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法則禁區？”冰炎聖子麵露感興趣的表情。
    寒冷靜滯，萬獸之主肉眼所見一切都是緩慢的，隻有神念還稍微正常點。
    見“秦恒”感興趣，他立即補充道：“東懷月領主是我父親的弟子，我自小跟隨她修煉，她隕落前曾有遺囑給我，要我進入虛空井取走她留在那裏的一件寶物。那寶物我不能給你，但虛空井本身是個寶地，隻要進入其中，就有機會接觸到宇宙本源法則，大大增加踏入永恒的機會！”
    這個解釋，頓時讓秦恒和冰炎聖子都心動了。
    宇宙本源法則，那是隻有在宇宙初成的太初時代才能經常遇到的東西，如今的宇宙已經發展至繁榮階段，本源法則大多化作深層架構，很難再看見。
    虛空井如此神奇，進入一趟的價值，怕是比一萬把戮囚槍都要高！
    冰炎聖子道：“口說無憑，你向虛燼真神祈願立誓，我才能信你。”
    萬獸之主立即回道：“我願立誓，絕不反悔！”
    死亡危機當前，他也顧不上聖皇子的傲氣了。
    “好，給你機會。”
    冰炎聖子收起靜滯領域。
    冰火氣息鼓蕩，他看起來仍然狀態極佳。
    萬獸之主恢複行動能力，倉促收回前衝的勢頭，在空中扭轉一圈，落在數百米外。
    他心情複雜的看著眼前的人類少年。
    少頃才道：“你怎會……如此強大？”
    冰炎聖子從容道：“不該問的別問，現在是你祈願立誓的時間。”
    “好吧……”
    萬獸之主徹底怕了。
    靜滯領域可以完美克製他的能力，雖然這一招可能消耗極大，難以再用第二次，但他不敢賭……
    因為賭輸的結果就是死亡！
    在脫凡之前被殺，甚至連殘魂遁逃的機會都沒有，那是真正的終結，再無一點重來的機會。
    萬獸之主降下高度，貼著海麵，用龍爪劃破自身鱗片，鮮血流出。
    而後操控鮮血，在空中凝成一個酷似火焰的複雜圖案。
    “立誓是怎麽回事？”秦恒在識海之中詢問。
    冰炎聖子神念回道：“祈願立誓，是一種複雜的程序，祈請真神注視，發下誓言。真神會降下一道法則力量約束誓者，若是食言，便要遭受反噬，受到真神的懲罰。”
    秦恒疑惑：“那要是人人都這麽立誓，真神豈不是忙死了？”
    冰炎聖子回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向真神祈願立誓的，首先要知道真神的祈願符文形狀，才能溝通真神留在大宇宙中的殘念。其次祈願的時候還要報出自己的來頭，若無顯赫身世或者強大實力，真神不會搭理。”
    秦恒不禁愕然：“這麽說像我這種土著連立誓的機會都沒有？”
    冰炎聖子：“有是有，要等你成為星主以後。”
    顯赫身世，意思是祖上有永恒強者。
    強大實力，則是意味著自身擁有星主級力量，能夠溝通宇宙法則。
    要是連宇宙法則都感受不到，那真神也沒轍，無法感應到立誓之人的存在。
    萬獸之主畫好了象征虛燼真神至尊烙印的符文，口中頌念道：“統領古今未來一切火焰的無上至尊虛燼真神，我是覺古皇朝前代龍皇覺漠第十九子玄涅，祈請您的注視。”
    萬獸之主是他的自號，玄涅才是真名。
    話至此處，那個用血液畫成的符文，緩緩燃燒起來，變成了一個金燦燦的火焰符文。
    “真神響應了！”冰炎聖子眼睛一亮。
    這麽快就有回應，可見萬獸之主的血脈顯赫，可以快速呼喚這片星空的最高統治者虛燼真神的關注。
    真神很忙，本體甚至可能不在宇宙之內，祈願立誓感召到的部分，隻是其殘念而已。
    看著前方燃燒的火焰，萬獸之主玄涅心情悶悶的。
    他其實不願立誓。
    但麵對能夠施展靜滯領域的“秦恒”，無從選擇。
    而且真神殘念已經降臨，這時候不開口，就是戲耍真神，後果不堪設想。
    他繼續道：“我立誓，隻要秦恒不與我生死相鬥，我便不對他出手。待我實力足夠時，定會帶他一同前往東古聖地虛空井，共享機緣。若違背誓約，我願神焰焚身，化為灰燼。誓約人，聖龍子玄涅，以及，東古界牢人類最強者秦恒。”
    語罷，再次擠出一滴血，送入火焰符文之中。
    冰炎聖子也劃破秦恒的指尖，將一滴鮮血送出。
    滋~
    兩滴血液瞬間便被焚燒消失。
    火焰符文緩緩熄滅，化作黑色的餘燼，跌落大海。
    這一刻，秦恒隱約感覺到有股莫名的氣息纏繞在了自己身上。
    冰炎聖子在識海中對他說道：“誓約成立，真神殘念會持續約束你們，直到完成誓約或者違背誓約的那天。”
    秦恒問道：“這個違背與否，如何判斷？”
    冰炎聖子：“怎麽說就怎麽判。他立的條件是你不殺他，他實力夠了就帶你去虛空井。這裏兩個前提，一個是你不殺他，一個是他實力夠。倘若你想殺他，誓約自動解除，你和他都不用受罰。若你一直沒對他動手，他也不能先對你動手，否則就是違背誓約，當場遭受誓言反噬，虛燼真神降下神火，焚燒成灰。此外，他實力足夠之後也必須帶你去虛空井，除非你主動推遲，否則他不履行約定，同樣算違背誓約，一樣要受罰。”
    秦恒心下滿意道：“這倒是可以，如果我想殺他，仍然還是可以動手，沒有什麽顧忌。”
    冰炎聖子聞言吐槽道：“你殺他？差不多得了，沒我在你早被他當補品吃進了肚子裏！”
    秦恒：……
    確實，他現在不是萬獸之主的對手，單打獨鬥隻有敗亡一途。
    不過今日這一戰，他感覺這條黑龍好像也沒那麽可怕。
    什麽聖皇子，什麽真龍神裔，也就比他稍微強些。
    等他同樣達到大宗師巔峰，勝負還在兩可間。
    冰炎聖子倒是很厲害，前世畢竟是永恒王者，比萬獸之主前世巔峰期要厲害得多，出手之後一招就將萬獸之主給嚇得求饒立誓。
    隻是這一招的背後，代價其實也很大。
    以大宗師實力發動高深法則秘術，直接耗盡了秦恒肉身的所有力量，連帶著冰炎聖子的本源也損耗了不少。
    現在的秦恒，已經虛弱得連飛行都困難。
    之所以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完全是靠著冰炎聖子的本源在支撐。
    “誓言已經立下，真神感應到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萬獸之主緩緩飛了過來。
    冰炎聖子仍然掌控著秦恒的身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回道：“虛空井是以後的事，先談談現在吧。”
    “現在？你想談什麽？”萬獸之主問道。
    他的姿態比之前放低了許多，在見識到靜滯領域之後，已經狂傲不起來。
    冰炎聖子代替秦恒開口，淡淡道：“這個星球，是我的家鄉。你在此地重修我不管，但你若想為禍天下，破壞我們人類族群的家園……說不得，還得再戰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