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他發誓,與她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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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丫頭這會興奮到了極點,兩人都恨不得鑽進書裏去看。
    吱呀,一道微弱的響聲傳來,房門被推開,驚醒了正在看得眉飛色舞的主仆二人。
    看到門口的兄長,裴寧心裏咯噔一下,隨即她快速跳下椅子,拿過一旁的《女貞傳》蓋在了《景慕瑤將軍小傳》上。
    她看向裴延後麵的侍女拿眼神詢問:死丫頭來了為何不通傳。
    小侍女抬手點了點裴延的後腦勺,看著裴寧用眼神回複道:大小姐啊!怎麽能怪奴婢呢?是您看書看的太興奮了。
    平日裏您不是很精明的嗎?耳朵比那兔子的耳朵還靈敏,一點動靜就能發覺,今日呢?
    輪椅響聲那麽大您都聽不見嗎?
    裴寧……
    瞪眼看著小侍女不說話。
    小侍女看著對麵黑臉的大小姐心裏一陣打戰。
    嗚嗚!
    夾在兩位主子中間命好苦啊!
    閻王爺打架,遭罪的都是身份卑微的小鬼們,她就是一個大冤種。
    杏兒一看相爺那張黑得滴墨的臭臉趕緊行禮站到一邊。
    親娘耶!
    腿肚子都在打顫顫,下輩子投胎跑快點,她一定投到王母娘娘的肚子裏,怎麽著也得投胎一個公主來,再也不用擔心會懼怕任何人。
    看到裴延,主仆兩人渾身的毛孔大開,嚇出一身冷汗不說,就連汗毛也都跟著豎了起來,
    裴寧看著裴延心虛萬分,導致說話都不利索:“哥……哥,你怎麽來了?我發誓我今日真的有乖乖聽話的,這不是練習一天的字,這會……這會才得空休息一下。”
    裴延抬手屏退身後的侍女,自己搖著輪椅進去,他是身體不好,又不是眼睛有問題,任何細微的端倪都別想逃過他的眼睛。
    就裴寧剛剛那個動作,已經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就差明晃晃地告訴他:哥,我今天半個字兒都沒練。
    他看著裴寧冷聲質問:“剛剛在做什麽?”
    裴寧低頭垂眸摳著手指,說話還有些底氣不足:“看……看書唄。”
    裴延直視著裴寧的眼睛繼續問道:“什麽書?”
    裴寧的心越來越虛,說話的聲音猶如蚊聲一般:“女……女貞傳。”
    “是嗎?”
    裴延扭頭看著杏兒質問:“你敢發誓?”
    撲通一聲,杏兒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裴延看向書案上顛倒著放的《女貞傳》冷嗬一聲:“兄長竟然不知寧兒何時長那麽大本事,看書竟然都會倒著去看。”
    說著他便伸手去拿那本《女貞傳》。
    裴寧……
    完蛋了,歇菜了,這下徹底沒愛了。甚至小命都難以保住了。
    嗚嗚!
    杏兒……
    天變涼,又起風,趕緊找地去挖坑。
    嗷嗷!
    死了。
    還是死得透透的那種,趕緊挖坑埋人吧。
    此刻的裴寧身體像是被定住一樣,明知道《女貞傳》下麵是顆火流彈她也不敢動手去搶,她怕書搶到了,她就會死無全屍。
    《女貞傳》被拿開,《景慕瑤將軍小傳》七個大字明晃晃地露出來。
    裴延越看那七個字越惱火,因為看到前麵那三個字他就想起了那個瘋婆子,那三個字跟她一個德行,都顯得格外囂張。
    仿佛在說:來呀!有本事站起來揍我啊!
    這個瘋婆子,知道自己的腿無法行走還在那裏罵瘸子,知道自己身子骨羸弱還跟自己叫板。
    她以為人人都像她一樣,整天跟個牛犢子一樣胡亂竄?
    雖然剛剛在門口他已經知道,但是親眼看到還是被氣得不輕。
    裴延瞬間氣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強壓了一天的怒火在這一刻終於遇到了一個宣泄口。
    景慕瑤,景瘋子,又是與她有關。
    自從這三個字出現在他的生活裏,家不像家,國不像國,連好好的淑女妹妹也都跟著顛瘋。
    太可惡,太可恨。他發誓,他與她勢不兩立。
    裴寧抿唇看著兄長,瞧著他被氣得已經到了極限有些不忍心,不等兄長發怒,裴寧決定先發製人。
    她看著裴延假哭起來:“嗚嗚!哥哥,我再也不說你配不上景將軍了,你倆超配,絕配,天仙配,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你倆配的人了。”
    裴延……
    又提景瘋子,這是真想氣死他,還超配,絕配,天仙配,鬼配差不多。
    順手,他拿起那本《女貞傳》朝著裴寧的腦門砸去。
    堅硬的書角砸到白皙細膩的額頭,裴寧嚇得連連後退,不小心絆到椅腿,失去重心跌坐上麵。
    “乖乖聽話就是這樣聽話的?”
    裴延雙手緊握眼神狠戾,看著裴寧雙眼都能噴出火來。
    “你這是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來了嗎?好的不學,那些歪門邪道都用在對付你哥來了?”
    聽了哥哥的話,裴寧心跳如鼓瞬間慌神,此刻的她,一個字都不敢說。
    平日裏兄長雖然嚴厲,但是卻從來沒有生過這麽大的氣。
    此刻的他,猶如要吃人一般的恐怖。
    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哥哥,裴寧的心跳都快停止跳動了。
    看到小姐被罵,杏兒一下子跪到裴延跟前,還沒來得及開口求情就被裴延厲聲嗬斥:“作為貼身侍女,不好好引導主子卻跟著她一起胡鬧,以為有小姐在是不是覺得本相不舍得處置你?”
    “來人”
    裴延朝著房門口大喊一聲:“婢女杏兒不好好引導主子,實乃失職行徑,拖出去,杖責二十軍棍。”
    裴延的話音落下,書房內進來兩個年輕力壯的家丁朝著杏兒走去。
    裴寧回神,趕緊將杏兒護在身後。
    “誰都不能動她。”
    她看向裴延麵上有些不服氣:“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哥哥罰我便是,為何非要連累我的人。”
    此刻的裴寧,再也顧不上什麽禮節規矩,她隻想護住杏兒免去責罰。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越是想要護著的人,裴延就越不會心慈手軟。
    他看著裴寧一陣冷笑:“在這個家我是一家之主,奴婢犯了錯,難道我還罰不得嗎?
    別說是二十軍棍,今日就算是將她打死,那也是應該的,誰讓她連自己的本分都不知道。
    主子犯錯她最應該加以阻撓才是,但是她呢?尊卑不分,對錯不分,整日跟著主子胡鬧,難道她就不應該受到懲罰嗎?”
    隨即他看著家丁厲嗬:“還愣著幹什麽,拖出去,狠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