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曬日光浴般的溫暖。
    這是蘇木醒來之後的第一感覺。
    “神使大人醒了！”
    “太好了，神使大人終於醒了，讚美原初天使！”
    撲通撲通.......
    十幾位白袍人圍著蘇木跪倒在地，神情虔誠且狂熱的跪拜，口中念念有詞，有的甚至激動落淚。
    蘇木略微掃視，他發現自己的眼睛好了，不用再依靠銀色豎瞳來提供視覺，不止如此，就連之前被巨大眼球注視，造成的身體損傷也好了，甚至體力也恢複到了全盛時期。
    此時的他正倚靠在一個簡陋的岩石座椅上，而岩石座椅的底下則是兩位白袍人在抬著。
    “放我下來。”蘇木十分熟練的發號施令道，他大致猜到了為何這些白袍人如此狂熱，應該是因為自己的銀色豎瞳。
    兩位白袍人一聽，連忙將岩石座椅放了下來，然後加入跪拜隊伍。
    “之前那些蛇人呢？”
    “回神使大人，邪神子嗣已經被我們殺了，這群肮髒的畜生竟敢企圖傷害神使大人，他們罪該萬死，可惜這次我們帶的人手比較少，不然一定將這些畜生全部抓起來，帶回神教，用聖火焚燒致死！”
    回話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白袍人，他的身份似乎要比其他白袍人高，因為隻有他的白袍上鑲著紅邊。
    蘇木不動聲色的問道：“都殺了？”
    高大白袍人身軀一顫，頭顱幾乎要貼在地上，哽咽道：“回神使大人，是我無能，沒能將邪神子嗣全部殺死，我知道這些邪神子嗣多活一刻都是對原初天使的褻瀆！但這次我們人手太少了，隻能先帶著您突圍。
    不過您放心，等回到原初神教之後，我會立刻稟報教皇大人，到時候一定將這些邪神子嗣全部抹除！”
    原初神教？教皇？聽上去是信奉原初天使的教派，隻是這黑霧中竟還有人類教派的存在嗎？
    這些白袍人，究竟是人還是夢魘生物？
    高大白袍人見蘇木沉默，越發惶恐：“是小人無能，請神使大人責罰。”
    “不，你做的很好，你所做的一切原初天使都看在眼裏。”蘇木拍了拍高大白袍人的腦袋，溫和道。
    此言一出，高大白袍人仿佛顱內高朝一般，激動的渾身顫抖，豆大的眼淚不斷滴落在岩石地麵上，瘋狂磕頭：“讚美原初天使！讚美神使！”
    看著對方狂熱的模樣，蘇木突然覺得自己現在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自殺。
    “你叫什麽名字？”
    “回神使大人，小人名叫萬。”
    “萬？”蘇木微微皺眉：“姓氏呢？”
    “小人沒有姓氏，所有教眾在加入原初神教後，都需要將姓氏抹除，姓氏代表著家族，代表著祖先，原初神教的教眾不能有任何符號象征外物，我們是原初天使的信徒，隻能象征原初天使。”
    蘇木沒想到這原初神教對教眾的洗腦已經到了如此誇張的地步。
    “抬起頭來。”
    “是，神使大人。”
    萬立刻抬起頭，露出一張極度蒼白的臉，可以說死了三天的屍體都沒他白。
    “所有人都抬起頭來。”
    很快，十幾位白袍人也紛紛抬起頭，臉色同樣極度蒼白。
    見到這一幕，蘇木明白了，這些人肯定是長期生活在黑霧中，因為一直沒有見過太陽，所以皮膚才會呈現出極度的蒼白。
    “你們是如何找到本神使的？”
    “神使大人，我們是教皇派出來尋找天堂的探索隊，像我們這樣的探索隊還有幾百支，幾乎遍布小半個地獄，三天前我們小隊突然感受到聖光的氣息，於是就朝這裏趕來，結果就遇到了神使大人您。”
    “哦？沒想到本神使附身於凡人之軀，你們也能認出來？”
    “您眉心處的眼眸是傳說中的神之眼，與教皇大人的眼眸一模一樣，小人就是死也不可能認錯。”萬敬畏的看著蘇木的眉心。
    “你們教皇也有神之眼？”
    提到教皇，萬臉上的敬畏之色更濃：“教皇大人是最接近神明的人，他甚至能聆聽原初天使的教誨，所以也被賜予神之眼，神使大人，教皇要是知道您來了，一定會十分高興的。”
    蘇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來這原初神教是不能去了，自己可不是原初天使的信徒，隻不過是依靠夢境吞噬了對方的一滴血，倘若教皇沒有吹牛逼，真能和原初天使溝通，那自己去了等於自投羅網。
    萬繼續狂熱道：“神使大人，您一定是從天堂下來的吧？您是來接引我們去天堂的嗎？”
    天堂？地獄？
    蘇木眸光微動，地獄應該是指黑霧世界，天堂呢？他不知道萬口中的天堂是什麽，難道是指現實世界？
    “本神使自然是從天堂而來，但卻不是來接引你們的，因為隻有最虔誠的信徒才有資格前往天堂。”
    話音剛落，十幾位白袍人瞬間激動起來，爭先恐後的證明自己的虔誠。
    “神使大人，我自幼出生在原初神教，我這一生的目的就是前往天堂，回歸原初天使的懷抱。”
    “神使大人，我足夠虔誠，教內的一百零八本聖經我都會背。”
    萬也不甘示弱：“神使大人，我是原初神教的大祭司，我最虔誠！”
    蘇木推了推茶色眼鏡，淡漠道：“虔誠可不是嘴上說說的，關於誰能上天堂，本神使自有考量。”
    當他開口時，四周雜亂的聲音瞬間安靜。
    “先說說你們對天堂和地獄的理解吧，連概念都搞不清的人，沒資格上天堂。”
    萬一聽，頓時激動的滿臉通紅，仿佛這個問題問到了他的癢處，幾乎是張口就來：“現在吾等身處的地方就是地獄，天堂就是神明存在的地方，原初天使的神國就在天堂。”
    蘇木微微皺眉，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你對天堂地獄的了解竟如此淺薄？”