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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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軒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掌心的黑色漩渦仍在瘋狂吞噬著精純的龍髓,但他的注意力,卻被腦海中那道突如其來的意念吸引了。
敬畏?
一條死去不知多少萬年的神龍殘魂,在麵對一個汲取自己最後精華的人時,非但沒有憤怒,反而帶著一絲解脫和敬畏?
“有意思。”
林軒的嘴角再次勾起,分出一縷神念,探入那聲音的源頭。
“你認識我?”他的神念波動冰冷而直接,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
那古老的意念顯然沒想到會得到回應,沉默了片刻,才用更加恭敬,甚至帶著一絲顫抖的語氣回應道:“不……不敢說認識……隻是……在您的氣息觸碰到我的一瞬間,我血脈最深處的烙印,看到了……看到了一個坐在萬龍屍骸堆積的神座之上,俯瞰紀元生滅的背影……”
這道殘魂的表述斷斷續續,充滿了混亂與恐懼,但林軒聽懂了。
那是他某個前世,隨手鎮殺萬龍時,留在一部分龍族血脈源頭中的一絲恐懼烙印。
沒想到,眼前這條死去的龍,其血脈源頭,恰好是被他隨手碾死的一條小爬蟲的後裔。
“原來是故人的後代。”林軒的神念帶著一絲玩味。
“不敢!不敢!”
那龍魂幾乎要被這一句“故人後代”嚇得魂飛魄散,它顫抖著解釋道:“我這一族,皆是罪龍!先祖觸怒了無上存在,被降下血脈詛咒,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死後龍魂亦要被禁錮在屍骸之內,承受無盡歲月的孤寂與腐朽。”
“而解開這詛咒的唯一方法,便是等待一位身負您這般氣息的‘滅龍者’降臨,將我等的一切,包括骸骨、龍髓、殘魂,盡數吞噬,方能獲得最終的解脫。”
龍魂的意念中,充滿了悲涼,也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狂喜與虔誠。
它等了太久了。
它甚至以為這個詛Z咒將永無盡頭。
直到今天,林軒的出現,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是它唯一的救贖。
“所以,你是在求我吃了你?”林軒的神念帶著一絲古怪。
“是!懇請大人成全!”
龍魂的聲音充滿了激動,“這具骸骨,是我能獻上的唯一祭品!隻求大人吞噬我之後,能將那竊取我龍氣,奴役我骸骨,布下這肮髒騙局的葉家初代老祖的神魂,從輪回中揪出,碾作飛灰!”
它的意念中,終於透出了一絲刻骨的恨意。
“哦?他還沒死透?”林軒來了興趣。
“他的一縷殘魂,就藏在那塊被您捏碎的‘偽龍魂之心’的陣法烙印裏!那是他給自己留的後路,企圖在千年後奪舍重生!”龍魂急切地說道,“他現在應該已經隨著陣法核心的破碎而遁走了!”
“原來如此。”
林軒點了點頭。
一個螻蟻的算計而已,他並沒放在心上。
他看向掌心瘋狂湧入的本源龍髓,神念再次變得冰冷:“你的祭品,我收下了。至於你的仇,等我碰上了,會順手幫你解決。”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得到這個承諾,龍魂發出了此生最暢快,也是最後的意念波動。
下一刻,它主動放棄了所有抵抗,將殘存的魂體,化作最精純的靈魂能量,融入了那金色的龍髓洪流之中,一起湧向林軒掌心的黑色漩渦。
轟——!
