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敲了三次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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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來人完全出乎呂錦程意料。
    小巧玲瓏的身段,寬鬆柔軟的連衣裙,款式看起來和睡裙極為相似。
    她戴著一頂帽子和口罩,廊燈下隻能看到一雙嫵媚的眼。
    竟然是紀舒。
    “.”
    男人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她,嘴角微微浮上一抹笑意。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光線昏暗,兩人彼此對視,短短幾秒便有人破了功。
    “呂總,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
    再怎麽自詡成熟,紀舒也玩不過八風不動的呂總。
    深夜造訪,門庭冷落,吃慣見慣的老男人當然看得清楚來意。
    沒有直接請她進門,而是等紀舒先開口,不過是一點點習慣性的打壓操作而已。
    “什麽事?”
    呂錦程眯起眼睛,漫不經心地繼續打量她的反應。
    紀舒在眾女裏,風格算得上獨樹一幟。
    表達能力出眾,會哄人能盤道,就連毒舌吐槽的時候,都很受粉絲歡迎。
    當然,受歡迎的核心,逃不過她那張臉蛋,尤其是一雙慵懶迷離的大眼睛。
    仿佛天生就帶著幾分鬆弛感,再大的事情也不打緊。
    “我想跟老板聊聊接下來的職業規劃”
    紀舒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
    “哦,進來說吧。”
    呂總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
    明明可以直接讓紀舒進來慢慢說,他偏要磨一磨對方的性子。
    男人讓出一個身位,和她一前一後,走進房門。
    紀舒解開口罩,摘下帽子,又將它們疊到一起,乖巧地坐在沙發邊緣,身子繃直,櫻唇緊抿。
    女孩是懂事的。
    看見茶壺空空如也,紀舒坐下之後複又站起,身子前傾,雙手動作,泡了壺茶。
    一番動作後,這才回到原來的位置。
    她明顯補了妝,口紅相比在酒吧那會,是完全不一樣的顏色。
    “呂總,這是我近一個月以來的社交平台數據分析。”
    女孩帶了一張4大小的紙,攤開來放在男人附近。
    一副認認真真討論工作,上進心十足的樣子。
    “你自己做的?”
    呂錦程大致瀏覽了一眼,好奇道。
    “對,是這樣的.”
    紀舒折起衣袖,整個上半身貼近男人右邊,纖細的小臂伸直,亮晶晶的美甲點在紙張上。
    這個距離,呂錦程甚至能夠感受到她若有若無的香氣。
    不是爛大街的甜香,更接近木質,第一印象有些高級。
    她講解起來的聲音和長相一樣慵懶,音調不緊不慢,鬆鬆柔柔,聽久了仿佛能進入綿綿睡意。
    “您看.”
    “不用您,怪老氣橫秋的。”
    “哈哈哈哈,那你看,其實在你說要搞直播切片團隊之前,我自己已經有在做了,b站點擊量真的很高!”
    “而且大家好像都還蠻喜歡聽我銳評感情問題的,有幾個視頻甚至有點小火。”
    “呂總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調整一下內容重心?”
    說著說著,紀舒似乎有些口渴,挽了下垂到額前的劉海,舌尖在櫻唇四周打轉。
    呂錦程越聽越入迷。
    他竟然有幾分驚喜。
    “切片是你自己做的?”
    男人抬起頭,再次表示好奇。
    “不是不是,我哪裏會這些東西,隻不過我和公司同事關係相處的不錯。”
    紀舒咯咯笑了起來,一邊擺手,一邊繼續解釋道。
    “我跟他講,有些內容我覺得還算不錯,拜托他幫我剪輯出來,沒想到效果確實好。”
    這就是實打實的交際能力了。
    同樣是來公司工作,有些人就是能在極短時間內和員工打成一片。
    “這工作量可不小,視頻部的人也肯做?”
    呂錦程委婉地問道。
    其實他想問的是,這麽多活一分錢不給,給她打白工也行?
    “我當然也付出了的!”
    紀舒吐了吐舌頭,眉眼彎彎,淺笑道。
    “前期我也不會去麻煩同事,每天多說幾句謝謝,麻煩了,客客氣氣的。”
    “後來稍微熟一點了,我就給他買奶茶,多聊天,聽他吐槽工作,提供情緒價值。”
    “再後來關係真的拉近了,我拜托一點事情總不過分吧?男人總不會這麽小氣吧?”
