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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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府內,長安群賢安靜的坐著。
    劉長沒有開口,眾人也不知該如何勸說。
    劉長長歎了一聲,忽然感慨道:“自阿父逝世,我已經有十六天不曾挨過打了。”
    “我也是!”
    “我也一樣!”
    眾人紛紛開口,驚訝的看著彼此,臉上滿是得意。
    劉長看著眾人,說道:“我雖然沒有了阿父,但是身邊還有眾兄弟扶持...二哥也是一樣,我自當扶持。”
    “各位,我們已經不再是孩子了...我們應當為新皇效力,阿父的時代過去了,如今正是我們這些年輕人該大放異彩的時候!”
    “對!阿父這太尉,就該我來做!”
    周勝之信誓旦旦的說著,周亞夫一愣,問道:“那我呢?”
    “額...你還年輕,你等下一代吧。”
    周亞夫了然,隨即憐憫的看向了周堅,周堅急忙伸出手來,認真的數了數,然後開心的對周亞夫說道:“二哥!等你和大哥死了,我就可以當太尉了!”
    “放屁!我是這個意思嗎?”
    劉長大罵。
    “那大王的意思是?”
    “我兄長是個善人,我隻怕眾人不服他...當初師傅求我學兵法的時候,曾告訴我,立威是掌握軍隊的最好方式。師傅如今又告訴我,兵法是可以運用在所有地方的...所以,我得想辦法讓兄長立威!讓群臣們像懼怕阿父那樣懼怕他!”
    陳買恍然大悟,“大王說的很對!”
    “新君立威,正該如此。”
    呂祿急忙說道:“大王治國之能,吾等遠不如!”
    聽到這句話,劉長就來了精神,“那當然,當初我去拜見蕭相,想要跟他商討治國之事,他極為惶恐,曾對我說,我的治國能力已經非常之高,他也沒什麽可以教我的了!對了,蕭延當時也在!”
    蕭延呆愣的點點頭,“好像是說過這麽一句。”
    “那要如何立威呢?”
    劉長沉思了片刻,猛地想起了韓...不,自己想到了一個辦法,“最快的立威方式就是殺人。”
    “殺誰?大王你就說吧,我們現在就去!”
    樊伉還是膽大,躍躍欲試。
    “誰讓你們來殺人了,當然是得讓兄長來殺!而且也不能亂殺!”
    “你們都是非常熟悉長安的,今日往後,你們就在各地打探,若是有人在喪期飲酒樂,輕視新君,或者聚集在一起陰謀亂,即刻告知與我...兄長心善,殺不得人,但是曹相卻可以,到時候,我們聯手曹相,為太子立威!”
    “大王,前幾天,我阿父與陳侯,曹相在府內聚會...”,周亞夫忽然說道。
    “廢話!你阿父是太尉,不跟丞相他們商討大事,難道要跟你去偷羊不成?我是讓你盯宵小之輩,沒讓你去盯你阿父!”
    送走了這群不靠譜的群賢,劉長氣呼呼的來到了韓信的府邸。
    盡管劉邦已經不在了,但是對於韓信的戒備並沒有因此而削弱,周圍的甲士數量反而更多了。
    這是劉邦駕崩之後,劉長第一次與師傅相見。
    韓信這性子,實在不知如何安慰別人,他沉吟了許久,方才說道:“你阿父...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是啊。”
    劉長苦笑著說道:“我原先都沒有想過,原來阿父這麽的重要...師傅你不知道,那天我跪在他的麵前,我看到的所有人,都慌了...兄長到現在,還是手足無措,沒有阿父,他都不知該做什麽,一點勇氣都沒有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兄長,強如阿母,雖然沒說,可是也很慌張,前幾天,我看到她差點將衣服穿反...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還有那些猛將們,這些人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在長信殿外,眼神惶恐不安,沒了主心骨....連他們都害怕,這麽看來,還真不能怪兄長。”
    韓信驚訝的看著他,又說道:“但是你就沒有害怕。”
    “誰說的?”