得到了龍魂能量的加持,整具龐大無邊的神龍骨骸,爆發出了最後,也是最璀璨的光芒。
海量的本源龍髓,不再是一絲絲,而是化作了一道金色的天河,倒灌入林軒的體內。
林軒的身體,仿佛成了一個無底洞。
足以撐爆一顆星辰的恐怖能量,進入他體內後,卻連一朵浪花都無法翻起,便被那神秘的黑色漩渦盡數吞噬,而後,一股股經過提純、轉化後的奇異力量,開始衝刷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骨骼,在寸寸斷裂後又瞬間重組,變得比神金還要堅硬,透出淡淡的玉色光澤。
他的經脈,被拓寬了百倍,千倍,仿佛化作了一條條奔騰的星河。
他的血肉,乃至每一個細胞,都在這種霸道的力量下經曆著毀滅與重生。
而外界,早已是天翻地覆。
以葉家山脈為中心,方圓數萬裏的天地靈氣,都發生了劇烈的暴動。
無數靈氣化作肉眼可見的龍卷,瘋狂地湧向那片崩塌的廢墟。
天空之上,風雲倒卷,電閃雷鳴,日月無光。
血色的晚霞與金色的神光交織在一起,演化出龍鳳齊鳴,神魔隕落的可怕異象。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無上龍威,擴散至整個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在這一刻,無論是凡人國度的帝王,還是宗門聖地的掌教,無論是正在閉關的活化石,還是沉睡在禁區中的古老存在,全都感受到了這股源自生命層次的絕對壓製。
無數生靈匍匐在地,瑟瑟發抖,朝著葉家的方向,獻上自己最卑微的敬畏。
“這……這究竟是何等存在出世了?”
“祖龍!這是真正的祖龍之威!難道有太古龍神複活了?”
“快!不惜一切代價,查明源頭!此等變故,將徹底改變整個世界的格局!”
之前那些被驚動的老怪物們,此刻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一道道強橫的神念,撕裂虛空,不顧一切地朝著那風暴的中心探來。
然而,他們的神念剛剛靠近那片區域,就像是飛蛾撲入了太陽。
“啊——!”
一聲聲淒厲的神念慘叫,在天地間響起。
“我的神念被燒毀了!”
“好霸道的龍威!根本無法靠近!”
“那中心到底是什麽?我隻看到了一團黑色的漩渦,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進去!”
僅僅一個照麵,這些站在世界之巔的老怪物們,便齊齊吃了大虧,一個個駭得魂飛魄散,再也不敢有絲毫窺探的念頭。
他們隻能在遙遠的禁區中,驚駭欲絕地感受著那股氣息的不斷攀升,攀升,再攀升……直至突破了他們能夠理解的極限。
而在風暴的最中心,地底深處。
那具龐大的神龍骨骸,已經失去了所有光澤,變得如同一堆普通的白骨,隨時都可能化為飛灰。
林軒依舊靜靜地站著,閉著雙眼。
他身上的氣息,已經完全收斂,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少年。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兩道金色的神芒,從他眼中一閃而過,瞬間洞穿了萬丈地層,射入九天雲霄,將天上的兩片劫雲直接攪碎。
“一成。”
林軒抬起手,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那股新生而又熟悉的力量,平靜地吐出兩個字。
一整條神龍的本源龍髓,加上它的殘魂,竟然隻讓他的力量,恢複了區區一成。
若是讓那龍魂或者外麵那些老怪物們聽到,恐怕會羞愧得當場自盡。
“該出去了。”
林軒沒有再看那堆已經失去價值的龍骨,心念一動,身形便直接從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出現在了已經化為一片巨大天坑的鎖龍穀廢墟之上。
天空中的異象已經散去,但空氣中那股毀滅性的氣息,依舊讓整個空間都處於一種極不穩定的狀態。
天坑邊緣,葉家的幸存者們,如同雕塑般跪在那裏,一個個麵如死灰,眼神空洞。
從龍氣斷絕,到太上長老氣息消失,再到後麵那毀天滅地般的動靜……他們已經徹底麻木了。
當林軒的身影憑空出現時,他們甚至都沒有反應。
直到林軒邁開腳步,閑庭信步般地從他們麵前走過。
“他……他出來了……”
不知是誰,用蚊子般的聲音,呢喃了一句。
所有人的身體,猛地一顫,仿佛從噩夢中驚醒。
他們抬起頭,看到了那個少年的背影。
他還是那身樸素的衣衫,還是那副淡然的神情,仿佛剛剛不是去毀滅了一個千年望族的根基,而隻是出門散了個步。
三長老嘴唇哆嗦著,想要說什麽,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怨恨?憤怒?
