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辟邪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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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瞿九娘?”
瞿九娘其實現在做了偽裝,但是在顧孟麵前有如赤身**,偽裝並沒有什麽卵用。
“是我,你眼力還挺不錯的。”
瞿九娘仔細看了看顧孟的眼睛,撤去了偽裝。
除了瞿九娘外,謝酒鬼也在附近,他們倆一起來也是多點保險,而且也不是真身靠近,那一刀實在令人印象深刻。
“你們找我有事?”
顧孟淡淡道,一副風輕雲淡,對一切都無所謂的感覺。
“可以算有事吧……”
“何事?”
“那一日我們感受到了你刀法中的霸念,深感震驚……”
“直接說正事。”
“……我們覺得你很有天賦,想吸納你做我們組織的預備者。”
……
行吧,果然是仙跡,顧孟不去主動找他們加入,但是該來還是來,他有九成九的把握,進去之後會接下道德天尊的代號,但是,也沒什麽不好的。
“預備者?你們是什麽組織?”
顧孟假裝不知道對麵什麽情況,接著對方的話問道。
瞿九娘搖了搖頭道:“這個要等你答應立下元神之誓,我才能告訴你。”
顧孟不置可否,現在是仙跡找上來,沒必要太急。
見顧孟沒有說話,謝酒鬼誘惑道:“我們組織有龐大的勢力,有著支撐你成長為外景強者……呃,有一些對外景高手也很有用的資源,你不好好考慮一下!”
嘖,有點,可能他們不經常主動招人,導致話術非常的菜。
但是,就這樣吧,他雖然不會主動加入仙跡,但也不會躲開,承了老君的好處,這些事就都是他的。
看到顧孟仍然不動聲色,謝酒鬼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一時半會下不了決定,我這裏有一道符籙,等你想通了,就點燃它,到時自然有人尋你。”
說完,人影消散,周圍的霧氣也消失。
看了一眼手中的黃色符籙,顧孟將其收好,準備等一段時間便點燃它,到時就順理成章的加入仙跡吧。
說起來,自己是開竅的事沒有掩飾,被外景當麵觀察,還是能被辨認出是開竅的,開竅和外景區別太大,不隱藏氣息很好辨認。
隻是這件事過於離奇,可能還會有人覺得顧孟是用了什麽外景巔峰一級的異寶做了完美偽裝。
另一邊,孟奇又變成孤身一人的狀態。
沒有了武功的感覺,他曾經經曆過,倒是不算特別難以忍受,畢竟金鍾罩修煉帶來的**增強,開眼竅耳竅後視力聽力的增強,都是依托於肉身,縱使武功被廢,也頂多有所削弱,不會消失。
而學過的招式和貫通的刀法等,亦不會因為丹田被毀而忘記,僅僅是一些變化難以完成。
所以,哪怕遇到窺探錢財的江湖宵小,有四把利器在身的孟奇也不會懼怕。
至於神都蘇家,孟奇並不打算回,自己對它沒有任何記憶任何感情,何必跑去招惹一身麻煩?隻需要日後打聽清楚相關事宜,免受牽連。
不過自己用的是本名,又是半途被逐,恰逢長身體變容貌的發育期,過個一年半載,連少林僧人都認不得自己了,何況莫名其妙的蘇家?
他已經打定主意,乘船往東而去,去太嶽派找顧大哥,他腳程奇快,也許已經回到門派了,隻要托庇於顧大哥門下,什麽哭老人一脈的追殺簡直是小意思,等自己恢複武功就天大地大,大可去得。
不管如何,自由了,不用受門派約束了。
等和顧孟匯合之後,再問問他的意思,也許可以再去洗劍閣,看江芷微是否已經下山遊曆,要是她已經外出雲遊,就繼續南下,到真武派再看看張師兄。
浣花劍派太偏了,山多水惡,瘴氣處處,穿行艱難,就不去找齊師兄了。
不多時,身懷重金的孟奇找到了一條前往太嶽派附近的樓船。
他換了一身書生打扮,頭戴綸巾,身著儒袍,腰懸冰闕長劍,其餘紅日鎮邪刀、斬馬刀等利器用布包好,連包裹一起背在身後,行走於路上時,引來不少欣賞的目光,好一位翩翩佳公子。
嗯,把劍放在手邊,把刀放在包裏是因為辟邪劍法出手更快,可不是因為佩劍更帥!
