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廠那邊之前就跟李校長達成了協議，我們出設計方案跟技術，他們生產，銷售由校企辦負責……”
    謝威簡單地把跟122廠領導們討論的方案做了介紹，“明天，122廠那邊的領導應該會拿著方案過來。”
    “……”
    張鳴秋跟劉德寶兩人你看我，我看你。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特麽的，不是讓謝威去跟122廠談飛機相關技術的合作？
    怎麽就變成了汽車項目合作？
    搞汽車啊？
    全國多少的汽車生產廠家？
    從特種車輛到卡車，再到越野車、小轎車，欠缺的不是產能，而是先進的汽車技術跟生產能力啊。
    “有問題？”
    謝威見兩人反應異常，不解地問道，“難道之間李校長沒有跟你們商量？”
    “呃……”
    張鳴秋一時間卡殼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商量？
    李校長會跟人商量麽。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學校要跟122廠合作造車的事情。
    不是說飛機方麵的合作？
    學校恢複了航空航天係，而且今年還會進一步擴大招生規模。
    “說倒是說過，不過我們跟122廠之間的合作，是飛機相關技術的成果轉化……”
    劉德寶快速反應了過來，這事情本身現在可以不用告訴謝威，畢竟飛機技術並不屬於校企辦下屬的相關業務。
    “飛機業務？”
    謝威瞪大了眼睛，“咱們學校是戰機相關技術啊！122廠隻是有著輕型轟炸機跟直升機的生產基礎……”
    這可不行。
    沈霍伊、成洛馬。
    曆史的軌跡，謝威可不想去改變。
    要不然，到時候成飛沒有生產殲10，殲20以及後麵的幾代戰機，都會受到影響。
    沈飛一開始搞出來的殲31雖然是垃圾玩意兒，但是在殲31的基礎上，經過多年的研究，搞出了一係列吊打西方先進隱形戰機的戰機。
    122廠，生產直升機跟輕型飛機就行了。
    “隻是部分的飛機技術，戰機肯定不可能在他們那邊生產樣機啊。他們也沒有基礎，總不能從頭建設生產線啊。”
    張鳴秋急忙肯定地回答。
    怕謝威繼續追問學校跟122廠合作的事情，他們也不清楚內情，張鳴秋急忙轉移了話題：“關於汽車的合作，你去找車輛工程負責人，把你的想法告訴他們。”
    “……”
    看著兩人的神態，謝威知道自己是白來了。
    無奈之下，隻能告辭。
    “劉書記，什麽時候李校長說了我們跟122廠合作搞汽車了？該不會是他們借著機會訛上學校了吧！”
    謝威走後，張鳴秋長出了一口氣。
    這事，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應該不至於。李校長之前幹了些什麽，從來都不跟人溝通……我想，122廠那邊不至於幹出這樣的事情，雖然他們日子艱辛。”
    在這方麵，劉德寶不相信是122廠借著機會訛學校的。
    要合作呢。
    “關鍵謝威說了，經費得學校支持，現在學校各個項目要錢，建設要錢，很多課題研究的經費都不足，哪裏去搞錢？”
    張鳴秋苦著臉。
    學校目前能動用的經費少得可憐，都因為李瑞留下的爛攤子。
    “校企辦跟蓉城那邊的交換機合同呢？那邊不是說簽訂了合同後，就立即打款？”
    劉德寶問道。
    學校拿不出錢來了。
    現在校企辦跟122廠合作搞汽車項目，由學校出麵貸款也不合適。
    之前為了支持校企辦生產256門的程控交換機，學校可是從銀行又貸款了200萬，這筆錢，校企辦有了錢後，怎麽也得還上吧！
    “誰知道呢！王征那小子一點都不靠譜，去了蓉城這麽多天，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
    一說到這，張鳴秋就不爽了。
    狗曰的王征，難道不知道學校現在就指望著他們跟蓉城簽訂合同回血麽！