不,全都沒有了。
在絕對的,碾壓性的,超乎想象的力量麵前,任何情緒都是多餘的。
剩下的,隻有源於靈魂最深處的恐懼,和身為螻蟻的卑微。
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背影,一步步走遠,最終消失在山道的盡頭。
從始至終,林軒都沒有回頭看他們一眼。
就好像,他們真的隻是一群……無關緊要的塵埃。
直到林軒的身影徹底消失了許久許久,一陣山風吹過。
噗通。
那位德高望重的三長老,雙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沒死,隻是被嚇暈了過去。
而其他的葉家族人,則像是被抽走了最後一絲力氣,徹底癱倒在地,發出了絕望而壓抑的嗚咽。
葉家,完了。
林軒走在下山的小路上,神情淡漠。
剛剛恢複的一成力量,還需要時間適應,他並不急著去找葉家初代老祖那縷殘魂的麻煩。
就在這時,他腳步一頓,眉頭微微皺起,抬頭望向了天邊的某個方向。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無盡的虛空。
在那目光的盡頭,他“看”到了幾隻蒼蠅,正在鬼鬼祟祟地窺探著這裏。
那是之前被他龍威嚇退的幾個老怪物,心有不甘,又放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神念分身,前來查探情況。
“不知死活。”
林軒撇了撇嘴,有些煩了。
他對著那個方向,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那一口氣,很輕。
輕得像情人的呢喃,像春日拂過柳梢的風。
然而,就在這一口氣吹出的瞬間。
整個大陸,數個凡人永遠無法知曉的禁忌之地,同時響起了或驚恐,或憤怒,或淒厲的慘叫。
北境,萬年不化的天劍絕巔。
一個身穿白衣,與冰雪融為一體的男子猛然睜開雙眼,噴出一大口金色的血液。
他麵前,一柄懸浮著、嗡鳴不止的通天古劍,發出一聲哀鳴,劍身上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就在剛才,他分出的一縷至強劍意,跨越百萬裏虛空,抵達了那片風暴中心。
他看到了廢墟,看到了那個從廢墟中走出的少年。
然後,他“看”到那個少年對他吹了一口氣。
那一口氣,跨越虛空而來,沒有蘊含任何法則,沒有任何能量波動。
他的那縷劍意,沒有被磨滅,沒有被擊潰。
它隻是……融化了。
像冰雪遇到了初陽,無聲無息,心甘情願地融化了。
仿佛那一口氣,才是它最終的歸宿。
“噗!”
男子再次吐血,眼神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那不是力量……那是規矩……他製定了‘劍意當散’的規矩,我的劍意,便不得不散……”
“他是誰?!”
南疆,魔氣滔天的萬魔血海深處。
一座由無數巨大骸骨堆砌而成的王座上,一個籠罩在黑霧中的身影發出一聲悶哼。
他探出去的那一縷魔念分身,下場更為淒慘。
在那口氣吹來時,他那霸道絕倫,足以侵蝕神魂的魔念,忽然開始不受控製地扭曲,變形。
最後,在一陣“哼唧”聲中,變成了一頭粉紅色的小豬,搖著尾巴,歡快地消散在了空中。
“不——!”
王座上的身影發出了憤怒而驚恐的咆哮。
這是奇恥大辱!
他堂堂一代魔主,神念分身竟然被人吹成了一頭豬!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此人……不可敵!傳我魔諭,萬魔血海封山萬年!任何人不得踏出半步!”
