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威逼利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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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正山讓吳展去南疆鎮打探消息,可是這南疆鎮可不是其他地方。
    興國公府在南疆鎮經營近兩百年,早就將南疆鎮經營的跟鐵桶一般,比之當年楊正山在重山鎮還要厲害。
    吳展剛入南華城的時候,還沒有人關注到他,可當他拿錢收買興國公府的下人時,他就被人給盯上了。
    這也不怪他大意,實在是他沒想到他隻是收買了兩個興國公府的下人,就被人給抓住了把柄。
    南華城內,一座小小的院子中。
    吳展一臉鬱悶的看著闖進來的士卒。
    領頭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他滿臉橫肉,雙目帶著凶光,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悍將。
    “哼,敢在南華城打探興國公府的消息,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漢子冷聲說道。
    吳展看著身前的士卒,應該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
    “師兄!”
    他身後的四名兄弟神色警惕,謹慎的守在林展身旁。
    吳展揮揮手,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但下一刻,他手中的長劍驟然出鞘,人若鬼影,劍若飛虹,眨眼間他人已在那名將領麵前,劍已經架在了那名將領的脖子上。
    那將領的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隻是吳展的速度太快了,他的刀還沒有拔出來,劍就已經落在了他的喉嚨處。
    他的眸中瞳孔猛地一縮,“後天九層!”
    吳展看著他,嘴角微微翹起,“我可不是被你擒下的,我若是想走你們可攔不住!”
    南華城內的精兵強將很多,但後天九層以上的武者卻沒有幾個。
    真正能攔住吳展的人怕是隻有興國公。
    當然,他或許能逃出這座小院,但不一定能逃出南華城,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四個兄弟。
    “你什麽意思?”那將領問道。
    吳展收起長劍,他有些鬱悶的說道:“給我家侯爺丟人了!”
    其他的四名楊家護衛也是滿臉鬱悶,出師不利,他們這才來南華城沒幾天就暴露了,想想就覺得鬱悶。
    “靖安侯府吳展求見興國公,還請這位將軍通傳一聲!”
    吳展抱拳一禮。
    事到如此,他也隻能表明身份了。
    雖然身份暴露了,好在他之前還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兩個下人是真的被他給收買了,給他透露了不少曲少宮的事情,總體來說,這個曲少宮還算良善,並無什麽惡跡,也沒有什麽通房丫頭之類的。
    不過在南華城還是有不少女子想要嫁給曲少宮。
    那將領聞言,驚疑不定的看著吳展。
    “靖安侯府!”
    吳展咧嘴一笑,“沒錯,靖安侯府!”
    將領遲疑了一下,爾後伸手說道:“請!”
    ……
    興國公府,書房中。
    曲長空聽到將領稟報,有些疑惑的問道:“他可有說是為何事而來?”
    靖安侯楊正山他也是知道的,但隻是道聽途說,倒是沒有詳細了解過。
    “沒有,他隻說求見國公爺!”將領說道。
    曲長空身材挺拔,稍顯瘦弱,雖然他今年已經年近八旬,但看起來也就五十多歲的樣子。
    “你說他有後天九層的修為?”
    “嗯,卑職無能,隻是一招就被他給製住了!”將領有些臉紅的說道。
    “那他是什麽身份?”曲長空問道。
    “是靖安侯府護衛的管事!”將領道。
    丁秋、吳展、武錚、羅勁鬆都是靖安侯府護衛的管事,但四人的分工各不相同,丁秋主要跟在楊正山身邊聽令,吳展主要負責侯府的守衛,武錚負責打探各種消息,羅勁鬆負責城外護衛營的訓練。
    靖安侯府明麵上有三百護衛,但實際上遠遠不止這個數。
    武錚手底下有一群人打探各種消息,他們也是楊家的奴仆。
    護衛營訓練的可不是原來親衛營的將士,而是楊家的一些家生子,這些家生子經過訓練後,會派出去打理楊家的產業。
    另外楊家還培養了一些武婢,如楊婉清身邊就有兩個護衛和三個武婢。
    曲長空露出有些怪異的神色,“讓後天九層的武者做護衛管事,這靖安侯府還真是夠奢侈的!”
