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風詭雲譎的無盡白塔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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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密修學院僧開始正文卷第101章、風詭雲譎的無盡白塔寺命主呼圖克圖太師,其名字尊號,實應分為三部分理解,即命主、呼圖克圖、太師。
他應是最近三百年乃至於稍在此年代早晚一些的稱呼,命主是一類神靈的名字,明主大王亦是命主的一種,呼圖克圖是大號稱,是有“呼畢勒罕”的種種殊勝,並且還受到了中原大皇帝承認的一種加封封號,可代代相傳,每一代的“呼畢勒罕”都為呼圖克圖。
太師是中原大皇帝給予的稱號,亦是一種官位,三個稱號混合在一起,一起組成了這個神靈的名字,命主呼圖克圖太師,他不應是七百年前和建寺法尊打賭之人,就算是,他應也是那一尊“佛棄之地”大恐怖的化身,亦或者是伴神。
他如是想著,陸峰想的則是更多,那濃烈的異域風格,像極了全盛時期的吐蕃,要是吐蕃的話,那的確是無可能是呼圖克圖,並且隨著明理長老之言語,陸峰的認知再度被刷新——就算是像是噶寧家族這樣的大神巫家族,在密法域也有可能成為別人賭鬥之工具。
貴族和僧侶,亦有高低大小之分別,無永恒不變之貴族,亦無永恒不變之僧侶。
明理長老言說完畢之後,久久無話了起來,他止感覺自己出來的這一趟,叫他掉入了不可觸碰之大漩渦之中,他也未可知自己回去之後,會遇見什麽,但是他知道,自己若是修持修為不精進,那他的下場,可能還不如智遠僧。
——在寺廟之中,戒律院的護法上師亦是有輪換的,止這輪換之中,大家夥兒亦可以上下伸手,各顯神通。
想要輪換到護法上師,要對於主管此事的僧官進行供奉,每一位護法上師在大法會期間,都可以將自己供奉僧官的俗世錢財,都從其餘的商戶和地方接受“布施”的方式,掙取回來,並且翻倍收獲,當做自己的資糧。
但智遠僧如此情況,眼看是不能繼續做護法上師了,他此去無盡白塔寺,應是再出錢取一個養老的位置,再行一弟子,為他灌頂,作為後路,否則的話,他之後路也應崎嶇坎坷,不忍卒視。
這是大多數紅衣上師的正常生活路線,就是這半晚上的時間,智遠僧的短發,就已經全部都白了,雖然陸峰幫助他拔除了詭韻,但是那進行“供奉”的時候,他距離那些詭神太靠近了,詭韻傷害到了他的本源。
未曾能夠修補得好,他又並非是陸峰,學習得“六字大明咒”,有人皮古卷護持住最後一點真性,自然落得如此下場,他此去,也應將自己的一部分錢財布施出來,因為他如今這般情況,莫說是三座莊園,就是一座多出來的莊園,對於他來說,都是取禍之道。
寺廟之中的大僧侶,有的是辦法能夠叫他將智遠僧這麽多年掙來的資糧全部都乖乖的吐出來,如此多年以來,都是如此,止要佛法不夠精進,這樣的方式方法就無可停止,明理長老也做過這樣的事情。
所以他知道,自己若是永能保持如此殊勝的“明主大王護法咒”,他之財富、福源,也會源源不斷,但是若他失去了這等殊勝的“明主大王護法咒”,無甚兜底之處的他,也不過是另外一個智遠僧罷了。
他之家族傳承,就在於他殊勝的“明主大王護法咒”上麵,就是為此,他的“弟子”,其中幾位都無緣分,修行得“明主大王護法咒”,無可奈何之下,明理長老隻得尋找到陸峰——教陸峰供奉他為護法上師,他以後成長為寺廟之中的大僧侶,庇佑他之血脈後裔。
寺廟之中,諸多大僧侶都是行如此之事,並不稀奇,所以,明理長老提前給陸峰將話說清楚,說透徹了。他此番回去,雖然僧官的職位並不改變,依舊是戒律院下,明知長老之下第一人,但是他亦會陷入為期時間極長的“苦修”之中,可能會從回去之後,到無盡白塔寺見到第一場雪,再到大雪覆蓋無盡白塔寺,再到大日融化所有的積雪。
