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6章 梵文寫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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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在狹小的房間內回蕩,火藥味彌漫開來,子彈擦著老許的耳朵飛過,在牆上留下一個焦黑的彈孔。年輕人因為眼睛被砸中,痛苦地悶哼一聲,踉蹌後退,手中的槍也隨之掉落在地上。
“哎呦!”年輕人捂著鮮血直流的左眼,痛苦地呻吟著,碗的碎片劃破了他的眼皮,鮮血順著指縫流淌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痛苦地彎下腰,試圖在地上摸索著掉落的槍,嘴裏不停地咒罵著。
“砰!”一聲巨響,房門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外麵踹開,木屑飛濺。七八名身穿製服的男女魚貫而入,訓練有素地散開隊形,手中的槍指向了屋內的所有人。
“都別動,手抱頭蹲下!”領頭的一名女警厲聲喝道,聲音在房間內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屋內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紛紛按照命令抱頭蹲下。
許漢民看到自己的人終於趕到,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剛才千鈞一發之際,他真的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這裏了。兩名年輕的男警迅速上前,將掙紮著的老羅控製住,給他戴上了手銬。
老羅被製服後,惡狠狠地瞪著許漢民,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許漢民卻衝著他嘿嘿一笑,從一名同事手裏接過一個工作證,在老羅麵前晃了晃。
“張小彬,你不用這麽看著我,我們注意你很久了!”許漢民語氣輕鬆地說道,仿佛在敘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化名羅姓的老頭,也就是張小彬,掃了一眼工作證上的名字和照片,又狠狠地瞪著許漢民,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你是公家人?為什麽熊老大會給你做擔保?熊老大……”張小彬的聲音顫抖著,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一直以來信任的熊老大,怎麽會和公家人合作。
許漢民不理會張小彬的疑問,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別想那麽多,熊老大可是我的好朋友,帶走!”許漢民說完,便示意手下將張小彬押了出去。
隨著老羅被帶走,屋內的氣氛仿佛瞬間凍住了一般,接著,老姚、童老板以及那名年輕人也相繼被押出了房間,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複雜的表情,憤怒、慌亂、甚至一絲不甘。
而陳陽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手腕被迅速銬上,冰涼的金屬瞬間刺激了他的神經,似乎讓他整個人都僵硬了。老馬會更慘些,剛剛掙紮了一下,就被人重重按在沙發上,痛得直叫。
“老許,你大爺!你眼瞎了嗎?趕緊讓他們給我放開!”陳陽朝著許漢民吼道,感覺脖子都要被扭斷了,“要不是我反應快,你剛才腦袋就搬家了!”
許漢民笑眯眯地打量著陳陽和老馬,慢悠悠地拍了拍手,踱步走到他們麵前,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喲,陳大老板,怎麽不在繁華的江城享福,跑到這窮鄉僻壤幹什麽來了?生意做得挺大啊,最北邊到最南邊,滿世界亂竄,哈哈!”
他朝手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放開陳陽和老馬:“都放開,自己人,自己人!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不認識這位大名鼎鼎的陳老板嗎?京城文物鑒定委員會特邀委員,響當當的人物!”
這時,一直被死死按在地上的老馬,艱難地扭過頭,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陳陽。陳陽已經被鬆開了,正揉著發酸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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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心裏咯噔一下,陳陽這小子什麽時候成了文物鑒定委員了?他正滿腦子疑惑,就聽到許漢民指著自己,笑嗬嗬地吩咐道:“把這位也放開,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兩個人被鬆開後,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坐到沙發上。周圍,許漢民的手下正在收拾一片狼藉的現場。陳陽抬頭看著許漢民,一臉狐疑地問道:“我說老許,你現在到底在幹什麽?”
許漢民蹲在地上,嗬嗬一笑,隨手將自己的證件扔給了陳陽,然後說道:“陳大老板,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麽好命,能四處逍遙快活?我這不是聽從上級安排嘛!”
陳陽拿起老許的工作證,隻見上麵赫然印著“羊城海關督查三隊大隊長許漢民”幾個大字。他抬起頭,看著許漢民,心裏五味雜陳。他剛從耳朵山裏死裏逃生,現在又碰上這種事,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不是……”陳陽皺著眉頭,一臉擔憂地說道,“你這……你這工作也太危險了吧!還不如不幹呢!”
