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9章 來自中村正雄的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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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離開省委,宋敏駕車離開的身影像一抹剪影,迅速融入了夜幕的深沉。大嚴專注地握著方向盤,斜著頭看了陳陽一眼,不言語,路途上車內沉默得像凝固的空氣。
    快到一個街口時,陳陽突然伸出手指向路邊,語氣平靜卻帶著些迫切:“停車,我想買點東西。”
    大嚴踩下刹車,車緩緩貼近路邊,而陳陽略顯急促地從副駕駛座上拿起自己隨身的包,推門下車後站了一瞬,回頭對大嚴點了點頭,示意大嚴自己很快,這種鬧市,他就不用跟著了。
    邁向不遠處的副食商店時,陳陽低頭整理了一下隨身的包袋,剛踏入那店鋪門檻,前腳還沒完全著地大哥大就響了起來。
    “喂,你好,我是陳陽。”陳陽一隻手拿著大哥大,聲音中透著一種不加掩飾的隨意,仿佛對來電者並不在意,可眼角卻因為一絲警覺微微抽動了下。
    “師侄,最近過的可好呀!”電話另一端,中村正雄低沉略帶嘶啞的嗓音如濃煙般緩緩傳來,帶著一種莫測而帶笑的試探。
    陳陽聽到這個熟悉又讓人蹙眉的聲音,整個人一下子繃緊了,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手下意識地攥緊了電話。
    “呦嗬,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老不死的,”陳陽迅速調整情緒,用腦袋和肩膀夾住大哥大,臉上掛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既是掩飾內心的戒備,也是一種諷刺的挑釁,與此同時,將手包夾在腋下,“我說你這老小子行呀,居然這樣都沒死,命還真硬!”
    “哼,”電話那頭,中村正雄輕哼了一聲,但哼聲中卻摻雜了一絲意味深長,“陳陽,咱倆單獨見一麵,我現在倒是對你很感興趣。”他的語氣低緩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壓迫,仿佛一網天羅悄然籠罩。
    “行啊,你定地方,誰不去誰是孫子!”陳陽低笑一聲,哪怕手心微微出了汗,語氣還是硬邦邦的,挑釁意味十足。
    他抬起下巴,仿佛絲毫不畏懼對方暗藏的威脅,同時腦子飛速旋轉,一邊思索應對之策,一邊打定主意,隻要中村正雄敢答應,他立刻就會聯係相關部門,布下天羅地網,讓得他無法翻身。
    電話對麵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那笑聲中透著絲絲輕蔑,甚至帶著令人發毛的寒意,“陳陽,你把我當三歲孩子呢?恐怕我一露麵,迎接我的就是天羅地網吧?不錯,我確實老了,可惜啊,小子,我的腦子沒糊塗。”
    語音稍頓片刻,中村正雄的聲音陡然轉冷,語氣低緩卻透出切膚的寒意,“記住了,隻有你我見麵,沒有第三個人。否則,後果是什麽,你應該比我清楚。倘若我察覺到一丁點可疑行動……你就等著為你父母、孩子收拾後事吧。”
    他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斥著無法回避的威脅,“不要以為宋開元他們安排了這麽多人保護你的家人,我就沒有辦法下手。陳陽,你心裏很清楚我能做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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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中村正雄借著電話的冷笑,用他一貫陰沉又帶著點嘲諷的語調,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的母親,最近是不是總在三條街之外的那個菜市場,那裏有一家攤位豆腐不錯,是不是每周三都去?”
    這一句話瞬間讓陳陽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手不由得抓緊了大哥大的機身,但中村卻沒有停下,“還有你父親,陳國華,每天固定八點半出門,下午五點半回家,車上的司機具體長什麽樣子,身後多少保鏢,我了解得一清二楚。”
    “你家安排的那些人,可不比他們機構裏的班子強多少。”中村正雄的嗓音在空氣中渺遠又陰冷,甚至透著幾分嗜血的意味,“陳陽啊陳陽,我勸你清醒點,別耍什麽花樣。你是真心以為宋開元派幾個人就能擋得住我嗎?”
