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水深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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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她所料,身後的男人跨步上前,隻留給秦阮一道高大的背影,宛如瞬間在她麵前築起的高牆,將她視線盡數遮掩。
    “謝警官。”
    蔣廳南的聲音。
    秦阮站在他背後,雙眼跟喉嚨發酸幹澀。
    心痛得像是被炸開了花,裏邊血肉模糊,她手指緊緊攥成拳。
    飯店生意不錯,來往都是人。
    打一開始進門,謝南州壓根沒往這邊留意,聽到喚聲,眼中還閃過抹微詫,待看清人才恢複神情,他甚至都沒撇眼去看蔣廳南身後的秦阮:“蔣總。”
    客套又疏離的一句招呼。
    秦阮深吸口氣,眨了眨眼,眼球上是一層薄薄的霧氣。
    蔣廳南:“來這邊辦案?”
    謝南州:“對。”
    “你們事忙,那我就不打擾了。”
    謝南州點頭示意,提步離去。
    他總是這副姿態,清冷倨傲,生人勿進。
    整個過程沒到十句話,不過一分鍾。
    謝南州比蔣廳南還小了兩歲,按理說,秦阮這個身份輩分,他得稱呼一聲妹夫,但她跟蔣廳南成婚時,謝南州連麵都沒露過。
    做完這一切,蔣廳南像個沒事人,扭頭來看她:“外邊冷,衣服要現在穿上嗎?”
    “嗯。”
    應聲悶悶,秦阮心下明鏡似的,全然明白。
    蔣廳南從不是個善茬。
    這讓她覺得,他一直在用沉穩跟冷靜淩遲她,明明他可以直截了當的開口質問她來西北的事,偏偏就是不問。
    秦阮把他帶回酒店。
    房間燈一開,蔣廳南順著光線一把抱住她。
    雙手形成圈卡在她腰上,秦阮猛地吸氣,他十指深陷在她腰間的肉裏。
    蔣廳南如隻洪水猛獸,親咬發泄,追著她的嘴糾纏。
    “蔣廳南……”
    “蔣廳南,你冷靜點。”
    秦阮喊了好幾聲,他聽而不聞。
    她伸手去抵他壓迫而來的胸膛,蔣廳南扣住她雙手。
    秦阮那叫一個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唯有不停的別開臉躲避他的窮追猛打。
    蔣廳南的吻不是落在她下巴,就是側臉或者耳朵。
    她掙紮得滿頭是汗,氣喘籲籲。
    秦阮瞪著一雙晶瑩桃花眼,麵色通紅的看他。
    蔣廳南胸口起伏,襯衫領子拽得歪七扭八,他手沒鬆開,下頜的咬肌閃過:“秦阮,你要是玩不起就別玩,趁早退出,搞這一套算是幾個意思?”
    她還沒開口,他倒先興師問罪了。
    秦阮抿下唇,理直氣壯:“到底誰玩不起?”
    他沉默,在等她解釋。
    她要解釋脫身,務必會把他去鄴城的事捅出來。
    其實秦阮是不太樂意的,她不願意在蔣廳南跟前表現得過於關注他的私生活。
    對於男人來說,你越是清醒,他越上癮。
    況且秦阮對他在外邊找女人的事,沒有醋意,頂破天就是覺得膈應。
    除非他能做到婚期內再不碰她。
    麵對麵站著,頭頂暖黃的光調撒在兩人臉上,蔣廳南看她時,她的臉似蒙上一層霧,看不清眼神裏蕩漾的神色,但能顯而易見的覺察到她在隱忍。
    他問:“沒什麽要說的了?”
    “說什麽?”
    蔣廳南目不轉睛,眼底凝了層霜:“為什麽偷偷跑過來?”
    “這邊臨時項目有變動,我也不想。”怕他生疑,秦阮強做麵不改色:“你能找到這,想必早先也打聽過,好幾個投資人撤資,工人罷工。”
    “所以呢?”
    蔣廳南有些不依不饒的油鹽不進。
    秦阮後背貼牆,身前是他。
    她不怒反而扯嘴角笑,唇瓣輕輕勾起:“蔣廳南……”
    “秦阮,結婚半年,你叫過我一聲老公?”
    蔣廳南的表情格外認真。
    認真到她都以為蔣廳南喜歡上她了。
    認真到秦阮覺得有一根針,穿破她的皮肉刺了進去,心尖泛起酸澀。
    然而他還有句更紮心的:“還是說你可以喊付少清老公,可以心裏裝著謝南州,覺得我不配?”
    她向來不喜歡在這種情情愛愛上浪費太多精力。
    這種極限拉扯,於秦阮而言比較頭疼。
    “結婚半年我總共見過你六次,你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
    “別說了。”
    蔣廳南一片掌心壓在她後腦勺,勾著她的頭往前傾,他兩瓣唇柔軟濕潤,裹在她嘴上輾轉碾磨。
    秦阮整個臉熱心跳,團團烈焰在她身體裏劇烈燃燒。
    “抱你去床上?”
    蔣廳南抵著她上嘴唇呢喃。
    她雙腳分明踩地,卻猶如懸空,小腿飄忽軟綿得不像話,秦阮的語氣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決心:“你每次都喜歡用這招,真當我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的?”
    他低聲愜愜的笑:“不服氣可以咬我一口。”
    秦阮可不善良,低頭狠狠咬在他肩膀上。
    “解氣了?”
    “差不多吧!”
    “既然你解氣了,那現在是不是輪到我了?”
    蔣廳南不知疼般,眉心都沒蹙一下,眼底笑意加深的調侃她。
    秦阮看不透,上一秒還能跟她挑破嘴皮子吵架的人,下一秒好似什麽都沒發生。
    “啪嗒”一聲,他掐掉屋內的燈。
    秦阮在水深火熱交替中度過了這漫長的一個半小時。
    嘴皮腫得像兩片魚泡,蔣廳南吃相難看,打著變相的法子把心裏那口氣出了,要麽她怎麽說蔣廳南這個男人不是善茬,隻是先前他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她也從中意識到,他不太喜歡跟人吵架。
    或許是商人的本性,覺得吵架浪費精力。
    蔣廳南抽身起床,順便帶了她一把:“抱你?”
    “你先去洗吧!”
    蔣廳南倚在她身側沒動。
    秦阮認真得不要再認真:“我抽根煙,你洗完我再進去。”
    聞言,他這才抬走胳膊,不鹹不淡:“什麽時候開始抽煙的?”
    “兩個月前。”
    秦阮搶孫天項目那陣子,壓力大得整宿整宿睡不著,就頻繁的琢磨怎麽抽煙。
    她以為蔣廳南撿衣服是去浴室,結果他是在口袋摸煙:“這個能抽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