    “.有點東西。”
    呂錦程撓了撓頭,啞口無言。
    別管這個行為帶不帶有目的性,人家同事就吃這一套,就是願意,能有什麽辦法?
    換句話說,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能夠拿到更多的資源,也是紀舒自己的本事。
    “這麽說的話,你能得到同事配合,又有數據支撐,我個人是支持轉型的。”
    呂總作為老板,絕對不會抑製員工的自我意誌和表達。
    “你也別麻煩人家加班加點幫你做切片了,這兩天新團隊測試直播切片的時候,除了妙妙,我再加你一個。”
    “真的?”
    紀舒喜出望外,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實際上,在點金傳媒的流量世界裏,紀舒本人目前還排不到前列。
    繆可言是排位裏一騎絕塵的皇後。
    在她之下,劉雨桐、薑喻、楊雯婧靠著不同樣式的才藝,各有千秋。
    講道理,如果真的做切片,按成績輪,也不會第一時間輪到自己。
    其實她是抱著一些其他心思上門的。
    可沒想到,呂總竟然這麽好說話,事情竟然這麽簡單。
    紀舒雙手興奮地握在胸口,一雙眸子難掩喜悅之情。
    但興奮之餘,她又有點點失落。
    聊了這麽長時間,老板也太正經了吧?
    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又在密閉的酒店房間裏,他竟然真就雲淡風輕地跟自己聊了大半天事業規劃?
    清月到底是怎麽拿下他的?
    還.不夠嗎?
    紀舒的思緒不由自主開始泛濫,目光也沿著茶幾,落在了旁邊的茶壺上。
    她先是給呂錦程續了一杯茶,然後拿出旁邊的一次性紙杯,給自己倒了點。
    可不知道為什麽,倒的過程中右手一抖,紙杯傾瀉,不小心灑到了自己的裙子上。
    “呀!”
    好在沒有燙到,隻是裙擺中央有些狼狽,像極了某種運動後的痕跡。
    “沒事吧?”
    呂錦程全程保持袖手旁觀,隻覺得她自導自演的操作有些可愛。
    “沒事沒事,實在不好意思呂總.”
    紀舒的語氣充滿了歉疚,目光卻含著一絲說不出的情緒。
    裙子濕透了一大片,越擦,那水痕就越發擴大,氤氳不清。
    裏麵的織物輪廓,就這樣展現在男人麵前。
    迷幻的三角形。
    紀舒剛想繼續說些什麽,卻又被另外的聲音打斷。
    咚咚咚。
    門又響了。
    “怎麽不回我微信哦”
    來人赤腳踩著拖鞋,隻穿了一件碎花睡裙,房間看起來就在附近。
    幾塊象征性的布料,根本藏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尤其是胸口那呼之欲出的36e。
    “剛才在洗澡。”
    呂錦程麵不改色。
    “快點進去啦,我有事情要問你。”
    走廊裏四下無人,餘清月噘著小嘴,自然地挽住男人手臂。
    又來一個有事情的。
    怎麽都喜歡在這個時候談事情啊?
    呂錦程心想。
    白天人都哪去了?
    想了想,也隻能讓她先進門。
    好在他給自己開的是一間套房,一個紀舒想要躲起來,絕對綽綽有餘。
    可是,明人不做暗事。
    為什麽要藏?
    在餘清月敲門的瞬間,呂錦程看見紀舒頓時臉色一變。
    他沒有著急開門,而是笑眯眯地觀察著紀舒的反應。
    果然不出所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藏。
    任憑是誰看了現在的紀舒,都不會覺得兩個人清清白白,隻談事情。
    她心虛。
    直到紀舒幾秒內找到位置,對他比了個手勢後,呂總才趿拉著腳步開門。
    “什麽事?”
    麵對又純又欲的小情人,呂錦程笑眯眯地伸出手,把她抱在懷裏。
    “晚上你是不是沒有那個啊”
    餘清月仰起下巴,一副梨花帶雨的神情。
    “哪個啊?”
    軟玉嬌香包裹著手心,呂錦程忍不住調侃道。
    “就是那個.戴那個!”
    餘清月跺了下腳,大半邊臉頰浮滿緋紅,聲音仿若蚊鳴。
    “沒有啊,誰會隨身帶那個東西。”
    呂錦程搖了搖頭。
    “那怎麽辦?我有點害怕.”
    餘清月把頭埋進男人懷裏,像小貓咪一樣蹭來蹭去。
    “怕什麽?”
    “.”
