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為新生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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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戰鬥兄弟的質疑,瑪廷斯長長歎了口氣。
    這位本該時時刻刻都保持堅毅的戰團長的臉上,卻露出了疲憊和茫然。
    “我們別無選擇。”
    這句話,連帶著其他人也低落了。
    光頭施耐德猶自開口道:“我們來到這裏了,看到這裏的狀況,現在我們應該知道,我們來錯地方了。我們不該再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裏,我們應該重回星海上,再去尋找新的希望。”
    另外一名戰士開口了:“該怎麽找呢?繼續流浪嗎?流浪到焚羽號的燃料都耗盡?我們甚至找不到一顆願意正常為我們補給的星球!難道我們要像那些海盜叛徒一樣,去搶嗎?”
    施耐德被噎了一下,他也回想起了過去幾個月來的窘境。但他很快又回嘴道:“那在這裏又有什麽用?那個凡人倒是願意幫我們補給,可他哪怕連一顆爆彈槍的子彈都沒有!”
    不死鳥們很少會這樣吵成一團,他們都明白,他們彼此之間是最後的兄弟、家人了。但渺茫的未來,卻還是讓他們無法永遠保持良好的心態。
    現在也不是戰鬥時,雖然當下的狀況比一場惡戰還要更生死攸關,但在這個時候,他們才更需要一個正確的方向。
    瑪廷斯也沒有阻止兄弟們爭吵。
    他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的威望不夠,但是就連他自己現在都有所迷茫,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顧航總督的邀請,那又談何終止爭吵呢?
    而最終站出來的,是戰團內資曆最老的、也是身份最特殊的一位。
    裏佐牧師。
    牧師的動力甲,塗裝上就跟其他的六位戰鬥兄弟不同,不再為全身紅色,而是主體黑甲,隻有肩膀上有鮮紅的火焰不死鳥圖案。
    摘下頭盔的牧師,麵色略微有些蒼老,一半的胡須、頭發都已經斑白。
    星際戰士有著極為漫長的壽命,甚至沒聽說過有哪位死亡天使是因為衰老而亡的。
    但這並不代表星際戰士不會衰老。
    時光是最鋒利的刀,總是能在臉上、在身體上,割出一道道痕跡。
    牧師開口道:“停止無謂的爭論吧。”
    在他開口後,戰鬥兄弟們確實都閉嘴了。牧師、且是戰團資曆最老者的身份,讓他說話的分量甚至比戰團長還要更重。
    但裏佐在終止了爭吵之後,卻並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將目光投向了瑪廷斯,說道:“戰團長,你需要肩負起整個戰團的職責,這件事應該由你來決定。”
    瑪廷斯有些猶豫。
    他明白裏佐開口發言,那是在支持自己。剛剛那種爭論狀態下,他卻遲遲做不出決定,甚至不能夠阻止爭論的繼續,那對他戰團長的威信是一種消耗。
    但明白這一切,卻並不代表他就真的知道,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麽做。
    他的目光望回裏佐牧師,開口詢問道:“您說您得到了啟示,這位顧總督身上,蘊含著戰團重建的希望。但是,他到底要怎麽能幫助我們重建戰團呢?”
    裏佐搖著頭說道:“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啟示中並沒有給我答案。但承接啟示之人就在這座小鎮中,你為什麽不去問問他本人呢?”
    瑪廷斯深深歎了口氣,說道:“好,那我現在就去。”
    目送戰團長走出房屋,光頭的施耐德開口道:“我們的戰團長太優柔寡斷了。”
    “或許是因為他肩負的責任太重大,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那也不該這樣。”施耐德還是顯得有些不滿,“我並不是非要離開這裏,但至少我們需要一個堅定的目標,然後堅定的行動,不能在這裏猶猶豫豫。在星海中飄蕩的那幾個月也是,一切都糟糕透頂,我很討厭這種不確定性,戰士不應該這樣。”
    ……
    麵對去而複返的瑪廷斯戰團長提出的問題,顧航有點被問住了。
    怎麽幫你重建戰團?
    你問我,我特麽哪兒知道啊!
    我要說我沒法子,伱不會突然大怒掏出爆彈槍給我一發吧?
    心裏慌得一批,但臉上雲淡風輕。
    他說道:“瑪廷斯戰團長,你忽然問我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要從何答起……”
    聽到顧航這麽說,瑪廷斯也覺得有些失望。
    也難怪吧,連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麽重建戰團,來問一個凡人,又能得到什麽答案呢?
    但也就在此時,顧行就繼續開口了:“但是啊,瑪廷斯戰團長,請原諒我冒犯直言,你現在心中迷茫,確實有些不太應該。重建戰團是一個宏偉的,艱難的計劃,當你想著如何一步到位、想要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時,當然會覺得無從下手,沒有頭緒,希望渺茫。而這些東西,又都會化為千重困難,擋在你的麵前。我們何不將這個巨大的計劃,分解成一個又一個可實現的小目標,然後腳踏實地的一步步做呢?”
    瑪廷斯不會在顧航麵前唉聲歎氣,他隻是說道:“我明白這些道理,可是……”
    顧航搖頭擺手的阻止了瑪廷斯繼續說下去,他在嚐試掌握話題的主動權:“既然你來問我,那不如多聽聽我的想法。瑪廷斯戰團長,在你看來,戰團要重建,到底需要什麽東西。”
    瑪廷斯被轉移了思路,順著顧航的想法考慮了一下,說道:“我需要足夠的人力物力,構建戰團的基礎力量。包括了後勤補給、包括了大量的凡人輔助軍。”
    “很好。”顧航笑著說道,“這看來是個比較具體的問題,那我嚐試回答下。你需要的人力物力,怒梟星未來可以提供。我們的行星防禦軍,可以作為戰團的輔助軍行動,整個行星也可以拿出大量的人力物力,為戰團進行後勤支持。從動力甲的維護,到戰爭物資的補充,都可以做到。”
    瑪廷斯有些疑惑:“哪怕我相信你,可是據我所知,你雖然是行星總督,卻還沒有掌控這個星球,能夠調用的人力物力有限;整個星球的生產能力也很值得懷疑,甚至連一顆爆彈都製造不出來……”
    “哈哈哈!”遭到質疑的顧航,不僅沒有尷尬,反而大笑了起來,“對,瑪廷斯戰團長你說的都沒錯。但是我有一個計劃,在未來我會把怒梟星打造成一個鑄造世界,戰團所需要的一切,我都能提供。我不問你是否相信我的計劃,相信與否根本不重要。我隻問你……”
    “你和你的戰團,願意為了戰團的新生而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