    “我當然也怕,以前我無論做什麽,隻要我高呼阿父的名號,沒有人不避讓...現在,阿父不在了,我有點明白,當初阿母揍我的時候,五哥為什麽會說羨慕我了...前天,大哥的小兒子哭著要回齊國,大哥將他揍了一頓,我也有點羨慕我那猶子...”
    “可你還是緩過來。”
    “那是因為我還有阿母,還有兄長啊...”
    劉長說道:“所以,我得保護好他們...以前是阿父為他們撐腰,日後,我要為他們撐腰,我就不信了,阿父那昏君能做到的,我堂堂一個唐王會做不到?”
    韓信麵帶笑意,讚許的點了點頭。
    “可惜,你兄長太過軟弱,你若是能成為皇帝,一定可以更好的保護他。”
    “當皇帝?”
    劉長不屑的搖著頭,“當皇帝可以肆無忌憚的跟兄弟們遊玩嗎?當皇帝可以去偷吃舅舅家的羊嗎?我絕不願意被捆綁在宣室殿內!我若是想當,根本就輪不到二哥,可若是我不樂意,就是阿父從皇陵裏跳出來求我,那也沒用!”
    韓信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說吧,忽然來找我,是為了什麽啊?”
    “師傅,我若是想要讓兄長立威,該怎麽辦啊?”
    “殺人。”
    “哎呀!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那具體該怎麽做呢?”
    .......
    當劉長從韓信這裏走出來的,召平和欒布正低著頭,急匆匆的走來,看到府邸門前的劉長,他們一愣,神色複雜的看著劉長,也不知該怎麽辦,召平俯身說道:“臣等無法進宮祭拜,望大王恕罪。”
    “無礙,阿母下了禁令,不關你們的事。”
    召平又說道:“大王重情之人,卻能以兄長皇後為重,暫緩心中悲痛,振起來,實在令臣敬佩。”
    “這就敬佩了?那以後還不得五體投地?”
    劉長說著,便朝著皇宮走去,兩人跟在他的左右。
    欒布沉默了片刻,忽問道:“大王不去玩耍嗎?”
    “你平日裏不是不許我玩耍嗎?”
    “若大王要玩,臣也擋不住。”
    “大唐百姓還在受...咳咳,兄長阿母還在受苦,我豈能去玩?”
    ,劉長險些就說順嘴了,好在及時改了口。
    “召公啊,兄長即位,我們幾個是不是就得去封國了?”
    召平搖了搖頭,說道:“皇後不會讓大王前往封國的,太子更不會。”
    “那就是四哥五哥他們會去封國唄?”
    劉長的臉色有些無奈。
    “未必,還是得看太子的意思。”
    就這麽一路聊著回到了皇宮,兩人才停下來,召平拜別,而欒布卻留了下來,他看著劉長,說道:“我府內養了幾隻羊,大王若是餓了,可以到我那裏去....”
    “我知道了...”
    欒布這才告別,劉長忽然開口說道:“欒布!”
    “嗯?”
    “謝謝你啊。”
    當劉長蹦蹦跳跳的返回椒房殿的時候,呂後依舊不在,隻是,殿內卻有一個糟老頭子,劉長狐疑的看著這家夥,衣冠不整,身形邋遢,頭發也是亂糟糟的,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同時,那家夥也在打量著劉長,並沒有開口,也沒有行禮拜見。
    劉長頓時不悅,雙手叉腰,大聲的訓斥道:“你何人也?見到寡人為何不拜?”
    “可是唐王當麵?”
    “正是寡人,你誰啊?”
    “唐王給我寫了那麽多封信,如今卻認不出我了嗎?”
    劉長一愣,再次打量著這個文士,隻見他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股道韻,隨心所欲,順其自然,簡約樸素,大道至簡,怎麽看怎麽順眼。
    “留侯!!”
    “仲父!!”
    劉長大叫了起來,急忙走上前,緊緊握著他的手,眼中冒著星星。
    ps:感謝霍去病大佬的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