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6章 完蛋了,撞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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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陳陽表麵上還得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畢竟大舅哥可是警察,這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參與這種地下交易,那還不得打斷自己的腿?陳陽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決定先探探馬哥的口風。
“馬哥,這事兒吧,它聽著有點棘手啊。”陳陽撓了撓頭,故作猶豫,“我大舅哥可是警察,他那脾氣,你是不知道,眼裏揉不得沙子。萬一讓他知道我在鹿城……”
他故意頓了頓,觀察著馬哥的反應。
馬哥一聽,連忙擺手打斷陳陽的話:“陳老板,你多慮了!你大舅哥是江城警察,咱們這是在鹿城,他想管也沒辦法管。再說,這事兒隻要咱們不說,誰會知道?”
馬哥說著,還擠眉弄眼地朝陳陽使了個眼色,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陳陽裝作鬆了口氣的樣子,但眉頭依然緊鎖:“話雖如此,可我這明天就要回江城了,機票都訂好了,時間上恐怕……”他拋出時間這個難題,想看看馬哥還有什麽後招。
“陳老板,巧了!”馬哥一聽,頓時喜笑顏開,“這交易時間就在今天晚上,地點就在這酒店的 1101 房間!怎麽樣,方便吧?”
“1101?今天晚上?”陳陽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也太巧了吧!
啊啊!陳陽誇張地張大了嘴巴,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心裏卻暗自盤算著:這也太巧了吧!
陳陽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眼珠滴溜溜地轉動著,他假裝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時而皺眉,時而咬唇,內心卻早已樂開了花。
看到陳陽這副表情,馬哥心領神會地笑了笑,他知道陳陽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陳老板,您放心,忙我不讓你白幫。”
“這樣,如果你看上了什麽物件,錢我出,怎麽樣?”馬哥拍著胸脯保證道。
“馬哥,你這麽說,那我就不去幫你了!”陳陽聽到馬哥這麽說,臉上表情變得一臉義正言辭的模樣。
“我幫你,那不是應該的麽?就憑咱們之間的關係,提錢是不是太外道了!這要是以後傳出去,人家怎麽說我陳陽?”
“說我為了錢,連朋友情誼都不顧了?”說著,陳陽抱著肩膀微微一撇嘴,“那我以後怎麽在古董圈裏混了!”
馬哥聽到陳陽這麽說,笑著用手指點點陳陽,這家夥,心裏跟明鏡似的,滴水不漏啊!分明就是嫌沒好處,才不願意趟這趟渾水。
現在自己把話挑明了,他反倒開始唱高調了,跟我在這兒演兄弟情深呢!也罷,這小子鬼精鬼精的,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但表麵功夫做得足,這話說得漂亮,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毛病。
“行行行,”馬哥爽朗地笑著,一邊輕輕地拍著陳陽的肩膀,“陳老板,我懂,我懂!你放心,我回去後一定在老領導麵前多美言幾句,好好地誇誇你,到時候讓他多買你幾件上好的物件,保管讓你賺個盆滿缽滿,怎麽樣?”
馬哥擠眉弄眼地暗示著,仿佛已經看到了陳陽未來的財源滾滾。
陳陽聽完馬哥這番話,隻是嘿嘿一笑,意味深長地摸了摸下巴,既沒有明確表示要錢,也沒有推辭不要錢,隻是故作高深地點了點頭,然後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馬哥,今晚的什麽時候開始?”
“晚上十點!”馬哥幹脆利落地回答道,同時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到時候我會提前聯係你,確保萬無一失。”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你可得準時到啊,別遲到了誤了大事。”
“放心吧,馬哥,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陳陽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我一定準時到達,絕不耽誤你的計劃。”
馬哥滿意地點了點頭,再次拍了拍陳陽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靠得住!這次的事情辦好了,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晚上十點,陳陽走到方子薇身旁,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方子薇睡眼惺忪地點了點頭。陳陽輕輕地關上房門,走到電梯口,按下11樓的按鈕。
電梯門緩緩打開,陳陽走了進去,按下關閉按鈕。電梯快速上升,陳陽的心跳也隨之加快,一種莫名的緊張感湧上心頭。電梯門再次打開,陳陽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馬哥,他焦急地來回踱步,時不時地看向手表。
見到陳陽,馬哥緊鎖的眉頭才舒展開來,他快步走到陳陽身旁,兩人並肩走向1101房間。馬哥沒有敲門,而是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低沉的嘟嘟聲。
幾秒鍾後,房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口,他身高接近兩米,穿著黑色的西裝,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他衝著馬哥微微頷首,示意兩人進入房間。
馬哥側身在年輕人耳邊低語了幾句,年輕人轉頭打量了一下陳陽,點了點頭,側身讓兩人進入房間。這是一個套間,剛進來的時候,陳陽看到沙發上坐著兩名男子,一胖一瘦,兩人正吞雲吐霧,聊得熱火朝天,見到馬哥進來,兩人笑著用粵語打了個招呼,其中一人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陳陽,開口向馬哥詢問著
“姚老板,這也是咱們圈裏的人,”馬哥半側過身,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向沙發上的兩人略一點頭,順手輕推了一把站在身後的陳陽,讓他往前走近些。
“隻不過人家不在南方,這是北方官貨行裏的人呀。”老馬的語氣微微上揚,帶著幾分刻意的鄭重,又注入了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輕鬆感。
接著,他緩緩靠近沙發旁的兩人,身體略微前傾,像是在說一番天大的秘密,“人家可是坐鎮天子腳下的大人物,整個京城裏想找這樣的人脈,可不好找啊!”
