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生死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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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麵這“意”,和陸峰在學院學習佛經,禮敬三寶得到的“意”,並不相同。
    單純以學習的效率而言,直麵這等“意”,便是直指其中三昧,直麵了“智慧”本身,不過這樣做也有壞處,那便是這“意”強橫、直接!
    若是尋常人無有修持到了應許之境界,就已經接觸了這樣的“意”,或會化作旁人,成為了止會張嘴的“傀儡”,也有可能會直接破碎了佛性,頃刻之間,化作“厲詭”。
    可是對於陸峰來說,這其中之“意”,卻是無上之寶藏!可以幫助陸峰再度領略加固自己的“不動心”和“出離心”。
    他已然在“密法域”,算得上是大僧侶了。
    在阿布曲州,便是有數的大僧侶,放在“吉德爾草原”之上,亦是可以坐鎮一個廟子,護佑得諸多部落的大僧侶。
    雖然陸峰無可得知——亦無人告訴陸峰,若是要成就“第三階次第”的佛爺,須得有甚麽“心”出來。
    不過如此推算下來,左右心中其實也有了猜測。
    莫不過於“菩提心”,“不二慧”。
    一則是“正覺”,一則是“徹底智慧”。
    到了這個階段,便是說是可修行到了諸多部派的密續最後。
    但是更重要的一點是,這個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
    不是說證得了“正覺”,就到了“無前無後”的地步,尋常僧人不必擔心自己一到了“第三階次第”便會“即身成佛”,就算是修持到了這個境界,還是會有退轉的可能,還須得再往上,成為菩薩乘之中的某一地,方才可止住退轉。所以在整個修行的過程之中,修行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無一步有可以喘息的空間。
    同樣的,陸峰若是要按照自己所想,往上修行,可能須得修行的資糧,包括了後續的密續壁畫,典籍,佛像,密咒,上師等等,這些資糧,缺一不可。
    畢竟無管是“菩提心”——亦就是三繆三菩提,也即是眾生皆可生起來的這“菩提心”,還是說其餘的心。
    想要發出這“菩提心”,雖不是難如登天的事情,可是真的要做到“菩提心”,真的將其當做和其餘的“佛心”等價之情形,那之後的情況,何止是一個“難”字可以形容的。
    若是陸峰的猜測為真,那他便能得知,為甚麽這“第三階次第僧侶”可以稱之為佛爺,且數量如此稀少了。
    止這個“菩提心”,就能阻攔了不知道多少人,當然,這些亦都是陸峰的猜測,若是陸峰的“猜測”,出現了錯漏,亦未可知。
    此刻,陸峰的手撫摸著手邊的“寶塔”,感受到了其中的“生死輪回”之意之後,在他的背後,金光扭曲之間,陸峰所修持的“地藏王菩薩密咒”徐徐而出,形成了一個“咒印”,生在了陸峰的身後。
    而同樣的,在他“法性”澆灌之下,以此咒印為核心,逐漸變化而出了一尊菩薩的真形。
    在這“菩薩”真形出現之後,周圍的這些“意”,似有了附著之點,逐漸落在了他的身上。
    陸峰不說話。
    也無有阻止周圍這些“意”的附著。
    他止緩緩撚動著手中的念珠,感覺周圍的諸般萬物,仿佛都在此刻活了一般。
    他對於“出離”,對於“生死”的理解,再深了一層!
    宛若是層層浮屠,陸峰逐級而上,他不知道這浮屠塔的最高點在何處,但是他知道這一層一層往上,便是有一層一層往上的快樂。
    旋即他更是自己坐下,背後的“金光”越發的興盛。
    當然,這些理應是和去尋找“大蓮花座呼圖克圖”無有甚麽太大的關係,就算是“命定魔”攔路,繞開了便是,可是陸峰既然上山了,卻不須得立刻下山,應此時下山和等會兒下山,其實無有區別。
    此山上的時間,和別處的時間,亦有大不相同之處!
    陸峰坐在這裏,都已經忘記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就如此的坐下,穩穩當當之後,在他的身上,忽而的籠罩了一片“死氣”!這“死氣”,卻又和“厲詭氣息”並無相同,在“班智達上師執念魔”的幫助之下,為了證得“出離心”,陸峰感受過這樣的“生死輪回”。
    可是這一次,陸峰又在上一次的感受之中,再多了一層感悟!