    在沒有經費的情況下，校企辦就啟動了程控交換機的生產，要是沒有業務，這幾百萬經費生產出來的程控交換機，就隻能堆積在倉庫。
    此刻。
    蓉城。
    蓉城大飯店。
    “許書記、黃市長、廖局，我再敬諸位一杯，感謝領導們給我們這次合作的機會……”
    大著舌頭的王征強撐著保持清醒，舉起杯子敬眾位領導。
    從學校研究出跟蓉城的合作條件後，他就趕往蓉城。
    大體合作方案上，雙方都沒有太大的分歧，隻不過一些細節條件，尤其是涉及到管理權限的時候，雙方誰都不願意退步。
    奈何。
    王征隻是一個執行人，並沒有太大的權利。
    在談判過程中，蓉城方麵的領導也發現了，本來想要讓學校另外安排領導過來，大家一起磋商，奈何內部的謝建國同誌一直在催促市裏盡快跟對方達成協議——謝建國胡亂編造，說是哈市領導發現後校企辦跟蓉城談判，當即就去找了哈工大的領導。
    對於這樣的說辭，王征跟羅誠兩人自然毫不猶豫地給予了證實。
    恰恰市裏有領導跟哈城那邊有聯係，就發電報詢問，得到的答複是王征剛走，哈城的文敏跟王成兩人就怒氣衝衝地找到了學校……
    於是乎，雙方原本的分歧，也就不再是大問題。
    今天，雙方終於達成了一致意見。
    可王征沒法就此作罷：蓉城市政府方麵現在居然不提蓉城郵電局電話交換機網路業務的事情！
    “王征啊，打包可不行！”
    郵電局局長廖鬆林不樂意了，“沒有這樣敬酒的……你這心不誠啊！咱們郵電局的業務，還指著你們呢……”
    對方直接用交換機業務來點自己，王征再不明白，也沒法裝著不知道。
    無奈之下，隻能又一個個敬酒。
    一圈還沒敬完，整個人就滑到了桌子下麵。
    “諸位領導，今天差不多了……”
    看著滑到桌子下麵的王征，謝建國心中歎息不已，這孩子，酒量差了一些，人也太耿直了一些啊。
    “行吧。謝廠長，讓人把王主任他們送到招待所，咱們開個小會……”
    許宏俠喝酒不多。
    其實也不是他們有意要灌王征等人的酒，對方就兩人，蓉城方麵的領導六七個，一人一杯，王征他們差不都都是一斤多白酒下肚了。
    很快，謝建國就讓人把王征跟羅誠送到招待所安置起來，自己則是跟著領導們就在蓉城飯店的小會議室裏開小會。
    “建國同誌，市裏雖然支持這次的合作，不過一些條件，都是你在幫著他們爭取……”
    會議一開始，黃奎榮就一臉嚴肅地看著謝建國，“本來，我們是可以爭取更好待遇的。”
    意思很明顯：謝建國有吃裏扒外的嫌疑。
    “確實，黃市長說得沒錯，繼續談判，隻要我們不鬆口，能爭取到比現在更多。”
    謝建國一點都不否認。
    他的態度，讓眾位打算質問他的領導頓時愣了。
    什麽時候，謝建國這麽樂於承認錯誤了？
    跟其他單位的負責人不同，謝建國由於是退休後返聘回廠擔任廠長，享受廠長的待遇，卻沒有行政級別，有些類似國際上的職業經理人。
    關鍵他這個廠長，蓉城方麵還沒法輕易辭退！
    謝建國要是不擔任廠長，紅光廠跟哈工大校企辦的合作就容易出問題。
    “那？”
    聊鬆林眉頭擰到了一起，“雖然他們的方案看起來可行，但是目前隻有小型交換機，而我們得先支付800萬……”
    一說到這，聊鬆林就鬧心。
    作為蓉城郵電局的負責人，整個郵電局最大的項目，他卻沒有什麽發言權！
    “如果我們在初期合作的時候就斤斤計較，跟我們之前提出的打造招商引資標杆的說法不就矛盾了？諸位領導，如果因為在一些細節方麵的分歧無法消除，從而無法達成合作，哈工大方麵還會把其他的技術成果轉換項目放到蓉城嗎？”
    當了快兩年的廠長，本就不是啥“老實人”的謝建國即使麵對蓉城的領導們，現在依然不輸絲毫氣勢。
    他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裏。
    每次也都不會太過分。
    恰恰是領導們能容忍的邊緣。
    “可是……”
    廖鬆林眉頭領導一起，想要反駁謝建國。
    你們耍大方，別拿郵電局的經費來啊！
    800萬啊！
    還是第一期工程的費用。
    這可都是需要真金白銀給的。
    沒有上級的財政撥款，也沒有蓉城市政府的支持，雖然說增加電話用戶可以收取初裝費，每個月電話用戶也能有月租跟其他費用，問題是現在給出去的，得從銀行貸款！
