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皇上,微臣家中有一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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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禦書房。
    “皇上,這秦答應確實異於常人。”
    “不管是行為舉止,還是氣態膽量……完全不像是一個養在鄉野的野丫頭。”
    王德海站在案桌前磨著墨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眼前正在作畫人的神情,生怕哪句話惹到他不高興了。
    隻是,慕景淵手中的筆並沒有停頓,而是一口作氣的將紙上那隻威武霸氣的老虎王畫完,這才將手中的筆丟在桌上。
    在王德海心驚膽跳的霎那間,他淡淡道:“這就是你的回答?”
    啪——
    王德海驟然跪下,伏地磕頭,聲音惶恐道:“是奴才該死,奴才一開始未察覺到秦答應異樣。”
    原本他們的注意力在秦侯府受賄賂,私下養兵……不曾想這忽然冒出的秦侯府嫡女,也是不容小視的善茬。
    他說就朝著地上不斷的磕頭,砰砰的聲響在禦書房裏十分的明顯。
    良久。
    慕景淵的目光才從那張畫上收回,清冷的眼神掃了他一眼,淡然道:“起來吧,將這畫拿下去燒了吧。”
    王德海像死裏逃生般暗中深吸一口氣,這才壓著畏懼從地上爬起來,恭恭敬敬的將畫取下來捧在手心裏,正要往下走。
    又聽到。
    “明日,讓秦侯府的人站在朕的龍椅之後,朕相信他們對於秦答應的祈雨會十分的感興趣。”
    王德海僵硬著彎著的腰身,恭維道:“是皇上,此乃是秦侯府的榮幸。”
    ——
    禦書房門外。
    “師父,你沒事吧?”
    王德海剛剛走出來,徒弟小喜子就立馬圍上來,看到他麵色蒼白當下就緊張起來。
    “師父,是不是皇上……”
    “閉嘴!”
    王德海低聲嗬斥了一聲,警告道:“膽敢議論聖上,你的小命不要了?”
    “我……”
    小喜子的臉當場就被嚇得慘白,他這才緩和了一下語氣,低聲問道:“你找我做什麽,是秦答應有什麽事情吩咐嗎?”
    小喜子見狀,這才謹慎的偷瞄了下四周,小聲說道:“秦答應說讓您幫她從冷宮接個人,先送到洗衣局伺候去,事後她必有重謝。”
    王德海的眉頭皺得死死的,這秦答應是否能祈到雨,還是未知數。
    這事……
    他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那你先將人找出來,送到洗衣局吧。”
    小喜子立馬點頭,又撓撓頭滿是疑惑道:“師父,你讓我盯著這秦答應。可她就除了這事外,其他時間都在宮殿裏睡覺。”
    王德海驚愕住:“睡覺?”
    ——
    紫宸殿,偏殿。
    【瑤瑤,你確定你不再練習練習?】
    秦瑤聽著趙飛燕的話,擺爛的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撒嬌道:【飛燕姐,我已經五天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這哪怕明天就被斬首,也得讓我睡個飽吧。】
    趙飛燕:【按你說,睡覺比死還要重要?】
    安陵容聽出她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當下安撫道:【飛燕姐,你就讓她任性一回吧。反正死的人又不是我們。】
    這前半話秦瑤聽得還是感激,後半話直接石化了。
    故作氣憤道:【好你個安陵容,你在故意氣我。】
    安陵容嬌嬌無辜:【妾身沒有,妾身實話實說而已。】
    秦瑤:【你!】
    趙飛燕:【哈哈哈~行了,你們兩個活寶。】
    說著。
    趙飛燕又認真道:【瑤瑤,聽那個狗皇帝的意思。他似乎也對秦侯府沒什麽好臉色,那明天很可能會邀請秦侯府觀戰。】
    她說著愈加好奇:【你說,到時他們看到你會不會震驚到下巴要掉,或者被氣得臉扭曲?】
    秦瑤想起原主那悲慘的命運,有大半都是靠這秦侯府,眼裏全是記恨道:【哼,最好是這樣子。此生要麽我拉他們九族死,要麽他們一家子死。】
    ——
    秦侯府,書房。
    “你說什麽,那個賤人不但沒死,還要以舞祈雨?”
    秦侯爺秦安明臉色因憤怒而鐵青,更是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眼裏全是陰鷙的惡毒:“賤人,她這是想拉我秦氏九族給她墊背啊!”
    秦夫人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道:“侯爺,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全家都要被她害死了。”
    秦安明見她這模樣,火氣更加旺盛了,怒斥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如果不是你安排的人不到位,讓這賤人逃了。我們還會受她的迫害嗎?”
    “我……”
    秦夫人被嚇得哭都不敢哭了,隻能默默抹著淚水,眼神求救的看向對麵的女兒秦煙雨。
    秦煙雨眼底壓著厭棄,但還是站起來,溫柔說道:“父親,如今皇上的聖旨已經下到秦侯府了。”
    “我們隻有前往祭天壇觀場了。”
    秦安明深知隻能這樣子,但還是不甘心,憤恨的拍桌怒道:“想不到一時失手害我九族,哪怕下了陰曹地府,這個秦瑤我都要扒她的皮吃她肉!”
    聞言。
    秦煙雨藏著眼裏的情緒,輕笑了一下:“父親先不必急,女兒還有一計,可佑我們秦侯府九族。”
    秦安明的眼睛發亮:“當真?”
    秦夫人也忍不住開心,說道:“老爺,你看……這正如那高僧所講一福一禍,雨兒才是我們家的福星,秦瑤那個賤人才是我家的禍星。”
    “我們當年將她和她那個愚蠢的替身賤娘丟到鄉下就是對的,不然她早就害死我們了。”
    ——
    翌日,祭天壇前。
    百級台階下,先是皇上的金鑾寶座。
    接著就是朝廷的文武百官,還有一排排的帶兵禦前侍衛。
    慕景淵坐在金鑾寶座之上,雙眼望向那空無一人的祭天壇,手中捏著的佛珠無形中慢慢的轉著。
    王德海在旁邊見狀,連忙彎腰靠近,低聲說道:“皇上,秦答應說午時三刻便開始祈雨,現在已是兩刻,想必已經在台上等候了。”
    “嗯。”
    慕景淵緩緩閉上眼睛,淡淡的回應了一聲,王德海估摸著,再次壓低聲音道:“隻是那秦侯爺從昨日就開始求覲見,剛剛還通報了一次。”
    “皇上,你看……”
    聞言。
    慕景淵的眼睛赫然睜開,隻是微微抬手,王德海立馬會意,起身對身後的人頷首一下。
    禦前太監便用尖細的聲音通報:“宣秦侯爺覲見。”
    秦安明走到慕景淵的跟前,直接撩起官袍衣擺就跪下去,對這年輕的君王哭訴道:
    “微臣求皇上為微臣做主啊!”
    慕景淵的黑眸落在他那張老臉上,清冷道:“秦愛卿這是何意?你有何苦需要朕做主?”
    聽到他的話。
    秦安明連忙跪著爬過來,神情沮喪中帶著驚恐道:“微臣……微臣家中有一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