樓船開動,孟奇立於甲板之上,憑欄眺望,水波滾滾,不見盡處,讓人心曠神怡。
而他回憶著少林種種,想到了師父和小師弟,想到太過嫉惡如仇的無淨,想到哭老人、則羅居,一時百感交集,有悲傷,有悵然,有失落,也有怨恨,有憤怒,恨不得將那群宵小盡數斬於刀下。
“日後我成就外景時,必將重踏西域,真正地蕩平邪嶺!”孟奇握拳低語道。
半日後,樓船抵達了下一處碼頭,停船等貨,孟奇等人紛紛上岸,在邊上茶鋪隨意吃些食物。
孟奇端著茶杯,沒有浪費時間的回憶自身所學,不管是刀法劍法都盡數在心裏流淌。
噠噠噠,突然,他聽到了策馬急奔的聲音,抬頭看去,隻見四匹駿馬拖著煙塵,迅速接近。
馬背之上四人皆形容彪悍,手提馬刀。
“馬匪?”孟奇心中一驚,他以為自己武功盡失,不敢硬鋼,又怒又恨,抽出冰闕劍,快速起身,就要奔向碼頭通往城池的道路。
他們竟然追來了?
孟奇現在的速度哪裏比得上馬匹,很快被四名馬匪趕上,圍在了茶鋪附近。
由於桌椅太多,馬匪們下了馬,從四個方向提刀靠近。
不遠處的林子外,尤還多坐於馬背之上,遠遠看著手下行事,和旁邊的當地武林敗類閑聊。
若論其他事情,他自覺遠遠不如少林高僧,可要說害人,那自己就強過他們太多!以為送遠一些就能逃脫嗎?太天真了!
從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心思瞞不過玄悲等人,所以很早發動了積累的人脈,讓西州一些幫派注意孟奇的行蹤,用白頭鳥通知。
果不其然,一個水幫在武涼碼頭發現了孟奇,於是他和幾名手下各自累死了兩匹馬,終於追趕了上來。
鄔幫主嗬嗬笑道:“尤還大當家太客氣了,一個武功被廢的小禿驢還值得你親自動手?”
“若非小禿驢自己犯了錯,我還真拿他沒有辦法,可現在,嘿,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麽手段。”尤還多冷笑一聲,“今日我便要殺他祭刀!”
他沒有自己貿然動手,擔心孟奇武功並未被廢,可以召喚天雷,所以先讓手下上前。
這是個挺苟的反派,顧孟和小孟分別之後,他幹脆連監視顧孟的人都撤掉了,唯恐招惹到顧孟。
四名馬匪將茶鋪堵住,其中一人高喝道:“千裏尋仇,無關人等自行退出!”
在中原,馬匪們不敢做得太過火。
另外一人獰笑道:“小禿驢,以為有少林庇佑,就敢殺上邪嶺,現在傻了吧?這種戒律森嚴的門派最好搞了!”
“桀桀桀桀,小禿驢,你長得眉清目秀,老子最好這一口了,若跪下求饒,老子說不定就心軟了。”
一名禿頭馬匪桀桀怪笑,似乎孟奇已經是死物。
看著周圍客人嚇得東奔西跑,四名馬匪也衝了過來,孟奇怒極反笑,下意識運轉起內力,可卻沒有感覺到絲毫動靜,頓時發現自身的無力。
但就是這樣的狀況下,沒有了內力的他對四名馬匪的招數反而感受更深,看得更明確更透徹。
時間仿佛變得緩慢,周圍的一切似乎消失,積攢的經驗、看過的秘籍、曾經的故事在他腦海裏一一閃過,忽然有所明悟!
令狐衝沒有內力時可以用獨孤九劍亂殺黑衣高手,正常的辟邪劍法內力為主,內功一廢就變成花架子,但顧孟改編的這版偏偏有一些竅門,可以從身體壓榨力量瞬間暴氣。
“去死吧!”四名馬匪衝到了孟奇麵前,高聲喝道。
孟奇臉色沉靜,長劍點出,後發先至,鬼魅般在四名馬匪眼前一劃,刺出了幾個瞎子!
啊!
四名馬匪的慘叫幾乎同時響起,他們扔掉了馬刀,捂著雙眼痛苦翻滾,一絲絲血液從指縫裏流出。
孟奇昂然看著他們,看著遠處的尤還多,長劍一指,朗聲道:
“縱使虎落平陽,又豈是爾等野狗能欺?”
看著四名手下倒地,尤還多臉色微變,皺眉讚道:“好快,好劍法!”
這一招盡得劍法三昧,不僅返璞歸真,似乎蘊藏了某種人生妙諦,不僅有劍速,更有劍意!
他這一招竟然也領悟到真意了?還是沒什麽太大消耗就能用出的真意?這劍法恐怕是他生平遇過的劍法裏最出類拔萃的幾門之一。
難怪身無真氣,卻能一招刺瞎自己手下四名好手的眼睛,讓他們表現得像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
這就是那顧孟傳給和尚和顧長青的辟邪劍法?
果然玄妙異常,如果他身上有秘籍的話,自己也想練一練這辟邪劍法。
不過,再精妙的劍法若沒有內功支撐,終究是無源之水,無根之木,他看出孟奇應該隻是臨時提升了力量,真正的內力應該已經廢了。
總不至於少林和尚不守規矩吧,不會吧不會吧,逐出師門不廢武功?和尚這麽大方?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自己隻要無視變化,直來直往,純以狂沙神功和深厚內力壓迫,不給他任何近身的機會,遠遠就用劈空掌或掌風格斃,他的劍法又有什麽用處?
