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0章 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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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淵急忙躲閃。
雖然他武功並不比丁白衣差,但他手無寸鐵的情況下,很難打得過手持利刃的丁白衣。
幾個回合下來,謝淵的肩頭已經被劃傷。
他單膝跪地,側臉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冷冷說:“丁白衣,朕是皇帝,你殺了朕,想過有什麽後果嗎?”
“去你的皇帝!”
丁白衣從鼻子裏發出冷笑,“如今天下人都以為皇帝陛下在皇宮裏呢!誰能知道,堂堂皇帝親自跑到西北救人,如今來到了滂沱山呢!你便是死在這裏,又有誰能知道?”
謝淵看向周圍。
顧執安,範青蓮等師兄弟四個,站在不遠處的樹下,沉默著看著這裏,絲毫沒有打算過問的意思。
丁白衣握劍指著謝淵的脖子,厲聲說:“若不是你派人襲擊我和三師姐,導致我重傷,師父也不會因此損耗身體救我。如今小師妹瀕死,以師父的狀況要救她,隻能是一命換一命!你這該死的混賬,是你害死了我師父!從此以後,我滂沱山與你謝氏皇族不共戴天!”
“夠了!”
曹無憾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他麵沉似水,攙扶著容蒼瀾,“師父已經為小師妹醫治完畢,老二,你們幾個把師父送回去歇著。”
顧執安幾人早已經衝過來,把師父團團圍住。
“師父,您怎麽樣了?”範青蓮紅著眼眶問。
“老子沒事。”容滄瀾雖然長得仙風道骨,說話卻顯得很粗魯,他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推開了徒弟們的手,“我腿又沒斷,用得著你們扶?該做什麽做什麽去,別在這裏煩老子。還有那個誰,你要幹啥?弑君啊?”
他瞪著四徒弟。
丁白衣不敢違背師父,也不敢在師父麵前動手殺人,隻得訕訕地放下手:“我跟皇帝陛下切磋切磋武功。”
“有拿著劍跟人家空手切磋的?完蛋玩意兒!”容滄瀾沒好氣地罵了頓徒弟,“七兒跟這小皇帝是什麽關係,你心裏不明白?你把他弄死了,七兒的倆孩子怎麽辦?”
“別說倆孩子,就是一百個孩子,咱滂沱山養不起麽。”
丁白衣低聲嘟囔。
顧執安一巴掌拍在他後腦上:“還敢跟師父頂嘴!”
話音剛落,他也挨了一下。
範青蓮冷冷說:“老四的傷還沒痊愈,你再碰他一下試試?”
“知道了,我錯了。”
顧執安立即偃旗息鼓。
手握天下最厲害武器的二先生,此生除了師父,唯怕三師妹而已。
曹無憾輕聲說:“師父,我送您回屋歇著吧。”
“不用,你們幾個好好照看著七兒,她雖然命保住了,還有的苦頭吃呢。”榮蒼瀾拜拜手,晃晃悠悠的走開了。
“大師兄,小師妹沒事了嗎?”蘇巡連忙問。
“師父都出手了,小師妹自然會無事。”
“那師父呢?”崔數忙問。
曹無憾麵露幾分悲戚之色,緩緩搖頭,沒有說話。
師父會如何,他們其實心裏都明白。
老爺子本就年事已高,身體衰弱,不能夠再使用銀針術。但他為了自己的徒弟,連續兩次強行使用,已經完全損害了自己的身體經脈。
盡管老爺子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但他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
“師父!”
崔數瞅了下鼻子,抹抹眼淚,轉身追了上去。
“我去照顧小師妹,大師兄,您看著師父。”範青蓮的聲音帶了幾分哽咽。
“我去照顧小師妹吧。”蘇巡說。
“小師妹是女孩子,你照顧個什麽?”顧執安瞪他,“就按照三師妹說的做,大師兄照顧師父,三師妹看著小師妹。老五老六,你們兩個多做培元固本,益氣養血的藥給師父。老四,你回去躺著,別跟皇帝較勁兒了。”
“他不該死嗎?!”
“他是皇帝!”顧執安喝道,“如果他死了,會引起多大震動,你想過沒有?大乾亂,百姓苦!師父說的話你也不聽了?他畢竟是萱兒的親生父親,你殺了她,怎麽麵對萱兒?”
“萱兒若是知道他害死了師公,會親自動手!”
“老四。”曹無憾開口,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回去。”
他畢竟是大師兄,在師弟師妹們心裏,比師父的地位差不了多少,丁白衣再桀驁,也得聽他的話。
“是,大師兄。”丁白衣恨恨看了眼謝淵,提著劍離開。
曹無憾輕輕歎了口氣,看向謝淵,遞給他一瓶外傷藥,溫和說:“陛下也辛苦了。四師弟太冒失了,抱歉,我讓藥童給您處理傷口。”
“我去看看她。”
謝淵接過藥,捂著肩膀走進石室。
看著他的背影,範青蓮低聲說:“大師兄,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是皇帝,怎麽千裏迢迢忽然出現救了小師妹?有這麽巧嗎?”
“老三,這世上沒有那麽多的巧合。”
曹無憾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不過,有些事,你就不必多問了。”
範青蓮微微蹙眉,疑惑地看他一眼,有些遲疑:“大師兄,您和老二是不是和皇帝有什麽謀劃?”
“老三,別問啦。去照顧小師妹,師父拿命換的她,別讓她再出什麽差池。”
曹無憾輕輕搖頭,緩步離開。
範青蓮皺眉,想了想,徑直跑去找到顧執安。
“老二,你說,小師妹受傷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麽內情?”
顧執安有些無奈:“三師妹,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我為什麽不能知道?!”範青蓮怒道,“師父連命都不要為了救小師妹,我一定要弄明白,你們到底在搞什麽鬼!你說啊,告訴我!”
“我不能說。”
“你連我也瞞著??”
“三師妹,這世上我最不願意騙的人便是你。可有些事,的確我是不能說的。”顧執安輕聲說,“我不想為此隨便扯個理由糊弄你。你……”
“不要說了!滾吧!”
範青蓮恨恨推他一下,疾步離開。
她充滿埋怨和怒氣的背影,讓顧執安的眸色暗淡下來。
謝淵守了向雲疏一夜,天亮的時候,她醒了過來。
除了曹無憾,其餘師兄弟全都趕過來看望。
“小師妹,你覺得怎麽樣呀?”蘇巡擠在最前麵,急急忙忙問。
“有沒有哪裏疼,或者不舒服的?”顧執安問。
“呼吸通暢嗎?”丁白衣問。
向雲疏坐在玉石床上,目光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遲疑了片刻,輕聲問:“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