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慌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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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
    柳扶風訝異地看向成寅,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醉歡樓樓主?
    貌似聽說那個女人和他退婚後,想不開自殺,後來被醉歡樓的樓主帶走了。
    再後來,就沒了消息,他也不再關注。
    隻是最近醉歡樓的風頭太盛,他不想關注都難,更何況,前不久,醉歡樓的人取走了成寅心心念念的劍,成寅不甘心前往阜城,看樣子是敗興而歸。
    那個女人如今不知怎麽樣,現下聽聞醉歡樓的樓主要見自己,柳扶風忍不住擔心。
    可不能讓淺淺知道他以前的事情。
    那事都過去這麽久了,更何況醉歡樓這麽多人,他就不信醉歡樓的樓主還能因為這事找上他。
    “你慌什麽?”成寅緊緊盯著柳扶風,生怕漏掉他臉上的一絲表情。
    柳扶風悄悄攥緊長袖下的手,他慌什麽,他根本不用慌,那些事情早就過去了,不過就是負了一個女子罷了,有什麽好慌的,更何況這事沒有人知道。
    “兄長真是說笑了,我有什麽好慌的,”柳扶風壓下心中的慌亂,臉上又揚起孤傲的神情,慢悠悠的開口,“不過就是驚訝一個青樓的樓主,居然還想見我,真是異想天開。”
    成淺淺點點頭,後退一步,挽住柳扶風的手,“是啊,兄長,不過就是一個青樓的人,扶風向來不去這等煙花之地,隨便打發了就是,何必大半夜的讓扶風過來,若是那樓主實在是有事想要見扶風,我們日後再約定時日也是可以的。”
    “鼠目寸光!”成寅嗬斥成淺淺,“你可知醉歡樓可不是尋常的青樓,醉歡樓的樓主是何等卓絕,豈是隨隨便便其他青樓能夠相提並論的?更何況,濟世堂擁有沈萍這樣的神醫!”
    雖在醉歡樓吃了一頓虧,但也是實打實被打服了,醉歡樓不簡單,那護衛不簡單,沈卿晚更不簡單。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成淺淺被兄長突然嚴肅的語氣嚇了一跳,打了個激靈,呆愣了一會兒,隻是……
    “……兄長,您前兩天還說醉歡樓廟小容不下他那個護衛。”成淺淺提醒道。
    兄長出門前還叨叨著醉歡樓,說要去給醉歡樓一點震驚,怎得一趟回來就變了。
    成寅被戳破臉色漲紅,不過依舊嘴硬,“那是老子不知天高地厚,一時被蒙蔽了雙眼,都說了要你多讀點書,不要同我一樣腦袋空空,徒有一身武功,不要偏聽偏信,人雲亦雲,要有自己的決斷。”
    說罷不忘給柳扶風甩個臉色,“什麽玩意兒,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不知道誰異想天開。”
    柳扶風被諷刺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但礙於成寅的身份不敢回懟,“兄長教訓的是,扶風受教了。”
    “行了,你們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就到這了,別打擾老子休息,快滾。”
    夜深,成寅也不想在這事上有過多的糾纏,柳扶風不睡沒關係,他那妹妹見風倒的身體還是別陪著了。
    柳扶風扶著成淺淺,兩人離開。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成寅的侍衛突然開口,“城主,您要柳公子過來就是為了跟他說一句沈樓主要見他嗎?”
    成寅睨了一眼柳扶風的背影,“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知道的答案了。”
    雖然柳扶風隱藏的很好,但那一閃而過的慌亂卻被成寅看到了,柳扶風肯定和醉歡樓裏的人有什麽糾葛。
    柳扶風有事瞞著他的妹妹。
    若真是欺騙他妹妹的感情,不用沈卿晚動手,他親自活埋了他。
    ……
    清風劃過樹梢,吹向另一座城池。
    阜城,醉歡樓後院。
    沈卿晚泡在溫泉裏,閉著眼享受著溫潤的泉水滋潤著全身的經脈。
    雖然很惋惜當初被江無淮破壞的藥水,但這些日子以來,他也盡心盡力尋了不少的藥,雖不及當初,卻也極大的恢複著她的功力。
    “樓主,這是暗閣調查來的消息。”杏兒遞過來一封信紙。
    沈卿晚接過信件,岸邊的石桌上有一盞燈籠,所以即使是晚上也看得清楚。
    信上是柳扶風當年所做的齷蹉之事的經過,以及鐵證。
    當真是豬狗不如。
    信上的內容看得沈卿晚沉下臉,冷哼一聲,眼裏冒出一絲冷意。
    察覺到樓主臉色不對的杏兒低頭,“樓主,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樓主很少在他們麵前出現生氣的神情,大多數是溫和的,所以這信裏麵定是什麽十分讓人人唾棄的事情。
    沈卿晚左手拿著信件,右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叩擊著溫泉岸邊的石頭,思忖片刻後看向滿臉關心她的杏兒,“杏兒,這裏麵是你的過去。”
    停頓一會兒,再度開口,“你可要看看?”
    杏兒性情有些軟弱,這些年雖然跟在她身邊勇敢了不少,但那件事情一直是她的夢魘,午夜夢回都會被嚇醒。
    沒有誰會天生膽怯,無緣無故懦弱的,杏兒定是曾經受了不小的委屈和難以啟齒的傷害。
    她帶著杏兒外出處理事情過幾次,好幾次都看到杏兒的不對勁。
    特別是越城那次。
    她是知道杏兒偷偷通過暗閣尋那個柳扶風的蹤跡的,杏兒肯定也知道柳扶風在越城,還和成寅的妹妹訂了婚。
    她不知道杏兒查柳扶風消息是放不下,還是想要報仇。
    但既然杏兒在意,那些事情成了她的噩夢,她也定不會放任不管。
    所以在成寅自投羅網的時候,她便看著他蹦噠,一步一步推進事情的發展。
    但是最後要不要處理,取決於杏兒。
    杏兒一臉震驚的看著沈卿晚遞過來的信件,猶豫片刻後接過信,“樓主……”
    捏著信卻遲遲沒有打開。
    沈卿晚看了眼清風浮動的竹梢,垂了垂眸,“杏兒,用時間淡忘的人是經不起再見麵的,傷痛也是。”
    “逃避和遠離是一種方法,但是我見你還會去接觸他的消息,就說明你放不下,若你氣不過,不甘心,我陪你去麵對他。”
    “不必擔心他如今的身份,他身邊有誰作為依靠。”
    “杏兒,樓主護得住你們。”
    杏兒聽著沈卿晚的一席話,不自覺攥緊手裏的信紙,深情動容,眼裏蓄滿了淚水,“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