“要不……要不我幫你找找關係,換個工作?”陳陽看著許漢民,試探性地問道。
許漢民從地上撿起一片破碎的瓷片,笑著擺了擺手,說道:“算了吧,什麽人什麽命!我現在這樣挺好的。倒是陳老板你……”
他說著,將那件成化青花外海石榴紋內梵文臥足碗的碎片放在陳陽麵前,用手指點了點桌麵,“陳老板,你得跟我好好說說,這寶貝你看出什麽問題來了?要不然,就憑你那視寶如命的性格,絕對不會說摔就摔!”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可是成化瓷器啊,價值連城!你摔碎它,就跟割肉一樣疼吧!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老馬規規矩矩地坐在旁邊,背脊繃得筆直,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動作僵硬得像個故障的機器人,生怕惹出什麽麻煩。他眼神閃爍,時不時瞟向陳陽,總覺得這家夥讓人無法捉摸。
他心裏十分清楚,這成化青花臥足碗一定有大問題,否則陳陽絕對舍不得用它去砸那家夥,但偏偏問題出在哪裏,他怎麽都想不明白,隻能越發忐忑地在腦中胡思亂想。
再加上現場的氣氛壓抑得仿佛連呼吸都能聽見,讓他越發感到不安。但此時此刻的情形......坐在這裏已是托了陳陽的福,換做平常,像他這樣的小角色,隻怕早已和老姚他們一樣,被押著收拾去了。
他瞄了瞄幾個收拾現場的人,嘴巴抿得緊緊的,暗暗提醒自己絕對不能再開口亂說話,這種時候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保命才是第一要務。
陳陽微微揚起嘴角,目光在桌麵碎片上停留了一瞬,一臉的不屑,“嘖嘖,這東西啊,看著是精致,但——”
他伸手撥動了一下碗邊的碎瓷片,發出輕微的清響,“終究不過是個贗品罷了,做得再精巧,也還是假的。”一句話甫一出口,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透徹入骨的篤定與倔強,讓人不由得心頭一震。
“贗品?”他的聲音未落,許漢民和老馬幾乎同時僵住,下一秒,兩人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到了他的臉上,震驚、不解甚至幾分懷疑全都寫在臉上。
“陳老板,你……你說這是贗品?”許漢民一邊滿臉狐疑地追問,一邊迅速從桌上撿起了一塊瓷片,似乎想從這一片不起眼的碎瓷上驗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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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漢民盯著那塊瓷片細看片刻,隨即微微皺起眉頭,滿臉難以置信地開口說道,“不可能啊!陳老板,你再看仔細點!”
“這種濃重之中透出層次分明的青色,不是隨意就能仿造的。色料淘煉精確,雜質幾乎為零,非現代工藝能媲美。尤其你看這些紋飾的筆觸——藍中帶灰,淡雅柔和,穩定又自然,水黑畫風格一目了然,與胎釉紋飾搭配得天衣無縫。不可能是假的,絕對不可能!”
“是啊是啊,陳老板,”老馬也趕緊從震驚中回神,略顯局促地接口說道,連忙指著桌上的其他碎片,“成化青花可貴就貴在它的細膩筆觸,還有用筆的講究,線條纖細,特別!”
他語速有些加快,神色之間不得不帶上點討好的意味,“雙勾線條勾勒圖案這樣的工藝,用濃筆勾線,再用淡筆渲染,就像這碎片,你看——濃淡分明,完全符合成化青花的特性!不可能是贗品吧?”
許漢民嘴角抿緊,臉上帶著些不服氣,將那瓷片往陳陽麵前一推,語氣冉然,“陳老板,我就不信你的眼力能出錯,但你要給個理由,說是假的,你得說出個所以然來啊!”
陳陽微微笑了笑,也不急著反駁,伸手攤開,把幾塊碎瓷片悠然拚了個大致輪廓。片刻後,他長指輕輕劃過瓷碗中間最核心的一個位置,微微挑了挑眉頭,“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青花也好,紋飾也罷,這些都對,但問題出在這裏——”
他指了指瓷碗心的梵文,聲音不疾不徐,“就是破綻——梵文寫錯了!”
兩人怔住了,仿佛沒意識到問題會出在這,並異口同聲道:“梵文?問題在梵文上?”
更誇張的是,下一句話幾乎也是步調一致,翻著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問:“陳老板,你居然還懂梵文?”
陳陽聳了聳肩,笑得雲淡風輕又頗有幾分戲謔,“梵文我可能不太懂,這碗裏的,我懂。”
說著,目光略帶幾分驕傲,便將指尖劃過的梵文出處娓娓講解,“碗心所書梵文,佛教喻意為唵阿吽三字明的咒牌,及普賢王如來的三字根本咒,是密宗修持的重要咒音……”
密宗念誦咒語修持方法,主要是利用一種特別音符,震動我們身體內部氣脈,使它激發生命潛能,以超越慣有的現象,通於人天之間極為奧秘的至理明言,進入極神妙之領域,啟發神通與般若智慧。
「唵阿吽」三字明是修持密宗法教中,極為重要咒音,對此三字總持圓滿廣大功德上。「唵阿吽」表三身體性的圓滿,即是法報化三身、大手印身。
「唵阿吽」三字,就有無量無邊法門,能由此而離諸三業煩惱,證得一切三身體性圓滿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