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買藥,遇見顧哲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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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周日,也是單休日,難得不用上工下地。
    白清清自父母過世後,是跟著爺爺奶奶生活的。
    爺爺奶奶經曆過那段動蕩的時期,人一老便喜歡懷舊。
    由於隻有白清清一個後輩,二老懷舊的時候,便總愛和她說起以前的事情。
    白清清還記得,爺爺奶奶曾說,他們那時候,一年到頭,隻有國慶和春節有三天假期,平時便是周日休息。
    這種周日單休製一直持續到九四年才結束。
    那幾十年,私下沒有買賣,隻有互換。
    不許放鞭炮,不許燒香拜佛,不許舞龍舞獅,更加不許磕頭拜年。
    以前說起來很遙遠的事情,如今她是要親身參與進去了。
    沿著泥路一路走,沿途遇到年老的村民,白清清會禮貌的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遇到年輕男女,則是目不斜視,恍若未見。
    也就不清楚那些年輕人在背後蛐蛐她的難聽話,諸如目中無人等。
    當然,她聽到了,也不會在意就是了。
    這一路走來,她也算是真正的身臨其境。
    見識到了七零年代的木材土坯建築,和艱苦樸實勤勞的勞動人民。
    走到了衛生所大門口,白清清看了一眼鍾表時間,過去了十八分鍾,還挺遠!
    衛生所裏有一名老醫生,衛生員有兩名。
    其中衛生員有一個是隔壁村的會計家女兒,因上過衛校得以留在衛生所裏工作。
    另一名衛生員,則是六方村推薦的下鄉知青。
    是村長家的兒媳婦汪盈,也是如今的她的堂嫂。
    “清清,你怎麽過來了?身子不舒服嗎?”
    汪盈正坐在藥房裏嗑瓜子,見到白清清,忙站起來招呼道。
    六方村中,顧姓是大姓,占了六成。
    走在村裏,遇見的村民也多數是本家的,多少沾親帶故。
    而汪盈的公公和白清清的公公,是同一個爺爺生下的堂兄弟。
    雖然後來,兩家的出嫁姑娘不來往了,但兒子之間是一直有來往的。
    比起其他顧姓家人,他們兩家祖上是親兄弟,自然難以斷開,走的近些。
    “嫂子好,我來買藥,我在山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被樹枝尖刺劃傷了,你看,手臂腳上,都是傷……”
    白清清輕聲朝汪盈說道,先是卷起衣袖,又提了提長褲,露出手臂小腿上明顯劃破的傷口。
    她自然是沒有臉把去縣城享福結果遇到洪水的遭遇說出來的,也就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天呐,這麽多傷口,你等著,我去給你配藥。”
    汪盈結婚比白清清晚兩年,在衛生所裏工作了有三年時間,跟老醫生耳濡目染,也學到了不少東西,簡單的傷藥她自己便能配好。
    三分鍾後,白清清收到堂嫂給的兩種藥,一種是中草藥現場配製成的盒裝藥泥,另一種是消炎的西藥乳膏。
    “謝謝嫂子,一共多少錢?”
    以前的白清清隻想享受不願工作,同汪盈並沒有利益糾紛。
    於是二人關係到也不差,是點頭之交。
    “一起兩塊錢,這個藥泥是有祛疤功效的,等西藥用完了,再用藥泥,別忘了。”
    汪盈麵色嚴肅道,生怕白清清不聽她的囑咐,又重複了一遍千萬記得抹藥還有注意衛生感染的話。
    白清清頷首點頭,正要說什麽,就聽後方一道尖利的女聲傳來。
    “白清清,你不是去縣城了嗎?怎麽還在這裏?”
    來人身材瘦小,五官清秀,紮著兩條屬於這個時代的未婚女青年標誌的麻花辮。
    她正是知青徐麗麗,白清清一眼就認出來了。
    也是她攛掇前身離婚,或去縣城過幸福生活的。
    記憶中,徐麗麗一向捧著討好她,便是為了她的錢她的票。
    也不對,嚴謹點來說是為了顧哲的錢和票。
    不過在她看來,這徐麗麗還惦記著顧哲的人!
    不然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有這麽大善心對待那對龍鳳胎嗎?平時沒少幫龍鳳胎幹活。
    也隻有把前身忽悠走,她才有機會進一步接近顧哲了!
    視線往下,落在徐麗麗手中推著的自行車上,白清清頓時記起了。
    這輛自行車,還是顧哲和她結婚的時候買的三大件之一。
    白白給徐麗麗使用近五年。
    也是徐麗麗認為自行車不會還回去了,所以她很珍惜,平日裏都有擦洗。
    此時車子除了車輪子有泥點子,其他地方還是很幹淨的。
    “你來的正好,我省的走路回家了。”
    白清清答非所問,一步步走近徐麗麗,伸手要推自行車。
    “清清,你這是做什麽?自行車你不是給我用了嗎?”
    徐麗麗一看白清清的動作,連忙把自行車調了個方向。
    儼然是把白清清的自行車當成自己的了。
    “以前是,不過現在我要用啦,拿來吧你。”
    白清清個子有一米七,站在一米五五的徐麗麗麵前,很有壓迫力。
    她一上前,纖細的手一把抓住車頭,用力一拽,便把自行車拐了個彎,遠離了徐麗麗。
    慶幸給小欣欣洗完澡後,她換了套長袖長褲,正好方便騎車了。
    “我先回家了,你也快點回知青點吧。”
    “記得把欠我的錢票清點好,明天上午送到我家裏來,你若是不來,我就去借大隊的喇叭好好宣揚宣揚你跟我借錢不還,還覬覦顧哲做小三的事哦。”
    “你說,一個生活作風不良的未婚姑娘,在這鄉下,會有什麽下場呢?別說我沒證據,你知道的,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見徐麗麗還要說話,白清清冷著臉威脅道。
    幸好前身每次借出的錢票都記了賬,也讓徐麗麗寫了欠條,不然這筆賬還不一定能要回來。
    這麽看來,這前身也不是完全沒腦子嘛!
    還有記憶中,徐麗麗經常以找自己說話談事情的理由來家裏,不止一次跟顧哲在廚房或堂屋次臥獨處。
    這要說她沒有夾雜任何插足他們婚姻的私念,隻是單純的聊天解悶,她信了才有鬼。
    離開衛生所,迎著初秋的涼風,白清清蹬著自行車回家,時間上比來時縮短了一半。
    一進院子,見顧哲帶著一雙兒女在堂屋裏寫字識字,真是溫馨的一家三口呢。
    白清清沒有過去湊熱鬧,把自行車停在院牆邊上,便拿著藥轉身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