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9章 你真的要嫁給秦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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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淵冷冷盯著他:“滾開。”
    謝淵是儲君,秦洛川是臣,臣不可以違背君的命令。
    若是換做其他任何情況,秦洛川會一絲不苟執行儲君的命令。
    但這次,他堅持站著沒有動。
    這樣僵持著,對誰都不會有好處。
    這時萱兒從向雲疏懷裏蛄蛹下來,過來拉秦洛川的衣袖,示意他蹲下,然後在他耳邊小聲說:“秦叔叔,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你能過來一下嗎?”
    秦洛川被這小女孩的機靈震了下,順著她的胳膊的力量,跟她走到一旁去。
    他蹲下身子,與萱兒平視:“萱兒有什麽話要說?”
    萱兒說:“其實我拉你過來,是不想讓你跟太子打架。你會吃虧的。”
    秦洛川朝那邊看了眼,微微笑道:“若是論打架的本領,我不見得會輸給你的爹爹哦。”
    “他才不是我爹爹呢。”萱兒小聲嘟囔了會,然後仰臉問,“太子和大將軍比,誰大呢?”
    “那自然是太子殿下。”
    “你都沒有人家地位高,你敢真的打他?”
    “防守總是可以的。”
    “那不就是吃虧嘛!”在萱兒小魔王的打架理念中,不贏就是吃虧,“所以我要把你帶過來。你就讓他們說話,又不會如何。人家好歹是太子,你跟他硬杠,那不是傻子嗎。”
    頓了頓,她也蹲下來,和秦洛川並排,托著腮,看著眼前的梨樹,奶聲顯得有點低沉:“聽說,你要娶我娘啊?我可不允許我娘嫁給一個不知自保的傻子。”
    “咳!”
    秦洛川被口水嗆了下,咳嗽起來。
    萱兒站起身,用小手順著他後背:“你別激動,我就是隨便說說,又不會真的攔著你們成親。”
    秦洛川驚訝的看著她:“你不生氣啊?”
    “生氣?為何生氣?”
    “一般的孩子,都會希望自己的爹爹和娘親在一起的。”
    “我又不是一般的孩子。”萱兒歎氣,“曾經我還以為丁師伯能當我爹爹呢,可是他死啦。”
    秦洛川歪頭看她,才發現她眼睛紅紅的。
    換他拍她的後背:“別難過,過幾十年,你們總會再見的。”
    “你是在咒我死。”萱兒認真的說。
    “……”
    秦洛川被她搞不會了。
    他甚至開始懷疑,眼前這孩子真的隻有五歲嗎?
    雖然她有著和小殿下一樣的五官,但神情說話完全不同。
    萱兒說:“我聽說了,你用侯爵的封位換了娶我阿娘的賜婚聖旨。不得不說,秦叔叔,你很讓我滿意。”
    秦洛川苦笑:“讓你滿意,那真是太好了。”
    萱兒一本正經說:“世人不是愛權利地位,就是愛財。而你,我的秦叔叔,你是戀愛腦,隻愛我阿娘。”
    秦洛川:“……你這話跟誰學來的。”
    “丁師伯啊。”
    想到丁師伯,萱兒的眼圈又紅了。
    她真的好想好想丁師伯啊。
    她不想說話了,撿起一根樹枝,蹲在地上低頭畫小人。
    秦洛川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謝淵和向雲疏二人。
    他們之間相隔三尺遠,謝淵看著向雲疏,向雲疏卻看著遠處。
    “你真的要嫁給秦洛川?”謝淵盯著她的臉。
    “與你無關。”向雲疏冷冷說,“我不是你的太子側妃,也不是被皇室驅趕的拐走小殿下的犯人。你好像沒有立場來問這件事。”
    “你說不關我的事?”謝淵鳳眸閃過寒意,“你是我的女人,為我生了兩個孩子。現在你說你要嫁給其他男人?”
    “其實,嫁不嫁人我是無所謂的。”向雲疏說,“不如你去跟你父皇求情,讓他撤了聖旨?”
    她冷笑了下:“既然明知道做不到,就不要在這裏表演你的妒忌和懊悔。誰稀罕看呢。”
    “你可以隨意嘲諷,但我不允許你嫁給他。”
    “你既然這麽說,那我還真是要堅定嫁給秦大將軍的心了。”向雲疏彎唇,“他為我舍棄了侯爵封位,我自然要投桃報李。我向雲疏不是恩將仇報,不知感恩的人。何況秦大將軍他值得。”
    謝淵注視她片刻,緩緩問:“你喜歡他?”
    “喜歡。”
    向雲疏朝那邊的秦洛川展露一個笑容。
    秦洛川抿抿唇,心頭漾起一絲甜意。
    謝淵冷冷說:“你不可能喜歡他!”
    “你又知道了。”向雲疏淡道,“婚禮定在一個月後,太子殿下若是有空,可以來喝杯喜酒。”
    謝淵說:“如果你嫁給秦洛川,你永遠不可能再帶走萱兒!”
    “我不僅要嫁給他,還會帶走萱兒。”向雲疏朝那邊伸手,“萱兒過來!”
    “阿娘,萱兒來啦!”
    萱兒立即原地跳起來,三兩下就蹦到了向雲疏懷裏,“阿娘,您叫我?”
    “萱兒,你喜歡皇宮嗎?”
    “不喜歡!”萱兒毫不猶豫說。
    “留在宮裏當公主好不好?”
    “不好!”萱兒堅決搖頭,“萱兒不稀罕做什麽公主。皇宮裏的皇子公主我見了許多,他們過得都不快活,還很窮呢,每天待在宮裏,除了計較誰的吃穿用度好,誰的差,就是議論誰得到皇帝的關注多,誰受寵,誰不討皇帝喜歡了。好生無趣!”
    謝淵怔了下。
    仔細一想,萱兒說的似乎也並沒有錯。
    宮裏那些弟弟妹妹,說是什麽天潢貴胄,實際上沒有任何自由可言,明爭暗鬥,你爭我搶,全都指望著皇帝的施舍過日子罷了。
    即便他這個所謂的儲君,也好不到哪裏去,剛反抗了太後,眼前又出現了皇帝這座大山。
    萱兒扭頭看向謝淵,小聲說:“我不想回去繼續冒充謝銘鈺了,那對謝銘鈺不公平,我要跟阿娘走,阿娘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謝淵心中一痛,輕聲問:“你隻要阿娘,不要爹爹了嗎?”
    “如果要我在你和阿娘之間選,我是一定要選阿娘的。”萱兒把腦袋靠在娘親肩膀處,“你是謝銘鈺的爹爹,又不是我的爹爹。你傷害我的阿娘,還害了我的四師伯,我這輩子也不會認你的。”
    向雲疏抱著萱兒,冷冷說:“聽見了嗎,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