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好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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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卿晚一句開玩笑的話,江無淮卻當了真,“好。”
    “好什麽好,就你現在這模樣,你還是好好給我采藥吧,別去送死。”沈卿晚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功力廢了一大半,連對付任易都費事還找什麽任謹行。
    幾人上馬車,準備回小院。
    不過走了一刻鍾,一輛馬車擋在了他們的馬車麵前。
    謝知一被迫拉停馬車,臉上滿是不悅,“幹什麽呢?不要命了?”
    這麽大一條馬路,他們並沒有攔著別人,為什麽偏偏要擋住他們?
    那馬車精雕細琢,車身寬敞,馬車門前掛著一盞竹製風鈴,簡潔又雅致。
    馬車旁跟著四五個侍衛,持著劍,看起來來頭不小。
    “敢問哪位是話事人,我們公子有請。”一名侍從走至沈卿晚的馬車前問道。
    “何事需要攔住我們的馬車?你們就是這樣請的?”沈卿晚聲音輕緩,讓人分不清有沒有生氣。
    沈卿晚的馬車前,對方的侍衛左右前後圍著,沒有給他們離開的機會。
    “姑娘請見諒,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同我去另一個地方可好?在下有要事和姑娘相商,請姑娘挪步,不會為難姑娘的,請姑娘放心。”對方馬車內,一道清潤的男聲傳來。
    沈卿晚抬起眼眸,眼神深不見底,這聲音很耳熟。
    是那個之前在拍賣行二樓右側的男子。
    不是殺人威脅她的那個,是另一個。
    莫非他們認出了她是拍賣下海底參香的人,可她們的身份是保密的,就連拍賣行也不知曉。
    此前有戴著麵具和鬥篷,他們是如何找到她們的?
    江無淮拔出劍,雙目蒙上一層冷意,敢威脅他們?
    沈卿晚壓下江無淮拔出劍的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繼而朝著對麵沉聲道,“我若是不願呢?”
    “姑娘若是不願,在下也不會強求,”對方似乎沒想著為難沈卿晚,男子聲音溫和,見沈卿晚不願,無奈的歎了口氣,“肖毅,放他們走。”
    他隻是想著能不能商量一下,用別的東西同那人換,可海底參香何等珍貴,對方不願也實屬正常。
    兩人隔著車簾,坐在各自的馬車上,誰也沒有見著誰。
    “可是公子,大公子他……”肖毅欲言又止,他並不想就這麽放棄。
    那可是海底參香啊,錯過了這次可能以後再也找不到另一株了。
    他們公子為了這株草藥連夜奔波,耗費的心血實在難以想象。
    “放他們走,兄長那裏隻好另尋他法。”馬車內男子的聲音再度傳來。
    肖毅咬咬牙,終是讓手下退後,給沈卿晚的馬車讓出一條路。
    “姑娘,先前得罪了,實屬在下無奈之舉,望姑娘見諒。”,馬車內男子道歉。
    而後吩咐屬下掉頭回去。
    肖毅不甘心,卻也聽從自家公子的吩咐,轉身上了馬車,駕車離開。
    他們公子向來溫和,從不為難別人。
    可是大公子的事情折磨了公子這麽多年,他看著心裏也難受。
    求了多少醫師都沒辦法,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他實在不想公子在到處奔波。
    可那又怎麽樣,對方是淩國任謹行的人,他們也同樣得罪不起。
    沈卿晚有些錯愕,就這麽讓他們走了?
    “慢著,我跟你過去。”沈卿晚突然道。
    江無淮不明所以看著沈卿晚,擰著眉頭,“方才他們圍著威脅你,你不願意去,怎麽一放你走就願意了?”
    莫非沈卿晚喜歡欲擒故縱這路數?
    “那公子看起來像個正人君子,許是真是遇上了什麽難事才會找上我,見見又何妨?”馬車內沈卿晚聲音傳來。
    “那你可真是善良。”江無淮咬著牙,對他就往死裏整,對別人就一句話就跟著上去了。
    簡直要氣死。
    沈卿晚擺擺手,“倒也不是善良,那公子聲音不錯,想來長得不差,見見也行。”
    “……嗬。”
    馬車一路行駛,沈卿晚跟著他們來到一處郊外的院落。
    “望月閣。”
    一前一後在小院停下。
    “姑娘,此處是在下的小院,沒有危險請姑娘放心。”周為謙下馬車,走到沈卿晚馬車前。
    男子身穿月牙白錦袍,身姿清瘦卻挺拔,容貌清俊,如光風霽月。
    沈杏掀開車簾,扶著沈卿晚下車。
    沈卿晚離開拍賣行後就沒有再帶著麵具,如今幾人中唯一帶著麵具的隻有江無淮。
    “公子要我們過來可是有何事?”沈卿晚一襲淡紅色的束腰紗裙,長發挽起,看起來幹淨利落。
    周為謙兩步上前,自報家門,“姑娘,在下周為謙,此次請姑娘過來是為了那海底參香。”
    “你怎麽知道海底參香在我這裏?”沈卿晚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拍賣行裏他們沒有暴露身份,出來拍賣行也是錯開了時間,這人是怎麽確認是他們的。
    而且看著人的神色,似乎已經確定海底參香在他們身上了。
    “在下出身製香的周家,周家世代研製香,所以對於味道異常敏感,姑娘身上有海底參香的味道。”周為謙如實回答。
    他們周家世代製香,而他又從小接觸,對於味道這一方麵自然敏感些。
    更何況,他是跟著海底參香的味道一路來到的拍賣行,肯定不會出錯。
    沈卿晚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可能,微微詫異,“你鼻子可真好。”
    “在下家人需要海底參香,姑娘願不願割愛,我願拿出家族的至寶同姑娘更換,當然,姑娘日後有什麽想要的,在下也願意替姑娘去尋。”周為謙絲毫不介意沈卿晚的調侃,繼續道。
    剛才在拍賣行這姑娘雖然說自己是任謹行的人,但是他們拿的是暗衛營首領任易的令牌。
    他見過任易,並不是這裏麵的哪一個人。
    任易不在這裏,周為謙不知道沈卿晚他們是如何得到任易的令牌的,但絕不可能是任謹行的人。
    任易不會將令牌交於他人。
    更何況,現在這幾人中的話事人是個女子。
    他們能從任易手裏拿走令牌,想來肯定也不簡單。
    隻是他的目的是海底參香,其餘的他不插手。
    沈卿晚沉默,“這恐怕不行,我也需要這東西救命。”
    “樓主,”杏兒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扯了扯沈卿晚的衣袖,低聲在沈卿晚耳邊道,“他是周家的少爺,您一直尋找的鬼針藤在周家的。”
    鬼針藤的汁液能夠使人陷入幻境,同時含有微毒,沈卿晚煉製丹藥正好缺了這一種。
    暗閣的人尋遍了大陸,知道到這鬼針藤唯一出現的地方就是周家。
    但是周家周圍遍布迷香,一不小心闖入就會陷入幻境,被困死在裏麵。
    所以,他們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沈卿晚聞言看向周為謙,“海底參香不能給你,但是你若是有家人需要治病,我可以試一試,事成我要你們周家的鬼針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