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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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說得她一口惡氣頂到了嗓子眼,抽手而出,拿起紙巾往脖頸懟,秦阮心裏都快罵了八百個輪回,臉上風平浪靜:“在樓下的時候,媽給了個鐲子。”
    言簡意賅。
    她不想收。
    秦阮也心知肚明,林悅是想討好她,讓她待蔣敘好一些。
    蔣廳南的手從下往上,竄在她腰間,唇貼住她的後頸:“給你就收著。”
    “還挺貴的,那品相得百來萬。”
    “蔣家不缺這點錢。”
    他邊吻邊想進一步。
    秦阮總覺得今晚的男人異常粘人,作勢推拒的手拿下來,轉身麵對蔣廳南:“如果有一天我跟你們鬧掰了,你會不會找我拿回去?”
    蔣家送她的,又何止是這一個鐲子?
    與其說在談論這個鐲子,不如說是她在試探他的口風。
    “在你眼裏,蔣家就這麽上不了台麵?”
    蔣廳南磨她到淩晨兩三點。
    下半夜秦阮兩眼一閉,一覺睡到大天亮。
    她做了個夢,夢境逼真,夢裏是她跟蔣廳南,以及他們剛出生的孩子,坐在維多利亞港的遊艇上,湛藍色的水波在身下晃蕩,忽地一隻手掐住她脖子。
    秦阮喘不過氣來,感覺脖子要斷了。
    她想睜眼去看男人的臉,怎麽都看不清。
    隻聽他低笑撕裂的嗓音:“你怎麽不去死,你就該死,你快去死啊……”
    “撲通”一聲,秦阮整個墜入水中,掉下去的那一刻,她宛如個冬瓜往下不停沉,周圍的水盡數朝她湧來。
    “不要……”
    她猛然驚醒,壓著臉俯臥在床沿吐氣,兩頰緋紅,大汗淋漓。
    秦阮出了好大一場虛汗,渾身無力,拽床單的手指都是軟的。
    夢裏她看不清男人的臉,唯有那醇厚的聲音同蔣廳南幾分相似。
    卻又不同於他的那種謙低。
    “怎麽了?”
    淡淡的沉香入鼻,秦阮砸吧唇,斂起沉重的氣息,循聲望去。
    蔣廳南立在落地窗邊,身姿挺拔如鬆,白色的浴袍給他增添了三分幹淨純粹感,他右手掐著手機,看樣子是剛處理完電話,聲淡如風:“做噩夢?”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做這種噩夢。
    至打跟蔣廳南結婚,噩夢不斷,還都是奇奇怪怪摸不著頭緒的。
    “嗯。”
    秦阮抬眸看到掛鍾指向九點,她心一驚,翻身下床:“我去洗漱,你等我會一塊走。”
    洗漱其間,蔣廳南一直在門口看她。
    吐完嘴裏的水漬,她抹把嘴角:“昨晚上你跟爸在書房喝酒了?”
    “喝了點。”
    “胃不舒服?”
    蔣廳南有胃病,應酬多的時候能連夜連夜的犯。
    秦阮嫁給他了解的第一件事,就是他抽屜跟車裏那成盒成盒的胃藥。
    他閉口不應,走到衣櫥邊去取衣服。
    秦阮眼巴巴的盯著他挑了一件很襯他膚色的白灰色襯衫。
    她也沒刻意做出迎合奉承的舉止,自顧自的在梳妝台前搗鼓。
    明明是有人在,房間裏靜了四五分鍾。
    正當秦阮係好衣擺最後一顆紐扣,欲要起身,蔣廳南撥她一眼,說:“這次回來應該待得比較久,年關要不要陪你回一趟謝家?”
    她就說蔣廳南這個男人,有時做的事很有溫度。
    他對謝家跟陳時錦的作派也向來闊綽。
    “好。”
    秦阮抿抿唇,臉上無多表情,很快做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