“哎呦呦,那可是大有來頭的人呐!”瘦男人聞言,放下手中還未燃盡的煙,麵上立即堆起諂媚又不失禮貌的笑容。他迅速從沙發上小幅度地彈了起來,一邊起身,一邊眼神不停在陳陽和馬哥之間來回打量。
他的右手伸出去,動作帶上一點小心翼翼,還有一絲刻意拉近距離的熱情,“這位老板,可否給個方便,敢問貴姓?”
“哦,我姓……”陳陽的話還未出口,馬哥便搶先一步打斷,他臉上帶著笑,可語氣卻隱隱帶了幾分自以為熟稔的戲謔,“老童,可別忙著套近乎,我朋友姓金!”
他說完,還頗具戲劇性地抬手一指瘦男人,話音裏帶了點善意的調侃,又好似警告,“喂喂喂,童老板,你可悠著點,我這朋友可是來談正經事的。可別想著繞過我,暗搓搓地給你那堆破爛找銷路。”
“哎呦哦,姚老板這話都說到心坎去了,”童老板聞言,單手捧胸,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他嘴角一挑,露出了一個帶著三分圓滑、兩分無辜的笑容,趕忙擺擺手以示清白。
“怎麽可能有這種事喲!多個朋友就多條路嘛,金老板,您說對不對的了?”
“對對對,”陳陽輕輕頷首,語帶些許隨和的笑意,舉手回握過去,手掌微微用力,像是以這一握表達著剛才對話中的默契。
他斯條慢理地開口,聲音裏又帶著幾分親近的調侃意味,“咱們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把路子鋪開,不能太局限。您說得對,大家互相幫襯,互通有無,不是才更好麽?我說的對吧?”
陳陽掏出煙,一種莫名的緊張感湧上心頭,仿佛有什麽事情即將發生。他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讓他略微放鬆。煙霧繚繞中,他機械地將煙盒遞給在場的其他人,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套間的門口。那裏,光線昏暗,仿佛隱藏著什麽秘密。
突然,一陣輕咳打破了房間裏的寂靜,一個瘦高的身影從套間裏慢慢走出。那人年紀略長,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歲月的痕跡,一雙精明的眼睛卻閃爍著令人不安的光芒。
那人一步步走出來,陳陽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內心的驚濤駭浪顯露出來。然而,當那人的目光掃過他的臉龐時,陳陽還是忍不住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人,竟然是當初跟著楚老板一起進入耳朵山的許漢民!
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陳陽的心髒猛地一跳,驚愕如同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他淹沒。而許漢民,卻在短暫的愣神之後,臉上迅速堆滿了笑容,仿佛老友重逢般熱情洋溢。
他張開雙臂,朝著陳陽的方向大步走來,爽朗的聲音響徹在房間裏:“哎呦!這不是常老板嗎?咱們可是好久不見了!”
“常老板,上次京城一別,我還一直惦記著,你還欠我老唐一頓酒呢!”許漢民熱情地握住陳陽的手,用力地搖晃著,仿佛兩人真的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我跟你們說啊,”他轉頭麵向眾人,笑容滿麵地介紹道,“這位常老板,可是北方官貨生意裏響當當的人物!”
“多少大領導想要收藏點好東西,都得托常老板幫忙尋摸!”許漢民繪聲繪色地描述著,仿佛親眼所見一般,“常老板的眼力,那可是出了名的毒辣,就沒有他看不準的物件!”
“而且,常老板為人仗義,最講信譽!”許漢民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地誇讚著,“跟他做生意,絕對放心!”
他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語氣中充滿了讚賞和欽佩,“常老板,你最近又淘到什麽好寶貝了?說出來讓兄弟們也開開眼界!”