    一聽就是明知故問。
    餘清月掙脫男人懷抱,抿著嘴,氣鼓鼓地白了他一眼。
    “上次姨媽什麽時候走的?”
    解決問題才是硬道理。
    這種事情見得多了,呂總自然比絕大多數男人,都要來得情緒穩定。
    “讓你下的pp下載了沒?”
    他開口問道。
    “嗯。”
    “我看一下美柚.22號。”
    餘清月先是點點頭,解鎖手機屏幕,小聲回應。
    “拿來我看看。”
    呂錦程接過女孩的手機,在美柚的月份上劃來劃去。
    “嗯,你的周期穩定在28天,是個健康寶寶。”
    “在此基礎上算安全期,前七後八,沒事的。”
    他拍了拍餘清月的後背,語氣溫柔篤定。
    “問題不大,九成九可以放心。”
    “那就好。”
    餘清月拍了拍胸脯,長舒一口氣。
    “我洗完澡才反應過來,擔心死了!”
    “而且你都不知道有多尷尬,一進屋,她們都跑過來笑話我”
    她的身材本就是造物主的傑作,呼吸節奏下,甚至能看到輪廓在碎花間起伏。
    麵對這樣的景色,男人不由得心頭一熱。
    抱著她的手,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在四下無人的房間裏,餘清月倒是百無禁忌。
    任憑他肆無忌憚地揉來捏去。
    反正再怎麽過分,還能比得上男洗手間的場景?
    “你說.妙妙姐會不會生氣啊?”
    餘清月窩在沙發裏,可可愛愛的小腳丫搭在茶幾邊緣,玫紅色的趾甲顏色亮麗。
    她側過頭,和呂錦程四目相對。
    “嗯?”
    “妙妙為什麽要生氣?”
    呂錦程笑著反問道。
    “你看,明明是過節的好日子,和大家一起也就算了,我還占了你那麽長時間,她都沒和你單獨相處”
    餘清月眨了眨眼睛,拋出自己的分析。
    “哎呀,你不要動手動腳了!我感覺等下她一定會過來,我先回去了。”
    女孩雙臂橫在胸口,由於太過宏偉,胳膊貼不緊,硬生生被擠懸空一小截。
    “回去幹嘛?”
    男人攬住她的肩膀,貼近她的耳朵,小聲說道。
    “又不是沒見過,一起唄。”
    沒想到,餘清月果斷搖了搖頭,目光堅定。
    “不行。”
    想了想,她又補充一句。
    “起碼今天不行。”
    “今天我已經吃獨食了,不對,也不能算是獨食.”
    “反正哪怕有基本的情商都會知道,這時候再粘人就不禮貌了,今天好好陪陪她吧,我啊,還是先溜!”
    餘清月對男人比了個心,笑著站起身來,環住男人脖頸,儀式感十足地親了一小口。
    “晚安呂總,聖誕快.?”
    咚咚咚。
    門又被敲響了。
    “靠!”
    餘清月頓時瞪大了眼睛,像極了被正宮抓包的小情人,目光朝著四周打望不停。
    “我躲一下,你慢點開門。”
    她小聲用口型說著,加上手中比劃,把腳上的拖鞋踢進沙發裏,躡手躡腳地伺機躲避。
    “.”
    呂錦程第三次打開門,才算是猜對了來訪的正主。
    這回真是繆可言。
    學姐還是那身聖誕主題的長裙,同樣鬆弛感十足的拖鞋,赤著腳,一臉笑意盈盈。
    “消息都不回,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她自顧自走進房間,隨口問道。
    “這不是等你嘛。”
    “你又知道我會來?”
    繆可言剛剛走進房間,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在原地。
    不對勁。
    整個屋子都透著一股不對勁。
    她的目光落在茶幾上,用力吸了吸鼻子,轉過身,一副意味深長的神情。
    屋裏就呂錦程自己,卻放著兩個杯子。
    更不用說四周彌散著的,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她是剛剛洗過澡才出來的,自然熟悉酒店的沐浴露味道。
    根本就不一樣。
    甚至還沒有完全從空氣裏揮發完畢,沒準
    就藏在屋子裏。
    “好好好,原來是被小妖精捷足先登了。”
    “偷的一手好家啊。”
    “等下,你不許出聲。”
    沒等呂錦程開口說話,繆可言對他比了個噓聲手勢。
    學姐挺直身子,叉著腰,朗聲喊道。
    “別藏了,出來!”
    改一下,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