如是再三,應有如此三次雪融雪落無盡白塔寺屋頂的情況,他才可從苦修的碉樓之中出現,並且在苦修的時候,他亦可能不在無盡白塔寺,他應在一處距離無盡白塔寺不遠的小寺廟之中,陷入苦修,在此苦修期間,無出關的可能。
明理長老很清楚應如何保全自身,他的這個僧官位置,不論是土司家族,亦或者是宗本貴族們,對於他這個位置都虎視眈眈,卻都無可能剝奪此職位,此職位亦是主持尊者在寺廟之中安插的自己人,可若是主持尊者圓寂了……
那此間事情之錯綜複雜,就已不是他可此刻推測清楚的了,不止是他這樣一個僧侶,就是他的徒弟永真,恐怕也要牽扯其中,明理長老看向了陸峰,陸峰亦感覺到了自己“本尊上師”的目光,他雙手合十,傾聽明理長老之言,明理長老未說話,若是要這樣的話,恐他這弟子,也應找到一個地方,可以遮風避雨了。
他這一棵大樹,怕是庇護不得這個弟子在接下來的下雨天,安然無恙。
明理長老忽而問道:“永真,這幾日,你可有心悸,無可睡眠之感覺?”
陸峰很誠實的回答自己的上師,無有此等感覺,他這幾日,吃得好睡得好,無有任何之感覺,明理長老點頭說如此就好。
“你是個有佛緣的。”
明理長老緩緩說道,並且重複了一句這樣的話,“你是一個有佛緣的”。
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麽。
隨著這些僧侶如此離開噶寧莊園,整個噶寧莊園和附近的山脈,都被陰影吞服入了腹中,那些接受了供奉的詭物並未進來,可是屬於“佛棄之地”的生物已然入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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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有“生番”從其中縱馬走出,止看著那一隊離開的僧侶隊伍,他們無進攻之欲望。
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隨後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至此。
整個噶寧莊園,都被吞入了“佛棄之地”之中,“佛棄之地”化作了一道道的粗壯手臂,擁抱了噶寧莊園以及噶寧家族的財產,將一切都沒入了黑暗之中,不見蹤跡。
陸峰和明理上師追上了前麵的僧侶,明理上師對於被附身的薩日頓管家,他亦無任何之手段可以叫他出來,這件事情,還是須主持尊者動手,還是要去一趟無盡白塔寺,至於說此等書籍,也應入無盡白塔寺。
止在入寺之前,陸峰可再度看看,就在最靠近的無盡白塔寺的那座日出小寺廟之前,諸人可以再停頓一些時日,止一件事情,那些業巴和商隊應該如何?
就是此刻回去?
商隊可以回去,那些業巴卻回去不得了,可若是陸峰招聘他們的話,陸峰也無甚麽產業叫他們來管理。
千絲萬縷的,都是麻煩,陸峰卻不急不躁。
著急甚麽?
他還須找一個高手匠人,完成龍根上師最後的願望,將他的腿骨製造成罡洞。
還有,陸峰說了,他還須再看一些這些書籍,起碼將那三本珍貴至極的“修辭學”書籍,全部都記下來。
方才舍得放手。
……
無盡白塔寺之中,智雲僧的僧院之內。
講完經回來的智雲僧心中頗有些不安寧,他長念誦佛經,但是今日之佛經,他竟然還念錯了好幾個讀音!如此,他便立刻不念了,今日又有一侍從僧觸了他的黴頭,叫他貶去養馬去了。
獨自一人坐在院子之中,他蹙眉!
“緣何如此?”
智雲僧蹙緊了眉頭,不清楚為何心中忽而會有如此不安之情形出現,他站了起來,手中持著念珠,來來回回的走,終於問清楚自己內心的不安感覺,到底來源於何處了。
是主持尊者。
主持尊者這一去,竟然現在都未曾回來。
他感覺自己似乎是撕開了一個大的驚人的大口子,隻是拉了一下繩子,誰知道就跟來了一群犛牛,事情不可控製了!
