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817章 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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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勤儉可不是他們這些武夫,從接到李承乾的旨意開始,他就清楚的明白,大明日報在未來絕對是一個賺錢的機器。
    這種機會,他怎麽可能不牢牢抓住?
    大明賺錢,這是不爭的事實,但世人隻看到了大明瘋狂的斂財能力,卻忽略了大明在花錢上那也是當仁不讓的角色。
    作為大明的戶部尚書,他的壓力可想而知。
    而且,之前洮河郡封鎖了唐明邊境,雖然大明的普通人感受不到什麽影響,但他這位大明的戶部尚書,卻是清晰地感受到了稅收的日益減少。
    別看他表麵上什麽都沒說,但在戶部,他可沒少為這事兒發愁。
    加之近來,大明也是多線作戰,如果不能節流的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開源。
    隻是,能賺錢的生意,哪兒是說能做就能做的,要不是大明日報橫空出世,他都有了對外出售大明軍械的想法。
    “若是如此的話……”陳定安想了想,這才說道,“那便麻煩李尚書了。”
    從本意來說,他是想拒絕的,但他又深知,如果沒有戶部的支持,大明日報要想發展起來,談何容易?
    更重要的是,他沒有經商的頭腦,就算他能借著李承乾的大勢把持大明日報,但如果做得不好,吃瓜落的人一定是他。
    這就是陳定安的優點,不會的東西,決計不會輕易碰觸。
    “這麽說來的話,就大明日報的建設,我商部好像也能出點兒力。”王玄策卻是突然說道,“不管是大明日報需要收集的各方消息,還是需要將報紙發行到各地,我商部都能配合。”
    他倒是沒談利益,畢竟年輕人嘛,還是要多些熱血的。
    加之就商業而言,他也是個門外漢,別看他當年在楊家當過幾年幕僚,可單論商業經驗而言,他拍馬都追不上李勤儉這些人。
    “那就有勞王尚書了。”陳定安聞言,又是立馬起身感謝。
    “那我兵部便出人將初稿送往各地。”伊原峰見眾人都表態了,當下也是起身說道。
    這種體力活,還是他們兵部更專業。
    緊跟著,伊原錫也表示所有的器械之類的,不管是現有的,還是需要特殊定製的,都交給他們工部。
    一時間,大廳之內倒是熱絡了起來。
    “對了,陳編撰。”就在這時,普西偌卻是看向陳定安,問道,“這大明日報第一份報紙也出來了,那陳編撰可有考量過,今後到底是幾日出一份報紙?”
    說到這個,陳定安歎了口氣,半晌才說道“之前下官也考量過,若是一日一版,自然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可這並不現實。
    其原因,下官不說,大家也都明白。
    如果說,根據我們現在的能力來看,旬日一份報紙,做起來是最輕鬆的。
    可如此一來的話,卻又達不到我們預期的效果。
    所以下官深思熟慮後,逢每月初一、初五、十一、十五……凡是一、五的日子各出一份報紙,是如今我們最大的誠意。”
    這個問題,陳定安的確深思熟慮過。
    如果有能力,當然是一日一份,更有影響力,但顯然,如今的他們還做不到。
    別說一日一份,就是兩日一份,他們也做不到。
    可旬日一份的話,那間隔的時間又太長,遠遠達不到他們預期的目標。
    最後折中了一下後,也就定下了每月逢一逢五各出一份。
    “若是遇到那個月有三十一,豈不是要連出兩份?”一聽這話,當即就有人問道。
    陳定安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如此,不過這倒也無礙,左右不過是那麽幾次罷了。
    這對我們來說,其實也是一種鍛煉。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因為不能失信。
    做報紙,要的是權威性,同時也是公信力,要讓天下人信服,哪兒有那麽容易?”
