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7章 死一人,動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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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當一個國家開始犧牲女人的利益來維係自身之時,可想而知這個國家已經沒落到了何種地步?
    當然,尉遲敬德也絕非那等欺壓女子之輩。
    不管怎麽說,他好歹也是大唐國公,什麽樣的女子沒見過?
    豈會因為一個女子就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兒?
    這會兒,客房之中,尉遲敬德將那女子用褲腰帶束縛著,嘴上也是用紅綢子捆著,自己倒是坐在一旁,悠閑的吃著桌上的水果。
    “你說說,作為一個男人,將自己的女人推出來擋刀,這樣的男人你也值當為其獻身?”吃完水果,尉遲敬德苦口婆心地說道,“這事兒,放在我大唐,莫說是朝廷官員,就是普通百姓也幹不出來啊!
    老爺們兒是用來幹嘛的?不就是為了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護在自己家人身前的麽?
    你瞧瞧,你家那老爺們兒都在做啥?
    你說這會兒,老夫要是真把你怎麽著了,你冤不冤?
    還來冒充老夫的女人?
    你倒是真豁得出去。”
    床榻之上,那女子嗚嗚咽咽地叫喚著,這會會兒她其實也怕。
    準確的說,從尉遲敬德進來的那瞬間,她就一直很害怕,本來都做好了為了國朝獻身的準備,但誰知道,尉遲敬德竟然隻是將她綁了起來。
    一開始,她還以為這位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癖好,結果她倒是看了一出春宮獨角戲。
    那一瞬間,她都有些恍然。
    她是真沒想到,尉遲敬德這樣的粗坯,居然能將到嘴的肉給吐出來。
    “來,說說,你這麽做到底圖什麽?”尉遲敬德繼續問道。
    那女子這會兒張嘴也隻能發出嗚咽嗚咽的聲音,尉遲敬德見狀,當即一拍腦門兒,說道:“倒是忘了,剛把你嘴堵上了。”
    說著,他便起身將這女子嘴上的紅綢子給解開了。
    對於他來說,這女子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麽威脅,倒也不用過於防備。
    順勢,他還將束縛著女子的褲腰帶也解開了,順便說道:“你說,你這都是何苦?”
    解開了束縛後,女子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一臉詫異地看向了尉遲敬德,說道:“你真不要我?”
    “你這話說得?”尉遲敬德聞言都笑了,“如果隻看你這身段和長相,老夫自然不會吃虧?
    可老夫又不是來配種的,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褲襠都管不住,相信我,這個男人沒多大出息的。”
    他這話倒是實在,一開始,他的確是有些怒火,可再大的怒火,他也不會朝一個女人發泄。
    女子聽他這麽說,當下也是一愣。
    在她的認知裏,大唐來的這些家夥,都是極其凶殘之輩,可聽說的,和她見到的,卻是截然不同,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信誰的話了。
    “你們不是來侵犯我暹羅的?”女子問道。
    “姑且不說是不是,就算是,我們也隻會帶領大軍南下,再說了,身為大唐將士,就算有此想法,有什麽不對麽?
    為國開疆拓土,本就是我等將士戎馬一生的目標。
    難道學你家府尹,遇事兒隻會把自家女人推出來?”
    甭管這蒙泰在那泰府的官聲有多好,單單這一點兒,尉遲敬德就看不上他。
    有能耐你拿出大軍和我們打就是,把自己女人送到敵人的床榻之上,這算哪門子事兒?
    如果一個男人的雙手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那還不如自食其力好了,找什麽女人啊?
    “哼,說得好聽。”女子聞言,頓時不屑道,“說到底,你們還不是想犯我暹羅?我暹羅何錯之有?
    這麽多年來,我暹羅無不是敬你大唐為宗主之國,可你大唐是怎麽做的?”
    “宗主之國?”尉遲敬德都笑了,“若是老夫記得沒錯的話,你們每年都在我大唐哭窮吧?用我家殿下的話來說,你們之所以敬我大唐為宗主之國,無不是在我大唐身上薅羊毛。
    算了,老夫和你說這些作甚?
    這種兩國之間的事兒,和你說了,你也不懂……”
    說著,尉遲敬德都發現自己有毛病,和一個女子講這些,跟對牛彈琴有什麽區別?