“哼,終究試出你武功被廢,看你拿什麽召喚天雷?”尤還多達成目的,雙腳一蹬,從馬背飛下,腳尖連點,快若狂風,奔向孟奇。
孟奇沒有試圖逃跑,不算遠的距離內,尤還多衝刺能力遠勝駿馬,貿然逃跑,隻是把背部賣給他。
他內心有點忐忑,自己的“辟邪劍法”曆經這麽多次磨練熟練度越來越高,這門劍法果然速成,但就算加上輪回符曆練的時間,也才幾個月。
就算有顧大哥親傳,熟練度其實也還是沒有身為“刀法天才”的自己,全靠他自身智慧領悟的阿難破戒刀法強,現在又沒有辟邪內力……
以無內力之身麵對內功高強、擅長雙掌,上過人榜的尤還多,實在沒什麽把握。
不過,這種生死關頭,有沒有把握都得拚!並不是自己求饒,尤還多就會放過自己的。
“哈哈,小禿驢,今日看你怎麽反敗為勝!”尤還多心情暢快,遠遠就嘲弄道,“或者看看是我狂沙神功厲害,還是你辟邪劍法稱雄?”
他就吃定了孟奇沒有內力,打算以拙破巧,以內功雄厚不變應萬變!
一想到連殺了安國邪、元孟支等高手,踏破邪嶺的小禿驢終於要被自己幹掉,他心中就一片火熱,事成之後,老祖肯定不會吝嗇讚揚和獎勵,說不得有機會得傳冤魂十八拍其中一式。
他平時愁眉苦臉、老實憨厚的農夫模樣僅僅隻是外表,若沒有狠勁,怎麽震得住手下悍匪?而作為曾經人榜之上的高手,七十二匪的首領,屢次戰勝強敵,他哪會少得了張狂之意?
等以後繼承哭老人衣缽,他隱忍結束,還想過跟顧孟比命長呢!
看著尤還多越來越近,孟奇長劍橫胸,精神意誌內斂,抱元守一,排除雜念,準備以獨孤九劍和神行百變拚命。
這一次,他忘記了將來,忘記了危險,忘記了自身武功被廢,忘記了周圍一切,眼睛裏隻有尤還多的步伐、動作,它們被一一分解,還原成最基本的組成。
如此忘我的狀態裏,孟奇突然感覺體內有什麽事物“哢嚓”一聲碎掉了,一股暖氣從丹田升起,迅速遊遍全身。
金鍾罩從第一關開始,節節攀升,很快就第五關圓滿,短短瞬間,孟奇內功盡複!
麵對這出乎意料的狀況,孟奇又驚又愕,馬上明白了什麽,眼睛裏似有迷霧升騰,口中喃喃自語:
“師父……”
…………
玉門關,玄悲走進空見的房間。
“師叔祖,弟子已將真定送到武涼碼頭。”玄悲臉色沉鬱地行禮道。
空見白眉微動,有些疑惑地道:“沒有將真定托庇於親近本寺的門派?”
之所以先前沒提,是因為送真定去的是一直維護他的玄悲,空見覺得他肯定會安排妥當。
玄悲突然跪拜於地,聲音痛苦地道:“師叔祖,弟子有罪。”
“玄悲,你犯下何罪?”空見微皺眉頭。
玄悲抬起頭,神情憂鬱,臉部肌肉略顯扭曲:
“弟子自入少林以來,雖一心向佛,卻始終難改江湖習氣,今日實在於心不忍,並未廢除真定武功,僅僅是略作封禁,隻要他精氣神意一集中,就會自然恢複,還請師叔祖責罰。”
“你這麽做,肯定會被剝奪去舍利塔上層修煉的機會。”
空見並未動怒,歎了口氣道,“你又是何苦呢?屢次三番維護真定,已是超過了正常師徒的感情,究竟是何原因?”
玄悲輕吸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弟子雖然全家被殺,但有一小妹,早年任性,自願做妾,嫁給了神都蘇家,被家父斷絕了關係,逃過了此劫,我查過了,她亡於三年前,真定便是她的兒子。”
“而且,而且……”玄悲的神色忽然變得恍惚,似回憶似暢想,眼睛露出慈愛的光芒,“若是我那雙孩兒不死,如今也該是他們這般年紀,這般相貌了。”
玄悲坦白了,舅舅愛護外甥,需要理由嗎?
楊戩看到都得點個讚。
…………
武功一複,孟奇再無半點忐忑,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以及去西域後被瘋狂追殺的經驗,打不過尤還多,還跑不掉?
而且,這貨還以為自己真的被師父廢掉了!
他收斂住內心情緒的波動,右手一伸,握住刀柄,嘩啦一下將布條撕開,抽出了一口暗紅色的戒刀,刀身四周白氣蒸騰,顯得頗為滾燙。
有內力,辟邪劍法就不是唯一選擇,冷靜想一下,他還是更擅長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