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陸家人集體衝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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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
滑天下之大稽。
他生平第一次撒謊,坐席間的所有人心裏門兒清……那是假的。
他倆,一對假表兄妹,躺床上談兄妹情深?
陸越棠嗤笑,一把捏住胡藕花的下巴,又冷又硬:“胡藕花,別怪老子沒警告你,你要再這麽不靠譜,信不信我辦了你,讓你有苦難言。”
好歹是軍區大院有名的混不吝。
他陸越棠也幹過糊塗事兒,挨打挨罵,受處分,一樣都擋不住他無邊的怒火。
“好,我知道了,以後會收斂的,再也不跟陸首長開玩笑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過我吧。”胡藕花央求道。
“哼!”
陸越棠發完脾氣,很快,理智就回歸了,這才意識到剛才一時衝動,險些犯下不可彌補的大錯……
他探過手,解開了她手腕上的皮帶。
女人雙手一道紅印,曖味橫生。
即便這印記是他造成的,他竟有一絲莫名的悸動,心口漏掉了一拍,忙匆匆斂去貪婪的目光,準備穿好衣服。
叩叩——
屋外傳來激烈的敲門聲。
“越棠,越棠,你開門呀,我們知道你在這裏,把門打開,媽有話跟你說。”
“哥,哥,你怎麽能這樣,把慕雲姐丟路上不管不顧,有你這麽過分的嗎?”
“越棠,你要冷靜!”
屋外傳來陸家三口人的嗓音,把門堵得死死的。
陸越棠眼神閃過一絲裂縫。
他回眸,見胡藕花下巴紅紅的,手腕一道胭脂色,連脖頸都是曖昧紅,一旦就這麽開門,縱使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於是,他一把抓起女人的手,將人塞進臥室裏唯一的落地大衣櫃,眼神滿是警告:“不許出聲,不許胡鬧。”
“嗯。”
這一刻,胡藕花收了往日所有的張揚和放肆,溫順得跟貓兒一樣,連陸越棠都有片刻的恍惚。
但他很快整理好情緒,理了理衣領,轉身打開了紅色木門。
門外除了陸家人,還有滿臉淚痕的章慕雲。
“你這個臭小子,我讓你送慕雲回家,你就是這麽不負責任的,把人丟給浮白?”尚佩如嗬斥兒子。
就在這個瞬間,陸菁菁像根箭似的,溜進屋裏,從廚房找到陽台,從客廳找到臥室次臥,連窗簾都沒放過。
麵對母親的責罵,他一言不發,調轉腳步朝屋裏走。
在陸菁菁要去打櫃門時,陸越棠冷聲道:“陸菁菁,你好像忘了我的規矩。”
陸菁菁老臉一紅,訕訕停下。
大哥不喜歡別人進他臥室,更不喜歡底下的弟弟妹妹翻他衣櫃,誰敢亂碰,他少不得一頓拳頭。
小時候,她沒少被大哥摁地上揍。
血脈壓製瞬間見效。
她退出臥室,幹巴巴解釋:“哥,慕雲姐說,你帶那個狐媚子上了你的黑騎,你還金窩藏嬌,把她養在豐源,是不是真的?”
章慕雲眼見胡藕花從她手底下帶走陸越棠,那叫一個氣,轉身就坐車去了陸家,一路哭哭啼啼的,將這幾日陸越棠的“爛賬”,全捅兩老人耳朵裏。
陸柏霆氣得摔了杯子。
連尚佩如都一臉震驚,難以置信道:“你是說,越棠把那個狐狸精……送到豐源養著?她以什麽名義住進去的?”
豐源這套房是組織獎陸越棠的。
他們隻當這房子是兒子將來結婚後,小兩口住的婚房。
一時間,她氣得不輕:“這個孽子,這是要闖禍的節奏呀,他平時混,也沒混到這地步,怎麽就被個鄉下來不明來曆的女人,給迷了心智。”
陸家炸鍋了。
在陸菁菁慫恿下,一群人決定堵現場“抓奸”,一旦證實章慕雲所言,胡藕花就住在豐源新房裏,陸家將不遺餘力趕走這狐媚子!
陸家兒媳婦,他們隻認章慕雲。
其他人,門兒都沒有。
章慕雲一進屋,眼神亂飛,屋子裏有股淡淡的女人香,幾乎不用辨認,以女人的第六感,她就百分百肯定,胡藕花還在這屋子裏。
可陸菁菁找遍了,也沒見個人影。
陸越棠把人藏哪裏了?
她不由拿目光審視著身前高大英俊又冷鬱的男人,軍綠色上衣從褲子裏抽了出來,下擺淩亂不堪,一條長褲還有淩亂褶皺……眼神裏有一股剛剛散去的欲念……
一股酸水滾過唇邊。
幾乎不用猜,她都可以幻想出房中發生過一場大戰。
“陸大哥,我請問你……胡同誌去哪裏了,她一個女孩,大半夜的,被你帶走了,總不能去住招待所吧。”章慕雲問。
她還不信了,當著父母的麵,陸越棠還要撒謊,替胡藕花的不檢點遮掩。
“越棠,你爹我是過來人,男人不過那點事兒,玩歸玩,要有底線,越了雷池,你這輩子還有什麽前途可言?”陸柏霆說了重話。
不敲打敲打,這塊頑木就要長歪了。
“大哥,你把人交出來,給慕雲姐一個交代呀。”陸菁菁大聲道。
尚佩如也向兒子投來期待的目光。
“呦,這是怎麽了,劍拔弩張的,我來得不是時候嗎?”沈浮白依靠在門邊,抱著手臂笑著打趣。
陸越棠心裏暗鬆了口氣。
他挑眉看向興師動眾的家人,站起身冷聲道:“你們該說的都說了,這麽晚了,我今晚就在豐源過夜,不回大院。”
一屋子人麵麵相覷。
千年的狐狸,百年的狼,連陸柏霆都沒意識到,他這個兒子在不知不覺中,一點點擺脫他們的控製……
“不要,大哥不走,那我也住這兒了,慕雲姐跟我一起住隔壁,反正這裏離報社更近,還不用擠公交。”
說著,陸菁菁拖著章慕雲的手去了次臥,嘭的一聲,不管不顧地關上了門。
陸越棠臉色漆黑。
他手指握在椅子背上,指節泛白,顯然下一秒就要掄起椅子砸門,但在這分秒間,尚佩如開口了。
“好啦,越棠,菁菁再怎麽胡鬧,始終是親妹妹,一家人撕破臉像什麽話,再說了,天色太晚,慕雲來回折騰也不方便,留一晚也不礙事兒。”她道。
牆壁上的掛鍾顯示,這會兒已經是夜裏十點了。
深夜管控嚴格。
陸越棠是個軍人,比誰都明白京都的規矩。
“小沈,你也留下,勸勸我這不孝子。”陸柏霆目光幽深道。
嚴防死守。
他就不信,這孽子敢在一眾人眼皮底下,深夜跑出去私會外頭的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