    “你就暫且待在這裏吧。”說罷,尉遲敬德有些興致缺缺地走了出去。
    他的目的達到了,再留下來也沒什麽意義。
    等他回到包廂的時候,侯君集幾人正在聊著騷話,見他推門進來,侯君集打趣道:“好家夥,你這是寶刀不老啊!一把年紀了,還能這般折騰?難道是此番南征,給你憋著了?”
    “滾。”尉遲敬德沒好氣地說道,“老夫是這種人?”
    說著,尉遲敬德便將之前的事兒,簡單解釋了一番。
    聽他這麽說,李績也是點了點頭,道:“這事兒幹得漂亮。
    的確,我大唐就該如此!”
    尉遲敬德歎了口氣,說道:“看到那女子,老夫就在想,若是有朝一日,我大唐也走到了這一步,那些不肖子孫會不會也如蒙泰一般!
    想到這裏,老夫心裏就不是個滋味。”
    “確實。”薛萬徹聞言,也是說道,“如果真有這麽一天,我希望子孫後人可千萬別燒紙告訴老夫,老夫真怕氣不過,從墳地裏爬出來了……”
    “你可別爬出來了,詐屍怪嚇人的。”侯君集聳了聳肩。
    不過這會兒眾人的情緒都不高。
    很顯然,蒙泰的做法,讓他們有些不舒服。
    “現在怎麽搞?”李績見眾人的情緒都不高,當即就問道。
    說到正事,眾人也不是傷春悲秋的性子,當下也就回過了神兒。
    “其實鄂國公此番這麽一折騰,倒也是好事兒,至少能判別一下那蒙泰的心性。
    說起來,能為了國朝,舍棄自己女人的,老夫也不知道該說他是個怎樣的人物。”
    “哼,終歸不是個男人,男人就沒這麽辦事兒的。”尉遲敬德很看不起他的這種行為,當下就是不齒道。
    “一直幹等著也不是回事兒。”李績搖了搖頭,說道,“這樣,之前掌櫃的不是說,這女子是出自府尹後宅麽?
    要是能落實這個,那就有意思了……”
    說完,李績也是一臉賤兮兮地模樣,“暹羅官員夥同賊子蒙騙我大唐國公,老夫倒要看看,那蘭甘旭該怎麽解釋。”
    “這個怕是不容易。”一旁,聽聞此言的掌櫃卻是搖了搖頭,“老夫雖然敢確定那女子定然出自府尹後宅,但沒有實證,莫說老朽了,整個那泰府,估計也找不出實證。
    諸位國公有所不知,我們這位府尹對他的眾多夫人可是保護得極好。
    聽聞在府尹後宅,連狗都沒有公的。、
    有幸見過他這些夫人的,無不是他蒙氏的通家之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難搞了。”李績也搖了搖頭。
    侯君集卻是笑道:“這有什麽難搞的,他既然如此,自然是極為在意自己的眾多夫人,讓尉遲老黑多蹂躪那女子幾番,看他還坐不坐得住。
    長情,於一個男人而言,可算不得什麽好事兒。”
    “這倒是的。”薛萬徹聞言,也是點了點頭,說道,“而且如此說來的話,那女子顯然沒有接觸過多少男人,倒是可以從這方麵著手一下。”
    一瞬間,眾人也是議論紛紛。
    ……
    而就在侯君集等人不做人的時候,長安城卻是發生了一件足以改變曆史的大事兒。
    就在貞觀十四年剛剛拉開帷幕的時候,皇宮裏傳來了一聲噩耗。
    蜀王生母、前朝公主、大唐楊妃,薨!
    要知道,這位在前一天,還在皇宮設宴,次日便不明不白的死了,頓時就轟動了長安城。
    作為兒子的李恪,當即就讓人封鎖了皇宮,嚴查其母妃的死因。
    最終的結果卻是飲鴆而亡,換言之中毒身亡。
    一時間,矛頭直指東宮!
    畢竟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最有動機謀害楊妃的,隻有東宮眾人。
    別看楊妃如今看似與世無爭,但她活著,就是李恪最大的助力。
    她才是前朝舊臣,亦或者弘農楊氏的主心骨!
    李恪,不是!
    同一時間,東宮。
    長孫皇後看著眾人,一臉嚴肅地問道:“告訴本宮,此事兒不是你們做的?”