    他興國公府經營兩百年,也沒有培養出幾個九層武者,護衛之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後天八層而已。
    別說護衛了,就連南疆鎮的將領中後天九層的武者也是屈指可數。
    “將他請過來見見吧!”曲長空道。
    “喏!”
    將領抱拳退去,片刻之後便又帶著吳展回來了。
    吳展看到曲長空,心中一凜,抱拳施禮,“靖安侯府管事吳展拜見國公爺!”
    曲長空上下打量了吳展一番,“你隻是靖安侯府的管事?”
    “在下本是天青劍派的弟子,自師姐嫁給侯爺之後,便一直追隨在侯爺左右!”吳展說道。
    曲長空露出恍然的神色,他倒是有聽說靖安侯夫人是位江湖女子,不過他並沒有聽說過天青劍派。
    吳展如此解釋,反而讓他誤以為這天青劍派是一個厲害的江湖宗門。
    “你來南華城所謂何事?老夫不記得自己與靖安侯有什麽恩怨!”曲長空問道。
    吳展汗然,這事鬧得。
    不實話實說,今天他們肯定是走不出這南華城,可若是實話實說,似乎又對婉清小姐的聲譽不好。
    他不知道皇後已為曲少宮和楊清婉做媒,也不知道楊正山和鬱青衣其實已經同意了這門親事。
    就在吳展猶豫該如何開口的時候,門外突然走進一名仆人打扮的老者。
    “國公爺,京都有世子的信送回來了!”老仆一臉喜色的說道。
    曲長空精神一震,連忙接過信來打開看了起來,連吳展都顧不上了。
    等他看完信後先是一愣,隨即有些錯愕的看著吳展。
    “哈哈哈~~”
    隨即他大笑起來,來到吳展身前,用力的拍拍了吳展的肩膀,“怪不得你來打聽少宮的事情,原來是為了這事!”
    “怎麽樣,你家侯爺對少宮可還滿意?”
    吳展一愣,隨之鬆了一口氣,“看來國公爺都知道了!”
    曲長空笑容滿麵,“嗯,少宮說心悅於你家小姐,不日就會請陛下和皇後做媒向靖安侯提親!這個時候應該提親了吧!”
    京都距離南疆鎮遙遠,送信極為不便,哪怕是使用驛站送信,也需要將近一個月才能將信送到南疆鎮。
    吳展微微詫異,“在下離京前,世子隻是與我家小姐相熟,倒是南華郡主與我家小姐頗為親近!”
    他離京前,曲少宮和楊清婉才剛剛有這方麵的苗頭,現在看來這事似乎有了很大的進展。
    不過為了楊婉清的清譽,吳展也不會說兩人有什麽男女私情。
    曲長空熱情的拉著吳展,對老仆吩咐道:“去準備酒菜,老夫要與吳兄弟好好喝一杯!”
    “是!”老仆應道,連忙去準備酒菜去了。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給吳兄弟上茶!”
    曲長空這前後的態度變化極快,之前還是一臉審視的看著吳展,此時卻是一口一個兄弟,那副樣子就好像吳展是他的親兄弟一樣。
    吳展有些懵,不明白曲長空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就算是兩家結親,也不至於讓曲長空對他如此熱情吧。
    畢竟他不是楊正山,他隻是楊家的管事而已。
    等茶水上來,曲長空嗬嗬笑道:“吳兄弟,靖安侯可是還有其他吩咐?”
    “沒有,沒有!”吳展連忙搖頭。
    “那靖安侯對兩個孩子的親事是什麽態度?”曲長空一臉和煦的笑容。
    “呃,這個在下也不清楚!”吳展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樣的興國公。
    國公爺如此熱情,搞得他十分的不自在。
    曲長空捋著胡須想了想,“咳咳,吳兄弟,等回去之後,你可以幫少宮在靖安侯麵前美言幾句啊!”
    “啊!”
