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送我一個麽？”
    男人的聲音，緩緩傳入老段的耳裏。
    老段一抬頭，便看見一個頂著雞窩頭的男人，站在他的麵前。
    男人的頭發是自然卷，眼睛被頭發擋住了一大半。
    老段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眼熟，好像是他在夢裏見到的供貨商。
    可惜他對供貨商的唯一印象，是他那雙琥鉑色的瞳孔。
    這個人的眼睛，剛好被頭發遮擋住了。
    發現老段一直在盯著他看，男人有些不自在地捋了捋，額前的頭發。
    “抱歉，是我唐突了。”
    “不不不，一點也不唐突。”
    老段看見他琥鉑色的瞳孔，興奮地將手裏的袋子，全部塞給了他。
    “這裏還有三份，全都給你！以後你想吃蛋糕，可以來這裏找我。”
    老段抬起手，指了指身後空蕩蕩的店鋪。
    男人覺得老段有些奇怪。
    跟他道了一聲謝，快步離開了。
    成功找到供貨商，老段的心情很好。
    他突然很想吃甜食，低頭才想起來，他把提拉米蘇，全都送給供貨商了。
    “應該留一份的。”
    第二日，杜澤夫妻很早就起來了。
    兩個人來到公寓時，隻有小四在一樓大堂守著。
    小四看見他們，帶著職業微笑迎上前。
    “兩位顧客，你們的廣告扇已備好。
    確認數量沒問題之後，我們會在公寓、商場和公園門口設廣告位。
    需要使用扇子的人，刷臉即可獲得，一人一天限一把。”
    說著，小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杜澤轉頭看去，果然看見廣告扇，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茶幾上。
    他緩步走過去，彎腰拿起一遝。
    扇子上不僅印著他們的店鋪名和地址，還有他們家的招牌產品提拉米蘇。
    “真不錯！”秦臻臻站在他的身後，眼眸裏溢著笑意。
    杜澤點頭，對廣告扇的設計十分滿意。
    小四嘴角微揚，笑著開口。
    “一遝廣告扇為一百份，這裏共有一百遝。顧客確認數量無誤後，即可投放。”
    杜澤將廣告扇放下。
    一萬份廣告扇，他也不能真坐下來，挨個挨個地數。
    “我信得過你們，直接投放吧！”杜澤轉頭看向秦臻臻：“臻臻，現在時間還早，我們上去吃點早飯吧！”
    “好！”秦臻臻點頭，牽著杜澤的手，往樓上走。
    他們原來計劃著，商場開門之前，先發一波廣告扇。
    沒想到公寓的服務這麽周到，居然給他們安排了廣告扇投放。
    需要扇子的人刷臉自取，幫他們省下勞動力了。
    二人前腳剛走，擺放在茶幾上的一萬份廣告扇，頓時消失不見。
    一大早排在路瑤店鋪外的人，看見店鋪外突然多出來一個小箱子，好奇地往上一湊。
    “廣告扇自取機。”
    女人嘀咕了一聲，疑惑地皺起眉頭。
    不等她弄清楚這是什麽東西，自取機突然發出一陣機械滾動的聲音。
    一把印著提拉米蘇的扇子，從上方慢慢探出了頭。
    扇柄先出來，扇子出來一大半，便不動了。
    女人伸手去拿，輕輕一拉，廣告扇就脫離了自取機。
    “是扇子！”
    身後的人驚呼一聲，連忙上前刷臉取扇。
    眾人拿著扇子扇了扇，頓時感覺涼快了不少。
    “有一家甜品店，這名字取得不錯！”
    “這上麵印著的提拉米蘇，看著似乎挺好吃的，不過不會是照騙吧？”
    “不是照騙，這家的提拉米蘇我吃過，可好吃了！
    我還在想，他們怎麽不擺攤了，原來是搬去二樓小吃城了呀！
    我女兒天天嚷著，要吃他家的提拉米蘇。一會兒算了卦，我要去買幾塊！”
    杜澤夫妻吃完早飯下樓，發現對麵排隊的人，幾乎人手一把廣告扇。
    自取機的前麵，還有不少人在刷臉取扇。
    這一現象，令二人十分高興。
    “公寓的效率真高，這麽短的時間，就將廣告扇投放出去了。”
    秦臻臻挽住杜澤的胳膊，眼眸裏溢著期待。
    杜澤握住她的手，並沒有她這樣樂觀。
    廣告扇發出去是一回事兒，有沒有客人光顧，又是另一回事兒。
    他沒有將這些擔憂說出口，怕破壞秦臻臻的積極性。
    “要不我們上午休息一下，下午再去開門？”杜澤提議。
    秦臻臻搖頭：“那可不行，我還沒做蛋糕呢！萬一下午有客人上門，咱們賣什麽呀？”
    見秦臻臻如此積極樂觀，杜澤微微一笑。
    “我幫你打下手。”
    事情的發展，與杜澤的擔憂完全不一樣。
    秦臻臻剛做好一盤提拉米蘇，就有人找了過來。
    見他們的鋪子就有電梯口，女人心裏有些懊悔。
    “你們的店鋪還挺顯眼的，我昨日路過時，若是上來看一看就好了，也不會被我家那倆丫頭纏一宿了。”
    說著，女人拿出金幣，遞到秦臻臻的麵前。
    “老板娘，給我裝三塊。”
    “好勒，請稍等！”
    女人拿著提拉米蘇離開後，陸陸續續又有顧客上門。
    人不多，沒有排隊，人流量卻也沒斷過。
    幾乎是前一個客人剛走，後一個客人就來了。
    雖然人氣比不上在樓下擺攤，但秦臻臻知足了。
    現在至少有人氣了，不像昨天那般慘淡。
    一盤提拉米蘇，很快就賣掉了一大半。
    秦臻臻將前台交給杜澤，自己則開始做第二盤。
    原本以為，這樣的人氣會一直持續下去。
    可到了黃昏時，人流量突然呈現出爆發式地增長。
    蛋糕店外，排起了長龍。
    秦臻臻原本想將這一盤買完，就關門回家的，沒想到突然來了這麽多人。
    她連忙返回操作間，又加做了幾盤。
    做提拉米蘇的同時，還烤了曲奇餅，免費發給排隊的顧客。
    “唔，你家的曲奇餅也好吃。老板，你們這曲奇餅怎麽賣的呀？”
    “抱歉，我們今天準備得不夠充足，曲奇餅今日暫不售賣。
    您若喜歡，不如明日再來吧，我們明日一定多準備一些糕點、甜品。”
    “要等明日啊！”女人有些失望：“算了，好飯不怕晚，等了等吧！”
    蛋糕店的生意，在廣告扇的宣傳下，突然爆火。
    比之前他們在樓下擺攤時的生意，還要好上許多。
    一萬份廣告扇，一天就領完了。
    杜澤又去公寓追加了五萬份，而秦臻臻也趁熱打鐵，推出了曲奇餅、雪花酥等產品。
    秦臻臻還想賣奶茶，可惜他們店鋪隻有兩個人，忙不過來，隻能暫時作罷。
    路瑤和杜澤夫妻的店鋪爆火，令其他商家心動不已。
    虎躍的租客，前段時間就跑得差不多了。
    商家見新地標的潛力巨大，也紛紛收拾東西跑路。
    就連副首領，也帶著家眷跑了！
    短短幾日，虎躍人去樓空。
    雲崢聽說消息，有些唏噓。
    龍騰、虎躍在虞城稱霸兩年之久，屬於它們的時代，就這樣宣告結束了！
    他正想著，坐在他身邊的唐薇，突然笑盈盈地站起身來。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