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4章 東宮的側妃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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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彧不為所動:“秦洛川,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少管閑事。”
“不好意思,這對我來說,還真不是閑事。”秦洛川彎腰,幫葉七一起把向雲疏扶起來,送到馬車裏,讓她靠著車廂坐著,然後溫聲說,“七姑娘,你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
他轉身,走向朱彧,反手從後背箭筒抽出一支箭,搭箭拉弓,對準了朱彧,毫不猶豫嗖的一箭射了出去。
朱彧沒想到他會對自己動手,在這麽近的距離內,對方又是能拉動九力弓的人,想騎馬避開已經是不可能。
來不及多想,朱彧從馬背上飛身跳下去。
噗嗤!
隨著他的避讓,箭狠狠紮到了馬身上。
馬吃痛發出一聲狂嘶,揚起前蹄狂奔出去。
“快截住馬!”
“不好!馬朝著平民衝過去了!”
這條巷子雖然冷清,但不遠處拐彎出去的地方,就是熱鬧的朱雀大街。
朱彧的屬下紛紛出手試圖攔截。
但朱彧的戰馬百裏挑一,又是常年在戰場磨練過,受傷發狂之下,根本就不是幾個人能攔得住的。
連葉七也忍不住說:“如果踐踏了百姓,秦將軍就惹上麻煩了。”
向雲疏閉目調息,把胸膛間翻滾的感覺強壓下去,聞言睜開眼,眸底閃爍著強烈的自信,慢慢說:“隻要有我在,不會死一個人。”
葉七神色擔憂:“可是今天您的身體支撐不了繼續使用銀針術。”
“你去看看。”
“……是。”
葉七轉身跳下馬車,遠處果然起了一陣騷亂。
不過,並沒有發生踐踏百姓的事情。
因為那匹馬,已經被製住了。
就在受傷的戰馬朝著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衝過去的時候,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淩空被扔了過來。
孩子在半空中翻滾了幾圈,穩穩落到了馬背上,兩隻小手抓住了韁繩,硬生生拉住了戰馬。
戰馬的前蹄高高昂起,發出長嘶。
“乖乖馬兒不怕,我會治好你的。”孩子抱著馬脖子安撫。
戰馬仿佛聽懂了似的,狂躁的情緒竟然漸漸安穩了下來,隻是仍舊不斷的踏著蹄子。
那支箭還紮在它的身上。
“萱兒,過來。”
謝淵騎著馬走來。
萱兒立即跳下馬,牽著馬兒過去。
朱家兄妹和秦洛川見狀,連忙上前見禮。
“臣拜見太子殿下!”
“這是誰的馬?”謝淵清冷的目光掃過他們,然後落在了遠處的馬車上。
車夫跌坐在地上,馬車的簾子完全破損,可以看到裏麵的綠裙身影,靠在車廂上一動不動。
葉七正探出頭張望,一臉焦急。
看到謝淵到來,他臉上露出喜色,連忙奔過去跪下:“奴才拜見殿下!”
“你主子呢?”
“影側妃受了傷。”
“娘親受傷了?”萱兒臉色一變,立即衝了過去。
朱家兄妹和秦洛川的目光都盯著她,滿臉的古怪和震驚之色。
作為大乾帝國數得著的高門貴族,他們都見過小殿下。
在朱家兄妹的印象裏,小殿下乖巧內斂,規矩有禮。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是讀書的奇才。
但什麽時候,小殿下還有這個本領了?
尤其朱彧看得清楚,小殿下是被太子殿下直接從馬背上扔過去的。
小殿下人在半空中,就強悍的調整了自己的姿勢,落到馬背上神情半點變化也沒有,然後隻用了瞬間,就製住了發狂的傷馬。
朱彧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但心裏的震驚難以言喻。
別人也許不清楚,但他那匹戰馬的烈性程度,他心知肚明。
當初他為了馴服這匹馬,還受了傷,又花了足足三個月的時間,才讓這匹馬服從他。
而小殿下那雙小手輕輕一提,馬兒就停了下來?
那可是受傷的戰馬啊,連他作為馬主人,都不敢保證能在毫發無損的情況下做到。
這四五歲的孩子是怎麽做到的?
比朱彧更震驚的人是秦洛川。
他甚至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於是他下意識的放下弓箭,揉了揉眼睛。
那是小殿下沒錯。
長得跟他帶回來的孩子一模一樣。
他帶回來的孩子是誰啊?
秦洛川呆了,眼睛跟著小殿下的背影,眼神迷茫。
萱兒可不管自己引起了多大的驚濤駭浪。
她著急的衝到馬車裏,看到娘親靠著車廂,臉色蒼白的模樣,一下子就哭了起來:“娘親,您怎麽了?”
向雲疏伸手摸摸她的臉:“娘沒事,別哭。”
萱兒抽抽鼻子:“是誰欺負您?”
葉七也呆了。
她們什麽時候相認的?
“說話呀!”萱兒探出頭,瞪了眼葉七,“我娘這麽虛弱,難道讓她說?”
“哦,是!”葉七回神,顧不上多想,連忙對著太子殿下說,“是朱成王府的世子和郡主。剛才那匹馬就是朱世子的。”
謝淵的目光落在朱彧身上:“成王世子朱彧,你說。”
朱彧微微抬起下巴,道:“回太子殿下,這件事事出有因。純粹是臣的妹妹宛兒和馬車裏那女子之間的矛盾。”
“你可知馬車裏的女子是誰?”
“一開始臣不知道,不過,後來知道了。”朱彧坦然說。
他從東南沿海趕回來,還沒來得及回府,就遇了妹妹朱宛,朱宛說有個女人欺負敏兒,她要給姐姐報仇。
在朱彧看來,這就是小女子之間的矛盾,讓她們自己解決便是,他沒有打算出手。
但沒想到,馬車裏的人是東宮的側妃。
側妃也就側妃,並沒有什麽了不起。
朱家得罪得起。
因此,看著妹妹抽打了對方的馬車夫,他還是沒有打算管。
直到他看到馬車裏的女子走出來,毫不客氣的給了妹妹一巴掌。
到了這裏,他也還是沒有打算出手。
妹妹先動的手,被人打回來一巴掌,是她自找的。
但直到那綠裙女子奪了妹妹的鞭子,把妹妹給抽哭了,且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他才忍不住出手。
東宮的側妃又如何,連自家妹妹一根頭發也比不上。
朱彧沒有隱瞞,坦坦蕩蕩:“臣並沒有對她如何,太子殿下的側妃也沒有什麽大礙,倒是臣的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