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燼看著莎夏那殷切的目光，平靜地問道：
    “0積分夠換永恒之心嗎？”
    永恒之心？
    莎夏的眼神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永恒之心可是傳聞裏眾神的遺產，先不說FBI有沒有這玩意，就說真的有這東西也絕不是0積分所能兌換的。
    莎夏短暫沉默後搖頭道：
    “0積分在獵魔人後勤中心所能兌換的東西，大多都是量產型號。”
    “針對你目前的情況，我建議你可以使用0積分兌換機械義眼，機械義眼全程聯網，隨時都能讓你擁有情報庫的支持。”
    “剩餘0積分……”
    沒等莎夏說完，餘燼就搖了搖頭道：
    “不了，我還是選錢吧。”
    失敗的勸說讓莎夏陷入了沉默。
    讓每一個獵魔人都與FBI深度捆綁，甚至依賴FBI便是她的主要職責。
    但很顯然，以前無往不利的誘惑在這個新手獵魔人麵前沒有半點作用。
    巫術用品，最先進的科技，能治愈殘肢的頂級醫療，這裏哪一樣不是常年奮戰在第一線的獵魔人所渴求的？
    這些可都是能大大提高獵魔人生存率，令其安穩退休的東西啊！
    可偏偏餘燼就是不心動！
    這讓莎夏心中升起了濃濃的挫敗感。
    說實話，莎夏真的了解不了餘燼的想法。
    或許，可能，大概，餘燼很缺錢？
    在莎夏心中翻滾出無數念頭的時候，餘燼倒是很平靜。
    他的想法很簡單。
    莎夏所說的福利聽起來確實很美好，隻是任何得到都需要巨額的付出。
    0積分僅僅隻能兌換隻有輔助功能的機械義眼，那麽想要得到莎夏所說的頂級資源又該需要多少積分呢？
    況且餘燼真正需要的東西，這獵魔人後勤中心也沒有。
    所以與其相信莎夏所畫的超級大餅，還不如去找愛麗絲。
    雖然愛麗絲的價格有些虛高，但至少是明碼標價。
    哪像莎夏，連個價格都不給，就知道漫天畫餅。
    餘燼清楚的知道，想要吃到畫的餅可沒那麽容易。
    見餘燼做出了自己的決定，承認了自己失敗的莎夏搖了搖頭，也不再勸說。
    “行吧，既然你要錢，那錢自然會打到你所提供的賬戶上。”
    “但是現在，我們需要談談你在黑狗俱樂部做的事了。”
    說到這裏，莎夏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對此，餘燼心中早有預料。
    畢竟剛剛莎夏進行款項扣除時，絲毫沒提黑狗俱樂部的善後事宜。
    餘燼可不會天真地認為對方不知曉黑狗俱樂部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放在最後來說隻是為了一碼歸一碼罷了。
    獎賞說完了，那就是時候說懲罰了。
    果然，莎夏再次開口時便提起了那些被餘燼釋放的惡靈。
    “黑狗俱樂部確實是洛城南區的毒瘤，但是你所釋放的惡靈也同樣對洛城有著巨大的威脅。”
    “據觀測員不完全統計，當晚你總計放出二十三隻惡靈，其中有二十隻在事後散落城區。”
    “為了收拾這個爛攤子，獵魔人共計出動了正式獵魔人十五人，其中三人死亡，一人失蹤，消滅惡靈一十九隻。”
    說到這裏，莎夏再次停下了話語，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餘燼，想從餘燼臉上看出些情緒波動來。
    但讓她失望的是餘燼臉上沒有出現絲毫害怕、愧疚之類的神色。
    這位新手獵魔人心態之穩遠超莎夏所見。
    “而你，餘燼，之所以還能安穩坐在這裏，沒有變成委托目標的唯一原因就是你有能力。”
    “所以針對你釋放惡靈這件事，上麵隻給了你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是你負責找出那隻逃跑的惡靈，再免費接一件中級以上的委托……”
    沒等莎夏說出第二個選擇，餘燼就果斷開口道：
    “我選第一個。”
    莎夏愣了下，似是沒想到餘燼竟然如此果斷。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餘燼，然後將一個文件袋遞了過去。
    “你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這文件袋裏是目前已知的中級委托，你可自行選擇一個有把握的任務。”
    “這是我所能爭取到的最優條件了，現在，你可以下車了。”
    車門自動向後劃開，出現在餘燼眼前的便是愛麗絲的占卜店。
    看著餘燼艱難地挪下了車，莎夏眼裏露出了不加掩飾的欣賞。
    說實話，雖然給了餘燼兩個選擇，但實際上餘燼並沒有選擇的權利。
    因為第二選擇是讓餘燼成為獵魔人們所追逐的目標，此後永無寧日，直至永恒的死亡。
    要不是餘燼在這次委托中表現出了足夠的能力，莎夏才不會給餘燼選擇的機會。
    這世上獵魔人很多，但能如此迅速解決委托的獵魔人卻是少之又少。
    餘燼有成為傳說獵魔人的潛質。
    而每一個傳說獵魔人都是人類的希望！
    所以莎夏願意賭上自己的未來，下注在餘燼身上！
    “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餘燼。”
    ……
    日落大道，占卜店。
    叮鈴！
    正用手機在黑市上和人砍價的愛麗絲聽見聲響，抬起頭來，隨即眼中露出了迷茫之色。
    門雖然開了，但人卻是沒見到的。
    難不成是有不長眼的惡靈？
    正當愛麗絲右手攥住了施法媒介的同時，蹲坐在櫃台上的胖貓發出了十分喜悅的貓叫。
    喵——
    如同白色閃電般的胖貓一眨眼就跳到了地上，然後愛麗絲便聽見了衣物摩擦的聲音。
    愛麗絲雙手撐住櫃台，踮起腳尖，這才看到了趴在地上往裏蠕動的餘燼。
    愛麗絲愣了一瞬後，毫無顧忌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混蛋餘燼，你還真是能受傷啊？”
    “怎麽？仗著自己不會死就跟人硬拚？”
    “地板涼嗎？”
    聽見愛麗絲的嘲笑，餘燼有氣無力地回道：
    “我有錢了，在你的卡上。”
    聽到這話，愛麗絲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看來餘燼什麽都知道。
    作為介紹人的本來就負責辦理餘燼的一切，包括收款的銀行卡號。
    當時跟餘燼還不熟的愛麗絲想的是餘燼即便死了，她也能收到一筆撫恤金。
    哪曾想餘燼這家夥竟是個不死的惡魔代言人！
    愛麗絲心虛地切換了銀行卡號，果然看見了0萬美金整整齊齊地出現在卡上。
    這讓愛麗絲不得不感慨，獵魔人賣命賺錢的速度一點也不亞於她這個女巫。
    接著愛麗絲忍著心痛，心裏念叨著細水長流，將銀行卡丟給了餘燼，然後極力控製自己不去看那張銀行卡：
    “呐，現在是你的卡了。”
    “密碼是你第一次見我那天。”
    “現在，我們再來重新談談你的治療方案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