    吳展驚愕的看著曲長空。
    曲長空看著吳展,熱切的笑容都被眼角的褶子擠成一團了。
    吳展自然是不知道曲長空心中所想,其實對興國公府來說,與楊家結親絕對是一門好親事。
    表麵上看興國公府尊貴無比,曲長空又是先天武者,可實際上興國公府偏居南疆鎮,遠離朝堂核心,在京都既無盟友相幫,又無姻親扶持。
    興國公府永鎮南疆,在南疆鎮根深蒂固,說興國公府在南疆鎮是個小朝廷也不為過。
    問題就出在這裏,一旦朝堂對興國公府有所猜忌,那興國公府便是萬劫不複。
    距離太遠,容易離心離德。
    又無姻親盟友照應,若是京都發生了點什麽事,興國公府就算是有冤也無處訴。
    當年曲長空兩個兒子議親時,他就想在京都找兩門姻親,可惜京都的勳貴不遠與興國公府結親。
    原因很簡單,太遠,照顧不上。
    京都的權貴可以照應興國公府,可興國公府遠在南疆,於京都的權貴來說,沒有任何益處,反而可能會因為興國公府的事情牽連自身。
    所以年前興國公府才帶著曲少宮和曲少商去京都,甚至厚著臉皮求延平帝幫忙說親。
    這既是向延平帝表麵興國公府並無貳心,也是想給興國公府找個京都的姻親照應一二。
    他與楊正山不熟,但也知道靖安侯是京都的新貴,深得延平帝看重,畢竟楊正山是太子和代王的師父。
    本來他是沒有這樣的心思的,可現在有這個苗頭了,他自然也就起了這樣的心思。
    與楊家結親,對興國公府百利無一害,他求之不得。
    “吳兄弟稍等,老夫有份大禮想要送給吳兄弟!”
    曲長空突然說道,然後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片刻之後,他又帶著一個玉匣回來了。
    “咳咳,吳兄弟,你可要幫少宮美言幾句啊!”
    他將玉匣塞在吳展的懷裏。
    吳展看著懷中玉匣,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直跳。
    三黃李!
    喵的,居然是三黃李!
    他自然是見過三黃李,楊正山給丁秋三黃李的時候還特意讓他和武錚在身旁,並且楊正山還許諾說今年和明年的三黃李會給他們兩人。
    一顆三黃李足以讓他邁入半步先天之境,他自然是想要。
    不過他心裏有些怪異。
    曲長空這是想要收買他啊!
    他之前還在收買興國公府的下人,而現在曲長空居然要收買他。
    好吧,他心動了,不過也不是那麽激動,畢竟楊正山已經承諾過給他三黃李了,算算時間,等他回京都時,也差不多快到了三黃李成熟的時間了。
    “國公爺,這東西在下不能要!”吳展連忙拒絕道。
    “吳兄弟,你這就是不給老夫麵子了!”曲長空板起臉說道。
    “沒有沒有,在下實在是受不起國公爺的如此大禮!”吳展起身躬身一禮。
    曲長空看著他,笑了笑,“給你,你就拿著,怎麽?你覺得老夫的麵子不值錢嗎?”
    他雖然在笑,但眼中卻是滿是冷意。
    吳展心頭一竄,額頭上冷汗瞬間冒出。
    濃烈的殺氣仿佛彌漫在他的心頭,似乎隻要他說出一個不字,他的項上人頭就要搬家了一樣。
    恐怖至極,讓吳展都感受到了無邊的恐懼。
    威逼利誘,威逼利誘!
    特麽的,這三黃李他是不要不行了!
    遭罪啊!
    吳展訕訕的笑道:“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曲長空見此,臉上瞬間又變了一副樣子,“這就對了,吳兄弟放心,隻要此事能成,老夫再給吳兄弟送上一份大禮!”
    吳展心裏那叫一個苦啊。
    此事能不能成,豈是他能說的算的?
    若是成了,那還好,可若是不成,那他怕是要被曲長空記恨上了。
    此時他恨不得飛回京都,抱著楊正山喊救命。
    可惜他飛不回去,隻能滿心叫苦的陪著曲長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