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0章 我現在強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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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郡王府從添香樓回府的路上,遇刺,薨。
這個消息震驚了朝野。
朝廷立即下令捉拿凶手,壓力就給到了順天府尹的頭上。
但是,沒有人能理解順天府尹的壓力和恐懼。
他親眼看到顧二拿著火銃轟掉了昭郡王半個耳朵,如此無法無天的行徑,半夜去刺殺這種事,難道他幹不出來?
近期和昭郡王有仇的人,無非就是滂沱山的人。
順天府尹辦案辦案經驗豐富,不需要查證,便認定了刺殺昭郡王的凶手,就是顧執安。
知道了又如何?
現在不是他要不要捉拿凶手的問題,而是他自己要怎麽躲得過刺殺的問題。
他和昭郡王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對付容門的生意,他也是出了大力氣的。
顧二既然雷霆之勢殺了昭郡王,沒道理不敢動他。
之所以先死的是昭郡王,是因為昭郡王生性風流,喜歡去勾欄瓦舍那些地方鬼混。
好下手。
而他不一樣。
色字頭上一把刀,他不喜歡招那些女人,尤其是一雙玉璧千人枕的風塵女子,太麻煩。
果然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順天府尹當機立斷,稱病躲在家裏,惶惶不可終日,半步家門也不敢出,並且給家裏增添了幾十個護院。
顧二再囂張膽大,也隻能在深夜巷子裏搞暗殺,他總不至於跑到人家家裏麵去殺人。
過了幾天,一切風平浪靜。
昭郡王府的生意遭到毀滅性打擊,滂沱山的幾十家商鋪則順順利利的重新開張了。
順天府尹觀察了幾天,覺得滂沱山的人應該已經消氣了,殺了一個昭郡王也夠平息他們的怒火了。
然而,他錯了。
那個微微炎熱的下午,他躺在葡萄藤架子下麵,搖晃著躺椅,愜意的吸著鼻煙壺的時候,忽然覺得喉嚨發緊。
下一瞬,像是有一隻手扼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
他揮手打翻桌上茶具,引來下人。
下人們圍過來,驚慌失措的看著他扭曲著摔倒在地,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臉憋成了紫色。
不等他們叫來大夫,順天府尹已經瞪著眼睛斷了氣。
大夫檢查過後,確認順天府尹是中毒導致喉嚨腫脹,堵住了呼吸,最終窒息而死。
一前一後,相差不過半個月時間,昭郡王和順天府尹都死於非命。
這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恐慌。
皇帝下令刑部,大理寺和監察院同時辦案,查出真凶。
柳宅。
向雲疏蹲在地上,對著一副人體穴位圖戳戳點點,發髻淩亂,某些地方還被插了幾根銀針。
看得一旁的柳薔膽戰心驚,又不敢上前打擾。
看到顧執安走進來,她鬆了口氣,連忙說:“二先生快請坐,我去煮一壺茶來。”
“柳姨不用忙。”
顧執安一眼就看到向雲疏頭發上的銀針,走過去輕輕取下來,然後拍了下她額頭:“滿意了嗎?”
向雲疏仰臉,愣了會兒,似乎才從專注中回過神,“滿意什麽?”
“倆人都死了。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順天府尹中的毒還是我提供的呢,我能不知道?”向雲疏站起身,隨手把銀針朝圖上一紮,“不過,你是怎麽讓他中毒的?”
“嘿,我收買了他最寵愛的那個小妾,讓她把毒塗抹在了鼻煙壺上。”
“二師兄還是喜歡用錢解決麻煩。”
“簡單,有用,何樂不為?”
“既然那個小妾那麽受寵,怎麽會肯幫你殺自己的男人?”
“受寵,不表示就不恨對方。那個小妾是一年前被高禮強搶去的,高禮為此用卑鄙手段讓她父親欠下高利貸,被逼無奈隻能用女兒抵債。小妾自殺好幾次都沒成,現在我給她機會殺了仇人,還給她一大筆錢讓她可以遠走高飛得到自由,換做你,你會拒絕嗎?”
“不會。”
向雲疏揉著手腕,打了個哈欠,淚眼朦朧的說,“真累啊,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我差不多把銀針術研究完了。”
“什,什麽?”
顧執安震驚的瞪圓了眼睛,“你把銀針術學完了?”
“都一個月了若還學不完,這麽點東西呢,那我也太不認真了,對得起師父嗎?”
“不,不是……這可是銀針術啊!”顧執安說話有點結巴,“你知道師父研究了多少年嗎?”
“二十年?”
“你知道大師兄學銀針術多少年?”
“不知道。”
“五年。”顧執安伸出一隻手,“足足五年,才剛剛入了點門。至今十幾年了,他也就學個皮毛。你就一個月,就摸透了?你經脈中有真氣了?你現在已經能夠用銀針術治病了?”
向雲疏舉起手,疑惑:“不就練點真氣出來,然後記好穴位,用真氣走入穴道治病嗎,需要學十年?”她低頭摸出師父的手劄,口中喃喃自語,“莫非我還遺漏了什麽重要的地方?”
顧執安:“……”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這讓人眼紅到嫉妒的天賦,簡直太逆天了!
向雲疏終於意識到,二師兄不是質疑她,而是在震驚她的學習速度後,貼心的安慰他:“人各有所長,不要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去跟別人比。”
“什麽領域?”
“比如,天賦,悟性,智慧這些方麵。”
“……”
“我有我的長處,你有你的短處。”
“……”
這是不是變相罵他笨?
向雲疏笑道:“其實是因為我從前就學過,所以才能這麽快。雖然師父讓我的腦子裏失去一些記憶,但我的身體記得呢。”
“你從前身體不好,學銀針術總有製約和缺憾,現在呢?”
“現在啊。”向雲疏觀察著自己的手,“應該比巔峰時期的師父更厲害一點點吧。”
顧執安:“……”
向雲疏伸了個懶腰:“給我來一百個病人吧,我覺得自己現在強得可怕。”
顧執安失笑:“好好好,我給你把滂沱醫館重新開起來,不過,就算你很厲害,你的真氣也不是無限度的,不可能一天治一百個病人。”
“這我還能不知道?”
“鋪子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你是不是該把萱兒從宮裏帶出來了?”顧執安提醒他,“恐怕現在萱兒和小太子還依然以為你沒了呢。”
“萱兒啊。”
這個名字,讓向雲疏心中微微一動。
她失去了六年記憶,也就意味著,她的記憶中也沒了和萱兒相處的細節。
她現在甚至根本就記不得萱兒的模樣。
這種感覺,就像是昨兒胎兒還在肚子裏,睡了一覺醒來,胎兒就變成了個五歲孩子。
中間這五年的時光,完全是一片空白。
這種感覺像在做夢。
讓她覺得不真切。
這也是進京半個月來,她一直沒有主動去見萱兒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