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3章 今夜不能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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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七皺眉:“秦大將軍,明人不說暗話,在奴才麵前,您沒必要這樣。”
“無論在誰麵前,我都是這麽說。”秦洛川直視他,朗聲說,“難道葉公公想否認陛下的聖旨嗎?”
聖旨上明確說了,給秦洛川和榮昌伯府的二小姐向雲疏賜婚。
葉七緩緩說:“奴才怎麽敢否認聖旨。隻是,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沒必要自欺欺人了吧。”
“葉公公是替太子殿下來警告我的嗎?”秦洛川反問。
“殿下對向二姑娘依舊是勢在必得,如果秦將軍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恐怕將來沒法和太子殿下交代。”
“哈哈,可笑,太可笑了。”秦洛川忍不住笑起來,“向二姑娘是本將軍明媒正娶的正室妻子,別人家夫妻的事情,就不必勞煩太子殿下惦記了!”
他打了十年仗,一旦沉下臉來,身上的肅殺威壓氣勢全開,葉七也難以抵擋,隻能歎了口氣。
“秦大將軍就真的不為秦家的將來考慮嗎?”葉七輕聲問。
“秦家永遠忠於大乾!”
秦洛川說道,“既然來了,葉公公就喝杯喜酒再走。”
“不必了。”
葉七見他油鹽不進,也就不想再與他多說什麽。
向雲疏一覺睡了兩個時辰。
等她醒來,天已經完全黑透。
屋裏燃著龍鳳蠟燭,靜悄悄的。
她剛要起身,聽到門口有腳步傳來,忙又閉上眼睛。
吱呀。
秦洛川推門走了進來,帶進來一陣酒意。
他先脫了外衣,然後用清水漱了口,自己聞了聞身上,確定沒太大味道了,才走到床邊。
向雲疏睜開眼。
“我吵醒你了嗎?”秦洛川滿眼溫柔。
“早就醒了。”向雲疏坐起身,“你喝了酒?”
“都是同僚,不好拒絕。”秦洛川有些抱歉的笑笑,“對了,萱兒說不習慣住在這裏,今晚要回柳宅陪外祖母。”
“隨她吧。”
“嗯。”
說完這個,二人間就沉默了下來,一時不知該說點什麽。
“要麽,我先去沐浴吧?”秦洛川說。
“好。”向雲疏說完後,又補充了句,“不過,我今天不能……”
“什麽?”他回頭望向她。
“我有點累。”向雲疏說,“我學的銀針術比較特別,每次使用都會損耗我的真氣。”
“真氣?”
“是我師父獨創的一種醫術,要先在經脈中練出一種氣息來,然後使用銀針術,把真氣灌輸到病人的穴位裏,用真氣治愈病人。”
秦洛川驚歎:“世間竟然有如此醫術,不愧為容老神醫。”
“我雖然得了師父真傳,不過由於我曾傷了身體根本,限製了真氣損耗恢複的能力。”
“我有點不明白。”
“也就是說,我師父年輕的時候使用銀針術,可以瞬間就恢複如初。而我,卻要經過至少一天的休養才能恢複。”
“難怪你一天隻能使用一次銀針術,難怪你時刻都需要睡覺。原來如此。”秦洛川恍然,“就沒有其他辦法解決嗎?”
向雲疏搖搖頭。
當藥娘和生孩子難產這兩件事,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她能恢複到這個地步,還能學習銀針術,已經要歸功於師父和幾個師兄的醫術了。
男女同房也是一件損耗元氣的事情,師父曾提過,如果她將來還要嫁人生孩子,那就要減少使用銀針術的次數。
秦洛川彎腰扶著她的腿,笑道:“你的身體比什麽都要緊,你盡管安心歇息。至於別的事情,咱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不必急於一時。”
向雲疏心裏鬆了口氣。
她的身體不能支持這件事是一回事,她心裏其實也並不喜歡這種事。
說到底,當藥娘的經曆,給她帶去了太多的心理陰影。
而她對秦洛川的感情,也還不足以支持她不顧自己的身體,和他圓房。
秦洛川沐浴過後,換上了幹淨的寢衣,回來看到向雲疏正坐在燈下,一邊看書一邊吃茶點,就也坐了過來:“看什麽呢?”
“醫書。”向雲疏笑道,“我也沒什麽別的喜好,隻喜歡鑽研醫術。”
“一個人一輩子能把一件事做到極致,就夠了。”秦洛川看著她的眼神,全都是欣賞和傾慕。他朝她那邊靠了靠,聞到她身上有淺淺的藥香味。
向雲疏的脖子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就微微偏了偏頭。
秦洛川察覺到了,臉色一紅,坐直身體:“你,你不睡了嗎?”
“剛睡了一覺,現在還不困。”向雲疏拿起茶杯喝了口,“將軍先去歇吧。”
“也好。”
秦洛川就自己去躺到了床上,片刻後,又忍不住側過來,看著燈下的那個身影。
“將軍睡不著?”向雲疏感覺到他的目光,就笑問。
“我在想,為什麽夫人這麽有能力。那會兒你送來的糧草和十萬套棉衣,實在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秦洛川輕聲說,“這次的戰功,有夫人的一半。”
向雲疏笑:“這不算什麽。我也沒什麽別的東西,隻有一點錢,還都是師兄們給的。”
“夫人太謙虛了,那可不是一點錢啊。”
秦洛川隱約知道滂沱山不差錢,但沒想到他們這麽有錢,“如果有機會,我可以見見你的師兄們嗎?”
“當然可以,”向雲疏不知想到什麽,笑容就淡了下去。
秦洛川側首問:“怎麽了?”
“我想師兄們,也想鈺兒。”向雲疏合上書,心裏堵得慌,“這件事,我沒打算瞞著將軍。宮裏的小殿下謝銘鈺,其實和萱兒是龍鳳胎,都是我的孩子。”
秦洛川微微垂下眼簾:“我已經知道了。”
“可是那孩子沒了。”向雲疏的聲音有一絲哽咽,“我甚至沒有好好見他一麵,跟他說說話。”
秦洛川沉默了會,問:“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才離開東宮嗎?”
“不僅是因為這件事,但鈺兒的事情,我沒法原諒任何人。”
秦洛川的手緊了緊,又緩緩鬆開:“也許,這裏麵有什麽誤會呢。你親眼見到小殿下的遺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