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覃瘋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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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和孩子往前跑不遠,就碰上了另外兩個人。
    一見麵,那兩人就問:“紅秀,小超,你們怎麽跑回來了?”
    紅秀答:“小超也不曉得麽回事,突然掉頭就跑,我搞不清楚狀況,怕出了什麽事,就跟著跑回來了。”
    那孩子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到什麽,這才拍了拍胸口,長出了口氣說:“春姨,蘭姨,你們不知道剛才誰來了!”
    那個春姨和蘭姨看了看小超,又看那個紅秀。
    紅秀撇了撇說:“莫看我,我冒看到哪個拐角色,就看到一個女娃子來了,也就說了幾句話,然後小超就狂起來跑,我隻是跟著小超跑。”
    小超跳起來說“沒看到拐角色?你曉得那個女娃是誰?那是覃文靜覃瘋子!覃瘋子來了,嚇死我了!”
    紅秀笑道:“小超你平時不是挺橫的麽?今天怎麽被一個女伢子嚇得這麽狠?”
    小超橫了她一眼說:“紅姨,咱隻求財,不拚命吧?”
    紅姨答:“那是肯定的,命多重要呀,保命是根本。”
    小超說:“可那覃瘋子真不要命!”
    然後他向三個人講了覃文靜在學校的光榮戰績,特別說起劉小穎和她媽都不敢惹覃文靜。三個女人都沉默了。
    據她們了解,劉小穎和她媽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狠角色,又有後台。連她們都不敢惹的角色,確實是有些嚇人。
    小超頓了頓又說:“同學們都叫她覃瘋子。大家隻要聽說覃瘋子來了,就不敢欺負同學了。
    隻要看到她咧嘴一笑,就會覺得耳朵疼,脖子發涼。”小超說著下意識捂住了耳朵。
    紅姨攏了攏頸口衣服說:“還真是橫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穿黃衣服的春姨說:“這種硬茬兒,咱還是不惹的好。”
    幾人很快統一了意見:“那店員有覃瘋子這樣的女兒,惹不得,往後繞著走。”
    覃文靜的“名氣”震懾了那些人,原本以為能安心上班的,誰知道晚上英子過來跟她說:“今天有人跟我說,說你把假錢找給顧客。”
    鄧秀珍說:“老板娘,我真沒找假錢給她。”
    英子說:“我知道你的品性,你是不會把你上次收的假錢找給人家的,我相信你。”
    鄧秀珍一愣:說這話叫相信?你這是拐彎抹角說我把上次收的假錢找給人家了!
    但是她又沒法說,人家沒說你把假錢找出去了,還說相信你。
    這話,她聽著隻能憋心裏,憋得難受也隻能憋著。
    “那您說怎麽辦?”畢竟人家是老板娘,鄧秀珍心裏憋得難受,還是要客客氣氣地說話。
    “這些天的營業額我看到了,你真是一個好的賣手。隻是假錢這事兒傳出去了,對店子的影響非常不好。
    還有就是一些顧客說你的孩子比較有"個性",她們都不敢來了。”英子把個性兩個字說得重,又拖長了說,話裏帶著意思,鄧秀珍聽著更來氣,可沒法還嘴。
    “我開門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你看這事……”英子話說了半截,看著鄧秀珍。
    鄧秀珍明白了:這老板娘的意思是讓她走,隻怕還想著她自己聽出話音辭工。
    既然老板娘有了這個意思,她這事是怎麽也做不下去了。
    她也不糾結,爽快地辭了工。
    結清工錢,她在街上買了幾個橘子往家走去。
    走到巷子裏,她發現有個頭發亂糟糟,衣服破破爛爛的人往巷子裏麵走去。
    那人就像喝醉了酒,走得慢,還跌跌撞撞的。
    她嚇了一跳,趕緊往前跑,越過那個人往家裏衝去,經過那人身邊時,一股臭氣傳來,熏得她都要吐了。
    “秀珍”那人叫了一聲。
    聲音沙啞,就像是砂礫摩擦般刺耳,但聽得明白是叫的她名字。
    鄧秀珍頓住腳,回身看著,卻沒有說話,做著隨時跑走的準備。
    巷子裏不太亮,但能看出那人極瘦,頭發很長很亂。
    一陣風吹來,鄧秀珍感覺那人身子搖晃了一下,好像再來一陣風就會倒下。
    她不敢過去,雖然那人能叫出她名字,但是聲音卻不熟悉,她不敢冒險。
    “秀珍,是我,彥林……”那人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就好像耗盡了全身力氣,倒了下去。
    “彥林?!”鄧秀珍連忙跑過去,一把抱住那人。
    拂開他的頭發一看,果然是覃彥林。
    隻是此刻的覃彥林完全瘦脫了像,就跟皮包骨頭似的。
    “彥林!”鄧秀珍叫著,覃彥林卻沒有應答。
    前世的鄧秀珍帶過多年孫子,知道很多生活常識。
    有看過很多關於健康方麵的微信視頻和抖音,知道怎麽檢查身體情況。
    她摸了摸他的脈搏,還好,雖然弱,但在跳,也規律。
    再把手伸到鼻孔探探,有氣息。
    鄧秀珍急忙跑回家,壓著嗓子叫道:“文靜,文欣,快點,你爸爸回來了!”
    幾個孩子連忙跑過來問道:“爸爸在哪兒?”
    鄧秀珍說:“咱們別大聲,你爸在巷子裏,人不怎麽好,走不動了。
    文靜,我們去把他抬回來。
    文欣,你趕緊準備點糖水,等你爸回來就倒給他喝!”
    鄧秀珍說著,跟文靜兩個人跑到巷子裏,將覃彥林抬到了家裏。
    鄧秀珍檢查他的身體,發現他身上有很多傷痕,好在已經愈合了,隻是留有疤痕。
    檢查過後發現,覃彥林虛弱是因為身體差,而不是其他原因,鄧秀珍終於放下了心。
    文靜文欣給覃彥林喂糖水,喝過糖水,覃彥林慢慢睜開了眼睛,但是很快又疲憊地閉上了眼。
    掙紮著說了句:“暫時不要讓人知道我回來了。”然後就睡了過去。
    文靜和文欣去燒了熱水,鄧秀珍和覃文煜給覃彥林洗了個澡,幫他換上幹淨衣服後,幾人把他抬到床上蓋上被子讓他睡覺。
    覃彥林這一覺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中途隻要動一動,鄧秀珍就扶他起來給他喝加了消炎藥的糖水。
    覃彥林醒來後,聲音還是沙啞,但不是那麽粗糲了。
    鄧秀珍熬了小米粥喂給他吃。
    睡了這麽長時間,又吃了一碗溫熱的小米粥,覃彥林精神好多了。
    “秀珍”覃彥林吃力地說。
    “你先別說話,等好些了我們有的是時間說。”鄧秀珍打斷了他,讓他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