    “是這麽個道理。”王玄策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在這點兒上,本官支持陳編撰。”
    “那就如此。”普西偌見沒人再反對,也是點了點頭。
    隻是一上午,他們便敲定了很多東西。
    當夜,一支由兵部派出的隊伍,便將大明日報的第一份報紙,走水路運往了洮源李承乾的莊子。
    運抵莊子後,又有長明物流的車隊將超過九成九的報紙運往了大唐各地。
    次日,洮州府,長明酒樓。
    崔明遠猶如往日一般,早早起來就準備去衙門處理一日的公務。
    隻不過當他走到長明酒樓的時候,頓時就被酒樓裏嘈雜的驚呼聲給吸引了。
    “去看看,發生了什麽。”崔明遠隨即就對身邊的隨從吩咐了一句。
    作為洮州別駕,加之如今又是個敏感時期,而且長明酒樓還是個極其特殊的地方,容不得他不上心。
    隨從聞言,立馬就朝著長明酒樓走了去,隻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詢問,酒樓的夥計便高聲道“崔別駕來了,一位,二樓雅間!”
    長明酒樓的夥計,哪裏不認識崔明遠這些人,不過人家一開始沒朝這邊走,他倒也不好這麽說,如今見這崔明遠的隨從走了過來,當即就高呼了一聲。
    崔明遠也是無語,隻不過他又不好發作,見狀也隻好走了上去。
    他總不能說,老夫讓隨從過去,隻是問問什麽情況的吧?
    這人,他也丟不起。
    “今兒長明酒樓怎的如此熱鬧?”崔明遠走到酒樓門口的時候,隨意地問了一句。
    他倒也沒和這夥計計較,以他的身份,真犯不上。
    夥計聞言笑道“崔別駕這話說的,正是有崔別駕和許郡守等人的照拂,長明酒樓才有今日的光景不是?”
    他自然知道今天什麽才是正事兒,要不然他之前也不會見機喊上那麽一嗓子。
    “你倒是會說話的。”崔明遠聞言,也是一樂,“讓你做個夥計,倒是虧才了……”
    他本來想說他府上還缺個管事兒,不過琢磨了一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適時的閉嘴了。
    “崔別駕抬愛,小的就是個夥計的命。”夥計倒是不在意,當即小道,“能在長明酒樓做個夥計,已經是小的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他對於自己如今的身份,倒是毫不介意。
    夥計怎麽了?
    長明酒樓遍布天下,那麽多的掌櫃,不知道多少人是從夥計做出來的?
    在長明酒樓,哪怕是夥計,那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的。
    笑了笑,崔明遠也不再多言,他其實也清楚,活計這話倒也不作假,天下酒樓何其多,酒樓夥計又何其多,但像長明酒樓這樣的,那真就獨一份。
    來到二樓雅間,崔明遠隨意點了幾分小菜,便準備讓隨從去打聽一下今日是什麽情況。
    剛剛那夥計一高呼他的名字,一樓瞬間就安靜了。
    隻不過,他話剛說出口,身旁的夥計便拿出一張報紙說道“崔別駕,這是大明日報,給崔別駕消遣時間的。”
    說完,夥計便將一份大明日報放在了桌上。
    崔明遠倒是有些疑惑,大明日報?
    那是什麽玩意兒?隨即,崔明遠便將這大明日報給拿了起來,隻是一眼,原本還疑惑的崔明遠頓時就站了起來,急忙說道“你等一下。”
    這話他是說給夥計聽的,夥計甚至連門都沒出,聞言也是急忙轉身。
    “這大明日報是哪裏來的?是誰弄出來的?”崔明遠沒有任何遲疑,當即便問道。
    “這上麵不是有寫麽?”夥計一臉笑意地說道。
    雖然大家都清楚是怎麽回事兒,但指望他們親口承認,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崔明遠卻是盯著報紙上,契苾沙門、趙岩、芒波傑孫波屠戮拘屍那迦五十萬這個消息,眼睛都不眨一下。
    說實話,要不是這個消息,他連拘屍那迦是什麽都沒聽說過,可看到這個消息,他卻是深深的記住了這個名字。
    五十萬人,屠戮殆盡,這幾個字讓他腦瓜子都是嗡嗡嗡的。
    “這上麵寫的是真的?”崔明遠下意識地問道。
    這會兒,他是真希望這上麵所寫的都是假的,是無稽之談。
    不過夥計卻是極為是在的搖了搖頭,道“的確不假,大明日報乃是我大明為了讓天下人了解實事所創,豈能寫一些虛假消息?
