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眼睜睜地看著阮初嫁給別人,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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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於沈聿淮的氣息,層層包裹住阮初。

    宴會廳裏的音樂聲、交談聲喧囂著,可當沈聿淮看到她的那一秒,他的眼中神情複雜,有著急,有心疼,還有寵溺。

    就那一秒,她忽然覺得屬於他們的這方小天地安靜了下來,忽然很想把這些年的委屈一股腦的全都說給他聽。

    沈聿淮拍著阮初的後背給她順氣:“嗯?發生什麽事了,有我在,不要怕。”

    阮初盯著沈聿淮的眼睛,幾欲說話,但喉嚨裏好像堵著一股氣,讓她幾次想開口,卻都發不出聲音。

    沈聿淮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但此刻,他依舊耐心地等著阮初開口。

    許是剛才心情跌宕起伏太嚴重,又或者是哭得太狠,阮初渾身發冷,雙手都在控製不住地顫抖。

    沈聿淮的大手包裹住阮初冰涼的手,將她輕輕擁進懷裏。

    不知怎的,胃裏突然翻江倒海,一陣嘔吐感突然反了上來,阮初迅速掙開沈聿淮的懷抱衝進洗手間裏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吐得昏天黑地。

    沈聿淮望著阮初衝進洗手間嘔吐的慌亂背影,一時間愣在原地。

    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他一抱她,她就吐了?

    難道對阮初來說,他這個人就這麽惡心嗎?

    他不禁又想到了幾年前在酒吧的包廂門口看到的那一幕。

    就連程忱那種東西在她心裏都比他惡心嗎?

    那一年的那天,沈今悅吵著鬧著要他帶她去酒吧見識見識。

    他不是一個古板的哥哥,既然妹妹想去,他保護好她就是了,那天阮初有同學聚會,他剛好也有空。

    去酒吧的路上,沈聿淮還在規劃第二天帶阮初去旅遊的時間路線。

    到了酒吧之後,沈今悅在自己身邊玩了一小會兒,便去衛生間了。

    衛生間就在包廂的門口,可沈今悅去了好久都沒有回來。

    沈聿淮正要出門去找,卻在門口跟慌裏慌張的沈今悅撞了個滿懷。

    “二哥,”沈今悅死死咬著嘴唇,臉憋得通紅,支支吾吾的不敢往下說。

    “出什麽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他著急地問道。

    沈今悅眼神飄忽,仿佛有什麽天大的事情瞞著他,不敢告訴他。

    他沒耐心了:“快說啊!”

    看他真的著急了,沈今悅才壯著膽子小聲地說了一句:“我,我看到小初姐姐了...她,”沈今悅抬起頭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我看到她和別人在一起,還親親熱熱的!”

    酒吧燈光昏暗,沈今悅是極有可能看錯的,況且他知道沈今悅一直和阮初不對付,所以起初他並沒有相信沈今悅的話。

    更何況,他相信阮初,在一起的這幾年從來沒有懷疑過她任何。

    “無聊,”

    沈聿淮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不耐煩地吐出這兩個字,漫不經心地轉身,往包廂裏走去。

    他剛剛都快嚇死了,還以為沈今悅是被人欺負了,沒想到又是在他麵前講這些有的沒的。

    要不是他今天心情好,真想狠狠罵沈今悅一頓。

    為著沈今悅和阮初的關係,他沒少敲打沈今悅,現在看來,以前跟她說的話全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當耳旁風了。

    “二哥,”沈今悅似乎很著急,拽住他的胳膊不肯讓他走:“你要是不信就跟我去看看。”

    “鬆手,”他扯開沈今悅的手,“我相信阮初,她不可能做這種事情,你少跟我在這兒胡扯。”

    “二哥,我是真的為你好,就算我再討厭她也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吧!”見他不信,沈今悅徹底急了,“我是不是胡扯,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沈今悅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拽著沈聿淮往前踉蹌了一下。

    早知道就不帶她來玩了。

    沈聿淮被她纏得沒招,隻好任由她拽著往前走。

    往那邊走的路上,沈聿淮心裏一直憋著火,一會兒證明沈今悅是在胡扯後,他一定要給沈今悅來頓狠的,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可當他們停在一間包廂門口推開一道門縫之後,他的心徹底涼了。

    那個總是害羞的姑娘,此刻居然躺在程忱的身下承歡。

    沈聿淮那時在想,隻要阮初反抗一下,他就願意告訴自己,她是被迫的,他就會衝進去。

    可阮初一下也沒有反抗過。

    那一刻,沈聿淮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醜。

    在看到這一幕前,他還在對沈今悅的告密而不屑,甚至還在規劃著即將到來的旅行中,該給阮初怎樣的驚喜。

    他關上了那道門,緩緩轉過身,腳步都變得虛浮,他就是個笑話。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沈今悅似乎頗受驚嚇,整個人神情飄忽,嘴裏還小聲嘟囔著:“這可怎麽辦。”

    瞧,連這個最不喜歡他和阮初在一起的妹妹都在同情他、憐憫他是嗎?

    那一晚他沒回家,把程忱帶到攬雲山莊打了一整晚。

    他那驕傲的自尊心,讓他不願麵對阮初,更不願麵對那件事,所以事發之後,無論阮初怎麽哭求,他都沒有聽她說過一句,也沒有問過一句。

    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那麽冷了下來。

    葉老師是最先察覺出異樣的,在察覺到不對之後,也許又觀察了一段時間。

    有一天晚上,吃過晚飯後葉老師把他單獨叫了出去,問他是不是和阮初分開了。

    沈聿淮不知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他們之間誰也沒有提分手,可關係的確是冷到了冰點。

    在聽到葉老師的問題後,沈聿淮的思緒很亂。

    他們分開了嗎?他也在心裏這樣問自己。

    可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想到失去阮初,他的心就像被熱油烹了似的。

    可若是答案是否定的,想到那件事,他就有一種想掐死阮初的衝動。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他的沉默在葉老師看來是默認,於是思量再三,試探著問他婚約要不要取消。

    他那時候腦子裏很亂,沒有心理去思考這件事情。

    沈聿淮沒作回答,一個人先回了房間,他把自己泡進浴缸裏,想到那些他們曾經規劃的美好畫麵都將是阮初和別人去共同完成,想到阮初要和別人走進婚姻的殿堂,他就要發瘋。

    即便她背叛了他,他也還是想娶她。

    讓他眼睜睜地看著阮初嫁給別人,他做不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