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未婚妻來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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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搖晃了三天,胡藕花感覺腰不是自己的啦。
一抬眸,對麵座位上兩男人就像鋼鐵鑄就的,腰板得筆直,好像參加比賽似的,一個比一個精神抖擻。
麻耶。
軍人就是不一樣。
不是小女子可以比的。
在火車靠站,拉長一道激烈的喇叭聲,京都總算到了。
胡藕花深深鬆口氣。
再這麽搖,她得散架。
“到了,你先跟我們走,到時候……我再替你安排住處。”陸越棠緩緩起身,掃向神色懶倦的柔軟女人。
一路坐來,她換了千百種姿勢,腰扭成麻花了。
盡管她不是有意的,可每次她稍稍動腿,女人柔軟的膝蓋擦著他骨頭而過,像是一種無聲地誘惑~
他極力壓製亂跳的心,咬著腮幫子忍到現在。
中途上廁所時,他都千方百計卷走沈浮白,說什麽也不能換座,搞得沈浮白亂叫:“哥,陸團長,你一個大男人上廁所,還要我陪,什麽癖好?”
嗬嗬。
陸越棠才不管呢。
橫豎他不能坐胡藕花對麵。
直到下車,沈浮白如夢初醒,露出一道好笑的眼神。
胡藕花不明所以。
她扶著椅子背,臉頰堆砌著笑,嗓音盡顯柔媚:“謝謝陸團長,你可是我生命中的光,離了你,我可怎麽活?”
陸越棠當即黑臉:“該怎麽活怎麽活。”
嘴上懟她,但女人的話,他心裏十分受用~
沈浮白摸了摸鼻子道:“陸哥,胡同誌說得有道理,她一個外地人,頭一次到京都,人生地不熟的,沒有你盡地主之誼,挺難的,世道艱辛啊……”
“要你多嘴。”
陸越棠率先下車。
沈浮白朝胡藕花癟嘴笑了笑,示意她先走,然後跟在他們身後一起離開座位。
“小隋,這胡藕花也太能撩撥男人了,把兩當兵的,哄得團團轉,一張嘴皮子也太厲害了吧。”胡有誌捏下巴道。
“呸,不要臉,狐媚子。”
夏小隋聽一路,生氣了一路。
兩輩子加一起,她都沒見過胡藕花這種不守婦道,沒有原則,偏又生了一身軟骨的女人,看一眼就心煩。
胡有誌忙點頭:“對,她這種女人,娶她……嘖嘖,造孽呀。”
女人太漂亮,一旦討回家做媳婦兒,哪裏是過日子,分明是千日防賊。
哪個男人受得了。
夏小隋見他識相,心裏稍稍舒坦,開始為自己的前途和未來,生出一絲淡淡的擔憂之情……
前路漫漫,何其所。
她又不像胡藕花,靠著老天爺賞的臉,吃男人的飯。
火車站外。
一輛軍用皮卡停在門外。
後頭緊跟一輛出租車,車門打開,下來兩個身穿棉布白色長裙的少女。
其中年長的少女頭戴一朵大紅花,腰間還束著條纖細的皮帶,腳下穿著雙平底皮鞋,時髦又靚麗。
旁邊俏皮的女孩,打開後備箱,掏出一束鮮花。
女孩反手把鮮花塞向身邊人,笑道:“嫂子,等我哥下車後,你一定要好好表現,在我們家人心目中,你就是我哥的未婚妻。”
“菁菁,別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年長少女單手捂臉,嬌羞地笑。
陸菁菁咯咯地笑。
她正準備打趣章慕雲一番,抬眸看見人群裏一抹綠,頓時興奮叫道:“我哥回來了,快,快,我們躲一躲,給他個驚喜。”
章慕雲捂臉。
她不想玩這麽幼稚的遊戲。
陸家的車又高又凶猛,車牌也顯眼,停在大門口,一眼就看穿了,陸菁菁再怎麽躲,也躲不開陸越棠一雙火眼金睛。
但誰讓陸菁菁是陸越棠的親妹子。
一旦她跟陸越棠好上了,陸菁菁便是她未來小姑子,所以,哪怕陸菁菁要同她在街上胡鬧,也隻能忍了。
於是,她抱著鮮花陪陸菁菁,躲在一根立柱後。
從火車站出來的陸越棠,遠遠瞧見熟悉的軍用皮卡。
他心裏竟莫名鬆了口氣。
餘光裏,他早窺見胡藕花強撐的身體,好幾次偷摸摸掐腰,顯然是舟車勞頓,早已疲累不堪了。
她倒是裝得好,沒抱怨。
“哎呦,總算有車坐了,我這屁股快裂成八瓣兒了。”沈浮白毫不猶豫衝到副駕駛,拉開車門鑽進去。
陸越棠淡淡咳嗽:“這臭小子沉不住氣,你便同我坐後頭。”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胡藕花眯眼笑。
在上車前,陸越棠特意托人在供銷社買了一套女同誌的衣服,的確良襯衣,外加一條黑色長褲。
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不普通的女人身上,硬是穿出一道別樣風景。
別看胡家家貧,她吃得極差,可天生冷白皮,又從內透亮光潤,哪怕是經久日曬,她也白得透光。
她身材與別的女孩不一樣。
腰肢細得驚人,小腹平坦,但該胖的地方,一兩不少,將白襯衣的扣子繃得緊緊的,好像熟到裂開的瓜,要露出瓜瓤。
她走路風姿綽約,站在陸越棠身邊,氣質也沒輸,絲毫看不出半點鄉下女孩的局促與膽怯,哪怕來了京都,也沒有尋常人進城的好奇和震驚,落落大方得像個城裏大學生。
別說沈浮白,饒是陸越棠,心裏多少有點驚訝。
陸越棠一臉東道主的姿態,拉開後車廂的車門,讓胡藕花坐裏頭。
“陸首長,別這麽客氣,我會不好意思的。”胡藕花站定,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唇角勾著抹笑打趣,“一路來京都,沒少麻煩你,再這麽客套,我會無以為報,都想以身相許了。”
咕咚。
沈浮白吞了口唾沫。
他扭過頭,單手抓椅子背,笑道:“老陸,不是我說,咱這麽多時日的交情,你別把她嚇唬跑了,搞不好呀,你也得跟著一起走。”
別說,不過一句玩笑話,哪知日後一語成讖。
陸越棠脊背挺得筆直。
要不是清楚這女人膽子壯得跟牛似的,嘴裏的話沒一句真的,往日的他,搞不好還真信了她的鬼話。
“怎麽,要我牽你?”他冷笑。
胡藕花訕笑,臉頰微紅,露出女兒的嬌羞:“不敢勞駕您,我自己進去。”
說完,她鑽進車裏。
柱子後頭的章慕雲一頭冷水潑涼全身。
她哆嗦得半天沒動。
看不懂了。
陸越棠什麽人?
他性子冷,脾氣暴躁,尋常人靠近他半米,不等旁人反應,身子就被踹飛了,更別說像這個狐媚子,靠得如此之近,眼神黏黏糊糊,還說些下三流的話。
反觀陸越棠。
沒動怒,沒踹人。
反常,反常。
太反常了。
身邊陸菁菁這嬌小姐沒多少耐性,見自家大哥把他的寶車讓給野女人坐,野火直衝腦門子,大踏步衝了過去。
“喂,你給我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