    而且,崔別駕可有注意,寫這則消息的乃是大明日報的總編撰,總編撰豈會……”
    “陳定安?”都沒等他說完,崔明遠便看到了陳定安的名字,整個人也是頓時一愣。
    這會兒,他倒是不再懷疑這則消息的真實性了。
    陳定安這個人,他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也知道,這是一個極其在意自己羽翼的家夥,不太可能會是弄虛作假的人,尤其是在這種事兒上。
    有了這個想法,崔明遠突然為之一愣,說道“如此來說的話,這拘屍那迦真被屠城了?”
    這般說著,他也是再次將視線放到了報紙上麵,仔仔細細地看著這篇陳定安沒有任何掩飾的消息。
    看完之後,崔明遠是再也坐不住了,這會兒,他終於知道長明酒樓裏為什麽一早就如此嘈雜了,這麽大的消息,不管是在哪裏,都必然不可能安靜下來的。
    “去,將賬結了,我們這就走。”說完,崔明遠起身就朝著門口走去。
    吃飯,這會兒他可沒心情吃飯。
    而崔明遠也沒回自己的別駕衙門,而是直接來到了許敬宗的郡守府。
    當他看到許敬宗的時候,頓時就站了起來,說道“郡守,出大事兒了。”
    說著,就在許敬宗一臉疑惑的時候,將他從長明酒樓帶出來的大明日報給拿了出來,趁著許敬宗好奇地打量著這大明日報的時候,他在一旁急忙的做起了補充。
    許敬宗一開始也是一臉的茫然,但隨著崔明遠的講解加上他自己看到的內容,當下整個人是一臉的訝然。
    不過比之崔明遠,他的反應倒是要沉穩多了。
    很快就平複了自己的心緒。
    “這麽說來的話,這消息是大明特意讓我們知道的?”許敬宗一下子就問到了問題的關鍵。
    崔明遠聞言,也是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如此。”
    一聽崔明遠這麽說,許敬宗卻是突然問道“不知道崔別駕對大唐儲君,可有什麽想法?”
    崔明遠都愣住了,這時候是聊這個的時候麽?
    不過既然許敬宗問了起來,他隨即也就說道“儲君乃是陛下一言而決的,下官人微言輕,豈能有任何想法?
    作為洮州別駕,下官如今隻對洮州百姓的基本溫飽有想法。”
    “既然如此的話,那此事兒崔別駕看看也就罷了。”許敬宗可是真正的老狐狸,一看到這個消息,再聯想一下最近的時局,他頓時就猜到了其中的原因。
    這種事兒,他可不想摻和。
    而經他這麽一點撥,崔明遠頓時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兒,當即笑道“郡守說得在理,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打擾了。”
    他雖然沒有許敬宗那般狡詐,但反應速度卻也是不慢的,當即就想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兒。
    見崔明遠告辭,許敬宗也不多言,隻是等崔明遠走後,許敬宗這才走到門口,看向了大明的方向,半晌才說道“這些家夥,是真夠狠的,五十萬人啊,就連老夫也下不去手啊……”
    說完,他長歎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多了些慶幸,幸好當初沒有和大明的那位作對。
    否則,就大明如今的表現來看,誰要是敢阻攔他們那位登臨大寶,都難逃一個死字!
    五十萬人都屠了,還差那麽幾個人麽?
    同一時間,河州別駕府,杜楚客的反應可要比許敬宗、崔明遠兩人的反應大多了。
    在看到了大明日報的報紙後,便在第一時間將權萬紀還有王仁祐給請了過來。
    等兩人一到,杜楚客立馬就把他拿到的報紙擺在了兩人身上,說道“兩位自己看吧,大明如今是真瘋了!
    為了圖謀大寶,硬生生屠戮了五十萬之眾!
    這是在威脅,赤果果的威脅我等!
    若是我等還冥頑不靈,今後的下場未必就比那拘屍那迦五十萬百姓的處境更好!
    這是在做給我們看呢!”
    杜楚客說完,幾人都愣住了。
    震懾麽?想必是有的。
    可如果隻是為了震懾他們,有必要屠戮幾十萬人?
    這般想著,權萬紀卻是突然說道“這消息從哪裏傳來的?”
    明天下火車,盡量保持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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