西漠,黃金神朝的古老聖殿內。
一位身披祭祀長袍,臉上畫滿金色符文的大祭司,猛地從蒲團上彈起,手中的權杖“啪”地一聲斷為兩截。
他的神念化身,在那一口氣麵前,沒有融化,也沒有變成豬。
而是開始手舞足蹈,唱起了不知名的地方小調,臉上還露出了癡呆般的笑容,最後笑著笑著,就蒸發了。
“神……神罰……”
大祭司渾身抖得像篩糠,五體投地,朝著東方瘋狂叩首。
“是古神降臨了……我竟敢窺探古神……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一時間,整個大陸的頂尖強者,所有對葉家廢墟動了貪念,放出神念窺探的存在,都以各自的方式,遭受到了永生難忘的重創。
他們心中那點貪婪的火苗,被這一口輕飄飄的氣,徹底吹滅了。
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們不約而同地做出了一樣的決定。
那個方向,是禁區。
是神魔的居所。
是看一眼,就會招來滅頂之災的恐怖之地!
做完這一切的林軒,卻像是真的隻是吹走了一粒灰塵。
他甚至都懶得去看來犯者的下場,繼續邁開腳步,不緊不慢地走在下山的小路上。
隻是,他的眉頭微微蹙起。
“空氣裏,有一股腐臭的味道。”
他低聲自語。
那不是真正的臭味,而是一種源於神魂層麵的、衰敗與怨毒的氣息。
很淡,幾乎微不可查。
正是葉家初代老祖,葉蒼玄,那縷逃走的殘魂留下的痕跡。
“想跑?”
林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答應了那條龍魂,要順手解決這個麻煩。
對他而言,這確實隻是“順手”而已。
他停下腳步,閉上眼睛,神念如同一張無形的巨網,瞬間籠罩了方圓數萬裏的地域。
無數的畫麵,無數的氣息,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很快,他就在這億萬道信息中,捕捉到了那一縷正在瘋狂逃竄的腐臭氣息。
“大炎皇朝,帝都麽……”
林軒睜開眼,望向了東南方,臉上露出一絲玩味。
跑得還挺快。
可惜,在絕對的力量麵前,距離沒有意義。
他沒有撕裂空間,也沒有化作驚天長虹。
他隻是簡簡單單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這一步落下,他的身影便模糊了一下,瞬間出現在了百裏之外的一座山峰頂上。
再一步踏出,他已經跨過了一條奔騰的大江。
縮地成寸。
言出法隨。
整個天地,仿佛都在主動配合著他,為他讓路。
與此同時。
遠在數十萬裏之外的大炎皇朝,帝都,天樞城。
皇宮深處,一場盛大的宮宴正在舉行。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皇親國戚,王公大臣,濟濟一堂。
歌舞升平,觥籌交錯。
但在大殿最末尾的一個角落裏,一個衣著華貴,麵容卻有些蒼白憔悴的年輕皇子,正低著頭,默默地喝著悶酒。
他正是大炎皇朝的三皇子,趙凱。
一個曾經的天之驕子,帝都有名的修煉天才。
卻在三年前,一次意外中經脈受損,修為盡廢,從雲端跌落泥潭,成了整個皇室的笑柄。
“喲,這不是我們曾經的天才三皇子殿下嗎?怎麽一個人坐在這兒喝悶酒啊?”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太子趙恒端著酒杯,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怎麽,還在為你那斷掉的經脈發愁?我勸你還是省省心吧,父皇已經準備把你封到最北邊的蠻荒之地去了,眼不見為淨嘛!”
“哈哈哈……”
周圍的王公貴族們發出一陣哄笑。
他們看向趙凱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幸災樂禍。
牆倒眾人推,這個道理,在哪裏都一樣。
趙凱握著酒杯的手,指節捏得發白,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憤怒,隻是將頭埋得更低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是那個可以肆意張揚的天才了。
現在的他,隻是一個誰都可以來踩一腳的廢物。
“太子殿下說笑了,我……我隻是身體不適。”趙凱聲音嘶啞地回應。
“身體不適?我看你是心裏不適吧!”
