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蕭子墨有些不可思議，“真的？”
    這在他的時代，可是無藥可醫的絕症。
    “那你可知你口中被瘋狗所咬的傷口，為何會如此致命？”
    “在下愚昧。”
    蘇若離耐心解釋道：“這是因為一種病毒，名為：狂犬病病毒，是一種致死性的病毒，但如果在發病前，及時注射狂犬病疫苗，還是可以安然無恙的。”
    “狂犬病疫苗？！在下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東西。”
    蘇若離耐心為蕭子墨講解著，“但是這個疫苗也不是百分百有用的，隻有在發病前及時注射，效果是最好的。”
    “發病？”
    “是的，狂犬病的症狀通常分為潛伏期、前驅期、興奮期和麻痹期，這四個階段的發病症狀是不一樣的。
    一般來說潛伏期為23個月，此時身體無明顯不適，這個時候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感染了病毒。”
    蕭子墨微微皺眉，“那後麵呢？”
    “在接下來是前驅期，通常持續210天，可能會出現不適、厭食、疲勞、頭痛、發熱等症狀，被咬部位可能會出現癢、麻及蟻行感。
    而興奮期一般分為兩種，狂躁型和麻痹型，這兩種的症狀是完全不一樣的。
    狂躁型表現為恐水、怕風、咬人、抓人、流涎、多汗；
    麻痹型則表現為四肢無力、麻痹。
    最後，一旦出現肌肉無力、意識喪失、從四肢開始上行擴展的麻痹症狀，那基本上就是離死亡不遠了。”
    聞言。
    回想起之前村民被咬傷後，確實有一陣子的時間安然無恙，然後突然就開始發病。
    緊接著，病情就愈發的嚴重。
    最後，不治身亡。
    “若離姑娘，你真的是博大精深，在下又從你身上學到了很多。”
    蕭子墨對蘇若離是越發的崇拜。
    因為她總能教會他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蘇若離講的都有些口渴了。
    隨著幾聲喝水的吞咽聲過後，她繼續說道：“先別恭維我了，蕭子墨，我問你，被咬傷後你有及時對傷口進行處理嗎？”
    “用酒簡單清洗過，傷口也敷上了藥膏，但在下知道，這些都是無用功。”
    蘇若離，“………”
    酒……應該也算吧。
    “那你現在有發病的症狀嗎？”
    蘇若離很想安慰他，但現在更關鍵的是，知道蕭子墨的具體情況，以免錯過最佳時機。
    蕭子墨默默說了一句，“發熱…算嗎？”
    蘇若離好歹是西醫科的高材生，這點醫學知識還是懂的。
    她解釋道：“身子的發熱，是我們每個人身體裏一個叫免疫係統的功能在發揮作用，它正在與病毒作鬥爭。”
    蕭子墨瞬間看到了希望，“那若離姑娘的意思是，在下還有得救？”
    蘇若離沉默了。
    她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告訴蕭子墨實話，“雖然說現在距離你被咬還沒有24小時，且沒有任何發病的症狀，按理來說，疫苗是管用的，但是……”
    蘇若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蕭子墨打斷了。
    “若離姑娘接下來想說的話，在下明白，但隻要有希望，在下就不會放棄，隻不過又要麻煩若離姑娘了。”
    蕭子墨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他知道，這陣子以來，蘇若離幫他了非常多。
    現在，包括能救他的命。
    他無以回報。
    “蕭子墨，我才應該要感謝你，要不是你及時給了我七葉一枝花，我哪裏能救的了我恩師的性命。”
    “若離姑娘別這麽說，要不是有你的藥，天將城早就橫屍遍野了，在下說不定也早已是其中一具屍體了。”
    突然這麽客氣，蘇若離都有點不習慣了，“好了好了，就算是我們扯平了，別再這麽客氣了，別奇怪的。”
    “好，在下聽你的。”
    不知不覺過了很久，兩個人就這樣子又聊了很多，他們的這種感覺有點像電子好友。
    蕭子墨跟蘇若離，似乎也漸漸習慣了這種關係。
    也都在期待著每天的這個時刻。
    隻不過現在，他們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心中深處的情感變化。
