口氣,她總覺得女兒和女婿有哪裏不對勁,從前他們談戀愛時是什麽狀態,外人不知道,他們這些長輩還不知道嗎?
    她安慰自己,也許是時間久了兩人趨於平淡了,可她總是擔心的。
    “伯母您好。”
    阮母剛走進病房便被叫住了,回過頭,一個小姑娘笑著站在病房門口。
    林靜婉試探著說:“我是阮初姐的朋友。”
    麵前的老人比自己矮一些,滿臉疑惑地打量著自己。
    “你是我們小初的朋友,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呀?”
    林靜婉在心中竊喜,賭對了,這真的是阮初的媽媽。
    從醫院出來後,沈聿淮破天荒地跟阮初一起回家。
    才下午三點多,不是高峰期,車子開得很平穩。
    醫生說過,阮母千萬不能再受刺激,這句話在她腦海裏翻來覆去。
    阮初回頭看了眼醫院的方向,心裏七上八下的,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