太子趙恒變本加厲,一把奪過趙凱的酒杯,將裏麵的酒水,直接從他頭頂澆了下去。
冰冷的酒水,順著趙凱的頭發和臉頰流下,浸濕了他華貴的衣袍。
屈辱!
無盡的屈辱!
趙凱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流出鮮血。
但他依舊沒有抬頭,沒有反抗。
因為他知道,反抗的下場,隻會是更深的羞辱。
“廢物就是廢物。”
太子趙恒看著他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鄙夷地啐了一口,扔下酒杯,心滿意足地帶著人揚長而去。
大殿內的笑聲更大了。
所有人都像是在看一場有趣的猴戲。
沒有人同情他。
也沒有人敢為他出頭。
趙凱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冰冷的酒水和溫熱的鮮血混合在一起,滴落在地上。
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怨恨,與絕望。
為什麽!
為什麽老天要這麽對他!
如果能讓他恢複力量,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是把靈魂賣給魔鬼!
就在他心神激蕩,怨念最濃的一瞬間。
他沒有注意到,一縷比塵埃還要微小的,幾乎快要消散的黑色氣息,悄無聲息地從殿外飄了進來,如同找到了世間最美味的食物,瞬間鑽入了他的眉心。
“嗯?”
趙凱的身體猛地一震,隻覺得腦海中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眼前一黑,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漆黑的空間。
在他的麵前,站著一個散發著腐朽氣息的,半透明的老者虛影。
正是葉家初代老祖,葉蒼玄的殘魂!
“桀桀桀……好濃鬱的怨念,好完美的軀殼!”
葉蒼玄看著趙凱那充滿不甘的靈魂,發出了沙啞而貪婪的笑聲。
他本已是強弩之末,沒想到剛逃到這裏,就遇到了一個如此適合奪舍的宿主。
不光怨念滔天,靈魂虛弱,而且本身還是皇子之尊,可以為他提供絕佳的庇護和資源。
真是天助我也!
“你是誰?”趙凱的靈魂驚恐地問道。
“我是誰?我是賜予你新生,讓你重登巔峰的神!”
葉蒼玄狂笑著,化作一道黑煙,直接撲向了趙凱的靈魂。
“不!”
趙凱發出了絕望的呐喊,但他的靈魂在葉蒼玄這個活了千年的老怪物麵前,弱小得如同嬰兒。
僅僅一個照麵,他的意識就被徹底吞噬、同化。
宴會大殿的角落裏。
一直低著頭的“趙凱”,緩緩地,抬起了頭。
他的眼神,變了。
不再是之前的懦弱與絕望。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古老、滄桑,充滿了無盡怨毒與冰冷殺意的光芒。
“大炎皇朝的三皇子……廢物?嗬嗬……”
“趙凱”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新身體,感受著那孱弱的經脈和空空如也的丹田,非但沒有失望,反而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雖然弱了點,但根基還在,修複起來不難。最重要的是,本座……活下來了!”
葉蒼玄,不,現在應該是趙凱了,他環顧四周,看著那些還在嘲笑他的王公大臣,看著高坐主位,意氣風發的太子趙恒,眼中閃過一絲毒蛇般的冷光。
“一群螻蟻,也敢嘲笑本座?”
“等本座恢複萬分之一的力量,定要將你們,連同那個毀我葉家基業的小畜生,全部抽魂煉魄,永世不得超生!”
他心中發著狠毒的誓言,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場真正的絕望,正在向他靠近。
就在他奪舍成功,意氣風發,準備開始自己複仇大計的同一時刻。
天樞城的南城門外。
一個身穿樸素衣衫的少年,背著手,如同一個普通的遊客,一步步走進了這座繁華的帝都。
林軒抬起頭,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揚。
“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