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二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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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陳長帆在自家酒樓門前徘徊,食味齋夥計迎了出去,“客官用膳裏麵請!”
    陳長帆擺手,“我是來賣魚的。”
    說著將簍筐的蓋子一掀,露出滿滿一大筐魚。
    夥計謔了一聲,把掌櫃的喊了出來。
    “福掌櫃!有人來賣魚!都是大貨!”
    不一會,那福掌櫃從櫃台前走了出來,這人身形矮胖,留著兩撇胡子。
    一雙小眼睛裏透著一股子精明,看見陳長帆筐裏的魚不禁眼睛一亮。
    “閣下好本事,這樣的大魚可不容易釣啊!”
    陳長帆笑笑擺手,“運氣罷了,福掌櫃給估個價吧。”
    福掌櫃點點頭,他快速把魚分好類,旋即吩咐夥計過稱,很快就給出報價。
    “一共148錢,算你150錢好了。”
    陳長帆點點頭。
    這個價格跟他預期的差不多,如果還是賣給吳家莊那個魚販子的話,能賣到一百錢就不錯了。
    見福掌櫃準備掏錢了,陳長帆連忙掀開另一個籮筐,“福掌櫃,您再看看這兩條魚。”
    福掌櫃探頭看去,神色一愣,旋即湧上激動的狂喜之色。
    “是赤尾!居然有兩條!”
    福掌櫃看向陳長帆,此時的目光已經多了幾分難得的敬重之色。
    能夠一次釣到兩條赤尾的人,絕對不單單隻是運氣好。
    一定是有些真本事的。
    “開個價吧!福掌櫃。”
    陳長帆心裏也有些期待,這兩條赤尾,能賣到多少錢?
    福掌櫃這次親自掌稱,無比認真地給兩條赤尾過稱,忍不住連連驚呼:
    “這條二斤三兩,屬實罕見!”
    “這條足有七斤一兩,老夫也是從未見過啊!”
    福掌櫃深深吸了一口冷氣,才終於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他在內心快速計算了一下,然後看向陳長帆,鄭重給出了報價:
    “這兩條魚,我出二兩銀子!如何?”
    二兩銀子!
    一旁的夥計直接傻眼了。
    兩條魚就值二兩銀子,他一年的工錢都掙不到這麽多!
    以當今大武朝的兌換比例,一兩銀子約莫能抵1000文錢。
    這二兩銀子就是2000個銅板,也就是20貫錢。
    夥計一個月的工錢也不過是一貫錢,辛辛苦苦幹上一年,恐怕也就將將能攢出一兩銀子。
    這個衣衫破爛的家夥,居然釣一次魚就頂上自己辛苦兩年!
    “你小子還愣著幹嘛?趕緊把魚放進桶裏,要是死了可就不值錢了!”
    福掌櫃踢了一腳夥計的屁股,打斷了後者的紅眼病。
    對於福掌櫃給出的報價,其實大概在陳長帆的預期之內。
    按照他的預估,恐怕這條七斤重的赤尾就值一兩半銀子,畢竟魚越大,價格漲幅越是誇張。
    錢貨兩清之後,福掌櫃明顯對陳常犯熱絡了許多,一口一個陳兄的叫著。
    為的就是下次再釣到赤尾的時候,一定還要送到他這邊,價格一定公道!
