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4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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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雲疏喘了口氣,說:“皇帝駕崩了!”
    “嗯?”顧執安詫異,“這麽突然的嗎?”
    “我記得皇帝年紀不算大,身體還不錯的?”曹無憾也有些驚訝。
    雖然向雲疏才是能夠真正繼承銀針術的人,但若論綜合醫術的能力,曹無憾這位大師兄才是容門的首屈一指。
    幾年前下山的時候,他曾經給皇帝診脈過一次。
    當時他認為,隻要不發生什麽意外,皇帝的身體狀況再活二十年不成問題。
    這才幾年呢。
    忽然就死了。
    當著萱兒,向雲疏也不好說的太明白:“出了點意外。”
    “噢,小師妹,你沒救嗎?”蘇巡問。
    在他們看來,隻要小師妹出手,不論多麽意外的意外,都能救回來。
    向雲疏微微搖頭,沒說話。
    顧執安瞪了兩個師弟一眼,
    蘇巡撓撓頭,忽然就明白了什麽。
    恐怕皇帝的死,和小師妹脫不了幹係。
    否則滂沱山的圍,怎麽會這麽快就解開呢。
    崔數拉著向雲疏,避開萱兒,小聲問:“小師妹,你殺了皇帝啊?”
    “我倒是想呢。”
    “那皇帝怎麽死的?”
    “呃……”向雲疏朝六師兄純真的眼神的看了眼,“情緒過於激動導致的。”
    “噢!”崔數點點頭,“年紀大了,的確不適合大悲大喜的。”
    顧執安撇撇嘴,把向雲疏拉到自己麵前:“你跟二師兄說句實話。”
    “馬上風。”
    “……”顧執安被口水嗆了下,“也不必這麽直接。”
    “三師姐怎麽了?”向雲疏語氣不善盯著他,“你欺負三師姐了?”
    “我哪兒敢啊,我就是……”顧執安覺得自己有點兒解釋不清,就趕緊轉移話題,“你怎麽還不去見過師父呢,師父可惦記你啦!”
    “你別想避開,待會跟你算賬。”
    向雲疏說完,跑到容滄瀾麵前,跪下磕了個頭,“師父,我回來啦。您老人家好嗎?”
    “好。”
    容蒼瀾抬手,“跟師父不必行這麽大禮。”
    “咱們師兄妹幾個,就數她規矩多。”蘇巡笑道,“其實咱們容門寬鬆,才不在意這些虛禮呢。”
    “別把自己的沒禮貌說的這麽清新脫俗。”曹無憾淡淡的說著。
    容蒼瀾微微笑道:“七兒,山下的情況如何了?”
    “我帶來了新帝的聖旨,新帝已經命令朱彧停止攻擊滂沱山,並且責令他立即率兵回京。”向雲疏說,“這會兒他應該帶人正在滅火。”
    謝淵臨時登基為帝,雖然還沒有舉行大典,但已經可以以皇帝的身份發號施令。
    而謝淵登基後的第一道聖旨,就交給了萱兒。
    萱兒則交給了向雲疏。
    “難怪火勢很快就下去了。”崔數拍拍心口,“辛苦小師妹你來得及時,你知道嗎,你六師兄差點兒變烤乳鴿。這麽帥氣的一張臉,簡直可惜了。”
    他摸著自己的臉頰,滿臉的擔憂和自戀。
    向雲疏知道他一貫是這幅吊兒郎當的德行,並不理會他,而是朝師父靠了靠:“師父,我的確算計皇帝,想讓他死,但是皇帝的死確實跟我無關。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容蒼瀾道:“你不該回來的。”
    “發生這麽大的事,我怎麽能不回來?”向雲疏用袖子擦擦額頭汗珠,
    這麽冷的山上,她卻熱到冒汗。
    不過,這都是萱兒的功勞。
    向雲疏朝她看了眼,見她被五師兄和六師兄圍著碎碎念,一臉的老父親許久不見心肝女兒的架勢。
    “四師兄呢?他怎麽樣?”向雲疏迫不及待問。
    “老四就在這兒呢。”曹無憾說。
    向雲疏連忙湊過去,看到四師兄丁白衣躺在地上。
    身下是冰涼的山石,頭頂飄落著雪,風幾乎要把人的骨頭吹散。
    向雲疏蹲下身摸了摸四師兄身上單薄的衣袍,連忙把自己的鬥篷解下來給他蓋住,“大師兄,怎麽就把四師兄扔到地上啊,凍壞了怎麽辦?”
    “反正他又不醒,如果能刺激到他蘇醒,那也是好事。”顧執安開口,“你放心吧,你四師兄的身子比牛都結實,吹吹風不礙事的。”
    “你們的心可真大啊!”
    向雲疏被他們氣笑,“四師兄受傷了,很嚴重,再這麽扔到雪地裏吹風,豈不變嚴重了?”
    曹無憾對老五老六吩咐:“你們兩個把老四送回他院裏。”
    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晨曦的薄薄微光中,向雲疏連忙問,“先別管五師兄他們了,大師兄,四師兄的傷在哪兒,礙不礙事?我給他再針灸一次吧?”
    “不用!”曹無憾連忙搖頭,“你的那點子真氣,留著以後用吧。剛才跑過去的好像是一頭牛。”
    “牛?”
    向雲疏眨眨眼,朝山下張望了會兒,“看起來火已經全熄了,不枉費我帶著萱兒狂奔回來。剛才遠遠聽到轟隆聲,嚇得我幾乎站不住。這個朱彧,簡直狠毒至極,不拿別人的命當回事。”
    曹無憾輕聲問:“小師妹,你另一個孩子呢?”
    “大師兄你也知道了?”向雲疏笑道,“他在宮裏呢,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被冊封為儲君了。”
    “萱兒呢?會被冊為公主嗎?”
    “萱兒還是我的,她不會進宮。”
    曹無憾點點頭,環顧幾個師弟,“既然朱彧撤兵,咱們也就各自回去歇著吧。這病的病,弱的弱。不能再繼續凍著。”
    “師父,大師兄,我還得趕回去。”向雲疏說,“有個病人需要用銀針術,已經不能再耽誤了。萱兒,你留下照看著點。”
    “阿娘,您自己怎麽回得去?”萱兒說,“還是我送您回去吧,等忙完了我再回來。”
    向雲疏想了想,沒有拒絕,拜別師父,分別抱了抱幾個師兄,刻意略過老五的時候,老五差點原地碎掉。
    他紅了眼睛:“小師妹,無論你在外麵嫁過幾次人,我都不介意。”
    “又犯花癡!”顧執安伸手要揍他,“還不幫忙把你四師兄送回去!”
    “五師兄!”
    “走吧走吧,看著你就傷心,每次聽說你嫁人,我這心都碎一片一片的了,哎。”
    蘇巡一臉悲傷。
    向雲疏伸手輕輕抱了抱他,“五師兄,我走了。”
    蘇巡認真看她片刻,笑道:“照顧好自己。”
    “我記下了。”
    向雲疏拉著萱兒,朝山下而去。
    朱彧的人已經在陸陸續續集合,他們這次出京陣勢極大,帶了大量火器,最終卻無功而返。
    這讓戰無不勝的他們,都覺得是一種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