止和他一樣的,還有一些其餘的僧人,大僧侶們都消息靈通,哪怕這寺廟是主持尊者的寺廟,可是這裏也是他們諸多大僧侶的寺廟,主持尊者這不同尋常的舉動,叫所有人心中都有些不安。
明初長老笑嗬嗬的和明法長老談論,明法長老盤膝坐在地上,他此刻正在書寫一些甚麽,一邊書寫一邊和明初長老言語,言畢之後,明初長老離開。
就在剛才,他們之間也達成了一道交易,叫明初長老頗感意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明法長老放著好端端的措欽大殿首座不做,居然變賣了莊園,當做資糧,去紮舉本寺,過第五階次第之考試,完成第五階次第之學位,考取第四階次第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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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取第四階次第之後,他便有更多選擇,但是其實也無甚必要,明法長老此刻生活,算得上是大僧侶了,他如此做,不亞於將自己現在到手之一切,都拋之腦後,特別是如此孤注一擲的變賣財產,更是如此。
難道是明法長老看上了什麽寺廟的法台,也想要做一個主持尊者?
明法長老直言,他如此做,是為了放一次“大布施”。
——去紮舉本寺這樣的大寺廟,他放一次“大布施”,花費甚巨。
並且“大布施”,亦不是去紮舉本寺的必須品,止放一次“大布施”,可得諸般好處,其中有但是不限於僧舍的優先選擇權力,超出別人之規定的侍從仆人,諸多法會的參與權力等等諸多好處,就算是一些僧侶見到了發放“大布施”的僧侶,亦會十分尊敬,因為這就代表了發放“大布施”之人的地位殊勝!
止那財力,就是一般的僧人望塵莫及之巨資了!
畢竟,紮舉本寺的布施分為兩種,一種叫做“布施”,一種叫做“大布施”。
其中最為殊勝的自然就是“大布施”了,“大布施”是要布施給所有學經文的僧人的布施,也和陸峰放的布施一樣,是“飲食”加上“銅錢”。
“大布施”的種類和“布施”一樣,但是在數量上加劇了更多。所有在場僧人,都可入大布施,都可喝到酥油茶,都可得到大布施的錢財,所有的僧人都可得到好處,這樣的善舉,也會被寫到寺廟和旁邊宗本衙門之中,永遠流傳下去,明初長老不清楚明法長老如此做是為何,難道有什麽深意不成?
明初長老不解,但是他止知道,這一次明法長老出去遊學,他的這措欽大殿首座的位置,一定會引起諸多波瀾。
隻不過這位置最後會落在何人手中,就和他無有關係了。
無盡白塔寺。
風詭雲譎。
明理長老和陸峰就在此風詭雲譎的時候,進入了無盡白塔寺。
不止有一雙眼睛盯著這一隊馬隊,如今他們入了無盡白塔寺,其種種異常,立刻引起了有心人之注意。
畢竟,大量缺失的上師,滿頭花白的護法僧人,還有明顯看上去十分疲憊的諸人,都表明此一趟出行,發生了大事。
陸峰跟著明理長老,以一頭雪白的白犛牛坐騎進入了寺廟之中,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那是護法神——護法神之外形,一般人倒是無所在意,都是厲詭,更多人看著的還是詭韻,知曉情況之人驚異的是,永真緣何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麵,獲得護法神?
他緣何能夠如此幸運?
得罪了土司家族,又獲得了一個好上師,陸峰的經曆,在大僧侶之間廣為傳播,僧侶們對他的看法,褒貶不一,不過陸峰無力去搭理其餘僧人的看法了。
因為他學習完畢,滿腦都是那韻律學大塊文字,那些文字都如一個個塊壘一般,怪石嶙峋,並不圓潤,刺的陸峰腦子生痛,如胃中多了一塊石頭。
這是他將那些書籍之中文字,囫圇吞入了“腦子”之中帶來的後果,他現在隻覺得自己猶如是消化不良,一腦子的知識,卻無一個可用。
更重要的是,進了寺廟,陸峰就要跟著自己的“本尊上師”,行進到了戒律院之中,將外出的事情說個清楚。
壓根就無甚休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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