    對此,陳長帆笑而不語。
    圓滿釣技的事決不能暴露,所以他也沒敢滿口答應下來,不然容易惹人注意。
    先前他去吳家莊趕集的時候,自認為已經十分謹慎了,沒想到還是被人尋到了蹤跡。
    此番來到了縣城,更是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繞了幾個街巷,又拐進一家成衣坊換了身行頭,陳長帆這才抱著半匹布走了出來。
    那二兩銀子被他妥善地揣進懷裏,銅板則是直接花去了40文。
    這不禁讓他感歎,縣城裏的東西是好,可也是真貴啊。
    采買了一些米麵油鹽之後,他再次感歎物價的飛漲。
    一夜之間,大米已經漲到了8文錢一升,他一口氣就買了十升大米。
    瞥見隔壁的燒雞20文一隻,香味一直往鼻孔裏鑽,陳長帆咬咬牙買了一隻,然後直奔縣城南門。
    再逛下去,手裏的二兩銀子恐怕要不保了。
    等待老魏的工夫裏,陳長帆瞧見城門前站崗的守衛披堅執銳,頓時湧起陣陣不安。
    饑荒年頭,馬匪流寇橫行,若是回去路上倒黴遇上了,多半是凶多吉少。
    一想到自己剛得來的二兩銀子,極有可能拱手送給了馬匪,陳長帆覺得有必要簡單武裝一下自己。
    念及至此,他直接拐進了城門口的一家農具鋪子。
    至於為什麽是買農具而不是買刀劍,完全是因為陳長帆不想一出門就被那兩個守衛砍死。
    大武朝有明文規定,“帶刀上街等同於謀逆。”
    其實這也並不難以理解,在古代,冷兵器有著絕對的優勢。
    所以持刀就是重罪,私自屯鹽鐵更是直接九族消消樂。
    誰要是敢在大街上,大咧咧地掏出一把大刀來,那八成就是土匪。
    官兵看見了都不用問,直接衝上來亂刀砍死。
    相較於刀劍之外,同樣是鐵製的農具,就顯得合乎情理得多,而且殺傷力也是不俗。
    就比方說陳長帆此時手裏握著的這杆鐵叉吧,完全可以用來刺魚,刺蛇,以及刺一切心懷不軌之人。
    指節輕輕敲擊鐵叉,發出一聲悶悶的響聲,陳長帆暗暗咂嘴。
    這大武朝的煉鐵技藝還不發達,這柄鐵叉雜質太多,剛性不足。
    當做長棍砍劈可能差點意思,不過戳刺應該是不成問題。
    即便如此,這一杆鐵叉還賣70文,還不講價。
    他把目光投向旁邊的那杆叉子,鐵製叉頭,木質握柄,看上去似乎要遜色不少。
    但價格公道,30文。
    陳長帆頗有些肉疼地買下這柄木叉,出了農具鋪子。
    而此時老魏的牛車正好駛來,陳長帆打了聲招呼,輕輕一躍上了牛車。
    見到陳長帆換了身行頭,又是扯布又是帶叉的,老魏眼底閃過一抹豔羨,但也並未多話。
    陳長帆也默契地沒去問老魏進城做什麽,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快就回到了大河村。
    這一路上陳長帆其實都有些緊張,他有些擔心真讓自己遇上土匪什麽的。
    不過似乎是自己想多了,這大晌午的土匪也不會囂張到跑上大路攔路搶劫。
    當然,如果不遇上土匪那是最好的,他並不覺得自己拿著鐵叉可以殺穿土匪然後全身而退。
    這柄鐵叉此時提供給他的,更多的是一種叫做“安全感”的情緒價值。
    “老魏,車費!”
    陳長帆遞出4個銅板,塞進老魏手裏,而他也沒有推辭。
    4枚銅板便是來回車費。
    一想到老魏趕了半天的車,連一個白麵饃饃都買不起,陳長帆忍不住唏噓。
    這就是饑荒年。
    而且這還隻是初期,他需要快速積累財富,提前屯好糧食,才能在這亂世中活下去。
    “我就住在小石村,以後去縣城可以找我。”
    老魏衝陳長帆點點頭,架著牛車離去。
    原來兩人是鄰村,再加上這老魏很對自己脾氣,說不定以後可以多來往下。
    陳長帆攥了攥手中的鐵叉,走進村頭的一片樹林,直到確認不會有人發現後才停下腳步。
    他喚出係統麵板,打算做一個十分重要的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