    陳陽握著電話的手心已經沁出了一層冷汗,連背後的襯衣都微微濡濕。他的眼神暗了暗,心中一陣劇烈的悸動——這中村正雄不愧是師叔早就警告過的難纏人物,居然連這些微末的細節都掌握得如此透徹。
    大哥大裏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根看不見的針,刺得陳陽胸口發緊,思維在一瞬間禁錮住。
    而電話那頭,中村正雄似乎很享受陳陽這個片刻的驚慌,緊接著,他加重語氣,又添了一句威脅,“還有啊陳陽,小朋友,你還別忘了,你老婆和孩子呢,最近是不是也頻繁出門做點什麽活動?是不是覺得保護得滴水不漏就不用擔心?可惜,我能做什麽,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中村正雄話鋒忽然一轉,態度幽幽地說,“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順著副食商店一直往前走,會有人把咱們的見麵地址給你。你一隻手不方便,嗬嗬!”他那句意味不明的冷笑,像是抹不去的一塊汙痕,重重地砸進了陳陽的耳朵裏。
    “記住,”中村正雄的語氣驟然淩厲,“按照我說的去辦,要不然,你最在乎的人,就等著我一個個去招呼吧。”說罷,他毫不拖泥帶水地掛斷了電話,讓陳陽的耳邊隻剩下忙音的餘響。
    陳陽將電話從耳邊放下,手指緊攥著大哥大,心裏卻像沉進了一塊巨石。他強行讓自己鎮定,再次掃視四周,卻看到人群依舊稀稀拉拉,浮光掠影中根本找不到可疑的人影。
    可是,剛剛在電話裏,那幾乎精準到毫厘的情報,又讓陳陽的背脊升起一陣陣的寒意——這人一定就在附近,足夠近,甚至連他最細微的動靜都盡收眼底。但是,他到底在哪?又是怎麽做到的?陳陽眉頭微皺,走到副食商店的櫃台前,佯裝鎮定地打量著貨架。
    幾分鍾後,陳陽順利地從店員手裏接過一個塑料袋,裝了一些隨手挑的熟食。就在他轉身往外走的一瞬間,那袋子輕輕晃動了一下,仿佛毫無違和感地被塞進了什麽。
    他不得不借著手持袋子的動作低頭看了一眼,果然,一個折疊得工工整整的小紙條正安靜地躺在袋底。陳陽不動聲色地屏住呼吸,轉身去尋找人,結果都是一些大爺大媽,哪裏有自己懷疑的人,這讓陳陽背後一陣寒意湧上來。他看了一眼上麵的地址,隻是微微皺眉,隨後就將紙條揣進了自己的口袋放好。
    上車之後,陳陽微微皺了皺眉,並沒有立刻跟大嚴提起中村正雄的事,而是靠在汽車後排的座椅上,閉上眼睛,試圖理清剛才那通電話中傳遞的信息。
    電話裏的每一個字仿佛都帶著刺,讓陳陽無法安心。他閉眼的表麵看似平靜,實際上思緒一波接一波地湧來,攪得他心神不寧,陳陽深吸一口氣,腦海裏默默回放著中村正雄的每一句話,試圖從中找到漏洞或者線索。然而,不知不覺間,他的手心已經滿是汗水,甚至連握著硬皮座椅邊緣的指尖都泛起了發白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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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裏清楚,用害怕來形容自己的感受的確不過分。中村正雄並非普通的狂徒,而是一個深不可測、心思縝密的人物。這股害怕並不是因為擔憂自己的安危,而是對自己家人安危的深切恐懼。
    陳陽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孩子,那些平凡的幸福生活,都像糖紙一樣脆弱,岌岌可危。即便宋開元安排了一大群保鏢,似乎也抵不住中村正雄嘴裏透露出的那種自信和威脅感。這種感覺像一根尖針,刺得他坐立不安,連呼吸都不覺沉重了幾分。
    突然,他猛地睜開眼睛,腦海中靈光一閃。他回憶起電話裏中村正雄無意中提到的一句:“你一隻手不方便,注意買副食的袋子。”
    一股異樣感覺在大腦中傳來,腦中忽然有了一個巨大卻未解的問號——我怎麽就一隻手了?陳陽臉上掛著疑惑,他抬起雙手看了看,自己的兩隻手分明都好好的,根本沒有任何問題!那麽,對方為什麽會說出這樣一句充滿暗示的話呢?
    隨著這一疑問冒出來,而就在這一瞬間,一個靈光似乎炸裂般湧現,他的眼睛亮了起來,幾乎是本能地坐直了身體。
    從下了飛機開始,自己的右臂就一直藏在衣袖裏,空蕩蕩的袖管隨著自己的動作微微晃動,像一個隱藏的秘密。中村正雄,他一定是誤會了什麽!他一定是認為自己的手臂已經被截肢了。
    因為勞杉之前跟自己說過,中村正雄飛刀上的毒,他居然束手無策,為了爭取寶貴的治療時間,他不得不把自己送進了醫院。
    想來也是,那種奇毒如此霸道,連勞杉都解不了,中村正雄自然會認為自己的手臂保不住了。他大概在心裏嘲笑自己的狼狽,嘲笑自己的無能為力吧?
    哼,這尼瑪不就正好了麽讓他誤會去吧!這反而成了自己的優勢,讓他輕敵,讓他放鬆警惕,或許自己還有一擊必殺的機會。
    不過,這也暴露出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自從自己踏下飛機的那一刻起,中村正雄的眼線就一直緊盯著自己,從未離開!他就像一隻躲在暗處的毒蛇,吐著冰冷的信子,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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