    長孫衝等人也是一臉的詫異,聞言,也是急忙說道:“我等完全沒有這麽做的必要啊。”
    他們也是冤枉得很,毒殺楊妃?
    開什麽玩笑?
    如今,優勢在他們,他們何苦要在這個時候徹底激怒李恪,甚至是激怒李二?
    要知道,楊妃不單單是李恪的生母,更是李二的女人,李二要知道了,那還不得成片成片的屍山血海?
    “要是我們做的,豈能讓他們查出來?”房遺愛也是在一旁說道,“而且,我們真要想這麽做,也不會下毒吧?直接殺進皇宮不就得了?”
    “這事兒透著古怪。”程處亮說道,“這楊妃剛死沒多久,就能查出是中了什麽毒?怎麽聽著都像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
    你們說,會不會是蜀王自己幹的?賊喊捉賊?”
    他們這會兒其實也懵逼得很,之前他們還擔心李恪狗急跳牆對長孫皇後下手,結果長孫皇後倒是屁事兒沒有,結果楊妃被人毒死了?
    “恪兒這孩子,縱使有千般不是,也斷然不會做出毒殺自己母妃的事兒。”長孫皇後倒是不相信這事兒是李恪所為。
    雖然李恪這些年的確生了些不該有的心思,但她是能理解的。
    作為皇子,又有他父皇的推波助瀾,生出種種心思,她真能理解。
    但要說到他會毒殺自己母妃,她都不信。
    “不是我們,也不是他,這事兒真就見鬼了!”房遺愛也想不明白。
    “其實這會兒楊妃的死,獲利最大的還真就是蜀王。”程處亮卻是說道,“你們想啊,如今楊妃一死,還是被毒死的,這會兒蜀王一係,還不同仇敵愾?
    那凝聚力,絕對是前所未有的,而且,不單單是他們,這會兒滿長安的估計都在懷疑我們。
    哪怕我們怎麽解釋,估計別人都不會信。
    關鍵是,懷疑我們,也就是在懷疑殿下。
    不說別的,這同情分,他終歸是拉滿了!”
    還別說,程處亮說得還真有道理。
    不管這事兒到底是誰幹的,但真正獲利的隻有李恪。
    這一點兒,毋容置疑。
    之前他們的優勢,那是硬實力的碾壓。
    可隨著楊妃的死,不知道有多少人開始同情李恪,甚至偏向李恪。
    這可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而在李孝恭的府邸,這會兒,大唐宗親也是齊聚一堂。
    有人怒聲道:“王爺,你是刑部尚書,這事兒得嚴查,自我大唐開國以來,這等惡劣行徑,可還是頭一遭,今日敢毒殺當朝皇妃,那我等這些宗室又如何能夠例外?”
    他這話是對李道宗說的。
    李道宗這會兒也是頭疼得很,聞言也是一臉煩躁地說道:“我不比你著急?可如今,除了知道楊妃是死於鴆酒,啥都不知道,你讓本王怎麽查?
    而且事關皇室,你以為真如你說的那般簡單?”
    他如今都不知道該如何跟李二交代。
    而在一旁,又有人小聲道:“你們說,會不會真是那位?”
    “慎言!”聽到這話,一直沒開口的李孝恭也是當即說道,“沒有證據的話,切莫亂說,真要傳出去,必是天下動蕩!”
    “本王倒覺得不會是那邊。”李道宗卻是直接說道,“那邊如今明顯占據著優勢,沒道理也沒理由做這種事兒。
    而且,以那位的霸道,本王寧願相信他馬踏長安。”
    開什麽玩笑,他兒子如今就在東宮,可不敢跟這件事兒扯上任何關係。
    這就是大明二代的作用。
    這會兒,為他們解釋的人可不少,沒辦法,半個長安的勳貴都有子嗣在大明,誰敢跟這事兒扯上關係?
    當然,和他們不一樣的便是蜀王一係。
    這會兒,他們也是吵得不可開交。
    無他,絕大多數人都將矛頭直指大明!
    這會兒,甚至有人提議出兵東宮,為楊妃討一個公道。
    而且有這種想法的人還真不在少數。
    不過比較意外的是,最冷靜的人居然是李恪。
    這就很迷幻了,在他的陣營裏,他是最堅定的相信,這事兒和李承乾無關的。
    這是誰都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