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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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承磊拿著水勺的手不小心晃了一下,迅速拿起椅背上的幹毛巾搭在她的脖子上,遮住那綺麗的春光。
    突然有大量的水沿著脖子流下來,什麽都不知道的江夏忙拿毛巾擦拭脖子:“太快了,慢點,衣服都濕了。”
    “抱歉。”嗓音微啞。
    好不容易幫江夏洗幹淨頭發,周承磊又幫她提了兩大桶熱水進衝涼房,讓她去洗澡。
    幸好周母已經回房間了,不然要是督催著他們一起洗澡,也不知道怎麽收場。
    江夏洗完澡,就坐在院子裏吹頭發。
    今晚的風很舒服,帶著淡淡的海腥味。
    漁村的夜晚,沒有光汙染,繁星灑滿夜空。
    江夏一邊拿著紅色的塑料梳子梳著頭發,一邊想著接下來要做什麽。
    大學肯定要考,不僅是因為文憑,考上大學她上輩子學到的東西,才能名正言順的拿出來
    但是今年參加不了高考,時間過了,而且她身上隻有一百塊,錢肯定是不夠用的,得想辦法賺錢,明年再考。
    最遲明年就要考,因為按書中的設定,明年過後,結婚的人就不能再參加高考了。
    隻是怎麽賺錢呢?
    周承磊衝完涼出來,見江夏看著夜空走神,也不知道想什麽,就道:“院子風大,蚊子也多,頭發幹了就早點睡,別著涼了。”
    江夏回神看了一眼盆裏兩人的衣服,臉莫名有點燙,她趕緊應了聲:“嗯,那我先回房了。”
    剛剛她洗完澡出來,他就接過她盆裏的衣服了。
    她說她自己洗,畢竟要離婚了。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不會洗?一直都是我幫你洗的,不差這幾天。”
    江夏還能說什麽?
    周承磊等江夏回了房間,就開始洗兩人換下來的衣服。
    房間裏,江夏的頭發已經幹了。
    她躺在床上看著雪白的老式蚊帳,聽著外麵搓衣服的聲音,在想:一會兒周承磊洗好衣服會不會回房間睡?
    應該不會吧!兩人都說好要離婚了,昨晚周承磊都沒有和她睡一屋,今晚搬過來,他有了房間,應該會自己一個房間。
    沒隔多久,廳裏傳來了關門聲,緊接著隔壁房間也傳來了關門聲。
    江夏聽見了,就拉了燈,睡覺。
    窗外蟬鳴聲聲,隱約還能聽見海浪聲,屋裏很靜,很適合睡覺。
    累了一天,江夏很快就困意來襲。
    迷迷糊糊間,屋頂的瓦片傳來了一陣細微的異響,像有什麽東西爬過。
    江夏渾身一僵!
    她睜大眼,黑暗中,什麽都看不見,但她突然就想到了白天房間裏那兩條蛇。
    想到了太奶奶說的生了一窩蛇蛋,孵一窩蛇仔。
    江夏:“……”
    好想不想,咋想這些?
    不會的,應該是聽錯了。
    她拉起被子,捂住了頭。
    這時屋頂的瓦片又傳來了異響。
    屋裏太靜了,所以聽得特別清楚!
    “周承磊!”
    那尖叫聲,差點將屋頂的瓦背都掀了!
    掀被,拉開蚊帳,下床,江夏如一陣風跑出去。
    隔壁房間,周承磊剛脫掉上衣,正想睡覺,就聽見尖叫的呼喚,他衣服都未穿就跑出去。
    然後一道黑影直接撲了上來,猶如樹懶一樣掛在他身上。
    “有蛇!屋頂還有蛇!”
    周父周母都被嚇醒了,也就周舟是小孩子,睡得沉,還打著呼嚕。
    兩人嚇得趕緊下床出房間看看。
    周母才打開房間門,又趕緊關上。
    “她又怎麽了?”周父跟著她身後,滿是被吵醒的不耐煩,大半夜的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周母推著周父去睡:“沒事,沒事,阿磊在呢!小夏估計白天被蛇嚇著,夢魘了。”
    周母白天時也聽太奶奶說了屋裏有蛇的事。
    周父一聽就不管了,蛇而已,夏天隔三差五就能見,而且阿磊會抓蛇,怕什麽?
    省城裏來的人就是少見多怪。
    兩人躺回床上,繼續睡。
    另一個房間,周承磊抱著江夏,拉亮燈,拿著手電筒四處照照。
    沒辦法,她抱得太緊,死活不願意下地。
    周承磊右手抱著江夏,左手拿著手電筒,四處檢查。
    哪怕心裏知道不可能是蛇,應該是老鼠,還是檢查得仔仔細細。
    “你看看,沒有蛇,應該是老鼠爬過屋頂。老鼠一般不咬人。”他右耳受傷後,幾乎聾了,隻有一個耳朵能聽見,聽力就沒有那麽靈敏了,所以剛剛沒有聽見,但他猜得到。
    江夏在他懷裏跟著手電筒的光四處打量,是沒有,可是她還是怕啊!
    估計他不能理解,但她就是怕蛇,很怕蛇。
    “我不敢一個人睡。”
    周承磊:“……”
    地板今天洗過,還未幹透,沒辦法打地鋪,最終周承磊抱著她回去隔壁房間拿回自己的枕頭和薄被,還有剛脫下來的衣服。
    他習慣光著上身睡,可是沒法和她一起光著上身睡。
    江夏躺在床的內側,看著他穿上長袖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麵一顆,肌肉線條在襯衫下若隱若現……
    周承磊拉熄了燈,坐到床上,掖好蚊帳,躺下。
    “睡吧!”男人的聲音低沉又帶點沙啞。
    兩人的中間隔著一段距離,還放著一床薄被隔著。
    江夏安心的閉上眼睛。
    盛夏八月,沒有風扇,沒有空調,身邊的人氣息灼熱,讓人無法忽視,江夏覺得有點熱,還有點口幹舌燥。
    三十如狼,四十似虎,上輩子她也差不多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了……
    想什麽了?江夏翻了個身,麵向牆壁,輕輕地踢掉薄被,改成抱著,拋開腦海的黃色廢料,聽著蟬聲和海浪聲,強迫自己什麽都不想。
    周承磊也熱,他還蓋薄被。
    床是15米的床,躺著兩個人有點近,蓋著被子比較安全。
    感覺到江夏踢掉被子,他問道:“熱嗎?”
    江夏身體一僵,回道:“嗯,熱。”。
    八月天,熱很正常。
    周承磊掀開被子,起了床,拿了一把大葵扇,又躺了回來,輕輕給兩人扇著。
    大葵扇扇出來的風一陣又一陣,輕輕的,柔柔的,涼涼的,剛剛好讓人不冷不熱。
    大概是風太舒服,也可能是身邊的人氣息清冽沉穩,讓人安心,江夏的呼吸很快就清淺起來。
    周承磊感覺身邊的人睡著了,可是他怎麽也睡不著,他想去打兩桶井水衝個涼,太熱了。
    可是他才一動,身邊的人就轉了過來,手腳都搭在他身上。
    周承磊:“……”
    一直到淩晨,周承磊才迷迷糊糊的睡著,感覺沒睡多久,屋外就傳來了父母小聲說話的聲音。
    周承磊睜開眼:要出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