    陸峰應這個“達上師”的身份,得到的“佛光”,在此刻開始如同是澆築的黃金一樣,緩緩的落了下來,在陸峰的背後,形成了一尊“菩薩”,這一次,可是連咒印,都不見得了!
    不過想要形成一尊“完整的菩薩”,卻無可在瞬息之間完成。
    陸峰在上山的時候,好不容易積攢的一些“家底”,在此刻,忽而的開始燃燒起來,“人皮古卷”之中留下來的“智慧資糧“,此刻宛若是大火連綿,頃刻之間,一把煉化!
    ——這還無是在進行最後的“大圓滿法”修行!
    這止是在參悟了這忽而來的“生死”兩個字。
    在苦海之中,尋得一線“智慧”之所在。
    僅此而已。
    就如此,便已經須得耗糜如此之多,難以想象之後想要修行“大圓滿”,還須得多少“智慧資糧”,方才能夠!
    不過亦是在這個時候。
    和陸峰一起上山的“持顱骨者”,他終於尋得了自己想要之地。
    他所在的地方,極其荒涼,不過也算是一片平地,但是卻有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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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峰引起來的“大雪崩”,並無有遮蓋了此處。
    他甚至都無有發現陸峰引起來的“大雪崩”,從始至終,他的這座上山路線,都和陸峰並無相同,他甚至還看到了“炊煙嫋嫋”。
    故而走過去之後,這位“持顱骨者”見到了眾多柴火堆砌在一起,化作的“柵欄”。
    在這“柵欄”之間,多有腐朽痕跡。
    而他見到的那“炊煙”,就是來自於此間。
    但這裏無人。
    “持顱骨者”對於這裏無人,但是有煙火的事情,均無表示。
    他站在了“柵欄”旁邊,看著裏麵。
    就在這“柵欄”之中,應就是一片“池子”。
    止這“池子”看上去一不像是天然形成,可是除了柵欄,這裏二也無有人工的痕跡。
    整個“池子”大約是有半個人深,“持顱骨者”就如此的走了進去,來到了這“柵欄”前頭。
    裏麵現在便早就幹涸了。
    止在水線的附近,留下來一些鹽堿地一樣的斑駁白色。
    代表著在裏麵,曾經有過“水位”!
    “持顱骨者”見到了這裏,臉上終是再度露出來了微笑。無有再搭理旁邊還在燃燒著的一個“火塘”,他順著這個池子走來過去的看。
    隨後將自己手邊的“天杖”,紮根在了旁邊,隨後將自己的衣服完完整整的脫下。
    ——他這個人,本身就無有多少肉。
    如此脫下之後,就更加顯示的“瘦骨嶙峋”了。
    但是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麵上的笑容越來越興盛,隨後,更是直接將自己的皮膚全部都撐了起來。
    到了後來,更是從他的皮下,開始往出來走人!
    一個,一個,又一個!
    他雙手用力的扒拉著周圍看不見的大門,叫自己的“肋骨”全部都被人在裏麵,用力的打開。
    從其中鑽出來一個又一個的人,行走在這周圍。
    他們出來之後,俱都開始了動作。
    有人開始敲鼓。
    有人開始燒火。
    有人開始測算此處的模樣。
    隨後,那些緩緩爬出來的人則是尋找到了“脈輪”,一位“持顱骨者”歡喜的說道:“找到了,玉髓找到了。
    它就就在此處。”
    便有人拿出來了鐵棒,竟然跳入了“池子”之中。
    開始仔細的尋找了起來。
    將這鐵棒狠狠地紮進了“池子”之中!
    止將他們都帶過來的那位“持顱骨者”,他此刻卻無有來聽著這些話語。他手裏拿著一根骨針,在縫合上自己的皮膚。
    這種痛苦便是連他都難以承受,臉上的肌肉顫抖著。
    汗如漿出。
    他花了不少時間,滿頭大汗的將自己的僧衣穿上。
    方才站起來。
    就是這簡單的幾個動作,他站起來,在這數九寒天的,頭上熱騰騰的冒出來了一層白霧出來。
    但是就是這樣長的時間之中,那些從他身體之中走出來的九位“持顱骨者”,亦隻是尋找到了已經幹涸的“池子”,至於他們想要的‘玉髓’,卻一點都無尋得。
    “玉髓不可隨意消失,若是如此還尋找不到的話,那它便是與當年的事情有關。”
    那位帶他們過來的“持顱骨者”亦斟酌了一二,方才說道:“順著‘厲詭’尋找。
    先找到‘厲詭’的痕跡,順著‘厲詭’開始找!