然而,就在許漢民說得興起的時候,他突然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有的人臉色陰沉,眼神中充滿了懷疑;有的人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神情焦急不安;還有人眼神閃爍不定。
許漢民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笑容也漸漸僵硬在臉上。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但又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陳陽此時也是滿頭大汗,心中叫苦不迭。他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許漢民,他不知道許漢民為什麽來,但也絕對想不到,許漢漢民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常老板”。
而最著急的莫過於老馬了,額頭上汗珠滾滾而下。他心裏暗暗叫苦,陳陽可是他帶來的,現在身份被許漢民這麽一攪和,他該如何解釋?而且,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老不死的,到底是什麽來頭?他指定是認識陳陽的,可為什麽給陳陽安了個常老板,他又有什麽目的?老馬是越想越著急。
房間裏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姚老板坐在沙發上,目光依次掃過陳陽、許漢民和老馬,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老馬,解釋一下吧。”
“你剛才說他姓金,現在有人說他姓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姚老板的聲音冰冷,充滿了質問的意味。
聽到姚老板的質問,許漢民心裏咯噔一下,他終於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他扭頭看了一眼陳陽,眼神中充滿了歉意和無奈。陳陽也看了一眼許漢民,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我就是想來看看有什麽好東西,怎麽就變成無間道了呢?
“老姚,你連我都不信嗎?”老馬猛地將手中的香煙扔到桌子上,煙頭彈了起來,火星四濺。“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是給誰找物件的,你心裏最清楚!”
他伸手指著許漢民,怒氣衝衝地質問道:“我問你,這老不死的是誰?你認識嗎?你信他不信我?”
“誰說我不認識他!”許漢民一把拉過陳陽,同時遞給他一個眼神,“常老板,你說說,你到底姓常還是姓金?”
所有人的目光像刀子似的狠狠釘在陳陽身上,他隻覺得自己的後背冷汗直冒,衣襟已經濕透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那些目光中複雜的意味讓他渾身不自在,有些是審視,有些是質問。
陳陽握緊了手掌,可冰冷的手指還是不聽話地微微顫抖著,心髒劇烈地跳動,仿佛隨時會從胸膛裏蹦出來。此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有一句話在腦海裏不停回響——這特麽就是自找苦吃!他目光轉了轉,還是沒能從任何人的臉上找到一絲放鬆的跡象,心裏不由得哀嚎:你們這裏麵到底有什麽事呀?
“那個……”陳陽強裝鎮定地咳嗽一聲,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雙眼快速掃過四周,試圖捕捉到任何可能的情緒,接著清了清嗓子。
“大家沒必要這麽緊張,大家都是朋友,咱們這個圈子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給我個麵子,千萬別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鬧得不愉快。”
他停頓了一下,故意轉動著手裏的茶杯,拖延著時間,好讓自己的腦子迅速運轉起來——既不能得罪在場任何一方,也不能讓場麵再繼續尷尬。
看著眾人沒什麽表示,陳陽臉上的笑容稍微加深了一些,把茶杯輕輕放在茶幾上,又補充道:“我覺得啊,這些細節實在不重要,大家有些誤會也是正常的,對吧?”
話鋒一轉,他的語氣更加輕鬆起來,“說真的,咱們今天可是抱著滿滿的期待來的,目的很清楚,不就是衝著好東西來的嘛?物件是主要的,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
“不管我姓常也好,姓金也罷,關鍵是,今天誰能拿下最心儀的寶貝,那才是最值得高興的事!”陳陽坐在沙發上,一臉僵硬的笑容,說完拍了一下巴掌,“大家說對吧?”
話音剛落,他還來不及鬆一口氣,就聽見從裏麵套間裏傳來一個冷峻的聲音,打斷了整個場麵的僵持,“不對!”
陳陽順著聲音探去目光,隻見從套間裏麵走出來一個小老頭,身高不過一米六十出頭,身體瘦得像是一陣風都能吹倒。老頭腦門鋥亮,沒有一絲頭發,在略顯昏黃的燈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澤;那張瓜子臉顯得格外瘦削,連顴骨都高高突起,讓人看著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身上套著一件板正的黑色唐裝,熨帖到毫無褶皺,而腳下一雙老式布鞋更顯低調中透著某種神秘。他的雙手被瘦骨嶙峋的青筋緊緊包裹,而最令人不安的,是他一雙細小的眼睛,像利刀般銳利,時不時透出讓人避無可避的寒光。
老人身上的氣質,讓陳陽禁不住聯想到邊飛軍,然而這老頭給人的壓迫感更甚,一種隱藏在骨子裏的陰狠,遠非邊飛軍可以比的。
“今天”老人出來之後,陰狠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個人,“說不清楚你姓金,還是姓常,你們誰都走出去這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