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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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國。
    酒店大床上。
    兩具身體靠在一起。
    情到濃時,嚴景馳性感的嗓音略微沙啞,充滿著誘惑力,“許許,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嚴知許情動,胡亂的應。
    事後,倆人擁抱在一起時,她才回憶起他剛剛說了什麽。
    “孩子?”
    她眼裏情動後的韻味還未消散。
    勾的嚴景馳念頭再起,不知為何,她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對他充滿著誘惑力。
    壓下心中的念頭,不知道從哪裏變出鑽戒,戴在嚴知許的左手無名指上。
    “你是在跟我求婚嗎?”
    “是。”
    “這回可以給我生孩子了嗎?”嚴景馳笑著問,眼裏是寵溺,就是沒有愛。
    目光好似透過她在看著誰,等在著他心中另一個人的答應。
    “給你生好多個。”
    嚴知許有被驚喜到,但哪有在床上求婚的,一點都不浪漫,也不正式。
    不過沒關係,這一刻她等了三年,也算值得了。
    三年前,她不知何故在海邊受傷,腦袋磕在礁石上,醒來後便失憶。
    是嚴景馳救了她。
    她醒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一眼,就被他的臉帥到了。
    等她傷好後,才知道是嚴景馳幫她交的住院費用。
    同時也知道了他的身份,潤成集團總裁。
    嚴景馳提出當他的契約情人,她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
    簽下合約,關係確認。
    他給她起名,嚴知許。
    對,她就是為了臉。
    說是契約情人,二人三年裏的相處跟戀人沒什麽差別。
    第一年她是地下情人,第二年他帶她見圈子內朋友,解釋她是女朋友身份。
    馬上快滿三年,他跟她求婚。
    她融入他圈子後聽說,他在大學時有一名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不知道怎麽突然消失無蹤了,一直在尋找,沒有一絲消息。
    這麽多年,嚴景馳已經不抱人活著的希望。
    所以才有這次求婚。
    嚴知許不在意,誰還沒有一點過去呢。
    看著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一切都是值得的。
    浴室裏水聲嘩嘩響,是嚴景馳在衝澡。
    平息過後,嚴知許扯過浴巾,簡單圍一下。
    下床,撿起地上二人散落在一起的衣服。
    ‘啪嗒’一聲,有東西掉在地上。
    是嚴景馳的卡包,她彎腰撿起,一張照片掉落下來,照片有一些舊,周圍泛起毛茬,看樣子照片主人經常拿出來翻看。
    照片裏的女人和她長相有些相似,但很年輕,像她三年前的樣子。
    嚴知許不記得自己三年前拍過這張照片,但自己失憶了,應該是忘記了。
    剛把卡包合起來時,想幫他收好,身後出現一張骨節修長的大手,把卡包拿走。
    嚴景馳從浴室裏出來,剛洗完的頭發還沒有吹幹,落在額前微微擋住雙眼,眼裏滿是不悅。
    “不要亂動我的東西。”他語氣裏是警告,跟剛剛在床上親密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背過身把卡包收到公文包裏,全身上下充滿著疏離和防備。
    嚴知許怔住,他因為一張照片防備著她?
    疑惑不解地看向他,那不是自己的舊照片嗎?
    不等她開口詢問,嚴景馳好像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不妥。
    回過身,捏住她的下巴,曖昧不清的眼神下是戲謔,手指揉弄她那還未消腫的紅唇,帶著玩味。
    聲音清冷不帶**,語言卻挑逗至極,明顯在轉移話題,“畫展時間要來不及了,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再來一次。”
    嚴知許臉頰被撩撥得通紅一片,雙手輕微用力的推開他。
    思緒被打亂,照片的事被她拋在腦後。
    嚴景馳這次到M國出差,收到畫家海琳在M國舉辦畫展的邀請函,特意帶著嚴知許一起來,工作結束後帶她去看畫展。
    畫家海琳,三年前隱退,舉辦畫展次數屈指可數,這次在M國舉辦畫展,屬於難得。
    嚴知許快速打扮好自己,嚴景馳早已換好一套新的西裝。
    畫展距離酒店很近,走路過去。
    二人相互挽著,走在街道上,氣氛正好,嚴知許感覺自己好幸福時,嚴景馳突然停住不走了。
    “景馳,怎麽了?”嚴知許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街道的另一邊,一名渾身髒亂,看不清衣服顏色的女人,不顧馬路上車流的危險衝過來。
    推開嚴知許挽著的胳膊,緊緊抱住嚴景馳的腰。
    哭得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景馳,我終於遇到你了,你來找我了對不對?”
    嚴知許被推到一邊,雙眼有一瞬間被太陽光刺痛。
    她感覺這個女人好眼熟,很像卡包照片裏的女人,同時也很像自己。
    “可心?是你嗎?”嚴景馳聲音顫抖,不敢置信,雙眼緊緊鎖著懷中女人,不敢眨眼,生怕女人再一次消失不見。
    明明剛剛跟嚴知許求婚的男人,現在在大街上,當著她的麵抱著另外一個女人。
    還親密地用手輕輕擦拭懷中女人的眼淚,動作小心輕柔,像是怕碰壞了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一樣。
    “是,是我。”懷中的女人泣不成聲,用力點頭。
    女人身體瘦弱,卻緊緊地抱著嚴景馳。
    一向有潔癖愛幹淨的男人,此刻緊緊抱著懷中女人,不停地安撫輕哄,就像失而複得的寶物,生怕動作重了一下,而傷害了懷中的女人。
    二人好像獨處一個世界,屏蔽周圍所有。
    也屏蔽了嚴知許。
    嚴景馳似乎忘記了身邊還有嚴知許的存在,脫下昂貴的西裝給懷中女人披上,雙臂穿過女人的膝下,把哭暈過去的女人緊緊抱在懷裏,往酒店處返還回去。
    嚴知許像個局外人樣被留在原地,她剛剛被撞得胳膊,還在隱隱作痛。
    她的腰間,還殘留嚴景馳身上的餘溫。
    而剛剛跟她在床上抵死纏綿的男人,跟她求婚的男人。
    此刻在大街上,拋下她,扔下她獨自一個人。
    抱著一名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的女人,拋去優雅矜貴,不顧形象,把衣衫襤褸如乞丐般的女人抱著跑回酒店。
    四周行人看熱鬧般,指指點點。
    嚴知許想追上去,邁出第一步踉蹌一下。
    扶住街邊的建築,穩住自己的身形。
    等抬頭看到窗戶裏的自己,精致的妝容透露出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