    貸款的利息，得郵電局出。
    一句話，謝建國是拿郵電局的錢來做自己的人情，廖局能舒坦才是怪事。
    “沒有什麽可是的！王征給我透露過，校企辦不隻是準備建立成果轉化基地，他們也準備以生產基地為依托，建立研發中心，甚至有可能建立分校……”
    建立研發中心的事情，謝威透露過。
    可哈工大在蓉城建立分校？
    那完全是謝廠長張口胡掐的。
    “當真？”
    許宏俠跟黃奎榮兩人頓時一臉驚喜。
    不說哈工大建立分校什麽的，蓉城方麵並沒有那麽在意，作為西南地區的政治經濟中心，省會城市，蓉城的大學可不少。
    關鍵是研發中心！
    一個大學的研發中心啊！
    能帶動多少先進技術的研究跟相關成果轉化？
    “這難道還有假？我跟他們機電係係主任杜國旺可是幹親家！他們物理係係主任是我幹親家的大舅哥……”
    此刻，謝廠長一臉得瑟。
    沒辦法啊。
    老謝家會生孩子，生個閨女，哈工大的係主任上趕著認幹閨女呢。
    “謝廠長，這可不能開玩笑。你也清楚，這關係到蓉城後麵多年的產業布局，一旦有問題，後果……”
    許宏俠的臉上變得嚴肅起來。
    謝建國跟哈工大有關係，他們是知道的。
    還真沒想到關係是這樣。
    “許書記，這我可沒開玩笑。如果不是這樣，他們為什麽提出那麽多條件？單獨增加供電線路，咱們東郊的工業園區他們不要，而是要到更遠一點的地方劃一大片地！哪怕是他們要地搞福利房，也不至於那麽大啊！”
    謝建國充分地利用了王征對蓉城市政府提出的各種配套條件。
    眾人頓時麵麵相覷。
    眼神交流一番，最終許宏俠開口了：“既然這樣，明天就先跟王征他們簽訂郵電局交換機的合同吧。第一期工程款的800萬，市裏先墊付400萬……不過，有個條件得他們答應。”
    “？？？”
    眾人不解地看著許宏俠。
    條件都已經談完了啊，蓉城方麵還增加條件？
    “蓉城郵電局使用的交換機，必須得蓉城生產！”
    許宏俠堅決地說道。
    眾人頓時明白了許書記的用意：雙方談判的是哈工大校企辦在這邊跟蓉城市政府合作搞交換機生產工廠，本來就要生產交換機的。
    這800萬，可以說是依然用到了蓉城的經濟建設上。
    畢竟，蓉城方麵對合作條件還是有些不情願的：雙方經過多輪談判，又出土地又出錢，還出工人跟廠房的蓉城市政府隻占45%的股份，哈工大校企辦占據55%的股份！
    ······
    “設計一款車？”
    車輛工程負責人喬戈裏教授意外的看著謝威，“你們校企辦現在什麽業務都搞？就不怕貪多嚼不爛？”
    麵對喬教授的質疑，謝威滿臉無奈。
    他也不想啊。
    這特麽的不是給李老頭擦屁股，收拾爛攤子麽！
    “喬教授，這事情是李校長當時跟122廠定下來的……校企辦現在事情可不少，我們也不想管，可這關係到學校的名聲啊。”
    謝威苦笑著解釋。
    李瑞幹這些的時候，可沒考慮過學校名聲。
    “你們準備搞什麽車？”
    喬戈裏問謝威。
    眼前這年輕人，從進入學校後就折騰得厲害，雖然平時很少跳出來，可學校教授跟老師們就沒有幾個沒聽過謝威名字的。
    既然對方找上門來，肯定有想法。
    其他跟校企辦合作的係跟專業都沒少獲得經費，說不定對方的提議真的能解決車輛工程方麵不少課題經費呢。
    “是這樣的……”
    謝威當即就拿出一張畫著麵包車結構的草圖。
    標準可載7人，至於能拉多少，在未來十多二十年國內並不怎麽查超載的年頭，能裝多少就得看司機對車輛空間的利用。
    標準載重800公斤，需要保證拉2噸的貨物情況下，車輛依然能正常行駛……
    “你確定這是要我們設計麵包車，而不是貨運卡車？”
    聽完謝威的要求後，喬戈裏的臉頓時黑得可怕，“我們設計不了，你另外去找其他人設計吧！簡直瞎胡鬧！90匹馬力的解放汽車，也不過才載重4噸！一個麵包車你居然要求載重達到2噸？”
    由不得喬教授冒火。
    謝威提出來的，完全是瞎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