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6章 小殿下現身?

字數:4045   加入書籤

A+A-




    向雲疏用七十二根銀針,紮入了向風瑤的身體裏。
    讓她感受到了萬蟻蝕骨,生不如死的痛苦。
    向風瑤痛苦至極,卻又叫不出聲音,隻能躺在地上不住的打滾,甚至跪在地上祈求她,求她饒了她,或者幹脆一刀殺了她。
    死,也比此刻的痛苦來得痛快。
    可是鈺兒的棺材就在樹下,向雲疏怎麽會心軟。
    “我知道你為什麽虐待鈺兒,就因為他是我的兒子。”向雲疏說,“我看不起你,向風瑤。真的。”
    向風瑤被劇痛折磨到耳朵嗡嗡作響,幾乎聽不清外界的一切聲音。
    向雲疏蹲在她麵前,一字一句說:“其實嫉妒並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心理。當年向餘峰寵著你,陪著你遊玩,而我和我娘在外麵忍饑挨餓的時候,我也嫉妒你。都是他的女兒,為什麽命運如此不公?我從不掩飾自己的嫉妒。後來你知道我做了太子的藥娘,你也嫉妒我。這沒關係,你大可以想法設法對付我,這說明你有野心,這很好。但你錯就錯在,不該把嫉妒變成恨意,發泄到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
    “我,我錯了……”向風瑤蜷縮在地上,慘白著臉,哆哆嗦嗦,顫抖著說,“我跟你道歉,你原諒我,不要再折磨我了……要麽你殺了我,你給我個痛快……求求你,拔掉那些針,求求你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向雲疏一麵念叨著,一麵把她身上的銀針,一根一根取下來,仔細的收回羊皮卷裏。
    等最後一根銀針去掉的時候,向風瑤已經汗出如漿,渾身濕透,猶如從水裏剛出來。
    她癱軟在地上,再沒有一絲力氣爬起來。
    “葉七,把她弄走。”
    “是。”
    自始至終,安安靜靜在一旁注視著這一切的葉七,語氣平靜的應下來,然後彎腰把向風瑤扶起來,問了句,“為什麽不幹脆殺了她?”
    向雲疏想了想,說:“師門規矩,不殺手無縛雞之力,手無寸鐵之人。”
    葉七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麽。
    當太後病了的消息傳入皇帝耳中,皇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派個太醫去瞧瞧,不,朕親自去看望太後。”
    司禮監在掌印張翼輕聲說:“慈安宮的侍衛已經換了一批人。”
    “嗯?”
    “換成了金吾衛的人。”
    “哼。”皇帝低哼,“蠻橫要強了一輩子的女人,到頭來,還是被她親手撫養長大,一手扶持起來的寶貝孫子給反咬了一口。”
    “年前,太子就已經在接觸蕭氏和南陽那邊的世家大族,那邊原都是太後一係,日後也是太子的勢力。但如果太子軟禁太後的消息傳過去,恐怕……”
    皇帝也有些納悶:“太子隱忍這麽多年,怎麽忽然沉不住氣了?現在可不是好時機啊。”
    “奴才心裏猜測,大概,與太子殿下新收的那位影側妃有關係。”
    “嘿,若不是太後不喜歡影七,朕還真舍不得把那樣的美人給了太子。”皇帝拍手,隨即歎氣,“美人都是禍水啊,不過,也真是好用。這麽多年朕都掰不開太後太子這對祖孫,如今區區一個女人就辦到了,你說這找誰說理去?”
    張翼躬身笑道:“時也,運也。”
    “把消息放出去。”
    “奴才遵旨。”
    看著張翼快步出去,皇帝心情大為愉悅,站起身道:“擺駕慈安宮,朕要探望太後。”
    ……
    關外。
    顧執安抱著胳膊,蹲在地上,看著眼前渾身髒兮兮,臉蛋黑不溜秋的小不點,歪頭自言自語:“不對啊。”
    他抬頭看向隨從:“你說這孩子是萱兒?”
    隨從看了眼小灰孩,想起萱小姐神氣活現的樣子,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反正是從莊子裏帶出來的。”
    顧執安用衣袖擦了擦孩子的臉蛋,看著眼前這張與萱兒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你是誰?”
    “我是萱兒。”
    “放屁。”顧執安撇嘴,“咱們滂沱山的萱兒小公主怎麽會是你這狼狽模樣?天塌了,地陷了,這種事也不可能發生!”
    謝銘鈺低著頭,沉默。
    他不認識對方,不過,聽語氣似乎是與萱兒很熟悉的人。
    “哎,算了,你跟我回滂沱山吧。大師兄和三師姐和萱兒最熟悉,一定能分辨出來。”顧執安提著他,就放進了馬車裏。
    謝銘鈺抓緊吃了糕點,喝了茶水,吃飽了,疲憊襲來,忍不住躺在馬車裏沉沉睡了一覺。
    顧執安挑開簾子歪頭打量他:“萱兒小公主可不愛吃這種粗糙的點心啊。這哪裏來的小乞丐。”
    “二先生可記得,小先生說她還有個孩子的事情?”
    “哎?所以這就是她的另一個孩子?”
    “十有八九是。”
    “那正好,帶回去。”
    ……
    謝銘鈺睡醒後,發現外麵已經黑透了。
    他趴著窗戶看了會兒天上的星星,然後趁著沒人注意,辨別了下方向,偷偷跳下馬車,朝京城的方向跑走。
    他不能跟著對方離開。
    他是謝銘鈺,是太子爹爹唯一的孩子,如果沒了他,太子爹爹的處境將會變得很艱難。
    他要回到京城。
    他撞撞跌跌的跑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兩條腿如灌了鉛,再也走不動,一屁股坐到樹下,呼哧呼哧直喘氣。
    天快亮了。
    遠處隱隱約約有馬蹄聲傳來。
    謝銘鈺連忙爬到樹上躲起來,直到馬匹靠近,他認出對方身上穿著的盔甲,隸屬於大乾秦家衛兵的時候,心中又驚又喜。
    “誰在樹上?”一名身穿銀甲,身高體長,容貌英俊的男人冷冷說,“縮頭縮尾的小人,再不現身,我就不客氣了!”
    謝銘鈺立即探出頭:“請問,你是秦洛川,秦大將軍嗎?”
    秦洛川抬頭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小,小殿下?”
    他連忙伸手把謝銘鈺抱下來,放到地上,朝他看了又看,震驚問:“小殿下怎麽會在這種地方?您一個人?侍衛隨從呢?”
    謝銘鈺道:“出了一些意外,我是被人擄走的,自己逃了出來。”
    秦洛川愈發震驚。
    小殿下都被能擄走,宮裏得亂成什麽樣?
    他趕緊把小殿下放到自己馬背上:“殿下穩坐了,臣帶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