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應該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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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川本不會水。
    隻是當年山東大洪水時,他沒有被衝死。
    然後他就會了。
    順著秦淮河漂流而下,又遇到了一艘大花船。
    他尋覓了無人處,攀到了花船上。
    又摸到了一間屋子內,撿起來地上的衣服。
    女人的衣服自然不行。
    男人的錦袍就剛剛好,材質很不錯。
    至於帷幔後的動靜,他並不感興趣。
    太瘦。
    殺掉了花子,謝川內心波瀾不驚。
    死的是該死的人。
    這叫替天行道。
    離開了這間屋子,走了沒多遠,一道交談聲引起了他的好奇,忍不住湊了過去。
    “陳禦史,應當就是被遼王派人所殺,做的著實過了。”
    “不是沒有充足證據嗎?”
    “朝廷已經派出一支隊伍,火速趕往遼地了,都說是去申飭遼王。”
    “陳禦史一家上下都死光了,申飭就完了?”
    “據說朝廷可能要對遼王有所動作,遼王的勢力太大了。”
    謝川聽到船上的聲音。
    恨不得衝到屋子內。
    告訴他們,那個該死的禦史並非是遼王下的命令。
    隻是……
    如今朝廷的動作。
    似乎他給王爺闖禍了?
    “怎麽會這樣?”
    謝川一時間有些想不明白。
    明明上麵的意思,是說那名禦史要對王爺不利,必須先將其滅門。
    上麵的交代如此。
    謝川也私自查了查。
    陳永安曾醉酒後,玷汙了京都的一名女子,最後強納為小妾。
    在他這裏,也已有了取死之道。
    四十多歲的人,強迫二八少女,著實可恨。
    雖覺得滅門有些過了。
    可這是上麵的命令,當是有什麽其他不知道的隱情,不能告知他。
    隻要執行即可。
    可為什麽。
    做完這件事兒後,王爺要承擔後果?
    本不該是這樣!
    “京都最近的風向,似乎都要對王爺不利。”
    “這根本不像王爺性格會做的事兒。”
    謝川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身為遼人。
    都是懂得王爺的。
    王爺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是絕對不會輕易動手的。
    看王爺天下無敵,所向披靡。
    可實際上,那都是有足夠把握之後,才做的事兒。
    要仔細研究王爺是如何滅的東胡人。
    裏麵的過程可陰險的很。
    隻是為了王爺的光明形象,那些事兒都不能說。
    總之。
    王爺在遇到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是相當的穩的。
    雖說遼地還有個更形象的詞匯。
    苟。
    可謝川覺得,絕不能用這種詞匯,來形容。
    京都的這事兒,很不像王爺會做的。
    “這事兒,必須得好好問一問!”
    謝川本能覺得事情的問題很大很大。
    花船不知飄了多久,才靠到岸上,謝川一躍就跳到了岸邊上。
    隱約間,似乎還聽到了船上的怒罵聲。
    “哪個該死的偷了小爺的衣服!”
    “公子莫怒,穿奴的衣服。”
    “滾!”
    “奴這有男子的衣物。”
    謝川打開了折扇,搖晃著而去。
    路上的巡兵很多,更有錦衣衛縱馬馳騁,從謝川的身邊飛馳而過。
    謝川扇著扇子,搖了搖頭。
    錦衣衛這應當是又查出什麽貪官汙吏了吧。
    最好全給殺了。
    跟他應該沒有啥關係。
    謝川搖了搖頭,向黑弓會的聚所而去。
    那是一處私人的碼頭,來往船隻不斷,平日裏用來運輸一些貨物。
    京都靠著江河。
    這類的碼頭很多很多,人員集散也不太起眼。
    隻是,剛到據地外時,謝川卻突然瞧見一道身影。
    高大、英武、一身錦袍,雍容華貴。
    這身氣質。
    就是他最為討厭的,活脫脫的世家子弟。
    而且世家還不小,且是嫡係,才能養出這種氣質。
    這樣的人。
    為何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很快,他就看到那人見到了他們的京都總事兒。
    總事兒姓路,總是官裏官氣的。
    謝川曾偷偷暗中查過。
    路是假名。
    總事兒該叫塗節,是給當朝胡相做事兒的人。
    胡相。
    胡庸大人嘛。
    那當年可是跟王爺走得很近的大人物。
    也正是因為遼人的幫助。
    他才能坐到如今的相位之上。
    知道這些,謝川就覺得足夠了。
    黑弓會,應當就是在給王爺辦事兒,協助王爺登上那個九五至尊的位置。
    讓天下人。
    都過上更好的日子。
    隻是今日聽到的,卻是殺了禦史一家,對王爺卻是不利的事兒。
    讓謝川有了更大的疑惑。
    “那人沒有遼人的感覺,氣息很令人厭惡,為何跟塗節總事兒走的如此近。”
    謝川心中疑惑更重。
    因為黑弓會裏的人。
    基本都是普通人。
    都是厭惡世家大族存在的一批人,可如今這裏卻出現了世家大族的子弟。
    可就在這時,一個細節突然讓謝川瞳孔緊縮。
    他看到了那人的大拇指上,有一圈皮膚明顯很白。
    那是常年帶著扳指,練箭所形成的。
    整張手都被太陽曬,唯獨那塊曬不到。
    “不對!”
    “大慶的世家權貴子弟,怎麽會去好好練箭!”
    不是說大慶世家子弟不練。
    而是大慶權貴子弟,更傾向於讀書。
    就算練箭,也練得不會太勤,不可能達到這種地步。
    而且還有最為關鍵的是。
    “慶人開弓,使用的多為四捷機,樣式貼合大拇指。”
    “常年用筒扳指射箭的,寥寥無幾!”
    謝川呼吸急促。
    一個不好的念頭,從心中升起。
    那人。
    長得固然和慶人很像。
    但很有可能,是一名北胡人!
    望著那人的背影,謝川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那人走路的姿勢,跟正常人有著明顯的區別。
    那是常年騎馬的腿!
    大慶世族子弟,全都坐舒服的餃子,有幾個會騎馬的?
    而且腿這個形狀,明顯是騎馬很久才能造成的。
    騎射騎射!
    唯有北胡人,最為重視騎射!
    一陣風吹來,謝川似乎都嗅到了那人身上的膻味。
    常年吃肉的人,與常年吃糧食的大慶人,身上的氣味都是不一樣的。
    謝川的呼吸。
    變得越發的急促。
    一股被欺騙的感覺,籠罩在心頭無法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