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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謔,出現了,偶像劇裏麵的經典橋段,路邊的野男人不要撿,輕則虐戀死纏爛打,重則虐身家破人亡,不過,她這是偶像劇嗎?
雲然懷疑了自己一瞬,想起了原身的未婚夫,好像是,但是看著自己的山洞和小狗,應該不是。
對比起來,小狗就沒有那麽多複雜的心思了,牧牧原地轉了幾圈,看主人沒什麽反應後,決定自力更生,咬著男人的衣服就往山洞裏麵拖,勁兒大得很。
雲然眼睜睜得看著小狗把人拖到了火堆邊取暖,隨即邀功般得朝自己旺了兩聲,又埋頭吃起狗碗裏的魚肉來。
男人被拖得身上蹭了好些泥土,但依舊安安靜靜得昏迷著,和小狗相處融洽,氣氛和諧。
雲然:……
算了,還是別相信偶像劇了,先相信純粹的小狗吧,要是有惡意,牧牧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態度。
而且,自己確實沒怎麽見到活人,能夠交流下信息也是好的。
雲然勉強說服自己坐了下來,心情複雜得繼續吃著烤魚,想著待會兒要是對方不配合,用刀逼著會不會顯得太反派了點?
——
“老大,老大,你在哪兒?”
“呼嚕呼嚕!”
“嗷嗷嗷嗷!”
“咩咩咩咩!”
銀蛇看著身邊還不能說話的靈獸同胞,心情十分沉重。
老大把他們從帝星實驗室裏營救出來,還打敗這個星球的海怪,找到了一片適合安居的樂土。
可是,它能幫老大做些什麽呢?
怎樣才能讓他不再流血受傷?
——
“喂,睡什麽睡,起來說話。”
“我這裏不是可以刷臉留下的地方,要麽交換情報要麽走人,隻能二選一。”
“別裝睡,你是哪位?不說我刀子就下來了啊。”
牧牧歪著小狗頭,發著舒服的呼嚕聲,不知道主人在幹嘛。
雲然自顧自得折騰了一番,得,警惕心白用了,眼前這家夥暈得非常徹底,連刀架在脖子上也沒用,根本激不起一點水花。
倒底沒有脫離現代社會太久,她可以自衛殺人,卻做不到直接斬草除根,左右她這裏也沒什麽秘密,欺負一個如此孱弱的人,良心有些過不去。
等他醒了再逼問好了,獨居女性可不是什麽好騙的存在。
雨漸漸停了,男人還是沒醒。
還是整理雨後收獲要緊。
小狗打獵來了野兔和野雞,處理好兔肉,分離兔皮,野雞可以暫時挖個地洞養著,而石鍋可以用皂角葉清洗後再次使用,砍下來的竹子剛剛做成了碗筷,也可以用它來存水,再去收集些荊條來做圍欄,收集到的野韭菜可以種在外麵,當然了,綠豆黃豆豌豆這樣的種子還是催芽後種植更好……
然後就不好了。
呃,這都什麽事啊,溜了一圈了,這男人怎麽還沒醒?
牧牧關心得上前拱了拱對方,依舊沒有反應,該不會死了吧?
有些麻煩,雲然想了下,倒底湊上前試探了下對方的氣息,好事是還有氣,壞事是這氣也燙的太嚇人了。
真的不是什麽開水精轉世嗎?
本著“這一路走來見到的死人太多了,能不見還是別見”的人道主義精神,雲然歎了口氣,開始給對方物理降溫。
取一塊兔皮當做毛巾,用水沾濕,放在他額頭上,然後托起對方的下巴,喂一些加了鹽晶的溫開水,調節一下人體內的電解質,否則真的把人給燒幹了,好在喂水並不麻煩,對方依舊有吞咽意識。
不知道病因,不好亂吃藥,更何況雲然還沒有找到藥草,所以隻好重複以上步驟,換“毛巾”的過程中,她終於近距離看清了對方的臉。
嘖,雖然長得醜的會心情不好,但長得太妖孽了,更讓人煩躁不堪,雖然人還沒清醒,可這標準的劍眉星目薄唇,配上倒三角身材和逆天大長腿,看著就不像是個省事的人啊。
非親非故,還有可能引火上身,照顧的動作就顯得無聊起來,雲然心不在焉得重複降溫動作,一邊暢想著明天可以去采摘今天見到的蜂窩來提神,冷不丁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
雲然渾身一哆嗦,趕緊掏出軍刀橫在身前,這家夥果然是個壞,咦?
依舊閉著的眼眸,但一道沙啞中不減磁性的男低音響起,放在二次元一定會讓一堆老婆們耳朵懷孕,隻是內容不太動聽,“雲,雲姨——”
靠,欺人太甚!
雲然抖了抖手狠狠地把對方甩開,眾所周知,忙碌的工作會讓人變老變醜,所以第一次電梯裏有中學生叫自己阿姨時,她心裏是五味雜陳的,這小孩什麽眼光?!不知道沒結婚的都要叫姐姐嗎。
可是年紀差了十歲以上,如果家裏有類似親戚的,叫阿姨也不過分,所以雲然忍住了,可現在她忍不住了。
人家還是個未成年人,你是嗎?你多高,我多高?你多大,我多大?你這樣平白無故得開口就叫姨,良心不會痛的嗎?