    它就在這裏,它必定在這裏。
    拿到了‘玉髓’,我們便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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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的“持顱骨者”並不說話,他們止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來了諸多可說,或者是諸多不可說的人骨法器,人肉法器,開始在此處布置了起來,場麵變得荒誕古怪又神聖,“持顱骨者”們並不覺得這樣有何種不對,在最前麵的那位“持顱骨者”誦唱著,將自己懷裏的骨灰輕緩的塗抹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形成了一個“眼睛”的形狀。
    不過這並非是正常人的眼睛。
    這是模擬過的,梵天的眼睛!
    盡管梵天在傳播到了“密法域”之後,他的地位並無有在當地那般的高,但是毫無疑問,在“密法域”,亦有梵天的一席之地。
    但是這些“持顱骨者”的密,卻並非是梵天的“密”。
    是“大天”的密。
    他們修持的“大天法”,並無是神話之中不斷的祈福,賜福,毆打天帝。
    苦修是對的。
    但是他們苦修的“大天之法”,其秘密程度,和四部之中的“無上瑜伽部”,相差無幾。
    就算是諸多“持顱骨者”,自身亦無有修持此法。
    也見不到此法!
    ……
    亦是在這個時候,在這山上,山下,每一個人似乎都很繁忙!
    在那“那多達日大雪山”的山下,風雨雖然是小了些許,可是眼前這個場麵,依舊是“風雨如晦”。
    “噶寧·仁頓紮西”和“明法僧”見到了眼前的這場麵,亦不敢再進去。
    “噶寧·仁頓紮西”勒馬在了外頭,對著自己身後的“騎士”說道:“事情還無有結束,先收拾一下自己。
    小心,不要叫弓弦沾了水。
    接下來要殺的時候,你們手上的刀子,一定要切實的在永真的身上見了血。
    止有見了血,他才會源源不斷的流血而亡。”
    這便是附著在了刀子上的魔法,是“草原巫教”之中,對於“魔法”藏在了“血液”之中的一種特殊又常見的用法,在“草原巫教”之中,有些“薩瑪”認為,人的一些“根本”,就在人的魂靈和“鮮血”之中。
    所以這種“魔法”的最大問題,就是要“見血”。
    後來這種“血魔法”,暫時就稱呼他為“血魔法”,和佛法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新的魔法。
    不過“明法僧”可以看的出來,這些“騎士”們的這些詛咒和手段,卻無有佛法的痕跡,這說明,這就是最早的“薩瑪”教的手段。
    一行人之中,那些不願意說話的騎士,已經準備好手中的武器了。
    “明法僧”從這些騎士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虛無”的錯位感覺。
    不過這一次,“明法僧”無有去問“噶寧·仁頓紮西”這些“騎士”的來曆。
    他心中莫名的起了一些“慌張”的心思,隨著這心思立刻被他攪碎,但是他還是有些不安了起來,故而他在馬上念咒,
    “噶寧·仁頓紮西”繼續吩咐諸人,他說道:“他若是出來,你們都須得準備好。
    那原本就準備的東西,不可失去了時辰。”
    準備好甚麽。
    他無有說出來,“明法僧”勒足在外麵,並無可得知他的這個“命定之魔”,“永真”,在山上又得了些許佛緣。
    但是他已經無有退路了,若是無能在此地剪除了“永真”,他就算是修持“夜叉王菩薩厲詭相”的他,亦無有好果子吃,應他修持了這法,便須得承受這法的因果!當年廟子的法尊都須得承受壓力的法統,他自來承受,如何還能好一些?
    他須得快快的將“永真”除掉之後,方才能夠安心的應對後麵的事情,所以“永真”今日,必死無疑。
    至於說和“永真”一起出來的其餘幾位經論僧,從來無有人談論起來他們的生死。
    那三個人的生死,都不過是附著品罷了!
    ——這放在外麵,便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這些僧侶,至少也有“第五階次第”的樣子,可是在一位“措欽佛爺”的轉世過程之中,亦不過是如同路邊的一顆砂礫,風輕鬆一吹,就已經消失無見得。
    同樣的,若是更高層次的變化的話。
    也許“永真”,亦不過是一顆砂礫也似?
    都未可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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