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凱撒與楚子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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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體會之後,他不得不承認,古德裏安他們的激動也不是那麽沒道理。
    “時間零”的強度確實高的嚇人,他現在還是一個瘦弱少年的身體,發動了言靈之後,十幾個全副武裝,一眼就知道是精英的武裝人員甚至連扣動一下扳機都做不到。
    不僅消耗不大,單純一個言靈的就已經讓他比第一次“受籙”,掌握了諸般法術之後還要強了。
    路明非也沒和這群玩真人CS的孩子們過多糾纏,隨手解決了擋在門口的十幾個人後就繞開戰場的中心走了。
    他出來也不是為了裝杯或者當什麽真人CS冠軍,他隻是臉現在腫的很高,想找個校醫給他上上藥。
    主要是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出風頭,半邊臉腫的和豬頭一樣,萬一被人冠上什麽“豬頭刺客”之類的綽號,以後還怎麽混啊。
    卡塞爾學院位置偏僻,投資人又有錢,學院占地麵積大的嚇人,路明非繞著遠離槍聲的地方逛了一整圈,也沒能找到所謂的校醫室在哪裏。
    不過他找到了食堂。
    卡塞爾的食堂是巴洛克裝飾風格的,大廳足以容納一千人同時用餐,菜品以西方菜為主,食堂師傅一臉“我很專業”的樣子,想來口味是不會差的。
    路明非使用現金買了一份鮮榨的橙汁,一大桶剛炸好的炸雞,還有一個大號的牛肉漢堡,用袋子裝著走了。
    身體的強韌與否,與意誌力的強弱是有關聯的,路明非現在身材消瘦,與常人相比也有所不如,現在正是需要補充大量熱量的時候。
    剛出了食堂,遠處的教堂尖上忽然亮起了一抹晃眼的白光,路明非快走了兩步,發現這白光居然還跟著晃他的眼。
    他不由自主的抬頭朝亮光的方向看去,剛巧一枚大口徑狙擊槍彈撕裂空氣,直直鑽入路明非身前的磚石地板,隨後爆起一團紅霧。
    他居然沒提前察覺到。
    路明非在那個黑暗陰冷的異世,怎麽說也是從一個基層邪……哦不對,基層法師摸爬滾打後混起來的,經曆大小戰鬥無數,自然磨煉出了防止偷襲的感知之術。
    平時誰對他動了惡意,目光在他身上一掃他就會有所感應,想偷襲他可謂是難如登天。
    隻有前世的一個警督曾經在暗處用槍偷襲打中過他,如果不是當時路明非已經完成了三次“受籙”,身體徹底非人,沒準就得提前打複活賽了。
    根據他後來的拷問,路明非知道自己的感知之術的強項與弱點是一體的,那就是“惡意”。
    他對惡意極為敏感的同時,如果針對他的人心裏毫無惡意,他就很難提前生出感知。
    當時那個警督就是有家傳的類似“無心之射”的技法,而這回……
    這回偷襲者應該是單純的沒有惡意。
    遠處的教堂應該是紅方的指揮部,一直跟隨著他的晃眼白光應該是狙擊鏡的反射光。
    所以剛剛是紅方指揮部的哪個狙擊手在與他開玩笑?
    急著幹飯呢,誰他媽願意跟你玩笑?
    路明非後退兩步避開帶有強效麻醉效果的紅色霧氣,將買來的肥宅快樂套餐放在地上,隨後輕拍腰間兵馬壇,一道肉眼不可見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抑揚頓挫的龍文響起。
    時間開始加速。
    向著上方彌散的紅霧靜止了,晃著他眼睛的白光也如同琥珀裏的蟲子,凝固而滯澀。
    視野中路明非忽然消失,隔了一大段距離之後忽然出現在停車場中心。
    槍聲已經漸漸變得稀稀落落,硝煙略微散去。
    路明非的兵馬需要幾秒鍾的時間來緩一緩才能釋放下一次時間零,剛巧,四麵八方傳來了一道沉雄有力的聲音卻有些冷硬的聲音,是通過擴音係統播放出來的:
    “愷撒,你還有幾個人活著?”
    “楚子航,幹得不錯,”對方的聲音是從同一個擴音係統出來的,透著冷冷的笑意,“我們這邊還剩十四人,你還頂的住下一波嗎?”
    “我這邊隻剩一個女生了,不過蠻遺憾的,她就是那個讓你們頭疼的狙擊手。她隻要鎖定停車場你們是過不來的。”
    原本勢均力敵的雙方,因為路明非無意的橫插一腳帶來的連鎖反應,勝利的天平已然大大的向凱撒所在的紅方傾斜。
    “楚子航”這個名字路明非是聽過的,他在仕蘭中學的學長,高富帥,萬人迷,麵癱。
    他與路明非接觸的不多,雖然路明非聽過好些閑言碎語,但對這位學長的為人其實是不怎麽了解的。
    至於“凱撒”這個名字,路明非就如雷貫耳了。
    那天諾諾說的被他帶了綠帽子的苦主兄唄,據說是個土財主,還挺有錢的。
    兩個人的談話還在繼續。
    凱撒自然知道楚子航所在的黑方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情況,但他並不認為這是勝之不武。
    在他看來,正確有效的處理執行任務中的意外本就是一個領導者該做的。
    “盡管來試試吧,我們的狙擊手也還活著呢,你那把‘村雨’準備好了嗎?”
    “嗯,我也想贏伱那輛布加迪威龍呢。”
    “停車場見。”
    “很好。”
    教堂和小樓的門同時打開,沉重的作戰靴也幾乎是同時踏出了第一步。
    深紅色作戰服的人群站在停車場一側,為首一人摘掉了頭上的麵罩,金子般耀眼的頭發披散下來,襯著一張希臘雕塑般的臉,眼睛是罕見的冰藍色,目光冰冷,他把那柄獵刀在空中拋著玩。
    從小樓方向出來的隻有一人,他同樣摘掉了麵罩,露出清俊的五官,一頭毫不馴服的黑發指向不同方向,淩厲如刀劍。
    他們同時看見了站在停車場中央的瘦弱青年。
    凱撒皺了皺眉,想不到為什麽在這場遊戲的尾聲,戰場中央還會出現閑雜人等。
    與刻板守舊,令行禁止的獅心會相比,學生會的成員更自由散漫一些。
    他正想說些什麽,後方的一名學生會成員卻壓根懶得等,舉起手中的衝鋒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