咦,等等,好像發現了盲點。
我也沒告訴對方名字啊,這是不是誤會?
雲然兀自頭腦風暴中,男人卻被一下子給整醒了,他艱難得掀動了幾下睫毛,睜開眼果然是目似寒星,帥得嚇人。
當然了,一開口也是真的嚇人,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悅,“你是誰?”
唬誰啊,雲然也不是嚇大的,“問別人名字前,說出自己的才算禮貌。”
左右他都暈成這樣了,能有幾個殺傷力,更何況,這裏是她的地盤,沒有客人可以這麽無理。
“……龍汐,你的名字。”
“雲然,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龍汐取下來自己額頭上的兔皮毛巾,聞言笑了,他的笑容尖銳又肆意,和睡著時的任人擺弄判若兩人,“這句話該我問你,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牙尖嘴利的女人,他覺得自己之前的臉紅都像個笑話。
“可笑,這裏現在是我的地盤,你一個受人照顧的還有理了?”
龍汐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尖銳,他慢慢地站起來,語句裏像是淬了寒冰,“你的地盤?”
“當然,難不成還是你的?”
牧牧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急得嗚嗚叫,被兩人劍拔弩張的氛圍搞得坐立難安,一份想勸架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樣子。
雲然奇怪得看了過去,又警惕得看了回來,“你之前認識牧牧?”
小狗的表現簡直像是個前後主人麵前為難一樣,難不成,在自己沒找到牧牧前的那段時光,這個叫龍汐的家夥曾照顧過牧牧?
殊不知龍汐也和她一樣費解,它們靈獸一族向來警惕,怎麽這隻狗卻如此親人,還有了個傻兮兮的木頭名字?
可龍族一向嘴硬,更別提它還是個做老大的了,“別給狗取這麽傻的名字,哼,也別想借此回避問題,你敢再說一次嗎,這是你的地盤?”
我取的名字怎麽了,牧牧不可愛嗎?雲然氣憤了一會兒,忽然福至心靈,瞬間不做這種小學雞一樣鬥嘴的對話了,“我猜你是想說,這裏原先是屬於一個被叫做雲姨的人,你們之間感情深厚,所以見到我,會氣憤這是鳩占鵲巢,可有猜錯?”
龍汐意外得看了她一眼,“一點也沒有錯,所以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他的右手開始凝聚靈力,可沒想到簡單的威脅動作卻讓他瞬間雙腿無力,膝蓋發軟得半跪了下來。
雲然:……
“想知道也不用行這麽大的禮吧,看在牧牧的份上,我實話告訴你,這處山洞應該是它偶然發現的,我進來時,你口中的雲姨已經化成了一堆枯骨,還留下了一牆遺言,我那時無處可去,便沒有另尋居所,而是將她好好安葬在了一處開滿鮮花的山坡上,立了石碑,你要是想去,我明天可以帶你去看看。”
龍汐冷汗淋漓,卻強忍著傷痛將雲然的話聽了個十全十,尤其是聽到“枯骨”的時候,更是神色哀傷,許久,等雲然琢磨著是不是要把這家夥掃地出門時,龍汐終於說出了完整的一句話。
“帶我,看看遺言。”
這當然沒有問題,雲然將樹葉屏風掀開,那段刻在牆壁上的字眼瞬間映入了龍汐眼前,也讓他沉默了一會兒後,忽然大笑起來。
這笑聲一點也不開心,反而透著濃濃的悲哀,雲然沒有打擾他的情緒,畢竟她沒有抹去這段痕跡,就是存了“若有一天力之所及,能回報一二也是好的”想法。
“旺?旺旺!”
牧牧焦急得跑了過去,龍汐直挺挺得又暈了過去,嘴角還溢出了幾絲金中帶黑的血液,一看就異於常人。
雲然目瞪口呆,電光火石之間似乎想到了什麽,卻如水中看花,並不清晰,隻有眼前的人才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算了吧,對方現在是病號,就不必為難了,算了吧,對方還認識山洞的原主人,那麽她的“回報一二”自然也包括不讓他曝屍荒野,還是繼續物理降溫吧。
這一次,雲然照顧的動作顯然輕柔了許多,期間龍汐又掙紮得醒了一次,靜靜觀察了她的動作之後,又陷入了昏迷之中,隻不過那燙人的溫度終於開始降了下來。
這一夜,雲然休息得並不安穩,畢竟她和龍汐並不熟悉,而山洞內顯然也不具備防盜門的條件,這就跟一個陌生男人在你房間借宿一樣,終歸讓人不安心,而牧牧顯然親近他,對這樣的尷尬局麵沒有起到半點作用。
明天,明天就得趕人出去,或者對方收回雲姨的居所,她就帶上牧牧離開山洞,要不然她根本沒法放心睡覺。
倒底好久沒見過活人了,她今天的處事方法不太高明,明天就改。
這樣醒醒睡睡好幾次,直到快黎明,雲然才終於放棄掙紮,真正陷入到了深度睡眠中。
可這次,她是被一股特別的味道給喚醒的,這又焦又糊又臭的味道,啊,她的鍋!
雲然一個鯉魚打挺,迅速來到了罪魁禍首身邊,怒氣衝衝得盯著閑庭信步的男人,和沮喪得耷拉著耳朵的小狗。
不對,小狗是無辜的,隻有他,“大早上的你在幹什麽?給大家下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