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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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澈化為獸形,此刻的灰狼,體型已經不可同日而語,長達五米的獸形,高高昂起的狼頭野性而危險,如果是千刃的全盛時期,言澈不是他的對手,但此刻,千刃已經是強弩之末,橙階的言澈完全可以殺死他!
薑月在心中歎息一聲,她其實是希望千刃多付出一些代價的,但是……
剛剛從係統那裏得知,她這個“極品”生育力的體質,已經懷上了崽崽。
這段時間以來,沒有別的雄性了,所以隻會是昨天。
薑月咬著下唇,喚道:“阿澈”。
巨大的灰狼回頭,充斥著憤怒與瘋狂的豎瞳與她對視,薑月絲毫不懷疑,如果她不阻攔的話,千刃今天一定會死在這裏。
薑月閉了閉眼:“留他一命”。
言澈發出一聲憤怒的狼嚎,巨大的灰狼一躍而起,撲向千刃。
灰狼的頭狠狠撞擊而去,千刃的獸形體型太大,他隻好變回人形,躲開了大半攻擊,但仍然被撞到了側腰,吐出一口鮮血後,站定。
白乾坤已經殺瘋了,他從出生起,就是高貴的鵬鳥,從未如此狼狽過,即使是為了紅階的尊嚴,也必須要戰到最後。
因為蛇毒的影響,他已經無力維持獸形,變回了渾身都是血汙的俊朗少年,金發和金瞳都已經失去了光澤,還堅持著和言澈一起向前衝去。
“三弟,冷靜”。
一聲清遠嘹亮的鳴叫聲,從上空傳來,薑月抬頭一看,空中掠過一頭優雅的丹頂鶴,他雪白的翅膀展開超過五米,額頭一頂朱砂般的紅羽高貴又美麗。
不得不說,這是薑月從穿越過來之後,見過的最美的鳥類獸形。
不同於金翅大鵬的威猛霸氣,丹頂鶴簡直就像是仙子下凡。
丹頂鶴化作人形從容落地,衝向了自己弟弟,而從他的背上,跳下一個熟悉的身影。
“霍普!”
薑月高興極了,霍普更是眼裏根本沒有其他人,直接衝過來,死死地抱住了她。
“月兒……”
一聲呼喚,帶著數不盡的思念與繾綣,鋼鐵般的漢子此刻雙手微微顫抖著,失而複得的狂喜讓他腦海中一片空白。
千刃則是眼神愈發冰冷,灰狼、雄獅,這兩人的獸形都刻在薑月的手臂上,他們是薑月的獸夫。
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直接殺掉他們,以絕後患。
千刃的眼中閃過無數的負麵情緒,薑月知道他在想什麽,她拍了拍霍普的手背,讓他安心,而後不顧他的阻攔,走到了千刃的麵前。
千刃此刻斷了一條腿,隻能勉強支撐自己站立。
薑月掃視了一眼他渾身上下數不盡的傷,問道:“還撐得住嗎?”
千刃慘笑一聲:“你會在乎嗎?”
薑月皺眉,扇了他一個清脆的耳光,寂靜的野外,這巴掌聲格外明顯,千刃的臉被打得側過一旁。
薑月斥道:“清醒一點,你忘記了昨天對我的承諾嗎?”
“沒忘,你說如果我傷害他們,你就親手殺了我。”千刃勾了勾唇角:“我輸了,任你處置,你要殺我嗎?記得下手重一點,不然以你的力氣,刺不破我的皮膚”。
“冥頑不靈。”薑月冷冷地看著他,平靜地說出了石破天驚的話:“我不殺你,因為我已經懷了你的崽崽”。
所有人都愣住了,連剛剛被他哥哥喂下解毒草藥的白乾坤都瞪大了眼睛。
千刃則是在呆滯之後,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薑月麵不改色,繼續道:“但你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我不會和你一起生活,崽崽也不會屬於你,你這樣的父親,不會是他們的驕傲,反而會是他們的恥辱,自己好好反省吧”。
千刃聞言,又急又氣,再度嘔出一口鮮血。
薑月歎息一聲,沒再看他,轉頭朝言澈與霍普走去,千刃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風中似乎飄來了他的聲音。
“月兒……別走……”
但那聲音太微弱了,像是帶著懇求,一點都不像千刃能夠說出的話。
薑月以為自己幻聽了,不自在地皺了皺眉,她往後看的視線已經被言澈和霍普一左一右全部遮擋了,薑月隻好作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帶著兩位獸夫走到了白九霄麵前,問道:“請問兩位位勇士是?”
白九霄扶起弟弟,露出一個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薑少雌吧?我和弟弟來自絕地的金翅大鵬族,如你所見,我族和眼鏡蛇族素來有恩怨,霍普族長上門求助,於是趕來相幫”。
薑月對著兄弟二人深深鞠了一躬:“感激不盡”。
如果不是白乾坤一直在牽製、消耗千刃,霍普和言澈即使趕到,也鬥不過千刃。
到時候,雄性們為了爭奪雌性,打起來生死難料,不知要折幾個在這裏。
金翅大鵬族與她薑月非親非故,雖然不知道霍普付出了什麽代價將這二位請來,但人家既然來了,還為自己受傷,就一定要道謝。
白九霄受寵若驚,連忙道:“不必客氣,舍弟莽撞,沒有嚇到薑少雌吧?”
薑月擺擺手:“沒有,叫我薑月就好”。
當著外人,薑月不願暴露係統背包的存在,她也實在是記掛狐崽們,袁可可雖然善良可信,但畢竟隻是個弱小的雌性,萬一他們遇到什麽危險……
薑月不敢往下細想,她權衡之後說道:“我有一摯友,是倉鼠族巫醫,醫術可靠,舍弟需要盡快醫治,不如跟我來?”
其實對於紅階雄性來說,受傷隻需要靜養就能好,什麽草藥都比不上紅階變態的體質,但是白九霄擔心弟弟的身體,還是點頭答應。
白乾坤已經不能飛了,白九霄任勞任怨地再度化為美麗的丹頂鶴,背上背著受傷的白乾坤和嬌弱的薑月,言澈和霍普則是一人抓著他的一隻爪子,五人就這樣騰空而去。
待到他們人影消失,千刃不再逞強,癱倒在滿是血汙的地上,慘然一笑。
她會對著其他獸夫露出那樣明媚嬌嗔的笑容,但對他,從來都是冷漠的、偽裝的。
他會關心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個時辰的雄性是否需要治療,卻將重傷的自己丟在這裏。
奇怪,明明是早已習慣的傷痛,為什麽這次……這麽難熬啊……
千刃捂著自己的心髒,獨自躺在河灘上,靜靜地等待著傷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