    要拿到狂犬病疫苗，不像抗眼鏡蛇血清那麽難。
    蘇若離所屬的西醫科就有現成的。
    在去西醫科的路上，蘇若離經過了一間放雜物的倉庫，她似乎聽到從裏麵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蘇若離感覺有些奇怪。
    現在還在放假，學校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這間倉庫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人使用。
    難道是有人在偷東西？！
    蘇若離躡手躡腳的湊近，靠在門邊偷聽著裏麵的動靜。
    裏麵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看起來像是在跟某個人打電話。
    倉庫的隔音並不是很好，蘇若離貼在門邊，可以很清楚的聽到倉庫裏的談話內容。
    好像是關於什麽東西交易的內容。
    而且這女人的聲音，聽著好像是蘇筱筱。
    蘇若離撩起碎發，耳朵盡可能的貼近門邊，努力聽著裏麵的談話內容。
    “你說什麽？我們談好的價格你憑什麽說變就變，難道你不知道這些血清在市場上的價格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有誠心要這些血清。”
    聽不見電話裏的聲音。
    隻能聽到沒過一會兒，裏麵的女人似乎很生氣，“那好，我也告訴你，我們的合作到此結束，血清供不應求，我不缺你這種言而無信的客戶。”
    啪的一聲。
    似乎是手機摔在地上的聲音。
    緊接著響起腳步聲，是朝著門口的方向走來的。
    蘇若離反應很快，在開門前躲到了一旁的角落，並沒有被發現。
    但也成功讓她看清了在倉庫打電話的人，正如她所猜測的那樣，偷摸在倉庫裏的人，就是蘇筱筱。
    見蘇筱筱走遠，蘇若離才放下心走了出來。
    蘇若離回憶起剛剛蘇筱筱所說的話。
    合作到此結束？
    血清供不應求？
    不缺你們這種言而無信的客戶？
    蘇若離微微皺眉，她聯想起前幾天在血清登記表上看到蘇筱筱每月一次的領取記錄。
    難道，蘇筱筱私下在售賣抗蛇毒血清，暗自牟利，私相授受？
    西醫科。
    低溫儲藏室內，蘇若離找出了狂犬病疫苗跟狂犬病人免疫球蛋白，裝進了保溫箱。
    登記完，蘇若離準備離開。
    周子逸在這個時候進來了。
    他跟蘇若離同屬西醫，但主學的方向不一樣。
    對於蘇若離出現在這裏，周子逸似乎有些意外。
    視線下移。
    周子逸看到了蘇若離手中拿的保溫箱，他看了一眼登記表，眼神瞬間變的陰沉。
    周子逸冷哼一聲，他嘲諷道：“又來為你的男人拿東西？”
    “你管不著。”
    蘇若離並不想搭理周子逸，提上保溫箱，側過身準備離開。
    周子逸順勢抓住了蘇若離的手臂，力道很大，甚至弄疼了她。
    蘇若離想要甩開周子逸，發現嚐試了幾次都不行，反而還弄疼了自己。
    “周子逸，你快放開我，弄疼我了。”
    周子逸怒火中燒，“蘇若離，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你三番四次為他，他到底有什麽好？”
    “至少比你好！”
    蘇若離用力朝著周子逸的腳踩了下去，“周子逸，你別忘了你以前的所作所為，你怎麽還有臉說出這種話。
    難道一個蘇筱筱還不夠滿足你嗎？你一直來糾纏我是什麽意思，得不到在騷動嗎？”
    腳上傳來的疼痛感，迫使周子逸放開了蘇若離。
    這也正好給了蘇若離機會，她提上保溫箱，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西醫科。
    周子逸看著蘇若離離去的方向，他陰沉的一張臉，黑瞳中泛著瘮人的光芒。
    得不到的在騷動嗎？！
    蘇若離，這可是你說的！
    周子逸掏出手機，手指快速敲擊著屏幕。
    而後，他按下了發送鍵。
    沒走多遠，蘇若離就收到了周子逸的微信。
    內容如下。
    【蘇若離，想要你父母的死亡證明的話，今晚九點，來凱賓斯基酒店，1801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